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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五十章 將無將(三)

「韋司直大人好清閑啊,這麼早便回府安歇了麼,不去與王必王大將軍歡宴了麼?」

前面的韋晃自然是听著一愣,這聲音倒是他很熟悉的聲音,不過這話語中的氣氛確實不怎麼友好的,回過頭來的韋晃一看,這發話的人倒是他的素識,中少府耿紀。

在韋晃沒有進入丞相府為官的時候,他們兩個人的交情匪淺,而如今的韋晃進了丞相府之後,又擔任的是司直這樣的監察官,卻是要在自己的平日生活中稍加注意些言行的,故而這麼一來,倒是往日的朋友們少了些交往。即便是耿紀也是沒有了太多的聯系,而今從耿紀的這口氣中,韋晃卻是听出了耿紀對于他有著深深的揶揄之意,而且看了耿紀雖然與他在近來也是少了聯絡,但是對于他的關注之意卻是無一時放松過的。

不管耿紀對他有何種的不滿,不過對于耿紀于他的關注,他卻是只有感念,這樣的事情也只有親近的好友才會做的出來的。

「季行兄,這定是惱了小弟」此時的韋晃自然連忙的回身,幾步趕到耿紀的身邊,陪著笑臉說道,「卻是小弟如何做,才能讓季行兄消了心中的惡氣啊」

「那里,在下地位不高,可不敢讓韋司直大人,這般照顧啊」耿紀卻也有些執拗,當然不是這麼輕松就會放過韋晃的。

回言思之耿紀方才的話語中的意思,韋晃卻是曉得,原來耿紀之言卻是見不得韋晃他與王必等人進來交結的親近,而忽視了這幫子舊日的朋友,倒是有些得了新人忘舊人的意思。

想到這里的韋晃卻是連連的搖了搖頭,頗有些苦笑

「季行兄,不要再這麼戲耍小弟了,以您我之交情,還能不知道小弟是何等樣人?」

「這可是說不準的,畢竟人心隔肚皮,這水漲船高,人往高處走的事情總是不少的」耿紀到現在還是有些意氣未消。

見耿紀仍然如此,韋晃卻是拉著耿紀的手,便一並回到自己的府中,看來,不和這位故交好好的交交心,定然會讓彼此的心相隔的越來越遠,一對好好的朋友,卻也會隨著彼此間的疏離,而變得支離破碎。

讓家人好好的整治了一頓酒宴,韋晃卻是摒退了府上的下人,至此,僅留下他和耿紀倆個人在對飲。

「季行兄若是有什麼話,或者什麼責備之言,眼下不妨暢所欲言,但有疑問出,也不妨在這里好好的和小弟說一說,你我兩人相交數年,外面縱使有些流言蜚語,又如何能夠讓季行兄迷惑了你的雙眼呢」韋晃卻是說道。

「你近來不是在丞相府上頗受看重麼,有傳聞都說你搭上了曹丕的高枝兒,莫非你忘了你的本性,你忘記了,每日里你所食的俸祿,你所享受的這一切榮耀,卻是從何而來麼?」

「這些小弟,又如何能夠忘記呢,你我都是漢人,所食所用莫不都是深受大漢恩遇,而曹操父子,欺凌君上,把持朝政,卻是為所欲為久已,如今又先是將天子逼迫至瘋癲止境,再有近來逐步進位魏王之舉,如此之人,卻都是我等大漢忠義之士要與之為敵的」

「既然你都知道,那你為何要和他王必,這等曹賊的走狗鷹爪人物交往,還連連與之張目,更是在許都城中時時的飲酒作樂」

「這等事情卻也本非小弟所願,然而深處丞相府中,小弟卻也不得不虛以委蛇,若非如此,且又如何能夠打探到曹氏一門更多的把柄,又何能為天子張目,早日得將這種禍國殃民的亂臣賊子予以誅除呢」

「莫非你小子還是要行以身試虎,不入虎穴不得虎子的內應之策」

「雖然最開始小弟也沒有這番心思,不過也是跟著王必那廝有了接觸之後的順水推舟之舉吧了」

「要真是如此的話,那倒是我等誤會了賢弟了」

見耿紀如此說,韋晃卻是長嘆一口氣,「雖然小弟如今有了這份心思,也正在暗中的做些力所能及為大漢出力的事情,然而這兩日小弟卻是驚覺到,之前無意之中倒是做了一件讓小弟十分後悔之事」

「怎麼,莫非你做了什麼為虎作倀的舉動麼?」耿紀此時的臉上卻是多了幾分嚴厲。

「雖非本意,然而結果卻也差不多的」

「卻是何事,速速說來,看看以你我之力,可還有所補救之處」耿紀在听過韋晃的解釋之後,心間對于韋晃的芥蒂自然是消散了不少,而今听聞韋晃又有些疏漏,自然會想到盡力補救的心思,畢竟兩人的關系卻是極近的。

「說來慚愧,小弟之所以能夠為曹丕接納,又能夠和王必那廝勾連上,卻也是因為小弟無意之間竟然成為了他們這些人對付荀令君的先鋒」

「荀彧麼,雖然其人長期的為曹操之臂助,然而這麼些年中為曹操所嫉,之所以如此,倒也因為他多少有些忠誠之意,若非如此,他也不會淪落到在許都城中冷落了這麼些年的地步」

「確實如此,不過小弟卻是在荀令君亡故那一日的時候,從曹丕那里得了個代曹操等人去送禮盒的任事,結果正是因為那一送,便將荀令君給送走了實在是可惜啊」

「賢弟卻也不必如此,荀彧雖然後來有些幡然悔悟的意思,不過若非他前些年的鼎力相助曹操那廝,又如何能夠讓他在朝廷上擁有了如今的這種跋扈的實力,故而對于這麼一個人的死去,雖然有些可惜,卻也不值得有什麼後悔的,畢竟現如今即便有他對于朝廷也不會有什麼大的助力,而且即便是他在,我們還不一定能拉攏他來和我們一起進行反抗曹操的暴*呢」

耿紀如此說,韋晃自是不好辯駁,不過韋晃卻是知道,想耿紀此來,定然不會就是單單的想過來看看他如何的,「季行兄來此,定然不會是無故而來的吧,莫非大家要有所圖謀了?」

「或許賢弟也應該有些得聞,近來曹操那廝不知道在金鑫些什麼事情,在他即將要登位稱王之前的這段時日里,居然不怎麼上朝了,而且連帶著他身邊的那個虎痴許褚也是有些行為詭秘,倒是在我等一些人的了解下,卻原來是曹操想著在他稱王之前,將他原本有的頭風痼疾給治好,到時候自是好事成雙,喜上加喜的事情了」

「唔季行兄這消息可準確,小弟身在丞相府中,卻也沒有這麼多的消息來源啊,而且就說曹操所患的病癥,小弟卻是沒有確切的消息的」

「你每日里都窩在丞相府中,對于外面的消息當然知道的就少了,況且在丞相府中,這等重要的地方,曹操自然是會加強警備和監察的,那里的消息流傳當然嚴密。」

「至于說這有關曹操病癥的消息,卻是有著十足的把握的,賢弟可還曾記得當年的太醫吉平」

「莫非便是當年要用毒刺殺曹操的那位國之義士?」

「卻是那人,不過當年事跡不成,反遭曹操殺害了,可是作為太醫院中的老人,吉平太醫卻是知道曹操所患之病的根由,並將這種事情告訴了他的兩個兒子吉邈、吉穆,當年兩位僥幸逃得一死,而今卻是又潛回了許都,正是要給曹操一個教訓」

「原來如此,雖然具體的情況小弟並不知道,不過似乎那位華佗神醫,近來倒是時不時的到丞相府中走動,或許便是曹操要讓華佗神醫給他診治痼疾了」

「這華佗的醫術當然有能力給曹操將他的病癥給治好了,不過我等卻是不能讓曹操如願啊?」

「既然如此,想來季行兄以及諸位擔任,定然是已經有了相當的想法和計劃了,不知道此時小弟能幫上些什麼呢?」韋晃卻是問道。

「雖然之前為兄斥責了一番賢弟,勾連王必之事,然而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才讓為兄來擺月兌于你」

「那王必乃是跟隨了曹操多年的老人了,想來對于曹操的安危和忠誠以及平日里的表現,當在曹操的心中,若非如此,曹操也不會讓王必出任許都東華門的守將的,故此,卻是要勞煩賢弟,盡可能的打探曹操何時治病開始,以及具體的治病過程如何,我們要行事卻是要趁著曹操治病不得機的時候,給他的稱王之事獻上一份大禮」

「這些事情,小弟自然會去用心操辦,不過而今王必已經外放為將,雖然還在許都附近,然而離了丞相府,或許他對于丞相府來說以及是個外人了,也不一定有那麼好的信息來源了吧?」

「這卻是不妨,我們也不需要太詳細的消息,即便是王必不成,賢弟也不是在丞相府中麼,有你在其間,詳加注意也是可以的」耿紀卻是說道。

「之前我等也曾有意去拜訪國賓館的,好讓荊州來使在我們舉事的時候,能夠從外面積極的響應,又或者可以讓華佗神醫在給曹操治病的時候,懂些手腳,不過卻是想到國賓館中,卻是為曹操所把持的,若是有什麼時機不密的,這卻是要連累不少人的危險之事的,便暫時先停下了這樣的舉動,當然眼下的事情還沒有泰國清楚的,也只是有了個大概的籌劃,畢竟曹操那邊的消息,我們還是不清楚,卻是需要在其中好好的查探一番之後,有了相當的把握再行事為好」

「季行兄說的是」

反正這些事情,眼下也只是在籌謀的階段,對于個人來說,也都沒有什麼危險的,而且以此時韋晃在丞相府以及在曹丕等人的眼中,即便不少自己人,卻也應該算的上可以加以籠絡的那一部分人的,而且以近來韋晃對于王必等人的聯系以及交結來說,讓他打探些消息也不會給他帶來什麼危害的。不過耿紀他們自然想法很好,可惜未必能夠如意。

畢竟此次關于此次治病的事情,當事之人,不過那麼區區幾個,卻又要時時的注意保密,這卻是因為鄧瀚給以此次手術的注意事項中,給以明確提出的。

曹操當然知道這件事情關乎到了自己的身家性命,這樣一來對于這件事情的保密當然更加的嚴密。

而在手術之前的這段時間里,那日按照賈詡的布置,各負其責,各有任務的每個人卻都各安其位,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異常,畢竟事情的重要性,這些人都是知道的。

鄧瀚雖然作為一個荊州人,並不該對于曹操的事情那麼盡心的,不過他所要幫得並不是曹操,而是要讓華佗在這件事情上,既增加了醫術的積累,卻也要在這件事情成功以後,能安然和他們一起返回荊州,在歷史上因為華佗被曹操而殺,沒有得意流竄的青囊書,這一世的鄧瀚卻是希望華佗能夠在其中再添加上有關外科手術方面的見識和經驗,等等,將這部本就很是不凡的醫道經典,得到更多的提升。

當然鄧瀚卻也有讓人在觀察著之前的那幾戶他松了藥丸的人家,當然這其中自是以韋晃為要,當日和韋晃一起送藥的那名護著轎子的晉森便是他的手下人員之一。

其實那天若是韋晃沒有將那個藥丸放入禮盒之中的話,卻也會有晉森將之代韋晃放進去的。

作為和韋晃一路行走過的晉森,這段時間里,卻也是有在丞相府中觀察著韋晃的。倒是在有意無意間發現了韋晃打探曹操手術治病的消息的事情,對于韋晃的這種舉動,在鄧瀚的順藤模瓜之後,當然能夠隨之發現了那耿紀以及其他一些所謂大漢忠臣的舉動。

在鄧瀚的記憶中,這些人在歷史上就是見不得曹操登位為魏王的跋扈之後,便拉了一幫子烏合之眾,要在一年的上元節花燈之夜時分,大鬧了一番,不過浙西人雖然有那份心,可是卻是沒有那個力氣,不過終究又是一場悲劇罷了,當然對于這些小人物,鄧瀚自是沒有太多的關心,可是,既然現在他們在打探華佗給曹操治病的詳情,他卻是要預先防備一二的,雖然這樣的結果自然是有利于曹操的,可是更多也是因為鄧瀚對于華佗的敬重,當然這樣一來倒也能夠將這幾個忠誠卻沒有那份盡忠的智力的人物的小命兒又延長了一些。

當然鄧瀚自然不會將他們可能的勾連告訴曹操,他卻也不想在自己的手上沾染上這些忠誠之士的鮮血的,雖然這些人不可缺少的有些傻,而且似乎也很是笨的,不過卻也因為這些人的傻,笨,更讓鄧瀚覺得他們可愛,這些人的存在卻是大漢能夠繼續延續的可能,也是鄧瀚他們幫著劉備在天下能夠引得當代世人投效的原因。

大漢垂四百年的恩遇,卻也不是那麼簡簡單單就能消散的,即便是那些平頭百姓不會記得太多,不過那些享受了獨尊地位的儒士們,卻是不能不感念自武帝之後給以他們的恩寵的。

此時的鄧瀚已經將此次手術需要的烈酒,白大褂,還有口罩之物,在郭嘉的協調下,已經都準備好了,當然華佗神醫那里的迷神龜藏丸,卻也有了成果,經過了之前的實例,加上這段時間里的藥效分析,已經進一步的提高,此時的丸藥的效果,卻是全都在華佗的掌握之中,而他也根據這段時間一來曹操身體狀況的變化,做出了響應的藥理上的調整,因此此時在手術需要使用的物事上,卻是已經足背了。

而此次要隨行護衛曹操的由許褚統領的虎衛軍,以及由曹純統領的虎豹騎,卻也已經進過仔細的挑選重新的組建好了。

對于此次這些兵士的挑選,在向來對曹操忠心耿耿的許褚過手的時候,自然是嚴加查探,不管是誰,只要身份背景上稍有不妥之處,便會給予以剔除,最終挑選出來的虎衛軍,卻基本上都是當初跟著許褚一同投靠了曹操的本村人為多,而曹純那邊的挑選,倒是沒有那麼復雜的,畢竟虎豹騎本就是以百人將的標準選拔的人才,而能夠進入到了虎豹騎中的人,本身就是曹氏對于這些人的看重,向來這些人的存在便是腰圍曹操他們建功立業的,故而在曹純挑選的時候,虎豹騎的人手不過是在其中精中選精即可,對于人員的忠心卻是不需要進行進一步的分辨的。

各方面的人手也是足備了,此時還讓人牽掛的當然就剩下了賈詡所要提供的那處能夠保證曹操到時候處于平靜的環境中得到安靜的手術和調養的地方了。

而到了此時,賈詡還沒有將那個地方告訴大家卻也是為了保密的需要。當然在個人忙著各自準備的時候,賈詡卻也對于許都城中的情勢和氣氛保持著十足的監察。

雖然這段時間里總是出了太多的事情,先有荀彧一門的失蹤案,時至今日沒有什麼明顯的線索,即便是他們先後在潁河附近發現了一些可能是當初挾制了荀彧一族人的乞丐裝扮,可是他們的線索也只是僅僅這些,畢竟在他們發現這些東西的時候,許都城中連天子要大封天下諸侯的消息都已經漸漸的安靜了些。他們的動作卻是有些慢了,慢的讓荀彧一行人的蹤跡早就沒有了行蹤了。

然後到了現在還要在賈詡安排那些監察的時候,同時保持著對于曹操手術的安置,卻是讓賈詡也多少有些勞累的。畢竟賈詡的年紀可要比曹操還大上不少呢

此時的賈詡,見到各處的準備也偶已經完畢了,而且這段時間,在曹操調養身體的時候,曹丕和曹沖這對兄弟,于朝政的處理上倒也讓在一旁冷眼打量著他們的曹操極為滿意,至少以他們目下的狀況,即便是曹操在動手術的時候,卻也能夠保持住目下平靜的朝政局面的,這卻也是讓曹操放下了心思,如此一來,賈詡卻也知道該是時候了

當賈詡最後將他們要去的地方告訴了包括華佗鄧瀚在內的這一眾人的時候,卻是在他們都快到了地方了,卻是天子的避暑之地,也就是後世比較有名的雲台山旅游區。

此時這里自然是幽靜的很,想來這處後世也很有名聲的旅游區,在鄧瀚穿越而來的時候,也沒有開發幾年,而在這個時候,自然更是幽靜,少有人往來。不過這里倒是先賢留侯張良最後的隱居之地,倒也在許都周圍算個好去處。

此時的雲台上滿山覆蓋的原始森林,有深邃幽靜的溝谷溪潭,千姿百態的飛瀑流泉,如詩如畫的奇峰異石,形成了雲台山獨特完美的自然景觀,雲氣繚繞,仙風回蕩,當然這個時候這里還沒有後來的那麼多的道觀,自然更多的是一種原始的美景。

此時見到賈詡選擇的地方居然是這里,曹操倒也無所為,不過鄧瀚得知這里還是天子的避暑之地的時候,卻是一個勁兒的冷笑。

當然這個時候的鄧瀚卻是被曹操叫到他的馬車上,一路同行著的。

看到鄧瀚這個樣子,曹操倒也沒有想問,畢竟鄧瀚是荊州來使,作為劉備的屬下,自然也是有著和劉備相近的心思的,可是即便如此,曹操卻也沒有什麼尷尬,畢竟即將要成為魏王,曹操這個時候的舉動,卻也只是覺得就像是提前享受了一下和天子同等規制的待遇罷了。

鄧瀚卻也沒有說什麼,畢竟既然已經來了,他卻也沒有讓這一幫子人都回去或者另外找地方的能力和權力的。

即便當年許都圍獵的時候,劉關張三兄弟,見到曹操用天子箭射殺了獵物之後,堂而皇之的便享受了那個時候的天子威風,這個時候鄧瀚以冷笑相對,也算是對得起劉氏陛下了。

此處自然是天子的避暑之地,不過今年的劉協想來沒有那麼好的興趣的,畢竟他已經將原本屬于他的權利讓渡給了曹操所把持,而現在卻又要讓這個跋扈的逆臣,進一步的享受了更高的尊榮,雖然他是不願意如此,但是身為天子的他,還只能如此,這樣的悲哀,卻是讓他如何又有興致做什麼避暑的舉動,當天子如他,活到這個份上,其實不管干什麼或者在哪里,都不會有能夠真正開心的時候的。

而今到了地方,自然有賈詡提前派出的下人隨從將這里收拾一番,當然附近的治安以及防護也是提前做了些防備的,這個時候卻是要向曹操匯報一番然後再交接給許褚等的。

其他的事情自然是要讓賈詡全權處理了,此時的華佗也享受到了有種人相隨的待遇,畢竟他要提前布置到時候進行手術的處所,在這方面華佗自然是權威,不過華佗還是拉著鄧瀚一起,可是到了現場,卻是連帶著郭嘉也跟著過來了。

「子浩,不會你小子,也對于這即將要進行的手術清除吧」郭嘉自是相問道。

「哪里哪里,我不過是稍微懂一點點而已」

「稍微一點點麼?」郭嘉不確定的向華佗問道。

「也算的上是一點點吧,反正老夫對于這方面的見識也只是滄海一粟吧了」

「待我算算,子浩,你小子,文學懂一點點,武道懂一點點,治軍懂一點點,論政懂一點點,醫術也懂一點點,還有造紙,釀酒,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懂一點點,難道還有什麼你小子不懂得麼?」

「奉孝兄,您還真是看的起我啊,我哪有你說的那麼玄乎,這些東西,我還真就只能說是懂一點點」

其實鄧瀚說的也都是實話,畢竟在他前世的時候,什麼不懂都會有百度大神隨時的指點,故而這些事情即便是不懂得話,看得多了,也總會明白些的,而且那些百度上面的資料,可都是一應俱全的,即便是不能記住,可是看的多了,也總會有些印象的,而這些在鄧瀚的前世說不上什麼才能的,可是到了漢末這個年代,不論哪一點,只要說出些什麼就會讓時人驚為天人的,即便是他們像郭嘉這樣學究天人的家伙們,他們更能了解到像鄧瀚身上這些東西的重要性,故而在他們看來,鄧瀚實在是太過驚奇了。

給曹操治病,而且要進行這種世人沒有經歷過的手術,自然是件重大的事情,即便是他們知道華佗的醫術高超,而且有過一些手術這方面的經歷,可是之前的那些都在忍的胸月復之間,而今卻是要在曹操的腦袋上開洞的,這自然要更為慎重一些的。

故而即便到了這里,卻也要再好好的調整和分析些情況的,當然即便是曹操本人之前對于這次的手術有著多少自信,而且在許都的時候也承諾了接受手術的治療方案,可是誰人在事情到來的那一刻的時候也不能真正的保持冷靜和鎮定的。

所以此時倒是顯出了賈詡和郭嘉這兩個人來了,或許是鄧瀚早就有所預料,早早的就讓這兩個人一同跟著來到了雲台山。畢竟要論時下對于曹操心思的理解上來說,卻是賈詡和郭嘉這兩個人要具有絕對的前列的。華佗自是能夠在實際的操作上給予曹操信心,而曹操本人心理上的顧慮,卻是要讓賈詡和郭嘉兩個人來調解的。

畢竟現在的曹操還有這對于將來無數的期望,還有著許多沒有實現的雄心大志,雖然他已經在漢陽,在雍州兩次在和劉備方交手的過程中,不利而返,然而這兩次卻都沒有損傷了他的根本,而之前在劉備沒有到了荊州的時候,劉備可是一直都處于狼狽逃竄的境地之中的。

故而即便是如今的劉備有了比他更為廣闊的地盤,卻是沒有讓曹操感到有什麼懼怕的,畢竟要論兩方的人口戶數,還是曹操他們這一邊更為有優勢,對于天下的渴望還是在曹操的心中盤旋著,他此時的卻是讓他在到了雲台之後對于可能在手術中發生的不測有了些心虛。

對于這些鄧瀚卻是不用去想的,可是即便如此,鄧瀚卻也在暗自里和在許都城中的鄧艾周不疑兩個小子聯系著,曹操到了這里有了顧慮的情形,讓鄧瀚對于之前曹操在許都給他的承諾多少有了些不安,畢竟現在在雲台上上的鄧瀚身邊也就只有一個華佗相伴,而他們兩個神百年的卻是有著虎衛軍以及虎豹騎的一千人在維護著。

當然他們此時處在雲台山中,即便是有所不測的時候,鄧瀚也能憑借著自己的身手,翻身越嶺而去,可是華佗神醫,盡管有五禽之戲常年的習練,使得他老人家也有著不錯的身體狀況,不過到了那個時候,在這山林間穿越的話,當然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有備無患,當然要比事到臨頭懊悔遲好上太多了。

對于鄧瀚與外界的聯系,在鄧瀚離開許都的時候,他便讓人從許都的手下人在暗地里跟蹤著他們這一行人,雖然曹操在離開許都的時候當然是有所改頭換面的,而且在賈詡的設置下,也是有著種種的布置掩藏著他們一行人的行跡,不過內中有鄧瀚的提點,卻是沒有讓他們的人跟錯了目標的。

故而此時在雲台山中的鄧瀚卻是沒有斷了和外面的聯系,當然他們新的聯系卻是變得隱蔽了許多罷了

在到了雲台上後的這短時間里,鄧瀚卻也知道此時的許都城中並沒有什麼大的事情發生,即便是那韋晃和耿紀兩位,也因為他們的情報無措,使得他們整個的計劃沒有得以實施,他們自然是對曹操不滿,盡管此時曹操離了許都城,當然他們到現在卻是還沒有發現曹操離開的現象,畢竟如今的許都是曹操在和不在一個樣的,

畢竟在曹操他們尚未離開許都的時候,曹操也有一段時間沒有露面,而今曹操等人自是隱秘的離開了許都,而曹操也沒有露面,在那些有心人的眼中看來卻是一樣的,故而這個時候的許都城中除了在鄧瀚有心關照下的那兩位之外,其余的人等都很是平靜的過著他們改過的生活。

天子在每日的上朝時,見不到曹操的身影,雖然他在朝堂之上的話語權並沒有因此而增加了,不過至少他在心里上不會有太多的壓抑的感覺,畢竟曹操在的時候,大殿之上的人在向北而望的時候,卻是焦點全都積聚在曹操的身上,而今曹操不在,朝堂之上的大臣們在議政的時候,更多的時候也是將天子當做一個旁觀者對待,當然也不怎麼看他,不過好歹還會有人偶爾的看一看的,這多少會讓天子有些受到尊重的感覺,盡管這種感覺于他是那麼的不真實,是那麼的卑微。

天子在朝廷上多了些鮮活的氣息,故而在他回到後宮之時,卻也多少有了些好臉色,即便是那些宮中的侍衛,在對他的態度上其實也沒有什麼改變,依舊是那種帶有監視的目光,可是比較對于天子來說,這種沒有見到曹操上朝的時候,就連天上的白雲也是顯得那麼的可愛。

至于之前左慈送給天子的那個金色的鳥籠以及籠中的鳥兒卻也照顧的少了,當然對于之前那副左慈送給他的那副奇怪的象戲,這會兒的天子明顯也少了探究其中為何會少了些棋子的疑問。

「呵呵,他還真是一個容易滿足的人啊!」在左慈的心中卻是如此的評判的咽下的天子,似乎這個天子在經過了那太多的壓制以及多次的打擊之後,心中的志向卻是已經變得極淡,或許也是如此,他對于外界的滿足敏感度變得自是極低。

「可是這一切可都是虛幻的啊」

「陛下,近來以華歆尚書令為首的那些人,卻都是在積極的為丞相大人的接任魏王的大典而準備著呢?」

「不是丞相曾上表,要在等他的身體完全康復之後,才做這些準備的麼?怎麼這些人臉丞相的話也不听從了麼?」

「那到不是,只是因為這些人心里十分的希望丞相早日成為魏王,在不耽擱政事的前提下,不妨害太多民意的時候,提前開始的準備罷了」卻是祖弼在宮中給天子解釋著眼下許都城中的情形。

「看來這些人啊,還真是急不可耐的」天子卻是無可奈何的說道,「那丞相那邊的意思呢?」

「丞相並沒有發話,不過五官中郎將和朱虛侯兩位倒是也在積極的為這件事情忙活著呢」

天子無語,半晌之後問道,「丞相近來可好,總是听說丞相要讓華佗神醫給他治病,如今這說法可都已經听了不下于半月之久了,不妨祖弼你代我去看看丞相如何?」

「要不還是算了吧,或許這兩日讓皇後回去探望一下也是好的,畢竟丞相大人還是國丈而且要是這次華佗神醫將丞相大人的病也給治好了的話,那朕卻是要連著兩次的功勞一並好好的謝謝神醫的不辭辛苦的」

「陛下說的是啊華佗神醫卻是勞苦功高啊」祖弼應聲道,雖然他自是天子身邊的近臣,不過他的官位不過是符寶郎,甚至沒有參與朝政的資格,更多的時候,也只不過是將他在許都城中听聞到的一些個風言風語說與天子听,至于讓他打探一些事情,也是有些不能夠的,而今天子讓他去拜訪丞相,他卻是不能反駁,畢竟是天子的吩咐,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不一定能夠見到曹操的當面,可是他要是這麼說了的話,實在是會再一次傷到天子的顏面的。

「呵呵,其實陛下不用忙了,丞相大人早就不在成立了,卻是已經在城外的不知名處開始了治療了」這個時候出現的左慈,卻是給祖弼解了圍,不過左慈的實話實說卻是讓天子和祖弼兩個人很是失落。

天子的失落自是因為如今這許都城中對于他這個天子卻是越來越是個鳥籠了,原先的時候他還可以通過鳥籠上的空隙看看外面的情況,而鳥籠的主人在心情好的時候,也會向他說上那麼兩句話,讓他多少知道些外面的世界是個什麼養得,而今這鳥籠的主人似乎已經越來越不需要這個鳥籠了,即便是這鳥籠當初很是花費了一番辛苦,而且這鳥籠中的鳥也很是精貴過的,不過而今這個主人連放置這個鳥籠的房子也是可以隨時另換住所的,當然對于這個鳥,卻是沒有多少的眷戀了。

而對于祖弼來說,他本來也就是個無名之輩,所居的官位更沒有什麼太多的權利,故而他也就只能當這位困守孤城的天子的耳目,不過現下看來他這個耳目,卻也在更多的時候是個擺設的。

「既然如此的話,朕在這里也只能希望丞相大人早日康復,隨後能夠接任魏王之位,為大漢天下建立更多的功勛,為天下的臣民謀得福利」天子雖然嘴上如此說,不過在場的左慈和祖弼兩個人卻是知道,此時的天子這麼說的時候,他心里卻是在滴著血,含著恨的,不過這種恨,此時卻是已經不單單只是包含著對于曹操的恨,天子更多的恨意更應該是對他自己的無能的恨,然而這卻又不能單單的恨他自己,畢竟大漢的衰落卻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對于這樣的事情,卻是沒有人和他說過的。

祖弼對于這樣的天子,卻是沒有什麼辦法,他在更多的時候听命于天子,在天子的眼中,這個符寶郎一直就是天子的人形圖章,而天子本身在這個時候也已經變作了曹操手上的人形圖章,當然這個人形圖章的功用卻是越來越少了,畢竟今後有了魏王之位的曹操,憑借著他本身的魏王的王印在曹操的勢力範圍之內,便是最高的權力象征。

而即便是作為天下君主的,天子劉協的御璽今後也只能是對于曹操勢力範圍之位的那些個諸侯的一點牽絆,當然這樣的牽絆,卻也在更多的時候變得不起作用了。畢竟天子在許都,而那些諸侯卻是割據一方,本就有著天高皇帝遠的意思,更何況這位天子並沒有什麼勢力,還只能是別人手上的棋子,這樣一來,即便天子的旨意能夠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卻是到了地方上又有什麼效果呢。

左慈的話,卻是沒有低聲說,天子和祖弼自是知道了曹操離開了許都去外地治病的事情,盡管曹操去了何處,並沒有人說出來,不過按照曹操的病,可是他得了大半輩子的痼疾,當然不是那麼要接觸的,自然,短期內許都城中卻是不可能有曹操回來的可能的。

在許都城中,曹操的存在就像是一座大山,給了那些用戶曹氏一門的人攀附的可能,而對于那些有些人來說,曹操的存在就像是一只怪獸,卻是一座隨時都張開著血盆大口,會對那些稍微有些不如曹操意志的人,加以吞噬的怪獸,他的存在卻是給了這些人無邊的壓力和抑制。

像左慈說出的這些話,盡管是在皇宮之內說的,不過卻也在相當的時間內,給流傳了出去,畢竟即便是這些本就屬于曹操麾下的,或者是曹操派出來的這些宮中的護衛以及奴役等人也是不知道此時曹操的行蹤的,而今得知了這樣的消息,備不住就有那中為了賣弄自己的消息靈通的人物,給胡言亂語出去的。

故而在隨後的不長的時間內,卻也帶有大臣們對于此時的曹操的行蹤保持了自己相當的關注,畢竟之前一段時間內曹操卻是以身體不適的理由居于丞相府中,而不在朝廷之上出現,而今有關曹操的這種言語一經出現之後,卻又沒見到丞相府出來闢謠,自是讓許多人都知道了此時的曹操果然不在許都城中。

「我們要不要這個時候發動呢?」在一個極為隱秘的地方,此時卻是聚集著幾個人,不過這里卻是隱秘,至少在這外面烈日炎炎的時候,這個小地方中,還是一片烏蒙蒙的黑色。

「可是我們之前的目標不是曹操麼,我們是要讓曹操喪命的啊」

「計劃雖然如此,可是這個時候,事情有變了,我們也要相應的改變計劃才是啊」

「可是曹操若是不死,我們再有太多的計劃也是沒有用的,畢竟曹操老奸巨猾,陰險狡詐,保不準他在許都城中有什麼布置,而今曹操外出,我們何不趁著這個時候,先將其找出來,加以劫殺為高呢」

「你們兩個人不要總是想著一家之仇,曹操乃是國賊,要以大局為重啊」卻是一個人勸阻道。

「那依你的意思呢?」

「既然如今曹操不在,盡管曹丕,曹沖這些曹氏中的小輩兒也還有些能力,可是總不及曹操的,我們何不在城中光早麻煩,趁勢起事,然後將那位帶出去呢」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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