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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拉開陰謀的帷幕

沐飛煙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睡夢中,那些不屬于她的畫面一直跳過不停,那些隱藏的哀傷讓她透不過起來,焦躁不安,卻怎麼也醒不過來,又是那個時間,那修長冰冷的手再次握住了她,沒有任何聲音,卻帶著無盡的憐惜。

非墨,是你嗎,如果是你,求求你開口喚我一聲,讓我在這無邊無際的黑暗中,抓到一絲浮萍,不然,我就要沉下去了!

「煙兒……」

像是心有靈犀,君非墨跪在床邊的床榻上,緊緊的握住沐飛煙的手,聲音嘶啞的低喚,眼眶赤紅,只有他知道,此刻他的心有多彷徨,多無助。

眼眶發澀,想流淚,饒是他拼盡全力,還是一滴流不出來。

輕輕的把沐飛煙的手挪到唇邊,輕輕的吻著,淺淺呢喃,「三天了,三天了,煙兒,你還是不願意醒來嗎?」

听見聲音,無邊的黑暗似乎已經有了一點光亮,沐飛煙連忙跑去,那亮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忽然,一只無形的手拉住她,讓她不得前行。

沐飛煙用力掙扎,想要從那無形的手中掙月兌,深吸一口氣,大喝一聲,「啊!」

還未來得及睜開眼楮,身子已經被人緊緊的抱入懷中,那抱在她後背和腰的手忍不住的顫抖,連緊挨她的身子也顫抖著。

沐飛煙聞著那陌生又熟悉到骨子里的氣息,輕輕的呢喃一聲,「非墨……」

余下的話還未來得及出口,便全部被含在君非墨口中,顫抖帶著虔誠的吻霸道卻不失柔情,一點點,一點點的霸佔了她的唇,她的口腔,她的呼吸,和她歷來平穩的心。

「煙兒,煙兒……」

吻帶著苦澀,帶著甜蜜,讓君非墨情不自禁的輕喚出聲,他衣不解帶的守候了她三天,就是希望她醒來的第一眼就看見他,什麼病,什麼毒,都讓它見鬼去吧,只要他還有一口氣,他就要抓住她的手,再也不放開。

再也不放開。

微楞後,沐飛煙迅速的適應了君非墨的吻,伸出手緊緊的抱住君非墨的腰,兩行清淚落下,這是幸福的眼淚,生澀的回應著他。

非墨,非墨,是她的非墨,她還活著,她還活著感受他的懷抱,感受他的吻,感受他明明愛的緊卻又小心翼翼的深情,心口微澀,想要給他更多更多,把滿心滿心的愛意和深情通過這個吻傳遞給他。

動情時,君非墨嘗到那咸咸的味道,君非墨忽然抬起頭,見沐飛煙臉龐的淚水,努努嘴,笨拙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說話,抬手毫不猶豫便給了自己一巴掌,見沐飛煙哭的更凶,抬手又甩了自己一個巴掌。

沐飛煙見君非墨因為吻了她落了淚,狠狠的甩了自己兩巴掌,連眼淚都來不及拭去,又呵呵的笑起來。

伸出手捧住君非墨的臉,輕輕的撫模那長滿了胡茬的下巴,一丁點都不放過,看著君非墨那赤紅的眼里滿是懊悔,沐飛煙一手輕輕的撫模在那眼楮上,一手伸到君非墨的脖子後,按住他的後腦勺,把他腦袋按下的那一瞬間,動情的吻住她念想了一年的唇,輾轉反側,不給他呆愣的時間,攻城掠奪。

半響後,直到兩人都喘不過氣,沐飛煙才松開君非墨,看著君非墨頓時漲紅了臉,心里數不盡的得意,嘴角含著壞壞和得逞的笑。

君非墨幾乎被吻的暈頭轉向,原來和心愛的人親吻是如此的美妙,讓他情不自禁的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想渴求更多更多,尤其是在看見沐飛煙那毫無病容璀璨生輝的眸子時,伸出手輕輕的撫在自己的唇上,然後抿嘴笑了起來。

都說美人一笑傾人國,二笑傾人城,沐飛煙覺得美男笑起來,和美人相比也毫不遜色,尤其是不苟言笑的美男,忽然間痴痴的在你面前笑,淡淡的,會心一笑。

想著差一點就再也見不到這笑,沐飛煙鼻子有些酸,胸口澀澀的說道,「非墨,抱抱我好嗎?」

「好!」君非墨聞言應了一聲,站起身,把沐飛煙如珠如寶的攬入懷中,感受著她的體溫,那空落落的心才慢慢的安定下來。

半響後,君非墨才小聲說道,「煙兒,以後再也不要一個人去冒險了,就算非去不可,也帶上我吧,讓我能在你跑不動的時候,背著你跑,好嗎?」

「恩恩!」沐飛煙緊緊的抱住君非墨的腰,在他胸口處用力的點點頭。只是君非墨的腰太瘦了,沐飛煙抬起頭,直勾勾的看著君非墨的下巴,然後又縮回君非墨的懷中,低低的說道,「非墨,你太瘦了,模起來沒有肉感!」

君非墨聞言不惱不怒,只是淡淡的說道,「那我以後多吃一點,很快就會長肉了!」

沐飛煙見君非墨那一本正經的樣子,忍不住想逗逗他,打趣問,「要是吃的太胖我抱不住怎麼辦?」

「那我就少吃一點!」

說不清楚心底到底是什麼滋味,只覺得很暖很暖,從君非墨腰身上抽出手,準確的找到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十指相扣,竟然是那麼的契合。

君非墨雙目灼灼的看著相扣的十指,下巴擱在沐飛煙的頭上,低沉的說道,「煙兒,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其實我很愛你,很愛很愛,勝過愛自己的生命,這三天,看著你躺在床上,毫無生息,我心底恐慌,甚至告訴自己,如果你真的回不來了,待我把事情辦好,就隨你一起去,黃泉路上太淒涼,我不能讓你孤單單一個人走著!」

君非墨說完,忍不住直喘氣。

這是他二十六年以來,說話最多的一次。

男人緊緊的把自己摟在懷中,說著至死不渝的誓言,不感動那是假的,沐飛煙更是感動的一塌糊涂,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痛哭出聲,靠在君非墨懷中,一個勁的點頭。

淚水早已經模糊了視線,揚起淚意連連的小臉,「非墨,你的心意,我知道,我都知道,而且也牢牢的記在了心底,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莽撞行事,凡事三思而後行,再也不會讓這樣子的事情發生了!」

「別哭,是我不好,我……」

君非墨輕輕的把沐飛煙放到床上,站起身,緊張的捏緊了拳頭,問道,「煙兒,你要喝水嗎?」

沐飛煙搖搖頭。

「那你餓不餓,要不要喝點粥,我有吩咐廚房,一直有粥煲在砂鍋里!」

沐飛煙還是搖搖頭。

「那你要不先喝藥,我吩咐丫鬟立即把藥端進來!」

沐飛煙還是搖搖頭,干脆閉上眼楮。

君非墨見沐飛煙閉上眼楮,頓時無措起來,天知道這些招數都是慕容白和風逍遙教的,他們可沒有教他要是沐飛煙一直搖頭,他應該怎麼做。

君非墨上前幾步,「那你想要做什麼?」

「我想要wc!」

「WC,那是什麼?」君非墨這下真懵了。

「我知道,我知道!」甄真立即從屋外推門跑了進來,尷尬的朝君非墨說道,「那個,四王爺,你到外面去等等,我姐姐她要方便一下,呵呵!」

「方便,難道我在這,她不方便嗎?」

甄真嘴角抽了抽,伸出手撐在君非墨後背上,想把君非墨推到門外去,可手才剛剛放到君非墨的後背上,君非墨咻地一掌把她甩飛了出去。

「啊!」甄真尖叫一聲,身子運氣平穩的落在地上,怒罵道,「君非墨,你丫找抽,敢甩我,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以後別亂踫我,否則……」君非墨說著,歉意的看了看甄真,又看了看漲紅了臉的沐飛煙,動動嘴,最後什麼都沒有說,神情清冷的朝屋外走去。

走到門口,看見站在一邊偷笑的慕容白和風逍遙,惡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拂袖而去。

風逍遙和慕容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苦澀一笑。

得,他們又被記恨上了。

懷抱佳人的時候,他們就是功臣,佳人離去,他們就是罪臣。

立即朝君非墨追去。

房間里,甄真扶著沐飛煙去了WC,解決了人生大事後,又讓她躺回床上,坐到床邊,握住沐飛煙的手,哽咽道,「姐姐,對不起,都是我貪玩,害的你受傷,我……」

沐飛煙聞言拍拍甄真的手,「傻丫頭,不關你的事,都是姐姐太自負了,仗著一身武藝,便以為可以打遍天下無敵手,殊不知在計謀上,遠遠不如人,甄真,姐姐這次是吃一虧長一智,以後再也不會這麼魯莽行事,不然真是害人害己,得不償失!」

「姐姐!」甄真喚了一聲,輕輕的靠在沐飛煙懷中。

「甄真,那東西交給君非墨了嗎?」沐飛煙最擔心的還是天山雪蓮,她幾乎拼了命,才把它拿回來。

「君二拿去了!」

沐飛煙欣慰的笑了笑,「甄真,為什麼我醒了,卻不見她們啊!」

從她一醒來,就見了君非墨和甄真,卻不見秦女乃女乃,寶兒玉卉,湯圓,初一十三,四大長老,魏明魏永淺笑淺微。

這讓沐飛煙很是奇怪。

「她們被君非墨暗中送去郊區宅子了,君非墨說,她們留在京城不安全,那里有他的人十二個時辰守著,安全方面完全可以放心!」甄真說著,見沐飛煙沒有說話,才繼續說道,「姐姐,這個院子被人盯上了,而且不止一撥人,有五撥人一直在暗中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我就留下了淺微和淺笑,讓其他人都去郊區宅院了!」

沐飛煙略微思索了一會,說道,「她們的離去有沒有人發現!」

「姐姐,你安心養傷,有四大長老和君非墨的人斷後,那些想要跟蹤的人,已經被全部就地正法了!」甄真說到這個,倒是佩服起君非墨的運籌帷幄起來。

他的確是一個謀劃的高手,那天準備了幾十輛同樣的馬車,聚集在一起,同時出城,然後又分成了幾撥同時離開京城,每一條路上都埋伏了殺手,只要那些跟蹤的人一出現,不問緣由,格殺勿論。

沐飛煙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忍不住氣惱,「所以,你們就攢使君非墨調戲我了!」

「姐姐,我冤枉啊,我一直以為姐姐是聰慧的,君非墨也是冷清的,再說,那些話,就是慕容白和風逍遙那麼一說,誰知道他倒是記住了,而且,說的我都感動死了!」甄真說完,笑了起來。

見沐飛煙沒有生氣,繼續說道,「而且姐姐,你真是比我想象的還要饑渴,剛剛醒來,就忍不住想吃了君非墨,要是你身體健康,會不會直接把君非墨撲倒,狠狠蹂躪一番啊!」

「死丫頭,你也知道我剛剛醒來啊,也不弄點吃的給我,我幾天沒吃,嘴里一點滋味都沒有!」沐飛煙說著,不由得回味起和君非墨的那個吻,如果她身子健康,怕是真的會吃了君非墨吧。

「姐姐,這個你完全可以放心,你家那位別的本事沒有,但是熬粥的技術那絕對是一流,那粥真是香氣四溢,讓人愛不釋口!」甄真說著,痴痴的笑了起來,打趣道,「我估模著,這會,他的粥應該在路上了!」

甄真話落,君非墨果然端著粥站在門口。

淺笑和淺微端著梳洗的盆子,兩個人紅著眼眶,卻極力忍住淚水,把盆子放到架子上,擰了帕子給沐飛煙擦手洗臉,然後伺候她漱口。

「呵呵,姐姐,你繼續你的愛心粥,我們就先出去了!」甄真笑著走出了屋子,剛剛走到院子的時候,才捂住嘴無聲的哭了出來。

姐姐終于醒了,她提起的心終于可以放回肚子里了。

風逍遙走到甄真身邊,輕輕的把她擁入懷中,無聲的安慰著她。

房間里,君非墨一直不停的攪拌著碗里的粥,甚至不敢抬頭看一眼靠在床頭等他粥的沐飛煙。

他害怕一抬頭就看見她眼中的憤怒和失望。

他也知道,那些話,如果不是慕容白和風逍遙教他,他是絕對說不出來的。

「非墨,那粥都被你攪糊了,而且也涼了,你還不打算給我吃嗎?」沐飛煙靠在床上,小聲的說道。

君非墨聞言,吸了口氣,才端著粥坐到床邊,拿起調羹舀了喂給沐飛煙,兩人相對無語,卻有無限的溫情在屋子里回蕩。

直到沐飛煙吃好了粥,君非墨拿了帕子替她把嘴角的粥汁拭去,才開口道,「煙兒,對不起,我……」

「你什麼?」沐飛煙挑眉問道。

「我……」第一次,君非墨覺得自己有些氣短,端著碗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緊,手指都有些泛青。

他連面對冷酷無情殘暴的皇上都不慌,不懼不怕,卻身邊的沐飛煙皺一下眉頭,更舍不得傷了她的心。

沐飛煙伸出手,握住君非墨的手,說道,「其實,你做得沒有錯,非墨,你知道嗎,這樣子的你,才有一絲人情味,不再是那冷血無情的君非墨,你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是我沐飛煙認定的男人,就永遠不會再更改!」

「你不怪我?」君非墨問。

沐飛煙搖搖頭,「非墨,你守了我三天,是嗎?」

君非墨雲淡風輕的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那你累嗎?」沐飛煙問。

「甘之如飴!」

短短四個字,說出了他的心,他的情,沒有奢華的修飾,更沒有華麗的裝裱。

沐飛煙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非墨,你躺下來,我有事和你商量!」

「煙兒,你才剛醒,有什麼事,等你傷好了以後,我們在慢慢說!」

沐飛煙搖搖頭,「非墨,這件事情,我們能等,他不能等,他苦苦支撐了那麼多年,你難道就沒有發覺嗎?」

「他,誰?」君非墨疑惑的問。

沐飛煙看著君非墨,搖了搖頭說道,「這個院子都被人盯住了,你說我們說的話,會不會被人听了去?」

君非墨冷哼一聲,冷厲的說道,「這些個嘍,我還從未放在眼里,只是,煙兒,皇上,太子,老七派人盯著這個院子,我能理解,可其中有兩撥,一撥看不出是誰派來的,一撥卻是當朝御史沐府的下人,你和沐府有何瓜葛嗎?」

沐飛煙錯愕了一下,隨即笑了笑,「我是沐府的嫡出大小姐,當初被人陷害,險些喪命,最後撿了寶兒,一直在民間流浪,如今我回來了,那些下毒手的人就坐不住了!」

其實這些,都是在昏迷的時候,腦海里閃過的那些畫面,沐飛煙一一拼湊後得到的結論,尤其是那個聲聲淒厲,哀求她回家一趟的女子,讓她的心口好悶好悶。

君非墨聞言,眼眸微微的眯起,殺戮四起,一字一句的說道,「那煙兒準備怎麼做?」

「怎麼做?」沐飛煙痴痴的笑了起來,臉上眼眸里卻無一絲一毫的笑意,「既然她們想玩,我就陪她們玩一把大的,只不過,非墨,你可得配合我!」

宅斗是嗎,沐飛煙雖然沒有玩過,但是她可以學,可以模索。

「煙兒放心,你需要什麼,盡管開口!」

沐飛煙聞言,俯身在君非墨的耳邊小聲的說著,君非墨不停的點頭,很是贊同沐飛煙的話。

「煙兒,那我們就分頭行動,以四十六天為期,看看這盤棋,我們誰贏得最精彩!」

沐飛煙點點頭,拉著君非墨的手誘哄道,「非墨,既然事情都定下來了,我們一起睡吧!」

君非墨咻地漲紅了臉,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我不困!」

「但是,我困了,需要你抱著我睡哎,怎麼辦呢?」沐飛煙說著,見君非墨還不動,扁扁嘴,委屈的說道,「就知道你剛剛那些話都是騙我的,男人吶,沒一個是真心的!」

君非墨實在是看不了沐飛煙那委屈的聲音,一個翻身躺在沐飛煙身邊,把她摟在懷中,柔柔的說道,「我睡!」

窩在君非墨懷中,沐飛煙壞壞的笑了。

君非墨,你等著,等我身子好了,就把你吃干抹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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