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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卷 紅梅葬曲 37 步征程(上)

無論在哪個世界里,只要有夢星在,那她身邊的人們就永遠不會無聊。因為她總是有意無意的帶給人們一個又一個驚喜。當然,這其中不乏讓心髒有些脆弱的朋友們受不了的震驚或者是虛驚。

她在春雨初至的那天晚上,回到冰藍之月探望艾尼雅的舉動讓姜研擔驚受怕了一夜。甚至還在這中間出錯——走漏了夢星就是裁決女神的消息。

知道了夢星真實身份的杰西卡欣喜若狂。不過,這鬼靈精的小丫頭卻沒有急著向其他人爆料這個爆炸性的新聞,而是以此要挾姜研——在之後相當的一段時間里,杰西卡一直以姜研的老大自居。

可喜的是一切安好,在第二天拂曉之前,夢星拍打著她的一對潔白的翅膀回到了雷火酒樓。既沒有被神察覺,也沒有被人發現。

只不過,從冰藍之月上回來的夢星卻有了微妙的變化。在接下來的一兩天里,她幾乎沒有什麼精神。工作的時候常常走神,總愛一個人望著西北方向發呆。照理說,姜研把夢星的身份透露給了杰西卡,夢星即使不會真的和姜研計較些什麼,但她也會對姜研發發牢騷,埋怨她保密工作太不扎實。就算不傷筋動骨,但一兩段緊箍咒卻是夠姜研听的了。

姜研自然不會傻到主動跑去向夢星認錯,招來一陣頭疼。可憑借夢星對他人精神波動的精確感應,雖然在不用記憶神咒的情況下她無法讀出別人的記憶,卻也能感應到姜研有事瞞著她。

姜研對夢星這項特技知之甚詳,因此在欺瞞夢星的同時自然是十分心虛的。只要夢星略施小計,隨便一問,他就會一字不漏地把自己惹出來的亂子全部給抖出來。可是,打夢星從艾尼雅那里回來之後,卻對這事情不聞不問。

「可怕!實在太可怕了!」春天剛到,暖意還不是很濃。甚至在很多時候,出門都感覺到涼颼颼的。可是,姜研腦袋上的汗珠子卻似斷了線的珍珠似的,一滴一滴順著臉頰滴落在石灰地面上。

「你的意思是說,你不小心把你姐姐的秘密泄露給了杰西卡。你姐姐明明該制裁你可你卻安然無恙?」在姜研身邊,已經和他成了鐵哥們的尼諾說道。

「沒錯,」姜研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這實在是太恐怖了。我覺得這就像是暴風雨以前的寧靜,她一定是在醞釀怒氣,到時候一次爆發出來,讓我死無全尸!!!」

「研,你也別這麼悲觀,沒準夢星姐她還不知道呢!」和尼諾親密無間,自訂婚以後就好似連體嬰一般黏在一起的勞拉在一旁安慰姜研道。

「你們不了解她!」姜研歇斯底里地大叫一聲,「我姐姐她……與其說她是個人,倒不如說她是一台超級測謊機!」說到此,姜研情不自禁地壓低了聲音,用講恐怖故事的語氣說道︰「沒有人——能在她面前——隱藏——自己的——心思——」

姜研這番毛骨悚然的講述讓尼諾和勞拉都有點背脊發涼。尼諾強打起精神訕笑道︰「呵呵呵……有這麼邪嗎?……」

「不過,研!」說到這里,勞拉似乎發現了什麼特別重要的漏洞,「說了這麼久,你到底把夢星姐的什麼秘密告訴杰西卡了?之前我問過她,可她只是一個勁兒傻笑卻不肯說。」

「對對對,跟我們說說,看看我們有什麼辦法幫你疏導疏導。或許我們去跟夢星一說,她就不生氣了呢!」尼諾在一邊幫腔道。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姜研仿佛抓到了一根……不對,是兩根救命的稻草。想也不想,就決定把事情的真相全盤托出。可是,話剛剛說到一半,他嘴里卻迸出這麼一句︰「算了我還是不說了……」

「……???!!!」姜研的這最後一句話差點沒讓尼諾和勞拉同時在地上摔一個大跟頭。

「你們想想,我只是不小心說漏了嘴把這事告訴了杰西卡,我姐就能把我碎尸萬段了。要是再義正詞嚴、慷慨激昂地把事實的真相說給你們听,那我還不被她給挫骨揚灰了啊?!!!」姜研急忙解釋道,這是他最害怕的情況,要是夢星把他給切碎了,花些時間還可以把他給重新拼起來。可要把他給整得只剩下了一把灰,那即使夢星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把他給還原了。難道到時候夢星要再去學一回女媧,用黃土給他重塑一個身子不成。姜研不敢冒這個險,因為夢星本身就不大擅長這方面的法術。上次在地球上的時候塑了兩個假身,也都是雅典娜做了主要工作,夢星充其量也就是打了打下手。要是這回做出來的新身體出什麼狀況,影響了自己某方面的功能?——姜研實在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他心有余悸地對尼諾和勞拉說道︰「現在夢林又不在,要是她在的話沒準還阻止得了夢星發瘋……」

「對了,你說的這個‘夢林’又是誰?」「八卦」是人類的本性,無論男人女人,何時何地都充滿了好奇心。听到姜研話里的這個新名字,勞拉迫不及待地問道。

「夢林?」姜研頓了頓,說︰「她是夢星的妹妹——雙胞胎妹妹。長得就跟夢星現在一模一樣,只不過頭發要短一點,還沒有這麼直。」

「也就是說,那個‘夢林’是你的另一個姐姐?」尼諾舉一反三,一下子就推斷出了姜研和夢林的關系。

「咦?……」姜研愣了愣,心頭無比郁悶。當初默認夢星就是自己姐姐的時候,他竟沒有想過還有這檔子事情。就這麼的,我們的姜研同學就變成了他暗戀過三年多的女孩的弟弟。可事到如今,他不承認只會將事情更加復雜化。而且,按月份算,他確實要比夢星和夢林都小了兩個半月。于是,只得強顏笑道︰「沒錯,她是我另一個姐姐。」可馬上有歇斯底里地吼起來,「可問題是她現在不在這兒,救不了我!!!」吼完了,表情一變,擺出一副看破紅塵的嘴臉,「等等,我想通了。死不可怕,坐著等死才恐怖。有道是‘人生自古誰無死’……早死晚死都得死。與其被夢星給剝皮抽筋了,我倒不如去雜貨店里買一米長的麻繩,找棵樹吊上去算了。這樣咱還是個響當當的純爺們兒……對對對,就這麼辦!……」

「喂喂喂……你小子給我冷靜點兒!」尼諾趕忙一把將姜研抱住,免得他真的做出什麼叫人哭笑不得的事情來,「哎呀!你想想看,夢星她畢竟是你姐。她真舍得把你往火坑里扔嗎?……」

一旁的勞拉看著姜研尋死膩活的樣子,不禁覺得這有些好笑。杰西卡早就對她講過,她懷疑夢星的真實身份。可勞拉卻覺得這種事情的幾率無異于突然從天上掉下來一大包紫晶幣砸在自己頭上,當即就給否定了。而姜研和杰西卡的關系素來交好,尤其是這兩天,他們之間似乎愈加地親密了。于是,勞拉覺得姜研如此這般地做出一副害怕夢星的樣子,是他和杰西卡合演的一出惡作劇。雖然不知道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但也真難為姜研可配合著自己的妹妹把牛皮吹得這麼清新月兌俗。還滿嘴要死要活,不要命地幫杰西卡杰西卡演這場戲。

不過,玩笑的趣味也都局限在開始的一兩次。一個笑話說得多了,就免不了淪落成冷笑話。于是,勞拉故意把臉沉了下來,對姜研說道︰「研,我來給你出個主意吧!保證你能在夢星姐面前全身而退。」

「什麼注意?」姜研似乎又看到了生命的曙光。

「你改個名字就成了。」勞拉冷言冷語道。

「什麼名字?」姜研不明所以。

「喏,那個。」勞拉指了指掛在尼諾腰間的事物。

「劍(賤)?——」姜研腦子里「嗡」的一聲,思緒全部亂套了。「這不是……我……這個……那個……」

原來,姜研時不時地會教杰西卡一兩句漢語。勞拉見了覺得有意思,也就跟了學了些夢星和姜研的「家鄉話」。而這其中,就有「劍」和「賤」。

勞拉不理會還在手舞足蹈,語無倫次的姜研,正色道︰「夠了,研。我很感謝你這麼熱心陪杰西卡玩這個……非常有趣的游戲。可是,現在我們畢竟在大街上,要玩的話等我們辦完了正事,回家再玩好不好?」

「這……我……」

「對呀!」尼諾也恍然大悟道︰「被研這麼一攪和,我都差點忘了我們出來干什麼啦!」這時,三人在迪奧郡城最大的武器店門口停下了腳步,「我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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