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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卷 紅梅葬曲 106 考試第一天(下)

突如其來的寂靜無疑為剛才還像個雜貨市場的考場增添了幾分肅穆之色。被安裝在觀眾席最後一排,考場最高柱子上的大喇叭里繼續喊道︰「現在請考務人員入場,現在請考務人員入場……」

話音一落,觀眾席下高牆底端的二十五個柵欄「呼啦」一聲打開。每個柵欄里依次走出四頭拉著車的公牛,前三頭公牛拉的車里裝著的都是在地球的足球場里可以見到的那種能夠卷起來的草坪。第四頭公牛的牛車里拉的卻是一個直徑差不多有兩米的大大的圓石球。

考場的工作人員將牛車趕到離考生們所站木牌相隔十米處,便將牛車上的草坪卸下來,就地鋪展開來。這里的草坪非常有意思,它並不像地球上的草坪那樣丟失綠色的——它有綠色的,也有黃色的、紅色的。

工作人員在距離考生所站木牌的十米處鋪了十米寬的綠草坪;接著又在距離考生20米處,和綠草坪接壤著鋪了十米寬的黃草坪;然後又挨著黃草坪,在距離考生三十米處鋪了十米寬的紅草坪。最後,又將第四輛牛車上的石球也卸了下來,放在綠色草坪的邊緣。

做完了這些過後,工作人員退場,走上來二十五個考官模樣的中年人。在考生們前面立正站好。當中為首的一個出列,對站在各自號碼牌後面的考生們說道︰「親愛的考生們,歡迎來參加銀月城春季武藝資格考試。」——這人說話明顯運上了斗氣,這聲震千里的感覺真比拿個擴音器在嘴邊好使多了——「我是你們戰士、斗士和武士資格考試的主考官加隆。現在大家看到鋪在你們前面地三色草坪和草坪前面地那個大石球了嗎?那些個石球重量都是五百公斤,如果是沒有斗氣的常人,即使是在壯實的漢子也沒法子搬得動它們。而你們要做的就是把這顆石球扛在你們的肩上或是背在你們的背上,走過那片三色草地——中途石球不得落地。如果你們搬不動石球,那麼很遺憾,你們將被取消這次的考試資格;如果把石球搬到了綠色區域,你將帶著‘戰士’武藝資格證書回家;如果搬到了黃色區域,你將帶著‘斗士’的武藝資格證書離開;如果把石球搬到紅色區域,你們不僅能夠得到‘武士’的榮譽,你們還能夠繼續參加明天的‘騎士’和‘劍士’的資格考試——」

听著加隆在上面演講,姜研小聲地跟夢星咬耳朵︰「嘿,說什麼沒有斗氣的人就搬不動那石頭,他就不怕出來一兩個像項羽、李元霸似的天生神力的角色?」

「那畢竟只是少數,幾千年下來,又有幾個項羽?幾個李元霸?佔旭剛的世界紀錄有五百公斤嗎?」夢星語重心長地教訓姜研道。

「根據你們的考號,你們以每五十人為單位被分成了二十五個小組。所以,我們配備了二十五名考官和二十五套道具。現在,一號到五十號,你們跟著克勞德考官,在一號考場考試……」一名考官出列,向牌子上寫著「1號—50號」的一批人揮了揮手,帶著他們往一號考場去了。

「五十一到一百號,你們跟著里昂考官,在二號考場考試……一百零一到一百五十號……一百五十一到二百號……」

夢星等一行人被分配到了加隆的手下。來到他們的小考場,加隆翻著一個大本子,本子上記載的全都是自己手下考生的花名冊。

他指揮著一個身材有些魁梧的大個子去搬那個石球,大個子挽起袖子把石球抱緊,「哇哇哇」大叫了好幾聲,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弄了個汗流浹背才把石球勉強扛到了肩膀上。

「咚、咚、咚」肩上扛著這麼一個大家伙,任誰走起路來也是舉步維艱。大個子扛著石球沒走幾步,就「轟隆」一聲把石球砸進了綠色的草坪里。而後身子癱軟地趴在石球上氣喘如牛。看樣子要是他再晚放下石球兩秒鐘,就會受內傷似的。

加隆舉起羽毛筆在本子上劃道了幾下,點點頭朗聲說道︰「戰士!」說完,把石球推動著滾了回來。

第二個上場的是個貌不驚人的小瘦子。瘦子站在石球面前,感覺這是球如果是空心的,足足把兩個他裝進去有余。他圍著石球繞了好幾圈,好似下了什麼決心似的,一咬牙一跺腳,叫囂著向石球發動「猛攻」。可是,任他對著石球拳打腳踢、手抱肩扛,石球始終紋絲不動。

加隆見狀,搖著頭在本子上寫了些什麼,接著喊道︰「下一位!」

………………

很快就輪到了夢星一行人。

第一個上場的是姜研。加隆一見姜研,面色一驚,出聲道︰「我認識你,你是去年冬天在迪奧城倒拔了垂楊柳的那小子。」

後來姜研才知道,那次加隆正好去迪奧城探親,踫巧見著了他被夢星連誆帶騙去拔了「雷火酒樓」門口的垂楊柳。

「你還沒有參加過最初級的武藝資格考試?」加隆也顯得有些驚奇,照姜研那天表現出來的本事和他現在的年齡,「騎士」級別以下的考試他應該是很久以前就該通過了的。不過,加隆也沒有打听別人隱私的習慣,他只是拍了拍姜研的肩,鼓勵道︰「去吧!別讓我失望。」

姜研走到石球跟前,先挽起袖子抱了抱那石球試試手感。而後一撩腰帶把褲子扎緊,伸出兩條碗口粗細的胳膊抱緊石球肚子,腳下立馬蹲擋式站好。好似當初拔樹時候「呀」地一聲大喝——胳膊上虯結的肌肉青筋暴起,彎曲的兩腳用力往下蹬。一陣「隆隆」聲中,五百公斤重的石球就被姜研穩穩當當地扛在了肩上。

只見他臉上微微泛紅,卻絲毫不見氣喘。緊接著走起路來也是健步如飛——好像他扛在肩膀上的不是個五百公斤重,直徑兩米的石球,而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麻袋一般。

姜研幾乎是用小跑的步伐,飛快地走完了綠色草坪,接著是黃色草坪,紅色草坪。最後,「轟隆」一聲,姜研重重地把石球砸在了紅色草坪另一頭的外面。

加隆看得嘖嘖稱贊,飛快地在本子上記下姜研的成績。高喊道︰「第四百七十八號考生姜研,斗氣量——‘武士’!」

……

接下來上場的是尼諾,他搬動石球的過程同姜研差不多。只是最後結束過後略微有點氣喘,同樣也獲得了「武士」的等級資格。

……

到夢星的時候,她搬石球的過程就頗具觀賞性了。可能是夢星天性使然,她不願做出像男孩子們一樣在幾千上萬人面前使傻勁兒地樣子。她繞著石球轉了一圈,竟然使出了玩太極球的招式把這偌大的石球耍了起來——最終,夢星把石球搓得在地上飛速旋轉。然後用自己的手臂和肩膀搭橋,石球滾動著就從夢星左手到了夢星的右手上。夢星就這麼單手托著石球,步伐從容而優雅地走過綠、黃、紅三色草坪區。最後,輕輕把石球放下——落地無聲。

整個過程下來,全場被震懾得一片寂靜。三秒鐘過後,竟是雷鳴般的掌聲。

…………

接下來還發生了一件比較有趣的事。安卡希因為不服夢星在自己之前大出風頭,想著自己上場的時候也要露一把臉。但是,她可不會太極拳,精靈的武藝雖然華麗,但她不可能像夢星一般在一個石球上就玩出好似舞蹈一般的技藝來。于是,她干脆直接單手托著石球,繞著整個「體育場」跑了整整一圈。弄得作為考官的加隆也哭笑不得,真不知該判她成績最優還是犯規離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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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第一天的武藝考試就這麼無風無浪的開始,又風平浪靜地結束。所有來參考的1250名考生中,包括夢星、姜研、尼諾和安卡希在內,共有三百名考生獲得「武士」資格,得以參加第二天的「騎士」和「劍士」考核。

對于這些晉級的考生而言,這只不過是邁出了他們武學生涯中榮耀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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