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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卷 紅梅葬曲 82 女神授首

對于「阿黛拉」這個名字,夢星是沒有什麼印象的。可是,再結合她的中間名和姓氏,幾乎用不著思考就能夠想得到——這個銀發血眸的嫵媚少女其實是凱奇•杜尼古拉斯的嫡系血親。況且,她線前不久已經自報家門了嗎?——她是當今的血族女皇。當然,這其中也不排除可能是某些別有用心的心血鬼打著血族皇帝的名號招搖撞騙而已。

不過,夢星卻不怎麼偏向最後的那種可能性。因為一個人的才姓名來歷可以謊報,但是,阿黛拉那雙充滿殘酷而詭異誘惑的血色雙眸,幾乎就是當年凱奇•杜•尼古拉斯的翻版。而且,在夢星長年累月的惡夢中——每每當她夢見托雷把弒神的匕首插入自己心髒時,那天真無邪的孩子也是惡狠狠地瞪著這樣一雙眼楮。

「阿黛拉?」夢星沉吟了一下,「你跟凱奇•杜•尼古拉斯有什麼關系?」

「那是家父。」阿黛拉娓娓說道。

「一派胡言!!!——」阿黛拉話音剛落,夢星就出言呵斥道︰「誰人不知三百年前,裁決女神以‘金霞箭’清洗血族。九支黃金箭落地,血族領內當即而亡者十有八九。即使偶有重傷不死的,也被隨後趕到的戰天使部隊擒殺。雖然有一兩只運氣極好的小貓小狗可能趁亂逃出來,可血族皇親這樣的大魚,又怎麼可能逃得過女神的重點清剿?!!!」

聞言,阿黛拉血眸里閃過一絲寒芒——看來是夢星的話刺痛了她內心深處的某些東西。可是,她的臉上依舊掛著嫵媚的微笑。好像並不在意夢星的話,笑盈盈地對夢星解釋道︰「這一點兩位有所不知,其實當時,我並不在族里……」

或許真的是阿黛拉命不該絕——原來,當時夢星大舉進攻血族,阿黛拉恰好被外派出去執行某個任務,這才得以幸免。可是,當她回到血族的時候,她已經成為了這世界上最後一只吸血鬼了。就連現在她腳邊的小胡子和蕾蒂都是在血族覆滅許多年以後,阿黛拉新收的僕役。

「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那段東躲西藏、顛沛流離的日子。」阿黛拉淡然地說著,「直到十幾年前,我拿回了這個並在這里安家落腳。」說著,一本厚厚的黑色燙金皮書本便被拿在阿黛拉手上。書的黑色封面上還印刻著一枚金光閃閃的六芒星——那赫然就是左倫留給血族的魔法書。

「你告訴我們這些有什麼的目的?」夢星沉聲問阿黛拉道。

阿黛拉側過身去,站到血祭壇跟前。伸出一只縴縴玉手,指著祭壇對夢星和維多利亞說道︰「這個祭壇兩位已經看到了,相信它的功用也有人跟兩位說了吧?」阿黛拉目光一掃,瞥了一眼小胡子,接著又注視著祭壇繼續對夢星和維多利亞說道︰「現在,這里面已經有了九百九十八個少女的血肉和靈魂,只要再有兩個少女的靈魂和血肉,‘血祭壇;就能夠真真正正地完成。到時候我再吃了它,就會擁有近乎于主神的實力——這將是我重振本族以及向天界復仇的資本。」

夢星目光掃過身邊的維多利亞,見她並沒有任何反應。于是自顧自跟阿黛拉交涉道︰「你不會只是想讓我們成為建成這座惡心的祭壇最後的磚瓦這麼簡單吧?」

「當然不會。」阿黛拉嫵媚地一笑,「哈桑的這座園子正好處在交通要道上,每天都有不少人路過。想要湊齊剩下的兩個修煉神聖魔法的少女並不難,可你們兩位卻是特別的,如果只是作為‘血祭壇’的材料豈不是太可惜了?」

「我們會有什麼特別的?」夢星冷笑道,「再說,你就不著急你的宏圖偉業和復仇計劃?」

「關于血族的復興和對天界的復仇我已經等待了漫長的三百年,再等上幾個月甚至是幾年尋找修習神聖魔法的少女也不無不可。」阿黛拉莞爾道,「可你們兩位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我們?」夢星反問道。

「尤其是你。」阿黛拉盯著夢星,眼中透出一絲狂熱,她又看了看腳邊的小胡子和蕾蒂︰「他們雖然只是我的下僕,可畢竟也是血族。人類若沒有準劍聖、聖騎士或是魔導師一級的實力,是不可能輕而易舉戰勝他們還把他們打得遍體鱗傷的。而且……」阿黛拉說著,從空間囊里拿出一個水晶球,「我從這里面觀看了你們戰斗的全過程,這位姐姐你似乎掌握這一種十分神奇的魔法,我對此也十分感興趣。」說完,阿黛拉將手上的水晶球和書本全部收回到了空間囊里,提著玫瑰色的裙子對夢星和維多利亞施禮道︰「我在此十分誠懇的邀請兩位能夠加入我們的陣營,幫助我完成偉大血族的復興。」

「……」夢星對此不置可否,她扭頭望向不遠處的血祭壇,問阿黛拉道︰「你說你只要吃了融合了一千個少女靈魂和血肉的‘血祭壇’就可以得到近乎于主神的力量?」

「沒錯,有什麼問題嗎?」阿黛拉不明所以道。

「在血祭壇的周圍布滿了相當強力的結界,無論誰接近它都會遭到排斥被彈出去。」夢星對著血祭壇擄了擄嘴,「那麼,當你齊集了一千名少女的靈魂和血肉之後,你又如何接近它呢?……不,即使是現在,你想要往里面添加新的少女靈魂和血肉,又該怎麼辦呢?」

「當所有的材料都聚齊了之後,血祭壇的結界自然會消失。」阿黛拉解釋道,「至于現在,它的結界也只會對完整的生命體起作用——只要我將完整的人類軀體切碎、分解,就能夠將其投放進去。人類的軀干自然會成為它的磚石,腿腳會成為它的支柱,手臂會成為它的雕欄,頭顱也將成為靈魂容器的大鼎的一部分。」阿黛拉說完,又一次向夢星拋出了「橄欖枝」,「來吧!加入我們,擁有強大力量的你們會是我的左膀右臂,我們一起等待命運女神的歸來,一起清洗這腐朽的世界,一起建立新秩序……」

「好啊!」不等阿黛拉說完,夢星就爽快地一口答應了下來。

「你……」維多利亞對夢星怒目而視,氣得說不出話來。一種被拋棄、被背叛的感覺油然而起。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夢星並不理會維多利亞的怒火,反而對阿黛拉提出了要求。

「是什麼?」阿黛拉問道。

夢星朝還在因為自己的決定而呆若木雞的維多利亞靠了靠,猛地使出一招小擒拿手,將維多利亞反手鉗制住。

「你……你想干嘛?!!!」維多利亞滿腔憤怒,也不管夢星是不是就是忒彌斯。說真的,她打心里不願承認願意同吸血鬼合作的夢星其實就是裁決女神的這個「事實」。這也是她在這一刻不呼喚夢星的名字的原因,因為她覺得現在的夢星配不上那個裁決女神的名號,更配不上那個讓她魂牽夢繞的英武身影。

「我不想跟這樣的一個女人合作,你把她給我扔到血祭壇里邊去!」夢星鉗制這維多利亞,臉上猙獰地笑著。

「哦?為什麼?」阿黛拉頗感興趣地問道。

「因為她絕對不會接受你的提議的,她只會成為我們合作的障礙……」

「你放開我!!!」維多利亞拼命地在夢星手底下掙扎。

「算了,你看看她的真樣子就明白了。」夢星猛地一掌打在維多利亞背上。

「啊!!!——」隨著維多利亞的一聲慘叫,一對雪白的羽翼呼啦就張開了來。

「天使?」阿黛拉終于明白了夢星為什麼那麼肯定維多利亞不會跟她合作。維多利亞除了多有神格之外,其他方面地特征跟普通地戰天使並沒有差別。而且,阿黛拉也從來沒有見過正義女神的真容。

「怎麼樣?把她給肢解了放進你那個‘血祭壇’里,效果一定會好過普通修煉神聖魔法女人不少吧?」

「的確是絕佳的材料!」阿黛拉兩眼放光。從空間囊里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巨型鐮刀來,現在的她就像是即將要收割生命的美艷死神一般,一步一步朝夢星和維多利亞款款而來。

「你們……你……」維多利亞瞪著夢星,眼里翻出些許淚花。倒不是懼怕死亡,只是怨恨自己一次又一次被最敬愛的人拋棄和背叛。

夢星對維多利亞的鉗制已經用上了些許的神力,使得她怎麼掙扎也不得解月兌。

阿黛拉走近,緩緩地舉起鐮刀……

忽的,夢星把維多利亞猛往自己身後一拉。舉起鐮刀的阿黛拉眼中閃過一絲茫然,夢星已經趁著這個小小的時間差一個跨步沖了上去,同時,手里也幻化出了一把精巧的短劍。揮劍朝阿黛拉的脖頸斬去……

阿黛拉反應不及,只能本能地用鐮刀格擋——「叮」的一聲,夢星的短劍劈在了鐮刀的刀柄上。這時,阿黛拉也回過了神來。眉間掠過一絲冷芒,把心一橫,鐮刀就順著夢星的劍刃劃拉了下來,接著又是金鐵交擊的一聲脆響,鐮刀的刀刃便劈砍在了夢星的劍刃上。

刀劍之間傳來陣陣「吱吱」的金屬斷裂聲,繼而「 嚓」一聲,夢星的短劍就被阿黛拉的鐮刀給割斷了開來。同時,阿黛拉刀勢不減,巨大的鐮刀朝著夢星劃了過去。夢星一個踉蹌,倉惶地後退了幾步,幾乎連身子都要穩不住了。

可是,阿黛拉卻趁著夢星沒有把握好平衡的機會沖了上了,手中鐮刀一橫——被夢星一拉拉得跌坐在後面地上的維多利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在她眼中,已經被她認定了就是忒彌斯女神的夢星竟然在女吸血鬼的鐮刀之下躲閃不及,落得了一個首身分離下場。

只見一顆美人頭在空中旋轉著,正好落進了血祭壇里邊那個作為靈魂的用女人們的頭顱堆積而成地大鼎里。而夢星亭亭玉立的身軀也軟綿綿地癱倒了下去。

抑制不住的淚珠兒終于在維多利亞的眼眶里決堤而出,她大聲哭喊著︰「忒彌斯……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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