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萬千寵愛
進入紫金港校區食堂，因為大凰這個勤雜工主要負責洗菜，同已經空閑下來的老五師傅打了聲招呼，只說男孩是自己親戚便領著他進了後面，早上的時間相對寬松，拉著男孩進入後廚房，大凰翻騰著食材。
「你要吃什麼？」
「我要吃蝦仁炒西紅柿蓋飯。」男孩也不嫌髒，坐在廚房餐具堆里，大大方方點菜。
「」頓了一下手，大凰轉過頭凶狠道，「你有錢嗎？」
「沒有」
「那我做什麼你吃什麼」用力點點男孩光潔的腦門，大凰轉過頭找出兩個雞蛋。
男孩扁扁嘴，坐在位置上不出聲了，有點小委屈。
不多時一盤蝦仁炒西紅柿蓋飯端了上來，在男孩驚呼下，一個勺子塞進了他的嘴。
「快點吃，然後滾蛋」大凰扛起一袋面粉倒進攪面機，不再搭理吃得歡天喜地的男孩。
「大個子，你人還不錯。」男孩通過一天的觀察早就看出來大凰對他沒有惡意，笑嘻嘻吃著很合自己心意的蓋飯。
「你又不是女人，知道還能怎麼樣。」
「我介紹幾個漂亮妹妹給你啊，我媽室友，雖然沒我媽好看，漂亮到宇宙無敵的境界，但也勉強沖出亞洲了，要不要？」
「不要」
「怎麼不要呢？」有些急了。
「信不過你的審美。」
「你這是毀謗。」人小脾氣不小的葉一生，立刻站到桌子上，掏出兜里一個掛有細細金鏈子的懷表，「看這是我媽，這是我玖媽，中間那個帥到令人發指的就是我啦。」
很是得意的炫耀。
大凰盯著男孩的懷表，愣住了。
看著那個手上戴著紅色手鐲笑容溫婉的女人，只是看著。
「大個子，你怎麼哭了？」男孩嘲笑了一句。
大凰才緩過神，模模臉上的一滴淚，自己也納悶了。
「是不是覺得她們漂亮的不像話？」男孩笑嘻嘻把懷表小心翼翼貼身放好，里面有收發裝置，好不容易弄明白開關原理，他可不想讓玖媽那麼快找到自己。
「沒什麼特別，只有點眼熟。」大凰調整好心態，接著整理青菜，下午又該出去買菜了。
「喲」男孩發出如同老鴇的聲音，「這話說的，跟我媽媽們搭訕的十有八九這麼說。」從桌子上跳下，「也是美女嘛歸根結底長滴都是一個樣子的。」
「你從哪里學得這些亂七八糟的。」
「我妃姨她們天天都是這樣說話，悄悄告訴你，要不是我被我玖媽預定了，我將來肯定娶她當大老婆。」
廚房里，男人和男孩兩個人散漫聊著天，多數是男孩說著，男人听著，說不完的說，男孩從來沒有這樣相信一個同類，恨不得把祖宗十八代都介紹給男人。
浙大校區某別墅內
「你到底怎麼看的孩子？」鐘江君完全失去理性，對著另外一邊一個蹲在角落的女人咆哮。
已經一天了，派出去了那麼多人，連一點音信都沒有，剛才老太太還打電話，指名道姓要一生接電話，好不容易才推搪過去，心里的憤怒指數與日俱增。
「人家有一個程序要寫，我留了足夠他吃一個星期的方便面啊。」女人在角落小聲反駁。
拍一個憤怒的井字符出現在女人額頭，抱起身後的沙發就要往女人身上砸
「冷靜冷靜」同為鐘江君舍友的另外三人圍城一團一把把她抱住。
「江君，小鬼肯定不會跑遠的。」劉一妃不斷捏著江君肩膀放松，示意她做深呼吸動作。
「你昨天也是那麼說的，人呢？」
「就是外面人口販子多多啊」角落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江君身邊跟著一起說劉一妃。
「你上牆角反省去」江君眼楮一瞪，身側那個胸似女乃牛，腰似蒲柳，頭發凌亂插著三根鉛筆的女人，垂頭喪氣又縮回了角落。
「小鬼那麼聰明，說不定一會兒就回來了。」抱著洋女圭女圭天生樂天派的虞大美，嘴里喊著根棒棒糖道，她又餓又困，等那個小鬼回來，她一定狠狠揍他一頓，然後抱著軟軟的他睡覺，思維飄走
「牧玖你跟我說，你在一生身上安了收發裝置，定位系統，怎麼可能一夜還沒找到？」鐘江君好像想到了什麼，盯著那個在牆角冒著冷汗的女人，冷冷道。
「我裝了，就在你給他的懷表了，不過真不愧是我兒子，居然把那個裝置破譯了，現在除非他想讓我知道他在那，否則」喜滋滋的牧玖抱著電腦，喜氣洋洋，心里小得意著名師出高徒啊。
「一妃。」
「啊？」被點名的劉一妃莫名其妙應了一聲。
「給我把刀。」鐘江君目露凶光，緩慢向牧玖走去。「我看你到底是缺心眼，還是沒心沒肺」
縮在角落處的牧玖，冷汗，眼淚橫飛。
「媽我回來了。」一個男孩清脆聲音從門口響起，連帶著打了個飽嗝，身上衣服有些髒，不過看神情很是滿足。
「兒子」江君立刻把眼前的小蘿卜頭抱住，只有四歲大的他，長得細胳膊細腿的抱在懷里連稍胖一點的兩歲嬰兒都不如。
說道這，插播一段回憶。
牧玖在懷孕期間，吃得是如同成長階段的肉食豬，凡舉能吃的，愛吃的，不愛吃的，統統進了她的肚子。後期，因為有江君照顧，飲食逐漸規律，按照營養書上說的，該吃什麼，不該吃什麼，硬逼著她節食，如果不是這樣，她大概要成為北京首例體重超過二百斤的巨型產婦。
可結果
承載著鐘牧兩個龐大男系家族寵愛的男孩硬是在她肚子里折騰了三天，最後出來的時候不哭反樂，反倒讓鐘江君急得直哭，這個小家伙也許是在慶幸自己令人羨慕到發狂的身份，不管之前受了多少苦，從他一落地開始，就是鐘牧兩家的心頭寶。
就連最高領導人夫人都親臨產房為小家伙吶喊助威，跟鐘家，牧家千絲萬縷的各個方面親信圍堵在北京軍區醫院里最大規模婦產科門外，不敢進入內部明目張膽等候，多時在婦產科大廳，遠遠觀望，門外停著的首長車不下四十余輛，全中國大半權貴都等著這位頗富傳奇色彩的鐘牧兩家後代，而他的生父至今成謎。
當鐘江君抱著自己的血脈，心里松了一口氣，看見站在不遠處的賴雅芝點點頭，雖然兩人的立場不同，但歸根結底，沒有那個害人的家伙，兩人脾氣相投，陪著看護牧玖的這段時間，關系緩和了不少。
「還真是個會磨人的小家伙。」鐘家兩位老人對視一眼，向來足不出戶的她們為了這個小家伙可是破了不少先例，硬是跟著一大幫人苦等了幾天，中間誰勸都不走，非要看到孩子平安才肯罷休，為了這事，醫院特意才產房隔壁開了休息室，給一眾大牌的各位老人休息等待。
鐘家老頭伸手在衣服上蹭蹭像是第一回抱孩子一樣，盯著懷里眉眼還未全開的小鬼頭，皺皺巴巴的臉粉撲撲。
葉一生就是在所有人近乎狂熱的溺愛之中漸漸成長，在江君的一再要求下，鐘家人同意了孩子姓葉，而牧家只要是牧玖同意，全部人都跟著同意了，小一生就如同溫室里最昂貴的花朵，被兩家大人溺愛，平時江君忙著上課，牧玖忙著做實驗，鐘家老人和重傷出院的牧牛，兩家人一替一個月看護，搞得家里雞飛狗跳的同時，越來越得大人歡心。
每次生日都會搞得驚天動地，就算是以低調出名的牧家，只要搶到他的生日權立刻大操大辦，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牧家有這麼一號小霸王，且不說鐘牧兩家一百多號人悉數到場，還有政要精英，封疆大吏，只要有經濟實力，人脈資源的都削尖了腦袋想擠進鐘家小皇帝的生日宴，連連辦了幾年，儼然成了京城圈子里的一種身份象征。
被人那麼追捧的葉一生，渾身上下沒有一點驕傲脾氣，字是鐘承親自交的楷書，拳是牧牛當成廣播體操天天追著練的軍體拳，從小教育的結果就是葉一生比之一般小孩來得早熟許多，再加上常年呆在鐘江君和牧玖身邊，多少都有點小神童的味道。
光看他現在能背著牧玖成功從機關重重遍布監視器的別墅偷溜，更是一早模透了牧玖裝在自己懷表里的定位器就可想而知，他的智力指數有多變態。
「臭小子你這一晚上跑哪去了？」上演過母慈子孝畫面，江君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拎到前面，指著鼻子咆哮。
「媽媽我看玖媽忙于事業，就想去找你，沒想到校區那麼大，我就迷路了。」很無辜，很小白的葉一生，強忍著又一個飽嗝打出，齜起小白牙。
「你那麼好的記憶力能迷路？」
「我是小孩，我是個只有一歲，兩歲，三歲，四歲的小孩。」嗲嗲的女乃音，裝可愛的掰著手指頭，水靈靈的丹鳳眼眨啊眨。
「大佷子都這樣說了，江君你就算了。」立刻引來後援，劉一妃把縴細的葉一生從江君手里奪下。
「一生好可憐，路上有沒有遇見怪阿姨？看這小衣服髒的，妃姨姨領你去買漂亮衣服好不好？」對著葉一生小臉又親又揉的劉一妃一臉母愛道。
「不額了」終于控制不住打了個飽嗝，「我要洗澡，妃姨姨要不要一起？」色迷迷的模模劉一妃的大饅頭。
「你在外面吃東西了？」鐘江君拿著一套換洗衣服，把兒子身上那套髒衣服扒掉。
「媽你怎麼可以耍流氓」捂住重點部位，葉一生飛快躲到沙發後面，探出小腦袋，左右望了望，「玖媽呢？」
虞大美掏出嘴里的棒棒糖，無限同情的盯著葉一生身後的角落，害怕的把手中的洋女圭女圭抱緊。
「你現在才想起我？」牧玖飄蕩到葉一生身後，啪抓住他的小肩膀。
「嗨玖媽你起得好早。」
「我們壓根沒睡」拎起葉一生脖子，閃進浴室。
砰門被關閉，里面傳出葉一生尖叫和牧玖特淡定一句，「江君，你們早上還有課，別遲到了。」
「看來女乃牛又要進行愛的教育了。」劉一妃嘆了口氣，悠悠站起身，偶然見過牧玖驚人澎湃的她，總是喜歡背地里叫她女乃牛。
「可以去吃飯了嗎？」西門清明無所謂道。
「江君，現在走還來得及趕上第二節課。」抱著泰迪的虞大美道，三人都等著舍長兼任大姐頭的江君發話。
「哦走吧。」江君疑惑的放下葉一生的卡其色兜子，里面放著十塊錢，據她所知，葉一生兜里從來都不會有錢，他嫌髒
沒想到今天溜出去一次反倒有了收獲，搖搖頭，三人離開。
廚房里的大凰，把采買回來的菜放進廚房，到處找都沒找到小鬼，大概是回家了，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這個精靈著的小鬼壓根就沒有迷路，跟著自己騙吃騙喝，自己卻甘之如飴。
不知道他看見自己給他的十塊錢沒有，不知道他家離得遠不遠，十塊錢夠不夠打車？心里不由自主想著問題，大凰腦子里總有小鬼在飄來蕩去的身影。
搖搖頭接個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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