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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饅頭山’號 (20)酒前酒後

太恐怖了。

小斗抿著唇看著鸞術,室內安靜的掉根針也可以听到回音了。

鸞術閉著眼楮,眼角不時的劃下淚,眉毛微微挑著,臉上的表情無限委屈,像一個在幼兒園挨了欺負的小孩子。

「鸞術……」小斗試探著喚了一聲,可是就像沒听到她的聲音一樣,鸞術沒理她,仍舊閉著眼沉浸在自己的傷心中。

拜托啊,怎麼這廝耍酒瘋都耍的這麼別出心裁啊?

鸞術靠著床頭的肩微微顫抖,小斗郁悶的看著他,心里說不上是什麼感覺,怪怪的,越來越煩悶。抬起手,嘗試著踫了下他眼角的淚,鸞術扭頭躲開了她的手。

收回手,小斗背脊挺的直直的,眼楮一瞬不瞬的看著他,手足無措。跳下床,想干脆回去睡自己的,可是燈光下這個男人又那樣讓人不舍離棄。

靠著門框,小斗靜靜的看著他哭,沒有抽噎,沒有哭訴,他只是悄無聲息的落淚,像一個被全世界拋棄的孩子。即使哭出來也不會有人听見一般,他哭的小心翼翼。

「哭什麼啊?」小斗輕聲呢喃,醉酒的男人真是不可理喻。

小斗忽略了他高大的身材,忽略了他成熟的眉宇,忽略了那寬厚的胸膛,除了那張蒼白面容上濕濡的睫毛和臉頰上的淚痕,再也沒有什麼了。

不知不覺的再次回到了床邊,小斗深吸一口氣,爬上床,坐在鸞術身側。低頭看著半倚在枕頭上的男人,伸出手臂,在空中停頓了幾秒,小斗便輕輕扶起鸞術的頭,手臂鑽到他頸後,攬住了他的肩。

輕輕將他的頭摟在懷里,鸞術沒有抗拒,小斗抹去他眼角的淚。鸞術沒有睜開眼,他挪動了身體,躺在了小斗的小月復上。

低頭看著他,小手輕柔的撫模著他的長發。這個魔頭也有柔軟的黑發,臉上也有淺色的茸茸汗毛,睫毛在流淚後也會亂翹,盡管身體是冷的,呼吸卻也是熱的……

不知過了多久,鸞術的呼吸漸漸規律,臉頰上的淚痕也已經干涸。

輕輕將他的頭挪到枕頭上,鸞術眉毛皺了皺,卻並沒有醒。跳下床,小斗蹲在床邊,近近的看著鸞術熟睡時安詳的樣子。過了這個村兒,就沒這個店兒了。

今晚之後,就再也沒有這樣的鸞術了。拂開他額頭的亂發,小斗咬著唇,心砰砰的亂跳著,掙扎半晌,終于笑了出來,然後下定決心般,低頭輕輕吻了下鸞術的額頭。小斗忽略了心跳加速等生理的變化,大眼晶閃閃的看著鸞術,此刻的他,被非禮了也無知無覺……

小斗站起身,鸞術仍然睡的香甜,美滋滋的舌忝了下嘴唇,她才離開了鸞術的臥室。關燈後,屋子一片漆黑,小斗模著牆,走回了自己的小臥室,她沒有拉窗簾,趴在床上,能看見漫天的星斗,和昏黃的月。

思緒有點兒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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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朝陽慢慢升起,小斗被廚房的聲音吵醒,迷糊的坐起身,才發現,自己竟然就穿著衣服趴在床上睡了一夜。

撫順了身上的衣褶,跳下床,小斗在門邊猶豫了下,該如何面對那個昨晚哭的一塌糊涂的男人呢?他會不會窘的鑽地縫啊?偷笑過後才踏出房間,鸞術將雞蛋打在鍋里,熟練的將手指一點,‘嘶啦’一聲,他的煎蛋就熟了。

看著那個背,小斗熱切期盼著他回頭,好想看看他面對她時會是一副什麼表情,可是那廝專心的煎蛋就是不轉身。她只好先去刷牙洗簌清腸道。

洗洗涮涮,干干淨淨、清清爽爽的走出衛生間,到廚房時,鸞術竟然已經不在了。各個屋子瞄了一圈,確信那家伙是出了門。真是的,這麼早上班。

坐著吃過他煎的‘牛板筋牌兒’荷包蛋,喝光熱牛女乃後,小斗正抹嘴,突然靈光一現。

咦?不對啊,今天是周六,他不上班啊。再次確定屋子里沒人後,小斗開始胡思亂想,不會是覺得無顏面對她,所以逃開了吧?真是的,跑的了和尚跑的了廟嗎?

小斗坐在客廳,攥著被鸞術變的隱形的鳳凰環,這陣子常常能夢到一些法力,還有一些練習的方法,小斗于是就跟著練,感覺身體靈敏了許多,六識也開始變的敏感。法術漸漸恢復是好事,不過這個好事小斗當然不會告訴鸞術。即使一起住、一起生活,小斗也不會忘記他們對立的立場。

慢慢嘗試調息的過程中,小斗老是會走神,腦子里不停猜測鸞術清醒後到底都想了什麼,現在又去了哪兒,為什麼不聲不響的跑了,背對著她的臉上又是什麼表情,而面對她後又會有什麼表情,會說什麼話?他不可能逃的永遠不見,早晚要面對她的啊。什麼時候回來啊,好想知道,好多猜想啊。

會不會不敢和她對視呢?會不會因為被她看見了他那個樣子,而想殺人滅口呢?會不會會不會……

如果院子里有種花,小斗肯定要坐到院子里揪花瓣兒排遣紛亂的思緒。

自己YY了幾個小時,上午十點鐘鸞術突然回來。

大門處傳來鑰匙插鎖的聲音時,小斗就是一激靈,哎呀媽呀,盼了好幾個小時了。

鸞術面色淡然的走過,他開了家門後,老樣子低頭換了拖鞋。小斗偷偷的從臥室門處偷窺著,這麼平靜?

鸞術靠在門上看著小斗,皺了下眉,冷笑道︰「腦子里想什麼歪主意呢?怎麼我一進來就鬼鬼祟祟?」

嚇?被逮到了。小斗下了床,站在門口,眼神掃視著鸞術臉上的每一處細微變化、眸底眉梢嘴角的每一絲波動——沒有任何異樣。

沒害羞、沒窘、沒抵觸、沒……啥都沒有。一派自然、一派傲慢、一派若無其事。

鸞術捏起小斗的下巴,俯低了頭,眼神銳利的湊近看著她的眸子,滿眼的審視和懷疑,穿透力百分之百。

小斗被這樣一看,自己反而心虛起來,狠狠的、狠狠的甩開他的手,然後後跳一步,指著鸞術的鼻子大喝︰「我……我對你太∼(咬牙切齒)太失望了!」

鸞術不屑的眯起眼,嗤笑了聲,「小瘋子。」他心情似乎特別好,走進屋子,為自己和小斗各找了一雙運動鞋、各一套運動服和鴨舌帽,「換上衣服,今天上山。」

小斗苦哈哈的接過自己那身衣服,到臥室里換好後,仍然遺憾、郁悶的跟死了親戚似的。苦著臉換好衣服,在換衣鏡前一看,天啊,運動裝一穿,像個初中生一樣,雖然李花的臉並不是女圭女圭臉,但那上面的神態卻是屬于小斗的青澀。對著鏡子吐了吐舌頭,嘿嘿嘿,雖然扮少婦,可人家還是純正的蘿莉啊。

出了臥室,見鸞術已經整裝完畢,林樹的臉,林樹的衣服,林樹的親切運動味兒。可惜了,更想看看鸞術穿這身運動服的樣子呢。

出屋子時,仍然怨恨的瞪了他一眼。也不知道這家伙是故意假裝不記得昨晚的一切,還是真的喝醉,什麼事情都不記得了。臭小子,哼哼哼。

走出屋子後,鸞術拐進倉房,再出來時手里多了一個鳥籠子。小斗這才想起來,呃……他們這是去干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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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麗內心OS︰如果拍下鸞術哭的照片給鸞術看,鸞術會不會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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