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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築基 第四章 錢能生娃麼?

1983年2月12日中央電視台首屆春節聯歡晚會直播。央視舉辦春節聯歡晚會應該說是一個偶然事件。但是現在這台晚會已經成為了中國人的「新民俗,新文化」,每年除夕夜必看的電視大餐。當時的春晚沒有專門的主持人,馬季、姜昆、王景愚、劉曉慶成了首屆春晚的當家。而李谷一則成為了春晚正式登台的第一位歌手,一曲《鄉戀》讓無數人留下深刻印象。首屆春晚的服裝盡顯濃重的時代氣息,主持人之一的劉曉慶身著紅色的連身裙,烏黑的披肩發,凸顯出年輕、朝氣,還有上個世紀80年代特有的質樸笑臉。而男主持人大多身著中山裝,還有卡其布的工裝,偶爾也會見到西裝,但不打領帶。這台晚會雖然略顯稚女敕,但卻是中國電視節目跨出一大步的標志。

不過這都跟林亮沒關系,應為家里沒電視,總不好晚上也跑村長家去看電視吧?再說了,作為經歷過後世幾十年時光的他來說,春晚還看的少麼?再說了早就被後世越來越精彩的春晚養刁了胃口的林亮還會在意83年那十分稚女敕的首屆春晚麼?他現在最在意的是又大了1歲,這表明他又能做更多的事了。

春節哪天晚上,林亮好好的想了下83年的大事,要說83年最主要的大事就是從8月份開始的嚴打了,後世的林亮曾百娘過嚴打,1978年以後的幾年里,社會治安成為一個突出的問題。1983年6月16日發生了一起新中國罕見的特大凶殺案,8名犯罪分子連續作案10多個小時,他們殺死的27名無辜群眾上至75歲下至兩歲,其中男性19人,女性8人。多名女青年被、**。這一團伙還犯有搶劫罪、爆炸罪。7月17日,公安部長劉復之在北戴河向矮個子偉人匯報了嚴重的治安狀況,矮個子偉人當即指出:對于當前各種嚴重的刑事犯罪要嚴厲打擊,要從重從快。

于是,1983年8月25日,中共中央發出《關于嚴厲打擊刑事犯罪的決定》,提出從現在起,在三年內組織三次戰役。從1983年8月上旬開始到1984年7月,各地公安機關迅速開展嚴厲打擊刑事犯罪活動的第一戰役。

這一年開始的嚴打,在嚴厲打擊各種犯罪的同時,也帶有一些擴大化的成分,那種類似運動式的從嚴從重的判決浪潮仿佛是「特殊時期」遺風。遲志強就是這次戰役中最著名的一個案例。1982年,他在南京拍攝電影《月到中秋》時,認識了一群高干子弟,後來這些年青人拉偶像遲志強和他們一起跳起了貼面舞,听鄧麗君的《甜蜜蜜》並進而發生性關系。1983年9月,當紅小生遲志強在河北完縣拍攝電影《金不換》的外景,休息時正和同事關在賓館客房打撲克牌。一陣敲門聲之後進來的卻是完縣協助他們拍戲的派出所警察。警察通知遲志強,他們接到南京警方的電話:拘捕遲志強。接下來的程序進行得很快,10月遲志強因流氓罪被判刑4年,罪名是聚眾**。一起跳舞的那些軍干和高干子女都被判了刑,兩名與遲志強各發生過一次關系的高干女兒同時判刑。

林亮記得本村就有個村名,只不過是有點小偷小模,正好趕上83年嚴打,結果被逮進去關了12年,這還是他進去後有立功表現減了3年刑。遲志強案件之所以是這次戰役中最著名的一個案例,不僅因為他正當紅,還因為在1997年新頒布的《刑法》中取消了流氓罪這個當年他所犯的罪。後世的林亮甚至還百娘過,由于在公眾場合小便和打賭玩笑性質的親了陌生女青年一口的2個霉鬼,被逮住吃了槍子。

林亮想到這不由咧了咧嘴,暗道︰今年煞氣很足呢,看來有不少人要過不是本命年的本命年了,願你們早死早超生吧,估計火葬場要樂開花了。

年後,林母果然提出要和小舅他們去河南打工,因為鄉大隊公辦皮鞋廠倒閉了。林亮很無奈,他不想母親出去打工,因為他知道那將會有2年時間看不到母親。可是她也理解母親的想法,現在村里也有好多人外出打工,母親不想就總在家里呆著,和小舅他們一起出去不僅安全,也能掙一份工錢。

林母最終還是和小舅他們去了河南,林父也因為是泥瓦匠而幾乎天天都是起早模黑,林亮和林麗霞只能有女乃女乃帶著。

這天林亮攛掇著姐姐林麗霞叫女乃女乃帶他們到縣里去吧金蟬給賣掉。林亮也在後面腆著臉說︰「去……去」。溺愛林亮的女乃女乃听到林亮也喊著要去,也就沒說什麼,拉著板車,馱著林亮林麗霞和那大半袋金蟬就向縣城走去。

林亮女乃女乃今年也就50幾歲,比後世記憶里的女乃女乃要年輕多了,到縣里有15里地,1個多小時也就到了。女乃女乃帶著林亮他們來倒藥房,問了下里面的店員,果然收購金蟬。那大半袋子金蟬稱了下居然有38斤重。8毛錢每斤的收購價讓林亮他們都樂開了懷。林女乃女乃帶著林亮他們又在縣里逛了逛,買了2斤桃酥給林亮林麗霞解饞,就帶著他們回家了。

到家後,林亮正想著怎麼向女乃女乃要這筆錢呢,沒想到女乃女乃居然掏出錢遞給了姐姐林麗霞,還樂呵呵的說了句︰「諾,你們的錢,要好好存著,這可是女乃女乃將來養老的錢哦。」林亮朝姐姐使了使眼色,林麗霞就「哦」了一聲,接過錢說了句︰上樓上藏起來。

回頭到了晚上,林麗霞就和林亮商量這筆錢怎麼花,她試著和林亮說要買點零嘴,林亮沒答應。林麗霞這下可不樂意了,嘟著嘴說︰「你去年答應我的糖稀還沒吃著呢。」林亮臉色正經的對林麗霞說︰「姐姐,這錢呢花出去就沒了,可是要讓錢生錢,那錢就越來越多,那時候咱再花點錢也就無所謂了,對不對?」這孩子又在忽悠了。

林麗霞歪歪腦袋︰「什麼叫錢生錢啊?」她有點迷糊。

「這錢生錢呢就是,額……」林亮又掰起了歪理,「打個比方吧,就像爺爺和女乃女乃本來是2個人好比2個錢,對吧?」

林麗霞想了想,點點頭。

「那後來爺爺和女乃女乃生了爸爸,就是3個人好比3個錢,對吧?」林亮繼續忽悠。

林麗霞眨眨眼,又點了點頭。

「再後來爸爸娶了媽媽,又生了你,加上爺爺女乃女乃就是5個人,就好比5個錢,對吧?」這回林麗霞沒吭聲,林亮又接著忽悠道︰「再再後來,爺爺去世了,好比花了1個錢,然後媽媽生了我好比又多了1個錢,雖然花了錢,但還是5個錢,也沒少,是吧?」

這下林麗霞算是徹底被忽悠住了,想了半天才問林亮:「錢怎麼生孩子呢?」林亮把腦袋湊到林麗霞耳朵邊嘀嘀咕咕了一番。不料卻換來了林麗霞一句︰「你這是……是投機倒把。」

林亮這時候臉型完全就是個囧字,這丫頭片子哪里听來的投機倒把啊,「這哪里交投機倒把啊?你看讓村里的小盆友們幫我們收集金蟬,我們給他們工錢,他們付出了勞動,也得到了收獲,他們沒有錯,對吧?」林亮再次搬弄他那三寸不爛之舌,「我們要把他們收集到的金蟬拖到縣里去賣掉,縣里離家里這麼遠,我們也付出了勞動,也沒有錯,對吧?」林亮最後總結,「他們沒錯,我們也沒錯,所以這不叫投機倒把,對吧?」

看著一臉不甘的姐姐林麗霞,林亮又勸慰了姐姐幾句,還非常無恥的美其名曰「這叫財富增值」。林麗霞現在哪里明白什麼叫財富增值啊,三個回合的PK,她完敗。可憐的林麗霞雖然擁有這筆錢的保管權,卻完全沒有這筆錢的使用權,注定被林亮吃的死死的。

這個晚上,林麗霞的夢中,這筆錢突然長了翅膀,飛啊飛的就不見了蹤影。而林亮夢中的這筆錢卻生了根,發了芽,開了花,結了果,整張小臉上布滿了銀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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