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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死性不改,變灰渣。

「查?」張氏瞪大了雙眼抬頭一眨不眨的看著林氏,像是看到什麼非地救生物似的。突然,聲調拔尖的道︰「你還要查自己的親佷女?你這不是明明就不相信她嗎?咱甜甜可真是有個好姑姑啊。」

張氏說著,憤憤的伸手抹了下眼淚,一個骨碌的站起來拉過林甜甜的手,恨恨的瞪了一眼林氏,道︰「走!閨女,咱們就是在外面討飯吃也不要再在這里看人臉色過活。以後,咱們林家再也沒有這門親戚,哼。」

喬春無奈的翻了白眼,見過顛倒是非的,可還真沒見過如此爐火純青的。什麼叫做倒打一耙,她今天算是深刻理解了。

不過,她們想要就這樣離開,怕也是不太可能的?

張氏心里打的是什麼算盤,她哪會不清楚?無非就是以退為進,要麼張氏念及親情把她重新留了下來,這樣的話,她不僅面子上有了,還可以讓林甜甜免除調查。實在不濟,如果林氏任由她們離開的話,也並非是件壞事,因為,她明白,這個家她們已經無望再得到些什麼了。

張氏默默的在心里安慰自己,幸好,自己已經設法取了一大筆的錢,不然,還真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眾人冷眼看著她們母女自導自演著,沒有要留,也沒有要趕。

喬春在等,等她們一只腳踏出唐家大門,等王小林的歸來。這一次,她不會再看誰的面子,放任她們離開。

林甜甜任由張氏拉扯著,只是默默的掉著眼淚,眼楮還依依不舍的望向唐子諾。

剛走了沒幾步,林甜甜突然用力掙開了張氏的手,大步向前對著唐子諾撲 一聲跪了下去。抬起梨花帶淚的臉,怯怯的伸手拉了拉唐子諾的袍角,企求道︰「表哥,求你不要讓我離開,只要不讓我離開唐家,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眾人驚訝的看向林甜甜,眼神多了濃濃的鄙視。

喬春看著眼前這一幕,眼神里閃過絲絲趣味,她現在倒是想看看唐子諾會怎麼做?

「做什麼都可以?」唐子諾眼底的眸光微冷,低下頭看了她一眼,又迅速的轉開眸子,像是看多一眼都會對不起自己的眼楮似的。

林甜甜見唐子諾看了自己一眼,心中大喜,忍不住心花怒放的暗道,我就知道你逃不過我的魅力吸引,看吧,這不就有戲了嗎?

眼眸中閃過一道亮光,點頭如搗蒜,臉上揚起了一抹得逞的笑意,「什麼都可以。」

「那你就自己去官衙自行敘述自己的罪行吧。」淡淡的語氣仿佛在說今天的天氣真好,唐子諾不顧眾人吃驚的眼光,低頭看向石化掉的林甜甜,微微蹙眉,問道︰「表妹不是說什麼都可以嗎?難道這個都不能辦到嗎?」

林甜甜猛地的驚醒,顫顫的抬頭看向唐子諾,見他面若冰霜,眼光如箭,心知他不是在開玩笑。眸底浮現出濃濃的恨意,雙手緊攥,站起來一臉不解的道︰「表哥的意思我不明白,我什麼事都沒有做,為什麼要去官衙?」

話落,轉身走到張氏身邊,牽著她的手,道︰「娘,我們走。我們再也不要留在這種虛偽人家的家里了。平時假惺惺的說什麼只管當自己的家就可以了。結果一出事,就把箭頭都射向我們,哪有半點當我們是自己人?這樣的親戚不要也罷,走吧。」

牽著張氏的手緊了又緊,無聲的暗示著張氏,要速速離開這個地方。

「慢、著!」喬春一臉平淡的望著走向大門口的女人,唇角扯出了幾絲冷笑。

林甜甜猛地的轉過身子,看著喬春嘴角的冷意,心不由一顫。迅速的隱下眸中的怯意,抿了抿唇,道︰「還有事?」

「你們現在不能離開。」喬春轉動著手里的空茶杯,淡淡的道。

事情還沒完,她們就想離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皇甫杰輕笑了下,道︰「沒錯,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前,誰也不許離開唐家。」說著,朝站在一旁的暗衛使了個眼色,那暗衛便立刻堵住了大門口,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你們怎麼可以私自扣壓民女?這還有沒有王法?」林甜甜雖然心里很害怕,但面子上還是裝得一派自然,只是她的眼神卻是一絲不漏的出賣了她的真實情緒。

「哈哈...」皇甫杰仰頭大笑了起來,那樣子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笑了好久才停了下來,再看向她時,眸底已經盛滿寒意,「王法?就是因為不能沒有王法,所以,你們才不能離開。」

末了,看著林甜甜嘴角溢出一抹狠絕的冷笑,又道︰「在大齊朝從來都沒有我逍遙王停不住的人。」

「 ...」林甜甜和張氏皆是僵直了身子,雙腳似乎被注滿了鉛,重若千金怎麼也抬不起來。

突然,站在她們面的暗衛咻的一聲撥出了劍,冷冷的劍氣撲到了她們的身上,讓她們更是嚇得直想暈了過去。

「想要出唐家大門,可以,那得問問我的劍同不同意?」暗衛們周身散發著冷氣,微眯的眸子中迸射出一道道冷如冰箭的光,直直的射向林甜甜和張氏。

「啊...」張氏淒厲的尖叫了一聲,再也受不了各重壓力,如同死魚般的倒在了地上,暈死了過去。

「娘,娘,娘,你怎麼啦?」林甜甜伸手用力的搖著張氏的身子,一邊搖一邊哭,搖了許久也不見張氏有任何反應。她慢慢的抽回了手,雙手緊握成拳,恨意漫過了心中的俱意,抬頭恨恨的瞪著喬春,道︰「你們是想我害死我娘嗎?我...我...我恨你們,你們都會不得好死的。」

眾人無視她的咒罵,畢竟誰也不願與一只亂咬人的狗一般見識。

喬春愜意十足的吹了個口哨,看著她,淡淡的道︰「你娘死不了的。不是有句老話說,禍害留千年嗎?」

她才不相信,張氏會被嚇死,明明她胸前的衣服都在平穩的上下伏動。

林氏听了喬春那沒有一絲人情味的話,心中略略有些不悅。再怎麼說那躺在地上的人也是她的舅母,怎麼能說得自家長輩如此不堪呢?

再低頭看著倒在地上的張氏,張氏站起來搖了搖頭慢慢的走過去,蹲在張氏面前顫巍巍的伸手探了下她的鼻息。感覺到她的鼻息後,才重重的吁了一口氣。

幸好沒有真的被嚇死,不然,她還真的是對不起死去的大哥。

反正,春兒也沒有真的喝下那下了藥的紅棗銀耳羹,都是一家人,不如這事就勸她算了。

林氏想著,站起來望向喬春,道︰「春兒,幸好你事先發現了異樣,沒有喝下那杯紅棗銀耳羹。你舅母也已經嚇成這樣了,事情呢?也未必就是她們做的。」林氏說著,稍稍頓了頓,不再說下去,而是靜靜的看著喬春。

喬春又豈會不明白她的意思,但是,一想到她們母女先是給工人們下藥,後又給自己下藥,企圖滑掉自己肚子里的胎兒,她便不能平熄心中的怒火。

如果她們只是盜取了家的銀兩,她也就不會如此咄咄逼人,可是她們還取走了唐子諾送給果果、豆豆的禮物,太後賜的玉鐲。她雖不看重財物,可果果、豆豆的玉佩是他們爹爹送的第一份禮物,那玉鐲更是丟不得的東西。

下個月她們要參加當今聖上的婚禮,如果她沒有帶上玉鐲,或是被有心人告到太後那里去,那可不是一件小事,隨時都有可能會帶來殺身之禍。

雖然她是太後的義女,但這個義女實際上就是為了收服她死心塌地的為大齊擴種茶樹,並不是真的那麼矜貴。這也是她一直不願意听到別人尊稱她為公主的原因,一聲公主,無非就是提醒她,她也只是別人手里的一粒棋子。

「娘的意思如何?」喬春直直的看向林氏,輕聲問道。

林氏見她還有商量的余地,臉上立刻漫上了幾許贊賞的笑容,「不如就放她們離開吧。」

「要不要給她們備點銀兩呢?畢竟她們往後的日子也不好過。」喬春的表情依舊是淡淡的,直接的道出了林氏的心聲。

林氏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點了點頭,她就知道這個兒媳婦是識大體的,是個懂她心意的。

可不待她出聲,大廳里就響起了眾多不滿的聲音。

桃花嫌惡的瞪了一眼林甜甜,听著喬春說要放這可惡的張氏母女離開,還要給她們銀兩,立刻就大聲的拒絕,道︰「大嫂,這事萬萬不能就這樣算了,這些歹毒的人,可不能輕易就放過了。」

「是啊,大姐,哪有給害自己的人送銀兩的?這人不是大白痴嗎?」喬冬緊接著道。

喬秋瞥了一眼臉部又開始變得猙獰的林甜甜,轉眸一臉驚恐的看著喬春,猛地擺著手,道︰「放虎歸山可不行,更何況還是兩只有毒的母老虎,那可是萬萬個的使不得。」

喬春面露為難的看著林氏,道︰「娘,不是我不同意,而是大伙的意見不統一。不如,我們就投票決定吧。不同意放舅母和表妹離開的請舉手。」

輕輕的轉動眸子,一一掃過大廳里的眾人,看著那一個個高高舉起的手。喬春蹙了蹙眉看向林氏,語氣中帶著歉意的道︰「娘,你也看到啦,這就是大家的意思。前幾天我已經把家里的事情都交由相公打理了,這事你還是問問相公吧。」

話落,一臉無辜的對著唐子諾眨了眨眼。

這事她做到這里已經做滿了,如果再繼續杠下去,林氏興許又會跟自己翻臉了。

反正,現在不讓張氏母女離開是大家的意思,林氏應該也不會怪在她的身上吧。

林氏聞言,眸光轉向唐子諾,還未開口,唐子諾便朝她搖了搖頭。立場十分堅定的否決了林氏的意思。

「甜甜,這事你就等調查清楚了再離開吧。」林氏給林甜甜留下了一句話,轉身抬步欲向前走。

說時遲,那時快,她的腳還未踏出一步,身子便已被人拉進了懷里,脖子上隨即便傳來一陣刺痛。

林甜甜根本不給人任何反應的機會,迅速的拉著林氏前抵在牆上。一臉防備的看著大廳里的眾人,眼中閃過一抹狠絕。

她的動作很快,一氣呵成,就連她身後的暗衛也因為沒有防備她,而讓她有機可趁。

待大伙反應過來,她已經成功的將林氏控制住了。

這一幕讓暗衛們憤然起怒,他們誰也沒有想過這個女人,居然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成功的控制住了一個人質。

「嗡...」暗衛們全都撥出了劍,齊唰唰的將劍鋒指向林甜甜。

「林甜甜,你要干什麼?」眾人大驚,大伙根本就沒有防備到林甜甜居然會有這一手。皆是觸目驚心的望著那尖銳的釵尖刺在林氏的脖子上,而所刺之處,已是一抹殷紅。

林氏驚愕的瞪大了雙眼,滿目驚慌,身子微微顫抖著,道︰「甜甜,你要干什麼?我是你的姑姑啊。」

「哈哈哈...姑姑?在這個時候,你居然還好意思說你是我的姑姑?你不覺得太好笑了嗎?她們冤枉我的時候,怎麼不見你說你是我的姑姑?你這個死老太婆,你再說話,我就殺了你。」連連問道,語氣中皆是滿滿的恨意。

「你們都給我退後一點,喬春,你趕緊讓那幾個人把劍收起來。不然的話...哼...」林甜甜雙目腥紅的掃過大廳里的人,握著銀釵的手不禁的加大的力度,林氏不由的痛呼了一聲。

大伙依言退後了幾步,喬春亦向門口的幾個暗衛做了個手勢,暗衛們狠狠的瞪了一眼林甜甜,收起了手里的劍。

這個女人,她以為不用劍,就不能拿她怎麼樣了嗎?白痴。

林甜甜看著這一幕,嘴角溢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目光炯炯的看著唐子諾,道︰「表哥,你不求求我嗎?你要是求我了,我就不會用那麼大的力。」

「哦,要我怎麼求你?」唐子諾對著她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左臉頰上的梨渦若隱若現,讓本來就英俊不凡的他看起來更加的俊逸。暖暖的笑,俊逸的臉,竟是讓人看著再也移不開眼。

林甜甜不由的被他的帥氣給閃了下眼,得意的笑了下,道︰「娶...」

只覺身上被針扎了一下,她剛說完一個字,便再也吐不出第二個字了。

唐子諾淺笑著走了過去,扳開林甜甜的手,將林氏從她的手里拉了出來。低下頭看著滿目驚訝的她,冷冷的道︰「憑你也配讓我求?本來想著畢竟大家親戚一場,給你一個教訓就可以了。沒想到你不僅死不悔改,居然還敢對自己的親姑姑也毒手。像你這樣的毒婦,如果就這樣放了你,還不知會禍害多少人。哼!」

一向不動怒的唐子諾,這一天連續被林甜甜成功的激起了怒意多次,現在的他,恨不得立刻將她撕成幾片,丟去喂山上的野狼。這種人,估計連狼都不屑吃她不苦,因為,周身是毒。

林氏雙腳無力發軟,身體的重量完全依附在唐子諾的身上,慢慢的隨著他坐回了原位置。她現在心里是那個悔啊,簡直就是悔青了腸子。

她可真沒想到,自己居然收留這麼兩只白眼狼?下藥殘害她未出生的孫子,現在居然還拿著銀釵抵在自己的脖子上,想要了自己的老命。她這輩子可從沒有受過這種特殊的‘禮遇’。

唉...林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伸手撫著自己胸口,安撫著那受到嚴重驚嚇的心髒。

「娘,先喝杯茶,壓壓驚。」喬春倒了一杯熱茶遞到了林氏的手里,又抽出自己的手絹,輕輕的幫她擦拭著脖子上的血絲。

看著露出來的小點,喬春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氣,幸好,林甜甜沒有多用力,只是刮破了一點皮。

林氏接過茶杯,眸中夾帶著歉意的看著喬春,道︰「春兒,對不起!」

這‘對不起’三個字,飽含了千言萬語,她沒有再說下去,也自覺沒有臉面再說下去。

如果不是自己引狼入室,家里就不會鬧出這麼多事情出來。

如果不是自己心胸狹窄,前陣子也不會讓兒子、媳婦都不開心。

她現在真的後悔了,連下藥要害自己孫兒的佷女她都可以原諒,為什麼當時要責怪本就不是她的錯的兒媳婦呢?

現在細想下來,一直享受著春兒的辛苦成果的人是自己,那麼自己又哪有資格對她諸多要求?

自己還真是好日子過多了,便忘記了春兒的種種好。把她對自己的好,全部都視為理所當然。

現在想來,一切都是她的無理取鬧。如果剛剛自己就那樣被甜甜刺死,也是她的報應了。

「娘,您沒有對不起我。您只是愛自己的孫兒,愛自己的兒子,這並不是錯。應該是我做得還不夠好,讓您還不夠放心。以後,我會和相公一起同心協力,讓家人都過上幸福的生活。」喬春握住了她的手,定定的看著她,嘴角溢出一抹暖暖的淺笑。

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已經被那三個字給撫平了。原以為自己也並沒有放在心上,可隨著林氏的一句‘對不起’,心里面那酸酸的又夾著暖暖的感覺告訴自己,原來,自己也是在意的。

「你們抓我來這樣做什麼?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卻濫抓百姓,你們眼里還有沒有王法?難道這個大齊朝就沒有王法了嗎?」

溫馨的一幕生生的被院子里那氣急敗壞的聲音給生生的打破了。喬春勾起了唇角,坐到了林氏的身旁,眼楮一眨不眨的望著大門口,想要看看這個林景好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片刻之後,便看到王小林拿著林景好的衣領,如拎小雞似的將他拎進了大廳,隨手一丟,直接讓他來了狗趴屎與唐家的石地板來了個親吻。

「唉喲...你們到底要干什麼?好好的把爺弄到哪里來了?小香香還在等著爺呢?」林景好吃痛的爬了起來,一邊揉著胸口,一邊大聲的叫喊著。

林氏驚訝的看著有些狼狽的林景好,問道︰「你是景好?」

這個佷子她還是可以一眼就認出來的,當年,兩家還有走動時,他已經十五歲了。

她听張氏說起過他,如今看來與當年的他容貌上沒多大變化,只是眼神變得有些輕浮了。

看他現在這個樣子,估計張氏說的話也多半是真的。她可沒想過,當年她大哥引以為傲的兒子,竟然會變成一個大賭鬼。這是她們林氏唯一的血脈啊,可卻變成了這個樣子,這叫她怎麼能不難過呢?

林景好听到記憶中有些熟悉的聲音,連忙轉過頭,看著眼角閃著淚花的林氏,心中不由大驚,「姑姑?」

他剛剛一直疑惑這個地方有點熟,原來是唐家。當時,他只在後院走動,所以並不知道前院是什麼樣子的。

強隱下心中的驚愕,他迅速的四處打量唐家大廳,看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張氏,以及站著一動不動的林甜甜時,心中便已明了他們精心策劃的一切,應該都已經被識破了。

咻...唐子諾朝林甜甜身上又補了一針,眼光冷咧的來回打量著他們兄妹。

現在該是要讓他們坦白的時候了,不過,似乎還少了一個人。眸光轉向地上的張氏,信步過去,輕輕的往她身上扎了一下,張氏立刻就清醒了過來。

眼神恍惚,待張氏看清站在大廳里的林景好時,不由的失聲尖叫起來,「景好,你怎麼會在這里?」

「娘,我們的事,姑姑她們應該已經知道了。」林景好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剛剛那兩個人到【百花樓】來抓他時,他心里大概的已經想到東窗事發了。

眼下看著被制服的娘親和妹妹,他就更加篤定心中所想了。

只是,他沒有想到,事情這麼快就被識破了,而且,他們還這麼快就找到了自己。

張氏和林甜甜飛快的對視了一眼,再看向大廳里那一道道向她們射過來的冷光,忍不住的縮了縮脖子,兩個人挨著站在一起,相互依靠著。

王小林越過林景好走到喬春面前,恭敬的將手里的一個小布袋交到了她的手里,「夫人,銀兩已經全部被他花光了,首飾我已經全部追回來了。你看看有沒有少了些什麼?」

他趕到【百花樓】時,這個林景好已經好不快活的躺在了溫柔鄉里,沒有現銀的他,居然用首飾在青樓享受。那會兒王小林可是被氣得不輕,尤其是看到夫人的金釵被那青樓女子戴在頭上。

喬春將布袋里的東西倒了出來,從中將玉鐲、果果和豆豆的玉佩,雷氏的金釵撿了出來,剩余的便就那樣放在了桌面上。眸光看向王小林,輕聲問道︰「這些東西是在哪里追回來的?」

「我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百花樓】。」王小林隱諱的回答。

他可不敢告訴夫人,有一支金釵是他從青樓女子的頭上取回來了,更不敢告訴夫人,那只太後賜的玉鐲,他是從青樓的老媽媽那里奪回來的。

「嗯。」喬春點了點,輕輕‘嗯’了一聲。眼光看向唐子諾,道︰「二哥,這事還是你來處理吧。」

唐子諾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眼光隨即掃向張氏母了仨,道︰「舅母,如果缺錢你可以支一聲,可是,你們這般大費周張的計劃,不惜給那些工人下藥,可就不對了。現在這事不僅涉及了唐家的信譽,也涉及那些無辜受牽連的工人們。我想我也沒有辦法不給他們一個交代。」

話落,眸光輕輕的瞥了一眼林甜甜,道︰「表妹,你不僅給工人們下藥,還給春兒下藥,意圖滑掉我那未出生的孩兒,剛剛又拿我娘親的生命以作要挾。我想,待會還是讓我家的侍衛送你們去官府吧。」

張氏母子三個一听,要將她們送到官府,立刻頭搖得像是波浪鼓似的。吃驚的看著唐子諾,然後又目帶乞求的看向林氏。

林氏撇開了眼,不再看他們一眼,她到現在才知道,家里的工人鬧事,家里的財物盡失,原來都是她們搞的鬼。

現在的她不僅腸子都悔青了,連帶頭頂都要氣得冒濃煙了。

「一切就按子諾的意思辦吧。」林氏撇下了一句,轉身就離開大廳,走向後院。

張氏和林甜甜見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再一次攤坐在地上,眼楮無神的望著唐子諾。

張氏的唇微微顫動著,像是鼓足了勇氣才道︰「子諾啊,你就讓人抓舅母去見官吧。放了你表哥和你表妹,好不好?所有的事情都是我教唆他們去干的,罪魁禍首的那個人是我,不是他們,請你高抬貴手,放過他們吧。」

說著,用手撐了下地,似乎想要站起來,試了幾下都沒有成功,銀牙一咬,便向唐子諾爬了過來。一邊爬,一邊哭道︰「他們年紀小,什麼都不懂。一切都是我的錯,你只抓我一個人去見官好不好?」

林景好看著張氏的樣子,心中大為觸動,轉過身直直的看著唐子諾,道︰「表弟,這件事都是我的錯,是我在外面欠下了債,威脅我娘和妹妹幫我盜取唐家財物的。如果真要抓人去見官,請你放了我娘和妹妹,抓我去吧。」

眾人有些意外的看著林景好和張氏,這兩個在大難面前,還懂得維護家人,良知還沒有全部被狗吃掉。相對于那個呆坐著的某人,可是好了不知多少倍。

只是他們的所作所為真的不值得原諒。

「你們做了什麼事就該得到相應的懲罰,如果誰都可以這樣,那大齊朝的律法不就如同虛設了嗎?」喬春冷冷的看著了他們一眼,眸光輕轉,看向呆滯的林甜甜,道︰「連未出生的孩子和老人都不放過,我實在無法原諒。」

林甜甜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觸踫了她的底線,她真的沒有辦法原諒她。

如果她不受點懲罰,那就真的太沒天理了。

唐子諾嘆了一口氣,朝他們擺了擺手,道︰「你們別求了,讓官府來判吧,不是什麼錯都可以原諒的。」

「王小林,你待會帶幾個兄弟送他們去縣衙,你要跟縣大人說清楚,那個叫林甜甜不僅下藥于百姓,還盜取太後賜給德馨公主的玉鐲,後又下藥意圖毒害皇孫,還不知悔改的要危及唐老夫人的性命。」皇甫杰怒瞪著林甜甜,一一的細數她的罪行。

「是!屬下遵命!」王小林大聲的應道,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這個女人所犯之罪,不管是哪一條都是死罪。

這麼毒的女人,留在世間也是一個毒害。

皇甫杰伸手接過杜湘茹遞給他的茶,一口喝了下去,潤了潤喉嚨,又道︰「王小林,你讓縣大人,先讓她嘗嘗被下藥之苦,再剁去她那只盜取玉鐲的手,最後,按照律法處置便可。」

末了,他搖了搖頭,似乎很不滿意這樣的懲罰,眼光看向喬春,問道︰「四妹,這樣的懲罰好像太輕了,既然,她這般狠毒,不如讓縣大人將她的心挖出來看看是不是黑的?不過,她既然這麼喜歡偷窺別人的東西,還是先將她的兩只眼楮挖出來。」

聞言,眾人大驚,這樣的懲罰好像也太恐怖了吧?又是挖心又是挖眼楮的,大伙皆是不由抖了子。

林甜甜早已嚇得花容失色,全身抖得像篩子似的,拼命的搖著頭。突然尖叫一聲,一個骨碌的站起來,看著唐子諾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相公,我找到你了,哈哈哈...」說著,朝唐子諾飛奔過來,直接的向他撲了過去。

眾人皆被她的突變給嚇了一大跳,她這唱的又是哪一出?

張氏和林景好也是愣愣的看著她,完全搞不懂她在做什麼?

唐子諾條件反射性的伸手將林甜甜一推,因為太過突然,所以力道也沒有控制好,隨手一揮,便將她揮出了大門外。

「啊...」大門外響起來林甜甜的驚叫聲,眾人剛想出去看看,卻見她自個走了進來。只是她的造型有些雷人,嘴角像是被樹枝給劃破了皮,頭發上還粘著幾片樹葉和枯草,裙子也被劃破了,露出了白色的里褲。

林甜甜看著眾人笑了笑,一瘸一瘸的又朝唐子諾走過來,嘿笑著,聲音嗲嗲的嬌嗔道︰「嘿嘿,相公,你真壞哦。」

眾人不由的抖了子,如見怪物似的打量著林甜甜。

難道這人是瘋了不成?怎麼亂認相公?被摔成這副尊容了,居然還笑得出來。

喬春心中閃過一個念頭,眼光緊緊的盯著林甜甜的眼楮,只見她的眼楮沒有聚焦,也沒有一絲神采,仿佛一灘死水。

她被嚇瘋了。

林甜甜被嚇瘋了。

唐子諾和柳如風也發現了她的不對勁,連忙點住了她的穴位,替她把了下脈,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雙雙搖了搖頭。

張氏從愕然中回過神來,大步上前扶著林甜甜,看著唐子諾,著急的問道︰「子諾,甜甜她怎麼了?」

「她有些神志不清了。」唐子諾如實道。

「神志不清?」張氏低聲輕喃,突然抬起頭瞪大眼楮看著唐子諾,不敢置信的問道︰「你是說甜甜她瘋了嗎?」

瘋了?好好的一個人怎麼一下子就瘋了呢?

「瘋了,也是她應得的。就算人瘋了,也要送到官府去。犯也了那麼多的罪,可不是瘋了就可以避掉的。」皇甫杰冷冷的看了一眼林甜甜,語氣中沒有一絲可以商量的余地。

「咚咚咚...」林景好總算是看出了皇甫杰的身份不凡,撲 一聲跪了下去,對著他咚咚咚的磕起頭來。

「公子,請你發發善心,一切後果就收林某來承擔吧。不管是死罪還是活罪都讓我一個人來承擔吧。」

這個林景好說到底還不算是無藥可救的人,只是誤交了朋友,沉迷在賭博和酒美之中。

如今,他看著自家妹妹已瘋,自家娘親也免不了一頓牢獄之災,心里頓生悔意。只希望可以跪求皇甫杰同意放過那兩個被他拖下水的至親。

皇甫杰看著眼前這個似乎已經知迷途返的年輕人,臉上的條線總算是柔和一些,抿了抿嘴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看你也算還有些良知,你的盜竊罪該只會判上幾年牢獄。出來後,好好做人,切莫再犯錯。至于,你妹妹,她犯的錯太大了,不是你可以承擔的。」

林景好站了起來,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誰也不知道此刻他的心里在想什麼?

張氏只是站在林甜甜身邊,看著她一直的哭。這一刻,她後悔了,自己不該帶著閨女來這里的。自己不該慫恿閨女去爭取唐子諾的青睞的。

如今,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啊!是她平時的寵溺害了自家閨女,讓她犯下了如此大錯。

突然,大門外響起了馬蹄聲,不一會兒,便走進來兩個官差。

喬春望了一眼王小林,卻見他也一臉困惑的搖了搖頭。

張氏的臉色煞白煞白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起來,雙手緊緊的抓著林甜甜的手臂。

官差怎麼會這麼快就來了?現在她們真的沒有回頭路了嗎?

那兩個差官看著大廳里的人,清了清嗓子,問道︰「誰是唐家的家主?」

唐子諾站起來,對兩個官差拱了拱手,道︰「在下唐子諾,不知官差大人有什麼事?」

「你們家里可是收留了一位叫林甜甜的人?」官差輕聲問道。

唐子諾面露疑惑的看著他,道︰「是的,不知?」

「我們奉命來緝拿她歸案,她的婆家前來告狀,狀告她與家中的長工勾結謀害了她家相公。」官差緩緩的道出,今日上門的原因。

「啊?」大廳里頓時被炸開了鍋,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眸底皆是驚愕之色。

這個毒女人,居然手上還有命案,居然與長工勾結謀害自己的相公。實在是太讓人難于置信了。

張氏如同雷擊,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

她只道是女兒被婆家的人給轟了出來,可從沒想過,她居然膽敢謀害自己的相公。她這到底是為什麼呀?自己到底造了什麼孽?怎麼就攤上了這麼一個女兒?

喬春搖了搖頭,伸手指向林甜甜,道︰「她就是林甜甜。」

皇甫杰暗暗動了下手指,隔空解開了林甜甜的穴道,一臉冷肅的看著那個已經瘋掉的女人。目無王法,草革人命,這種女人實在是該受到律法的制裁。

兩個官差微笑著朝唐子諾拱手致謝,上前站在林甜甜的面前,問道︰「你就是林甜甜?」

「嘿嘿...我是。」林甜甜嘿嘿的笑著應道,眼楮看著官差腰間的佩劍,伸手就去撥。

官差以後她要撥劍以對,連忙朝她揮手一拍,瞬間,林甜甜便如斷線風箏般的從屋頂掉落下來。「啊...砰...」隨著一聲尖叫,一聲巨響,林甜甜像只大青蛙似的趴在了地板上。

眾人的眼光隨著她上她下,吃驚的看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林甜甜。

造孽啊!她這是第二次了,真不知會被摔成什麼樣子?看來,人真不能做太多壞事,因為,一定會有報應的。

「甜甜...你有沒有怎樣?」張氏從驚愕的從過神來,慌張的上前蹲在林甜甜身邊,伸手吃力的扶她起來。

眾人的眼光緊緊的鎖在林甜甜身上,見她慢慢的抬起頭,便又齊唰唰的看向她的臉。呃?眾人皆愣,內心翻騰,這哪還是人的臉,鼻子壓平了,嘴唇變成香腸了,眼珠子都有些突出來了。

「啊...」張氏猛地看到林甜甜那張已不算是臉的臉,忍不住失聲尖叫起來。

林甜甜似乎不知什麼是痛,看著張氏嘿嘿的笑了起來,「哇...好高,我剛剛飛得好高哦。我飛啊,飛啊,飛啊...」

官差也顯然的被嚇了一在跳,眼中帶著疑惑的看向唐子諾。

「她已經瘋了。」

官差微微一愣,隨即上前一人一邊的押著林甜甜往大門外走。

「官差大人,請等一下!」林景好喊住了一腳已經踏出大門坎的官差,深深的看了一眼張氏,又用乞求的眼光看著唐子諾,道︰「表弟,我娘年紀大了,這事我和我妹妹來承擔就好了,求你放我娘一條生路吧。」

唐子諾點了點頭,見張氏張開嘴就要說話,連忙點住了她的穴道。生怕她會辜負表哥的一片孝心,畢竟他沒想要親手送舅母上官府。既然林景好勇敢承擔,而林甜甜也得到了相應的懲罰,那他也該要成全表哥的孝心的。

官差回過頭,一臉不悅的看向林景好,道︰「你還有什麼事?」

「我要投案,我偷盜了唐家的財物。」林景好微笑著道,神情輕松,像是做一件早就該要去做的事。

官差一臉疑問的看向唐子諾,問道︰「唐家主,真有這事嗎?」

「對,他偷了我家的一百兩銀子。待會我會讓我家的侍衛隨你一起回縣衙。」唐子諾點了點頭,眼中帶著贊賞的看向林景好。

另一個官差上前押著林景好,一邊向外走,一邊道︰「小子,走吧!你也算是條好漢,做事敢作敢當。」

大伙相偕走出大門,目送官差將林氏兄弟押上馬車,轉眼消失在視線里。

「唉...」柳如風不由的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走進了義診館里。

人一旦心生貪婪之念,往往就會做出一些不能回頭的事情。

唐子諾看著默默流淚的張氏,心中滑過一絲不忍,伸手解開了張氏的穴道,輕聲的道︰「舅母,表哥應該不會判很久。你不用擔心,只是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呢?」

張氏看了他一眼,道︰「謝謝你!謝謝你這樣幫景好。我回家去,我要在家里等景好。」

她也算是看明白了,唐家的人是真的不錯,是自己起了貪念,不僅害了閨女,也害了兒子。現在,她要回家去,等兒子出獄。閨女已經不是她能想的了,听天由命吧。

喬春將還放置在桌上的那些首飾收進了布袋里,走到張氏面前,看著她真誠的道︰「舅母,這些首飾你拿去吧。以後,你一個人生活沒有銀兩是不行的。你在這里等一下,我讓人送你回去。」說著轉身往後院走去。

林氏看著她的背影,眼角流下了懺悔和感激的眼淚。

------題外話------

各位親親︰對渣女這樣的結局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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