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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峰塔里的密秘

「喂!女人!」小布偶叫道。

「干嘛?」我目不斜視的繼續往前走著。

「你到底要這樣提著我到什麼時候?」小布偶的聲音听起來有些氣力不足。

「什麼?」我不解的問道,腳下的步伐依舊未停。

「快點放我下來……」

比起以往中氣十足的聲音,此時,小布偶的聲音听起來就像快掛了一樣。我立馬停住了腳步,關切的問道︰「小書包,你……」怎麼了?呃……怎麼搞得,這是什麼情況?

「你,在練什麼功夫麼?」看著被我握在手里,頭朝地,腳朝天,一副倒立姿態的小布偶,我奇怪的開口問道。

「……」

「那個,該不會是我剛才把你從那個小孩手里救出來的時候,不小心搞反了吧?」我小心翼翼的尋問道。

「……」

「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你說句話好不好?」見小布偶遲遲不吭一聲,我不禁有些著急。

「你——」終于,小布偶開了口,聲音卻是極低。

「怎麼了,你想要跟我說什麼?」我忙問。

「可否先把我身子倒回來?」

「……」

是我大意了,可憐的小布偶,就這麼像條魚似的被我倒提著走了這麼久,真是難為你了!作為補償,我決定帶它到那座峰塔前,不過,進不進得去,那就不是我所能決定的了。到了峰塔前,果然就像我預料的那般,門是上了鎖的。

「現在怎麼辦?」望著緊閉的塔門,我問道。

「進去!」小布偶面不改色的回答道。

「進去?怎麼進?」我不解。

「听說過穿牆術嗎?」。小布偶不答反問道。

「听過啊!那又……」怎樣?話說到一半,我突然反應了過來。

「不是吧?你是說我們要穿牆進去?」我驚訝的問道。

「你這麼大聲是想讓所有的人都知道麼?」白了我一眼,小布偶淡淡的提醒道。

我立馬捂住了嘴,左右看了一眼,果然,因為我剛才那一聲大喊,有兩三個人已經奇怪的往我這邊看了過來。我尷尬的沖他們點頭笑了笑,然後一臉若無其事的抬頭望了望天。

「今天天氣真不錯呢!呵呵!」那幾個人听見後,很干脆的扭過頭去,臉上皆時一副此女大腦有毛病的神情。

「白痴!」見狀,小布偶口中輕輕的吐出了這麼兩個字。

「……」我大人有大量,不跟‘小人’偶一般見識!圍著峰塔轉了一圈,找到一個稍顯僻靜的角落,我把手中的小布偶捧到面前,興奮中帶著點擔憂的問道︰「喂!小書包,穿牆時會感到疼痛嗎?身上會不會受傷?」

「你想太多了,我們這是穿牆,又不是撞牆!」小布偶一臉黑線的解釋道。

「那我們穿進去之後,會不會遇到什麼妖怪之類的?」說到這的時候,我腦海里已經開始浮現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恐怖畫面了。

「你覺得,就這種破塔,里面會困得住什麼妖怪?」

「好像……不能吧?」印像中,只要是鎮壓了什麼妖怪或怪物之類的寶塔,都是貼滿了符咒之類的東西,再加幾個高僧看守著,更不會讓人隨意靠近。

「既然如此,我們……」

「等一下!」小布偶未說完的話,被我給打斷。

「你還有什麼問題?一次性都給我說清楚!」小布偶忍不住沖我吼道!

「呃,你先別激動哈!我就剩最後一個問題了!」我豎起一根手指,陪笑的對它說道。

「我們為什麼非要進這峰塔里面?這峰塔看起來似乎很普通吶!」在最後一刻,我終于想起了要問進這里面的原因。

「哼!原來你還知道問這個問題啊?看來你腦子里裝的也不全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嘛!」小布偶雙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嘴里說出的話一時讓我听不出是貶是褒。

「不過……」頓了一下,「既然已經到門口了,還是進去以後親眼看看比較好呢!」話落,小布偶突然雙手合十,做了幾個手勢。同時嘴里也不知道在念叨些什麼東西,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突然感到前方一陣吸力傳來。一時沒有防備,連帶著手中的小布偶一起,我整個身子一下子被吸進了牆里面。

「啊∼∼∼」完了,我真的被妖怪抓到了。驚恐的緊閉雙眼,我大聲喊著。

「閉嘴!真是吵死了!」小布偶不耐的聲音自耳邊傳來。

我一下子睜開了眼楮,一臉悲憤的沖它喊道︰「臭書包,都怪你!要不是你說這里沒妖怪,我們也不會被抓進來了。現在好了,我們、不對,應該是我才對,妖怪不會對一個小布偶感興趣的,它一定會先把我洗干淨了,然後放進鍋里給煮了吃了,如果它喜歡吃油膩的話,直接把我洗淨油炸了也說不定?啊∼真是太恐怖了,我不要被吃掉啊!」

「那個,你會不會想太多了點?」小布偶的聲音里似乎夾雜著幾許無奈。

「想太多了?」愣了一下,我輕輕的重復道。

「沒錯,是你想太多了!」小布偶點了點頭,給了我一個肯定的答案。「那你的意思是說,妖怪不會把我洗干淨煮了或炸了?」看著小布偶一臉孺子可教的表情,我又接著說道︰「它會直接吸干我的血或一口把我吞進肚子里嗎?」。

「……」

「哇∼那也好恐怖啊!我還不想死啊!」

「……」

「怎麼辦,誰來救救我啊?」

「……」

「小書包,你怎麼不說話了?」求救之余,我還不忘關注一旁的小布偶。

「你——」終于,小布偶開了口,我以為它會說一些安慰我的話,誰料——

「果然已經無可救藥了!」看著我嘆惜的搖了搖頭,小布偶一下子從我手里跳了出去,轉身便要離開。呃?這又是什麼情況?

「小書包,大家好歹朋友一場,何況我還幫了你那麼多忙,現在遇到了妖怪,在這種緊急危險的時刻,你竟要選擇拋下我一個人,獨自離開麼?」死死盯著它的背影,我不無幽怨的開口指責道。

「妖怪麼?」緩緩的轉過身,小布偶雙眼緊緊的盯著我問道︰「妖怪在哪?它是綁了你了,還是已經準備把你給生吃活剝了?」

「妖怪它……」正欲開口反駁,我突然想到了一個極為重要的問題。呃?是哦!妖怪在哪呢?我前後左右來回搜索著,但是,始終一無所獲。貌似……從進來開始,我根本就沒有看到過什麼妖呢!

「嗯?」小布偶用鼻子發出了一個單節音,以示詢問。

「呃,那個,我好像沒有看到?」低下頭,我不好意思的模了模鼻子。可當我眼楮瞄到小布偶臉上那副鄙視的表情時,立馬又忍不住反駁道︰「可是剛才,我明明是在牆外突然的被吸了進來啊?」

「那就是穿牆術,你難道沒看到我剛才在念咒語嗎?」。走近兩步,小布偶解釋道。

「什麼?那就是穿牆術?」我不敢相信的睜大了眼。

「可是,我明明是被什麼東西吸進來的,而且,牆也沒有不見啊?更何況,你也沒有說開始啊?」說著說著,我聲音便低了下去,最後干脆連自己都听不到了。是啊!我還真是笨呢!有誰規定穿牆術就非得是讓牆不見了?就算是被吸著進去那也是穿牆術,敢情,說起來,還是我大驚小怪了!

「說啊!怎麼不說了?你不是很有理麼?」用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看著我,小布偶一邊把玩著胸前那一縷垂落的長發,一邊淡淡的開口說道。

「呃?我覺得吧,還是先辦正事要緊,沒必要為這種小事太費心了,所以咱們還是趕緊走吧!」諂媚的彎下腰,輕柔的把小布偶托在手里,我自已為高明的轉移了話題。好在,小布偶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意味不明的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說了句︰

「走吧!」

「哦!」高興的點了點頭,如獲大赦般,我小心的托著它來到樓梯旁,按照他的指示,邁著輕快的步伐往樓上走去。

這是一個八層高的樓塔,里面幾乎空蕩蕩的。每一層除了一個通往上面的旋轉樓階外,就只有窗檐邊上懸掛的一個風鈴了。微風拂過,就會傳來悅耳的叮當聲。陽光透過窗戶投射進來,照亮了某些角落,同時,也為那些照不到的地方留下了些許陰影。樓階是木質的,走上去咚咚響,在如此安靜的塔內,听上去格外突兀!

我一口氣來到了頂層,意料之中的,除了光線好了些,擺設什麼的幾乎和樓下一模一樣,就是空間小了些。

「放我下來。」小布偶說道。

「哦!」按照它的要求,我把它放在了地上,然後走到窗邊,探頭向外看去。

「哇 !從這里看外面,風景更美了呢!感覺很棒耶!」我一邊興奮的感嘆著,一邊頭也不回的沖小布偶招呼道︰「小書包,你要不要看一下?」

「我到這里來可不只是為了看風景!」小布偶淡淡的說了句。

「那你是來這干嘛的?」回過身,我好奇的問道。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小布偶扭頭沖我神秘一笑,便開始在塔內走來走去,貌似在尋找什麼東西。這麼一個空蕩蕩的房間,會有什麼東西啊?這小布偶,在搞什麼鬼呢?

目光在室內巡視了一圈,本想找個椅子之類的坐下休息一會兒,不過,結果卻令我失望了,這里面還真是空的徹底呢!在陽光的折射下,除了看到滿屋子的灰塵在空氣中飄蕩,其它什麼也沒有。無奈,我只好找了一處比較干淨的地方,靠著牆壁分擔些重量。

「咚!」就在我身體靠在牆壁的那一刻,似乎有什麼東西從屋頂上掉了下來。我伸手撿起了它,拿在手中仔細打量著。這是一個碧藍色玻璃珠般大小的透明珠子,周圍隱隱籠罩著一種朦朧的光暈,拿在手里的感覺涼涼的,很舒服。

「咦?這是什麼東西?」我奇怪的問道。

「那是匯靈珠,是我此次來這里要尋找的物品之一。」小布偶走到我面前,抬頭看著我手中的珠子,淡淡的解釋道。

「匯靈珠?干嘛用的?」蹲子,我把手中的匯靈珠遞給了小布偶。「此珠因人而異,于我,用處很多,例如匯聚靈氣,提高修行等等!于你,卻只是普通珠子一枚」小布偶簡單的解釋了一下,隨後攤開左手,將珠子放于手心處,右手翻蓋其上,口中默念了幾句口決之類的,緊接著,藍光一閃,手中珠子突然不見了蹤影,隨後,小布偶慢慢做了個收手的動作,看的我簡直暗暗稱嘖!

「奇怪?珠子呢?怎麼會突然不見了?」我驚訝的問道。

「在我體內!」小布偶用一副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表情瞥了我一眼之後,淡淡的說道。

「開什麼玩笑,你一定是把它藏起來了吧?」以為小布偶在變戲法,把珠子藏在身上了,我便直接伸手在它身上搜查起來。可是,從上到下,從里到外,甚到把它顛倒過來翻了個底朝天,也硬是沒看到珠子的影子。

「住手,你這女人真不害臊,誰準你對我動手動腳的?」小布偶一邊回避著我的踫觸,一邊羞憤的沖我喊道。

「呃?我為什麼要害臊?」我不明所已的問道。但見小布偶一副防狼表情的樣子盯著我時,突然間,我明白了!感情這小布偶,還當自己是什麼美男子麼?這也太逗了吧!「哈……哈哈……」我忍不住捧著肚子大笑起來。

「小書包,你真是太可愛了,哈……我真是越來越對你的身世好奇了呢!」

如果現在不是在塔里的話,我真想找台攝相機把它剛才的樣子給錄下來。

「哼!」生氣的轉過身,小布偶沖我冷哼一聲便要往前走。

「誒?你去哪!」見小布偶似乎真的有些不太高興了,我急忙忍著笑,奇怪的尋問道。

「去尋找另外一份東西。」冷冷的回了我一句,小布偶便不再理我。看它這架式,估計它說的也都是真的,珠子的確是到了它的身體里,不過,令我好奇的是,既然是要把它放進身體里,那為什麼不直接從嘴里吞進去得了?還搞得跟變戲法似的?當然,這些話我可沒敢問出口,那樣豈不顯得我太聰明了?萬一打擊到小布偶就不好了。

「小心!」正一個人胡思亂想時,突然一聲驚呼傳入耳中,沒等我反應過來,突然「砰」的一聲,有什麼東西砸到了我的腦袋上,立馬,我兩眼開始冒起了金星。

「該死的,是那個王八蛋偷襲我?」捂著受傷的大腦,我沖著房頂大吼道。

「……」

空氣中飄蕩著我的回音,在我惡狠狠視線的掃描下,並沒有什麼人出來承認錯誤。但是——

「白痴,這樣也能被砸到!」一聲嗤笑傳入耳中,我立馬以眼神投以萬箭齊發之勢!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估計小布偶此時早已千瘡百孔了。伸手一把抓起那個砸到我的‘暗器’,我正準備隨手把它丟到窗外去,突然,呼啦一聲,那個‘暗器’展開了。這時,我才看清,這哪里是什麼暗器嘛!此刻拿在我手中的,被我稱之為暗器的也僅僅只是一副畫而已!

咦?這里怎麼會有畫?而且,竟還和那顆珠子一樣,都是從上面掉下來的,只是,不同的是,珠子是掉在了地上,而它是直接砸在了我腦袋上。手中提著畫,我反射性的抬頭看了看上面,一直到確認了上面是真的沒有什麼東西會掉下來後,這才拍著胸脯來到了窗戶邊。

「小書包,你見過這幅畫嗎?」。借著窗光的光線,我把畫直接攤開放在地上,仔細研究了一會,實在是看不出這畫有什麼奇特的地方,于是,我直接往地上一坐,背靠著牆壁,懶懶的問向正一臉嚴肅表情,認真的研究著畫的小布偶。

「根據我的判斷,此畫一定有著非比尋常的秘密,只是我一時尚未發覺罷了。」皺著眉,小布偶頭也不抬的跟我說出了它的判斷。

「切!不就是一幅山水畫嘛!我看也沒什麼奇怪的呀?」畫中是一片汪洋的水域,一艘小船游移其中,一穿著古裝的老人頭帶斗笠,坐于船上悠然的劃著雙槳。周邊的河岸上,開滿了不知名的花,火焰般的顏色,炫爛奪目,映紅了滿天的雲霞。

「咦?」就在我把視線無意間的再次放到那個老人身上時,我突然看到了那個老人斗笠下的面容,似乎對我笑了一下。可當我睜大眼楮,仔細的再次看去時,一切,似乎又恢復了正常!應該是……錯覺吧?

「你是否發現了什麼?」听到我口中的驚疑聲,小布偶抬頭尋問道。「沒有啊!不過,你怎麼不繼續找你的東西了?」見小布偶並未理我,頓了一下,我試探般的開口說道︰「該不會,這幅畫就是你口中的第二件物品吧?」

「不然,你以為呢?」白了我一眼,小布偶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反問道。

「……」什麼你找東西啊?明明是東西找我。好好的,一個個都從上面掉了下來,明明是一目了然的屋頂上,總是莫名其妙的突然掉些東西下來,這未免也太詭異了吧?該不會,這里面有什麼不干淨的東西吧?想到這,我突然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喂!小書包,你要的東西既然都找到了,那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吧!」搓了搓手臂,我開口催促道。怕它開口拒絕,我繼續說道︰「你看,我是和朋友們一起來這爬山的,這會兒,我單獨出來,如果時間太久的話,他們一定會感到奇怪的,萬一他們尋問起來,我在不小心說漏了嘴,那就不好了,是吧?」

「說的也是呢!那我們就走吧!這畫先收起來,等回到家中再繼續研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小布偶對我的話贊同的點了點頭。指著腳下的畫,讓我把它收好。

按照它的吩咐,我重新卷起畫軸,一手拎起小布偶,   的沖到了樓下。和進來時一樣,小布偶依舊是通過穿牆術把我們送到了外面,有過一次穿牆經歷的我,此刻再穿時,心里少了些對第一次穿牆時的擔憂與恐懼,多了份對這個術法了解後的淡定與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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