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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卷 紅梅葬曲 75 古怪莊園(上)

或許有人會問,既然夢星打算著送維多利亞回裁決神殿,為什麼不在一開始的時候——伊娃還沒有能力認出她的時候就把她交給伊娃?卻偏偏要去感同身受維多利亞的心情,到後來又脅迫人家回去——為什麼夢星會做出這種前後矛盾的事情來呢?

其實,當她最初見到伊娃的時候,因為擔心自己的身份被識破,嚇得腦子一片空白,只想著如何躲避逃跑。當她見到維多利亞這個「共犯」時,理所當然地就邀請了對方同自己一起「作案」。

可是,還不等她們收拾好行李,夢星很快地就冷靜了下來。從伊娃的角度思考,再聯系這兩百年來裁決神殿的情況——現在的裁決神殿已經能夠不像自己在的時候那樣地一塊「鐵板」了,頻繁更換主人的她已經相當脆弱,還有神王那老頭子在上頭虎視眈眈,稍有不慎就會被分化瓦解。因此,夢星明白到,維多利亞不能夠像從前的她一樣在人間長時間逗留。

關于這一點,維多利亞自己不會不明白。只是這自信滿滿地出來卻兩手空空地回去,傲嬌的維多利亞必然是心有不甘的。于是,她需要一個緩沖期——一個月是一個很微妙的時間節點,這不長不短的時間恰好足以填平維多利亞心中的溝壑。再加上夢星在身邊的陪伴和引導,必然能夠讓她心甘情願地回到裁決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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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又過去了三四天,起初的時候,因為夢星道破了維多利亞的身份,維多利亞還對夢星心存著一些芥蒂。可是,或許是這兩師徒冥冥之中心有靈犀——即使夢星對維多利亞隱瞞了很多,但維多利亞卻總從她身上感到一種莫名的親切,不知不覺就想跟她親近。到最後,維多利亞想防備,卻總是對對方敞開心門;維多利亞想疏遠,卻總是向對方默默靠近。

再者,因為夢星和維多利亞經常揀山路和小路走,夢星身上那套游吟詩人的長裙明顯不適合那些羊腸小道。結果兩天不到,她那潔白的長裙擺就被路上荊棘劃得破破爛爛的。(流魂︰什麼?以前怎麼沒破?她以前是騎馬,現在是徒步走。還有什麼?瘋魔嶺上怎麼沒破?其實在嶺子上的時候早就給扎破了,只不過下來了過後還有換洗的備用。)

于是,在路過一個城鎮的時候,夢星找鎮上的裁縫將自己的裙子膝蓋以下的部分全部剪掉。現在這條裙子穿在夢星身上,只遮住了她半截大腿,完全成了連衣的迷你裙。她又買了一條寬大的腰帶束住腰肢,過膝的鹿皮長靴和長筒襪也讓夢星不再擔心沒有了裙擺的「保護」,會被山里的那些藤條和灌木叢劃傷她的腿。

看著鏡子里自己如此地裝扮,夢星又心血來潮地去買了一把長弓和一壺羽箭。這麼一番打扮下來,再加上夢星現在這驚世駭俗的美貌——若非她少了一對尖尖的耳朵——人們遠遠望去,都會誤以為她是一位精靈族的女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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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夢星和維多利亞正在山里行走。到山頂時,天色卻突然一下子全黑了下來,緊接著便電閃雷鳴,大雨傾盆。

「真見鬼了?這還沒到夏天呢,怎麼會有這麼急這麼大的雷雨啊?」維多利亞嘀咕道。既然已經被夢星看破了身份,維多利亞也毫不掩飾她的神力,立即打開了防水結界,把自己和夢星給罩在了里面,免得被雨水給淋濕了。

「別抱怨了。」躲在維多利亞的結界里,夢星心頭突然有種古怪卻又溫潤的感覺。從前都是她在保護維多利亞的,卻不想自己也有被維多利亞「保護」的一天。感覺好像有些本末倒置,可是,在維多利亞為自己擋住風雨時,時時刻刻浸潤著自己心脾的那股溫潤卻讓夢星身心皆暢。

夢星望了望壓在天上黑壓壓一片的烏雲,拉起維多利亞的胳膊,說︰「我們還是往前走吧!看這雲層這麼厚,這雨怕是要下到明天早上了。雖然是山里,可也未必沒有人家——至少我們也得找個山洞什麼的避雨才行。不然,即使維多利亞你能夠一整夜都支撐著這個結界,可我們總不能睡在泥窪和水坑里吧?」

言罷,兩人加快步子往前走。走到山腰的時候,夢星突然看見前方山腳處有一束光暈在若隱若現。

「難道有人家?」夢星這麼想著,欣喜之下,踮起腳,手搭涼棚,視線穿過撲朔迷離的雨簾,朝那光暈處定楮看去……最終,她驚喜地抓過維多利亞的手大叫了出來︰「維多利亞你看!那是什麼?」

維多利亞見狀,學著夢星的姿勢往光暈處眺望過去,臉上不由得也浮現出了驚喜之色︰「咦?好像……是什麼人的莊園……」

對弓箭手而言,視力是尤為重要的。在天晴大陸上,優秀的弓箭手幾乎沒有都有一手「千里眼」的絕技。而對于夢星和維多利亞這兩個使弓使到神乎其技的女神,那就更不在話下——通常而言,她們往往能夠分辨清楚十幾公里外的樹枝上站的麻雀嘴里叼的蟲子有幾只觸角。

雖然現在因為大雨障目,擋住了她們的部分視線。可是,只要她們仔細去辨認,這點距離和雨水還是難不倒她們的。

「嘻嘻……」夢星滿眼迷醉地笑道,「看來今天晚上要有舒服柔軟的大床睡了!」說著,夢星還伸了個懶腰,似乎她已經躺在了溫暖的被單里。

「是啊!說不定還能洗個熱水澡!」維多利亞隨聲附和道。

看來女孩子終究是女孩子,即使是兩個什麼大場面都已經司空見慣了的女神在經過了一兩天的風餐露宿之後,也期待著能夠有香閨暖床來放松一下。

兩人手拉著手,迫不及待地往山下狂奔。不過,維多利亞的防水結界可跟不上這兩個女子的速度——當她們奔跑起來的時候,一下子就崩潰了。這下可好,不一會兒夢星和維多利亞就給淋成了落湯雞。

不過幸好,她們非常人的速度讓原本需要走上好半天的路程須臾而至。

兩人站在莊園門口的屋檐下,拍打了拍打身上的水珠,又理了理被雨水沖刷得非常凌亂的衣裙和皮甲,這才拉響了掛在莊園門口的門鈴。

不得不說,這是座頗具規模的莊園。光是從這一眼看不到頭的圍牆就瞧得出來,住在里面的一定是大戶人家。或者是某些貴族建在偏僻山腳下的度假別墅也說不定。

不一會兒,就有一個有些禿頂,一副花匠模樣的老年人打著傘來替兩人開了門。

或許是驚艷于兩人的容貌,也或許是驚訝于兩人被雨水淋得狼狽不堪的樣子。開門的老人稍稍愣神了一會兒,過了好幾秒中,老人才開口問道︰「兩位美麗的小姐,請問你們駕臨敝莊有什麼事情嗎?」

「老先生你好,」夢星上前對老人點頭致意道︰「我們是路過的旅行者,因為踫上這場大雨的關系。老先生您能讓我們在這里避避雨嗎?」

「這……」老人有些猶豫,「我可做不了主,兩位美麗的小姐請先等一等,我去報告主人一聲。」說完,老人便關上門轉身走了。

時間又過了幾分鐘,莊園的門再次打開了。這次來迎接夢星她們的除了花匠老人之外,還有一個穿著鮮亮的燕尾服,梳著光潔的大背頭,還留有一撮整齊的小胡子的中年人。看打扮應該是這座莊園的管家。

管家右手撐著雨傘站在門口,左手上還拿著另外兩把雨傘。見著夢星和維多利亞,殷勤地笑道︰「能夠見到兩位如此美麗的小姐真是天神賜給我們的榮幸啊!來,兩位,請進來,到宅子里休息休息吧!」說著,管家把左手里的雨傘分別遞給了夢星和維多利亞。

夢星提了提已經被她給改成了迷你裙的裙子向小胡子管家施了一個標準的淑女提裙禮,客氣道︰「哪里,能夠在這大雨中被這美麗莊園的主人接待,是我們應該感謝他的恩德才對。」

禮畢,便在小胡子管家的引導下踏進莊園的大門。可是,才剛剛跨進莊園的門檻,夢星猛然覺得眼前一黑,精神恍恍惚惚,腳下也步履蹣跚,搖搖晃晃地就要後仰摔倒。幸好維多利亞眼疾手快,就跟在夢星後面的她立刻棄了手里的雨傘,上前一把扶住夢星,才免了她摔跤。

「夢星,你這是怎麼了?沒事吧?」維多利亞擔心道。

「沒事。腳下滑了而已。」夢星隨口說道。不過,誰也沒有注意到,此時夢星的一雙美眸里,猛地閃過了一抹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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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夜夢冰」和「穆離」兩位書友投遞的人物卡。關于兩位的任務安排方面︰「夜夢冰」的客串人物大概會在主角和同伴在「銀月城」重逢的時候就會出場;可是「穆離」的人物屬性太高,只有等到後期才能客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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