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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听審(修改)

要來的始終躲不掉。

離蕭婷赴慈寧宮不過半個時辰的光景淨兒也奉旨隨著來人向慈寧宮步去。不知自己派去乾清宮報訊的小安子此行是否順利淨兒心中有些忐忑但還算鎮定至少從面色上看不出任何異樣。

雖已入深夜但此刻的慈寧宮卻是燈火明亮正殿中坐著不少人。

遵循著宮廷禮儀淨兒一臉坦然地緩緩邁入正殿舉止得宜從容不迫。

大殿的中央跪著四名女子從服飾背影來看其中一人定是蕭婷而另外三名作宮女打扮的就該是太後從雨花閣帶來的那三名曹玉琳的貼身宮婢。

殿上正主位坐著的自然是掌管後宮生殺大權、高貴慈祥的文太後此刻她表情嚴肅卻依然保持著慈祥的神態令人猜不透想法。

太後右手邊是一襲淡色雲裳的雲貴妃位于上座只見她一臉素顏略微顯得沒有精神髻也只是挽了個簡單的明月髻上頭隨意地插上兩支珠釵看得出是被人從床榻上急喚來的。

文秀蘭與文秀梅兩姐妹位于其次妹妹的打扮是依舊的婉約甜美由于份位較高她的位子緊挨著雲妃而姐姐卻只能排在她後面;姐姐文秀蘭看來心情不錯打扮得很艷麗襯托著她的美貌明媚耀人只是似乎忘了今夜是什麼場合後宮妃嬪遭人毒害而她的唇角卻還勾著明顯的笑容。

隨之而後的幾個位置上都坐著宮中份位相對較高的妃嬪她們進宮的資歷都較文家姐妹要早可惜浮沉多年還是只能屈居文家人之下。

這一側的末座留了一個空位。

淨兒並不知道這個位置是留給她的不過也不要緊了以太後的心思或許根本就沒打算讓她坐上去。否則以淨兒今時今日在宮中的地位她該坐的是文秀梅此刻的位置才對!

正殿另一側坐著的看來都是些德高望重的長輩須銀白給人滄桑和穩重的感覺。對于這些人淨兒只覺得有些眼熟卻一個也認不出身份姓名。他們都是中秋家宴時大殿上與淨兒有過一面之緣的老親王若是皇帝書允見了還得管他們叫叔伯。

這麼大的陣仗想也知道一會兒一定不容易應付!淨兒在心中暗暗吐舌臉上卻帶著謙和的笑容走到正殿中央福身行禮。

在她的身旁是早已跪地听審不知多少時辰的蕭婷。

初秋的深夜跪在青石地板上該是多麼地透涼刺痛!淨兒有些心疼臉上的笑容微微一顫差點就要端不住。

「臣妾莊氏叩見太後願太後鳳體康泰福澤綿長。」隨後淨兒又分別向兩側的老親王、雲妃等人行禮。

禮畢淨兒微微斳和順地立于正殿之上等候太後話。

雖然心中早已作好了準備但今日殿上氣氛凝重太後的神色也不同以往這一切都讓沒有經歷過如此場面的淨兒感到沉重的壓力。

偷覷了蕭婷一眼看不見臉面卻見她交疊的雙手柔柔放于膝前十指放松並未使力可見蕭婷此刻還算應對有余並無緊張與慌亂。這個現多少令淨兒重獲了些許信心。

「莊昭儀哀家問你昨日晌午你可是同蕭婕妤一起于御花園中賞花嬉戲?」太後淡淡地開口語氣不驚不急。

「回太後確有其事。」淨兒也以簡潔的話語小心應對。

「哦?那麼你二人在御花園其間可曾遇見了什麼人?什麼事?」

「回太後臣妾與蕭婕妤昨日在倚梅亭賞花撫琴後偶遇路過的曹美人隧邀之一起我們姐妹三人小敘片刻便各自散了去。」

「小敘片刻?……那怎麼曹美人同你們小敘之後回到雨花閣就毒昏迷了?」句末語調微升言辭略有些犀利太後的神色由慈祥轉為嚴厲不怒而威的氣質讓人心驚。

淨兒立時「咚」的一聲跪下心想終于進入正題了。她俯明辯︰「太後明鑒!曹美人的遭遇臣妾已經听說心中也頗為其感到擔憂只是事情究竟源何而起臣妾確實不知!」

趁著此刻俯身的機會淨兒偷偷以眼角余光瞥向身旁的蕭婷正巧蕭婷也斜斜地瞄著她二人對視一眼悄悄地交換眼神。

姐姐你可還好?

我沒事我派人給你送的「消息」你可收到?

明白了我已經差了人去乾清宮。

……

簡短的交流很快便被太後打斷。

「你不知?……那好!」太後直了直身形轉眸望向正殿另一邊跪著的三名宮女肅了肅嗓子朗聲道「你們三個把昨日生的事情再向莊昭儀交代一遍也好讓她知道你們主子的‘病因’!」

「是太後!」三人齊聲應旨。互相看了幾眼最終由左側的宮女為代表言。

「昨日晌午奴婢三人隨我家主子去御花園賞花途中遇上了莊昭儀與蕭婕妤二位娘娘正在倚梅亭撫琴二位娘娘便邀請我家主子一並撫琴曹美人之前弄傷了手本想婉拒但蕭婕妤卻硬是要拉著她撫琴一曲最後我家主子無奈只好答應撫了一曲之後便告辭。回去之後曹美人就一直說有些不舒服想要休息奴婢等也不怎麼在意。誰知美人一覺醒來便覺得月復痛不止又是干嘔又是頭暈的還忽冷忽熱奴婢等這才喚了御醫來給主子看病……」

蕭婷百無聊賴地听著這名宮女之前已經將這番話說過一遍了而現在居然能一字不差地再說一次可見詞倒是背得挺熟練。接下來就要看文太後揮了想來適才問過她的那些問題現在要再問一次淨兒了。

果然太後以宮女的話向淨兒求證。

淨兒當然是矢口否認︰「臣妾同蕭婕妤確實曾邀請曹美人撫琴而曹美人當時也確實以手傷為由拒絕了但之後無論臣妾與蕭婕妤如何勸說曹美人都始終沒有踫過那把琴一下!剛才這位宮婢所言並不盡是事實!」

「是嗎?適才蕭婕妤也是這麼說的。而永壽宮的兩名宮女也于她們的主子口徑一致。」太後伸手取來茶盞輕啜一口潤了潤喉繼續道「你們雙方各執一詞哀家與幾位親王也很難判斷。不如這樣咱們來听听看御醫的說法如何?」

御醫上殿作供的同時太後給一直在身旁躬身伺候的鄧英宏睇了個眼色後者立刻了然地由偏殿撤出。

此刻殿上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御醫的供詞上頭是以並沒有多少人現這名太監的悄然離去。但是蕭婷卻是看見了的她冷眼以對不管鄧英宏此去是要做什麼總之一定是對她們不利。

「……經過太醫院會審現那些藥粉應是來自西域中原罕有兌水給麻雀喂上一點便可立即致命是以微臣才判斷曹美人十指上所沾染的那些特殊物質就是讓她有以上癥狀的元凶!」正殿上負責給曹玉琳醫治的御醫滔滔不絕地闡述著自己的意見除了淨兒與蕭婷之外所有人都對他的話頻頻點頭稱是。

蕭婷雖然不明其中奧妙但也知道事實定然不如這位御醫說的這般簡單卻也無可奈何只能在心里暗自搖頭形勢嚴峻哪!

至于一旁的淨兒听著御醫的話覺得有些哭笑不得就像一名武林高手看著小孩子胡亂使劍一般……

唉真是個庸醫!那麻雀之所以會「死」才不是因為那些藥粉而是因為那藥粉上吸附了部分赤焰粉的殘留物質加上兌了水藥性散出來麻雀喝了才會因為承受不了體內的灼熱疼痛而出現假死的現象……

本來嘛赤焰粉沾膚即化留在皮膚表面的那些殘余物質原本是無法被人體察覺的只不過御醫們拿來做實驗的偏偏是一只小麻雀又是將藥粉兌了水後給它喝下去麻雀細膩敏感的月復內可不像人的皮膚那麼厚實又哪里承受得了?

用力地眨了眨眼淨兒終于忍下了要開口指導殿上那名御醫的沖動。罷了罷了誰讓自己的師父師母在醫藥之術上造詣如此高深已到了神乎奇技的地步可不是這些凡夫俗子可以猜其分毫的……

待御醫終于表完高論鄧英宏也領著一名小太監出現在殿門外。而那名太監手中則捧著一把瑤琴……

待他們走到正殿中央眾人定楮一看喝!這可不是中秋家宴時皇上御賜給莊昭儀的稀世寶琴嗎?

「太後各位親王、娘娘奴才奉太後懿旨早前派了人去鐘粹宮取出證物」鄧英宏右手一台指向了小太監手中之物「就是這把御賜的瑤琴。」

蕭婷與淨兒皆是一驚早知道這把琴遲早都要被呈上來的只是想不到太後竟是在毫不告知的情況下命人去取的琴完全是一早認定了她們的「罪行」!東西來得這麼快相信是淨兒前腳剛離開鐘粹宮他們後腳就闖了進去……

經過御醫的當場檢驗這把琴上確實有一根弦沾有與曹玉琳十指上出現的特殊藥粉相同的物質。

這一回不再是太後開口。座的老親王已然代勞了這差事厲聲道︰「二位娘娘你們口口聲聲說曹美人昨日沒有踫過這把琴那麼為什麼曹美人十指上的毒物會無端端的跑到這根琴弦上呢?……哼!你們二人可還有什麼話說?!」

到了此刻已算是人證物證具在了。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蕭婷與淨兒。

她倆無奈地對視一眼。

那毒顯然是鄧英宏剛剛抹上的因為原來的那根琴弦早已在她二人眼前化為灰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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