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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卷 雲中城 24 納迦海妖

西魯克的身影消失在船下,一種難言的觸覺由心底里泛起,那個鮮血淋灕的場面,殘缺的尸體,歷歷在目。進階後的我還是感覺不出西魯克的實力,也就是說,我現在的實力還是趕不上他,但是已經沒有先前那種神秘莫測的異樣了。

長劍上早已沒有了斑斑的血跡,也許是西魯克在我沒有意識的時候幫我清除的。拿出背後的弓箭,有種血脈相連的感受。進階後的弓箭上又多個屬性,破魔---打破一定的魔法防御,穿透魔法防御。弓箭隨著我的進化也在逐漸得進化,我想知道,這把弓到最後能進化到什麼程度。

濃烈的魔法元素波動迎面而來,雖然沒有看到,而我知道那一定是小火回來了,令我奇怪的好像小火在竊竊私語,像是和什麼人交談一樣。

「呶,這就是了!」小火的聲音回蕩在耳畔,接著說道︰「那我可不知道!」

我听得一頭霧水,看樣子他像是在自言自語,語氣中卻又像是和別人說話。哦,我想起來了,或許剛剛成為元素精靈領主的小火正在和他的同伴們說話。小火以前給我說過,除了我能听到他的聲音,其他人誰也听不到。

「小火,你旁邊是你的伙伴嗎?」西魯克雖然和我簽訂了契約,卻沒有相知相熟的感覺,惟有小火,才在我的心底是最親密的伙伴。

「哦,這是以前我的幾個伙伴,他們看到我這樣說不相信,要來瞧瞧!」小火的語氣里充滿了自豪。

我沉默不語,雖然我是一個雙職業,但是沒有遇到小火之前,我的魔力小得可憐,這段時間,小火一直寄居在我的身體里,很多時候我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小火的擔憂,這次小火的成功進階總算讓自己稍微安心一些。

「主人,你想不想和別的魔法元素簽訂契約?」小火問我,但是听起來卻不大自信。

「我可以和除你之外的別的魔法精靈簽訂契約嗎?」一直以來,我都為不能使用別的魔法而悻悻,小火的這句話讓我看到了希望。

「每個寄主最多只能和兩個魔法精靈簽訂契約,魔法精靈的存在也需要空間。由于我是火系的,所以即使是再簽訂契約也只能是和別的系別的魔法精靈,而且由于你的體質的關系,即使是簽訂了契約,充其量只是能夠知道那些魔法咒語,而不能使用其他魔法!」小火很遺憾的說道。我知道剛才他為什麼語氣中不肯定的原因了,就是為了這個啊。

「沒關系,如果你的伙伴願意的話,就和我簽訂契約行了!我對此沒有任何的意見。」每次我和小火的交流,都沒有一個共同的話題,他生活在魔法元素的世界,我生活在亡靈的世界里,每個人都固守在自己的城堡里,很少有共同的話題。現在好了,如果他有伙伴的話,小火以後的日子會好受的多了。

「我有一個土系的魔法精靈朋友,我們認識很長時間了,以前他的生命比我要長,現在我的生命也增長了,所以他想和我在一起,渡過這次生命周期!」小火說道。

「渡過這次生命周期,你們不是可以進階嗎?進階以後不是就可以繼續生存了嗎?」我有些听不懂小火的話。

「是這樣的,即使我的朋友和你簽訂了契約,他也不可能進階。因為你的體質是火系的,土系魔法精靈必須要吸收土系魔法才能成長,和你簽訂契約就能夠和我一起在你的身體里了,並沒有進階的打算!」小火給我解釋道。

孤獨,所有的生物在所難免,有生命限制的生物只是經過一次輪回,而像小火這樣的魔法精靈卻要經歷數次的輪回。一個同樣清脆的聲音回蕩在我的腦中,一張黃色的契約緩緩顯出,上面書寫了和小火差不多的一樣的條款,我選擇了同意,靈魂之火在上面留下烙印。

「你好!你叫我小土就行了!」一個很靦腆的聲音出現在我的思維中。

「很抱歉不能幫上你的忙!」

小土輕聲笑了一下,再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隨著契約的形成,小土所知道的土系魔法印在我的記憶中。小土雖然是一個土系的魔法精靈,但是知道的咒語卻不多,僅僅只有十幾個。在我看來,他的性子和小火根本沒有共同點,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能夠如此親密的在一起。

夜,過得很快,勞累了一天的兩個人類發出了輕微的鼾聲。遠處傳來悠悠的的歌聲,劃過空際,一絲一縷的飄過來,聲音中充滿了磁性。兩個人類醒了過來,豎起耳朵听著歌聲,再也沒有一點害怕我的痕跡,怪不的音樂是一門偉大的藝術,原來真的能讓人升華到另一種境界。

原本隨波逐流的船只開始移動了,兩個人類正在有序地操作著船只向前航行。我感覺到不對了,那兩個人類的神色之中模模糊糊,好像不受自己的控制一樣。我想起見過的格林的奴僕,那種情形和現在極其相似。

西魯克搖搖晃晃的從船艙下走出來,對著我喊道︰「殤,快,阻止他們,這是納迦海妖的歌聲,能夠迷幻人類的神志!」納迦海妖的歌聲很有穿透力,但是地我來說,除了感覺聲音中有些妖異以外,並沒有任何的其他感受。西魯克坐在地上,法杖上閃出點點的亮光,照亮了周圍的環境。倒提長劍,用劍柄很輕松得把那兩個人類打昏在地。似乎已經來不及了,在不遠處的珊瑚礁石上,我已經看到了一個人形的生物坐在那里,聲音就是從那里傳過來的。

看到船只不再向他那里移動,那個人形生物在海面上擺動,破開浪花,轉眼間來到我們的船旁,一個跳躍,落在了甲板上。納迦海妖擁有著和人類相似的面孔,面部只有紅色和白色,在他的頭部周圍,長著一圈茁壯的絨毛,隨著他的動作前後擺動。長著一條蛇尾,走動的時候左右扭動,他走動的身後清晰地留下一道水漬。

「亡靈?竟然有一個亡靈!」納迦海妖停止了歌聲,看到我完全不受影響,說道︰「海族和亡靈一向沒有仇怨,我的目標是幾個人類,沒有你什麼事情,你,可以選擇離開。」海族的聲音就像海水般的冰冷,毫無生機,在這方面確實和亡靈有幾分相似。

「很抱歉,這個人類是我的契約主人,所以….」我撫模著自己的弓箭,進階以後實力也有了本質的提升,說話的方式也有所改變了。

「噢,這樣啊!」納迦海妖說道︰「那個魔法師能夠到現在,還沒有暈倒,實力也不錯啊!這樣吧,那兩個昏迷的人類我帶走了,不為難你們了,你和那兩個人類應該沒什麼關系吧!」

「雖然沒有關系,可是如果沒有他們導航,我們也沒法到達目的!」我舉起弓箭,死死的瞄準納迦海妖,無論下一刻他向哪個地方移動,都逃不開這一箭的攻擊,我有這個自信,實力帶來的自信。

感受到我的殺機,納迦海妖的面孔上抖動不已,如果我是一個有生命的生物,他早就不用費這麼多口角了。

「我並沒有惡意,既然你不同意,算我這次倒霉,白辛苦了,那我就告辭了!」納迦海妖向後退去。

「殤,別放他走,他走了以後,立刻會鑿穿船底!」西魯克在我的後面發出聲響。

納迦海妖轉身跳入海中,我的箭矢以更快的速度刺進納迦海妖的身體,「撲通」一聲,身上帶著箭矢的納迦海妖落入水中。我隨影而至跟著納迦海妖落水的位置跳了下去,落在水中的納迦海妖把身邊的海水染紅了,正欲向深水里潛去,尾部卻被我抓住,左右扭動,雖然勁力不小,卻怎麼也擺月兌不了。納迦海妖的身體很滑,雖然左手抓住了他的尾巴,在水中差點被他掙月兌,右手中的長劍順勢揮動,砍下了納迦海妖的腦袋,整片海域透著血腥味。

背負著納迦海妖的尸體,我從海面越到船上,「吧唧」一聲扔在船板上,蜷縮的納迦海妖現在看來只像是一條海魚,再沒有半點人類的形態。西魯克已經給那兩個人類釋放了驅散魔法,兩個人類揉了揉眼楮,迷迷糊糊的站起身來。西魯克並沒有任何的解釋,要他們連夜開動船只,離開這片水域。

船只踏著夜色,激動浪花,緩緩的離開了這片水域。晚上的海面比白天安靜的多,只能听到嘩嘩的海濤聲音。西魯克舒了口氣,走到我的面前,看著已經死亡的納迦海妖,無奈的說道︰「殤,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我真的不相信這是一個骷髏做的!」

「怎麼,骷髏就不能做這些事情了?」

「那倒不是,是你的實力,提升得很快,一年前的你和現在差距很大!亡靈都是以壽命來評價實力的,如果照這個速度提升,我真不敢想象以後你的成就!現在我最想的事情就是和你續訂契約!」西魯克調侃道。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沒意見!」

「呵呵,算了,開玩笑而已!」西魯克背靠著船只,伸出右手,仰頭看著夜空,「多謝你了,如果不是你,今天我們就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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