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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4 壁壘 01 浪人之都

日上三竿,朝霞已經升起,沉沉的霧氣遮擋著炎炎的日光,讓金色的光線變得柔和和煦。

東方的土地受到沿海的潮濕,氣候極其的溫潤,得天獨厚的融合讓這里呈現出獨特的氣質。

人類的領地延伸到森林的邊緣,卻沒有進一步深入。帶著各種不同目的的各種生物,聚集在卡塔瓦鎮。雖然卡塔瓦掛的是一個鎮的名義,卻大得出奇,而且周邊除它之外,再沒有一個像樣的聚集地,令人費解是,這里完全沒有如其他城市一樣的堅固工事,卻沒有經歷過歷次戰爭的滋擾,在卡塔瓦鎮的城牆上,只有縴細的蔓藤四季如故。

這是一片自由的土地,在大陸上被冠以另一個稱號,流浪者之都,因為這里是浪人的發源地,崇尚自由的浪人從來不拒絕任何生物的到來,即使是罪行累累的罪惡之源,也會在這里享受到公平的待遇。這里是一個璀璨的明珠,沒有任何種族干預。

城門旁沒有任何的守衛,不成形狀的城門冰冷的看著川流不息的人群,好像在嘲笑著眾生的無所謂的碌碌。

酒館,永遠是城鎮里最熱鬧的的地方,醒目的酒館標志為遠來者指明了方向。

街道上行走的亡靈讓我稍微放松了些,天知道這座城鎮對亡靈是什麼態度,雖然號稱自由之地,傳言中那些浪人卻不是什麼好脾氣,說不定又是一個亡靈厭惡者。

踏進酒館,典雅的點綴帶著濃烈的人類氣質,擺放不不整齊的桌椅卻透著生機。酒館侍從嫻熟的處理著各種需求,衣著不一的佣兵在悠閑的品嘗著香苠。

看到我的到來,一個戰士重重的放下手中的酒杯,拿起豎立在旁邊武器,惡狠狠的向我看來,大聲吼道︰「亡靈,我要向你決斗!」

說完,強壯的人類向我扔出了左拳套,一步一步的向我走來,他的右手握在巨大的劍柄上,黑黝黝的皮膚透著力量。

扔出左拳套是公平挑戰的標志,這是大陸上通用的手勢,只要挑戰者做出這種手勢,就宣告了一場紛爭的開始,當然,被挑戰者可以拒絕這種挑戰,只是被挑戰者會被其他的生物嘲笑。

我渾然不知所措,看來不能再相信謠傳了,在亡靈的記載中,這座卡塔瓦鎮從來不排外,即使是獸人和亡靈,也不會受到限制。看那個人類戎札的肌肉,步伐卻不穩重,想來只是巨劍戰士之類的角色,他們的地位甚至趕不上人類的劍士,在我看來,對付他並不難,只是初來這個地方就惹事情,不是什麼好兆頭。

我揚了揚手中的弓箭道︰「我是一個骷髏射手,並不是一個骷髏戰士!我想閣下是找錯人了!」人類戰士愣了以下,張了張嘴,卻沒有再說話。一旁的佣兵盡情的大笑,不時對著人類戰士指指點點,原本熱鬧的酒館更加喧囂了。

酒館的後堂傳來一個毫無生機的聲音道︰「基隆,這次你找錯恐嚇的對象了!」一個酒館侍從掀開門簾,手中端著一盤不知名的食物,緩緩的從後堂走出。

竟然是一個亡靈,名副其實的亡靈。華麗的衣冠遮罩不住他那空洞的顱骨,甚至端著盤子手臂也是白骨苒苒。看到我打量著他,那個亡靈點頭道︰「很高興在這里見到你,遠來的亡靈,我是這里的侍從,小灰!」

「哦!」看著小灰嫻熟的把盤子中的食物擺放到桌面,我覺得很不可思議,亡靈和其他生物,竟然能夠如此的相處,這顛覆了我一路上的見聞。不過轉而釋然了,為什麼平常的見聞就一定是事實,只是由于習慣的問題罷了,當節奏突然被打亂,就會覺得有些不適應。

「來吧,原來的亡靈!有什麼我能幫助你的嗎?」小灰走回到接待櫃體的後面,招呼我過去。

「恩!我….你怎麼…」

「你是不是要問我怎麼會在這里工作?」小灰聳了聳肩,好自以暇的說道︰「在這里的見識比起其他地方只多不少,每天往來的各種生物的見聞成百上千,我很喜歡這里的氣氛,所以就留在這里了!不用太拘束,這里是自由之都,沒有種族之間的區別!剛才那個劍士叫做基隆,是這里的常客,每次以挑釁外來者為樂,希望閣下不要見怪!」

「哦!不會,不會!」我側目望去,劍士基隆已經回到自己的位子,和旁邊的佣兵打得火熱,口水飛濺,仿佛做了一件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似的。

「這里提供有地圖服務嗎?」我小聲的問道。

小灰的身體震了一下,抬頭道︰「怎麼,骷髏,你要去精靈的領地?」

「這里靠近亡靈以及人類,為何你說我要去精靈的領地!」小灰的判斷力竟然如此的準確,僅僅是以為我的一句話就猜測到我的想法,這可能與他的職業有關吧,酒館的侍從在長時間內早就造就了一副好眼光。

「來這里的生物有一半都是想要去往精靈的領地,那里的不老泉,精靈的美貌,可口的西里果,都是理由。對了,亡靈你去那個地方做什麼?」

看到小灰絲毫不介意我的隱蓋,反而讓我覺得自己的防範心過于嚴密了,隨即道︰「我去那里有些其他事情,一些小事情。對于我們來說,不老泉之類的似乎我我們格格不入!」

「那倒是!」小灰向後退去,沖我招手道︰「骷髏,過來,隨我過來!」

側目看著喧囂的酒館,各式的人群都在閑侃,沒有任何生物注意這里,我遲疑了片刻,終于跟著小灰走進後堂。

僅僅是一簾之隔,後堂竟然安靜的出奇,或許這就是魔法的迷人之處了。紅褐色的厚木拾階而上,小灰踩在上面,咯吱咯吱響個不停,跟隨著小灰的腳步,我們走進二樓的一個隔間。

小灰打開門道︰「骷髏,不用拘束,這里不會有任何異族生物打擾!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稱謂!」

「殤,射手骷髏殤!」我回答道。購買一份普通的地圖,細節絕對不會這麼復雜,小灰帶我來到這里一定有其他目的,我握緊了手中的長劍,若有任何異常,先下手著總會取得先機。我一邊注視著小灰,一邊打量著這間屋子。

很顯然,這里是一個儲藏室,陳列在櫥櫃上的都是一些瓶瓶罐罐,以及各式雕塑,在牆壁的周圍,若隱若現的有幾道白色的光芒,那是禁錮的魔法,或者是保護魔法,為了保護這里的一切事物。小屋很簡陋,除了幾把椅子和中間的一張黑木桌,再沒有任何擺設。

「咯吱」一聲,小會打開一處櫥櫃,拿出一個雕刻精美的匣子,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小灰打開匣子,拿出一塊布錦,遞給我道︰「殤,很抱歉,這種地圖不能離開這間屋子,所以只有把你帶到這里,你可以憑借自己的記憶或者臨摹一份,價格是五個金幣!」

五個金幣!看一眼或者臨摹一份竟然要五個金幣,這幅地圖的一定有他的過人之處。接過小灰的地圖,我攤開放到桌面上,伴隨著地圖的打開,原本很小的布錦像一堵牆般矗立在面前。從卡塔瓦鎮一直延續,隨著周圍景物的變換,精靈森林的全貌一點一點的展現在眼前,好像是身臨其境一般。

小灰說可以臨摹,不過,這樣的畫卷恐怕沒有任何生物能夠臨摹,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用自己的記憶來保存。當再一次畫面回到卡塔瓦鎮的時候,地圖緩緩的收縮,變成一張普通的布錦。

「殤,感覺如何!這可是大陸上最有名的測繪師得作品!」小灰收起布錦,放回到木匣中道。

我掏出五個金幣,放在木桌上道︰「這種方式確實值得上五個金幣。」在畫卷上,不僅瀏覽了所有的地域,甚至連生活在其中的生物都能清晰的看到。

小灰把地圖放回到原處,仔細打量著我說道︰「殤,這里是生命的地域,你身上的死靈氣息竟然還是這麼濃重,真是讓人不可思議。」

濃重,或許是禁錮之靈的功勞吧,禁錮之靈隨時浸出的純淨亡靈氣息一直滋養著我的軀體,雖然我盡力掩飾其中,外表的濃厚氣息卻是掩蓋不了。

「哦!可能是我比較喜歡土系魔法吧!所以周圍的氣息會濃厚一些!」我欣然答道。

小灰露出一絲失望,點了點頭算是回答。

再次回到大堂,小灰翻看著佣兵的記錄,半響,遞過一張紙張給我道︰「殤,既然要去精靈的領地,看看有沒有興趣完成這個任務。」

隨手接過小灰遞來的紙張,一眼掃去,發現這個任務竟然是半個時辰以前發布的,也就是說可能是任務提交者剛提交上來,還有有來得及發布,小灰就直接給我的。

任務的內容很簡單,只是要去某個地方告訴一個生物一句話,上面標明路程是一百里,酬金是完成任務以後收信者給予,並沒有明確的標出。這完全只是一個體力活,不牽扯到任何的技術,令我奇怪的是,任務只需要告訴那個生物,竟然不需要什麼完成任務的信物。至于那一句話,是普通的大陸文字,卻是雜亂無章,對我來說只是一串亂碼,也許只有寫的人和收的人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我想,沒有明確酬勞的任務,這里的懶漢不會去花費幾天的時間的跑一百里路程的,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可以順便把這個任務接了。」小灰一邊低下頭記載著東西,一邊對我說道。

即使是到了精靈森林,也沒有什麼明確目的,索性就去看看也行。

「恩!我接受了,對了,小灰,你的這個名字很有意思!」我轉過身,留下茫然的小灰看著我離開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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