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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卷 紅梅葬曲 63 神廟

科爾伯羅斯神廟雖然高大,卻是一座單層的建築。並不像本紀元的神殿、廟宇乃至城堡一般被修建得樓上樓下,一層壘一層。它的結構異常簡單——神廟的正門面朝南方而開,正中一座大正殿貫穿神廟南北;東南、東北、西北、西南死角各有兩座東西走向並排修建的偏殿。而在神廟內部正中,還有一片東西走向的草坪花圃,將整座神廟從東到西貫穿——草坪花圃和中央大正殿如同一個巨大的十字,將神廟里的八個偏殿兩兩分隔開來。

可麗兒帶著姜研等一行五人趁著科爾伯羅斯倒頭大睡之際,月兌掉鞋子輕手輕腳地進了神廟。到了大正殿里邊,他們已經不用再擔心外面的科爾伯羅斯會突然醒了進來咬他們幾口。因為照著神廟大門的高度,根本就擠不下科爾伯羅斯龐大的身軀。可麗兒這才出了一口長氣,吩咐大家穿上鞋子,繼續往神廟深處走。

「可麗兒,這里的……」最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尼諾扯著大嗓門問道。

可話未出口,可麗兒就不知從哪里掏出一塊肉干把他的嘴給堵住了。然後將玉蔥般的食指豎在唇間,朝尼諾,同時也朝其他人都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片刻後才壓低了語調對眾人說︰「大家安靜點,這座神廟的神秘絕對遠不止外面的科爾伯羅斯而已。即使在里邊,也一定會存在著某種危險而強大的力量。」

「什麼?」尼諾咀嚼著嘴里的肉干,將其咽進肚子里。或許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冒失,也或許單純的顧忌貴族少爺的風度而不願和女性爭執。總而言之這一次,尼諾是盡量輕言細語地說著。

「那可能是被封印的惡魔,也可能是沉睡數千年的幽靈。」見尼諾接受了自己的意見,可麗兒心情也不錯,便耐心地跟他解釋起來。

「沒錯,」這時,姜研也在一旁插口道︰「我從站在這座神廟外面開始,一直到現在。身上都有一種感覺——很不好的感覺。」姜研因為才學了幾個月的天晴語的關系,盡管現在他已經能夠流利地說話了。但詞匯量畢竟不怎麼豐富,一時間找不到什麼形容詞來表述他現在的感受。于是,他便簡單而概括地將此時的感覺統稱為「不好」。

「是不是覺得似乎有千萬根鋼針在扎刺著你身上的毛孔,背上冷森森,心頭戰兢兢的?」可麗兒出言替姜研表述了他表述不出來的感覺。

「嗯,就是這樣。」姜研點頭道,「而且,這感覺跟我在一段時間以前,被一頭巨獸給吞進了肚子里地感覺很像。可是在其中,它們之間又存在著很明顯的不同。」

「不同?」眾人疑惑道。

「嗯——」姜研想了好一陣,組織了一下語言才說︰「這麼說吧!那次要不是我的師父——也就是老師在我被那頭巨獸消化之前剖開它的肚子把我救了出來,我是死定了。所以,當我被它吞到肚子里的時候,覺得自己終究逃不過一死,反而不在乎了。」

「也就是說過分的絕望讓你心里對生死麻木了?」可麗兒問道。

「對對對,」姜研連忙點頭,「可這次,我沒有那種‘麻木’的感覺。」

「這說不定是件好事……」可麗兒點點頭沉吟道,「我們還是拿了要找的東西,趕快離開這兒吧!」

這時,尼諾突然想起自己先前要問可麗兒的話︰「就是說啊!我們進來找‘科爾伯羅斯的秘寶’,但是那秘寶到底是什麼?」

「不知道。」可麗兒回答地很干脆。

但其他人里,除了同可麗兒一起的伊莎貝拉外,姜研、尼諾還有杰西卡都抽動著嘴角,鼓著一對牛眼瞪著可麗兒。

「因為從來都沒有人見過那所謂的秘寶,所以世上對此也沒有相關地記載。其實,即使那所謂的秘寶存在與否,也不過是人們之間的臆測和傳說。」這時,伊莎貝拉代替可麗兒出聲為大家解釋道,「老實說,科爾伯羅斯秘寶的象征意義早已經遠遠超過了它的實際意義。因為幾乎整個大陸的人都認為,要獲得那所謂的秘寶,就必須先戰勝科爾伯羅斯。而能夠戰勝終極魔獸科爾伯羅斯的人,必然會得到所有人地承認和尊敬。」

「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從神廟里帶走一兩件具有代表性和象征性的器物。」可麗兒結果伊莎貝拉的話茬,說道︰「只要能夠證明我們曾經突破科爾伯羅斯的看守,進入了這遠古時代的神廟並且活著出去就行了。」

「可這樣我們即使成功了——我們所謂的‘戰勝’了科爾伯羅斯也不過是投機取巧,這能夠被世人認可嗎?」尼諾糾結道。

「智者與勇者同樣被人尊敬。」可麗兒用一句天晴大陸上的諺語回答了尼諾的疑問。

「可是,」一直不說話的杰西卡突然出聲道︰「可麗兒姐姐和伊莎貝拉姐姐,你們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呢?看你們的樣子,也不會是僅僅為了名譽才這麼做的吧?」

可麗兒看了伊莎貝拉一眼,得到她的點頭示意之後,才對眾人說︰「這都是為了伊莎貝拉的幸福。」

「……」

「伊莎貝拉的父親要把她嫁給一個她從來沒有見過面的人,伊莎貝拉不願意。于是她和她的父親達成了約定,只要她能夠拿到科爾伯羅斯的秘寶,就可以做主自己的婚姻。因此,我和艾尼克斯才和伊莎貝拉一起來到了這里。」

如果此時夢星在這里,絕對能夠覺察得出來,可麗兒在說出「從來沒有見過面的人」這幾個字的時候,她深埋在內心深處的那一股子悲憤和慍怒。可現在這伙人里,遍視之下都沒有善于察言觀色的人,更別說去窺視人家內心深處的東西了。

「這是……政治婚姻?」尼諾揣測道。在整個大陸上,所有人都崇尚自由戀愛。包辦婚姻只存在于大貴族和大家族之間的政治聯姻。在人人都能夠享受到華服美食的萊克因國,在這一點上,對于貴族的年輕人確是一種悲哀。

看到伊莎貝拉滿月復幽怨地點了點頭,有點單純的尼諾不由得被激發出了英雄氣。姜研和杰西卡也都對這個背負著大家族不幸的女孩深感同情。

眼見著氣氛有些走向沉默,可麗兒出聲對眾人道︰「好了,現在大家留意一下,找找看有什麼東西值得帶走的。」

「比如說……我們需要拿些什麼東西?」最為伊莎貝拉憤憤不平的尼諾問道。

「最好是外面沒有或者是非常稀有的東西——類似于上個紀元的文獻記載,或者稀有的魔法道具和武器、藝術品什麼的……」

可麗兒說著,繼續帶著大家往前走。一路上,大家都沒有看到什麼有用的東西。明亮的月光透過神廟的天窗照射進來,即使在這深夜里走在神廟的長廊上,大家都不需要打燈籠。

科爾伯羅斯神廟內部的裝潢同大陸上大多數神抵的神殿差不多。大正殿仿佛一條一馬平川的寬闊長廊——長廊的中間空蕩蕩一片什麼都沒有,兩邊則是一排雕刻得形態各異的天使形狀的石柱。他們或站或臥,或頭頂或托舉,將整個大正殿支撐了起來。

眾人走了大概五六分鐘,便到了神廟的中央花圃草坪區。可麗兒往兩邊看了看,繼續指揮著大家往前走。又走了大概十分鐘,眾人總算來到了科爾伯羅斯神廟大正殿的最北端。

作為長廊的盡頭,這里是一座比長廊寬敞了不少的殿堂。殿堂的牆壁上刻著各種形態各異的浮雕,這些浮雕似乎在向人們講述著一個個故事。

「可能這就是上個紀元的歷史和傳說?」可麗兒推測道。

「咦?你們看!」尼諾興奮地喊了一聲,同時,他的手指向了殿堂中央的一座兩層台階的平台。平台上有一嘴蜘蛛網密布的金屬書座,書座上頭正好躺著一本積滿灰塵的古書。

「只要把那個拿回去……」尼諾說著,就要上台去取書。

「等等,」可麗兒卻扯住了他的袖子,繼而轉頭對姜研說︰「你的那個……化身術……還能用嗎?」

「沒問題。」姜研猜到了可麗兒的打算,立刻又開始畫符念咒。不一會兒,有一個化身傀儡出現在大伙兒眼前。

只見姜研的化身邁著機械的腳步,規規矩矩上台取書。可他剛剛把古書捧在手里,只听「轟」的一聲,化身腳下的石板突然粉碎了開來,姜研的化身沒有靈魂自然也不會恐懼——就這樣,「他」面無表情地掉進了石板下面的地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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