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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我不想開這樣的玩笑

「我不想開這樣的玩笑。」

伴隨江君顫抖的聲音,賴雅芝覺得她的臉甚至比葉堇還要蒼白。咬緊豐厚的唇,明艷的臉遍布烏雲。

「我沒開玩笑。」

「夠了!我不想听!」江君鴕鳥的蹲到地捂住自己耳朵,聲音開始變得歇斯底里,倔強的當葉堇放屁。

葉堇硬是將她拉起,顧不得她的手有多痛,逼著她看向自己,「我要分手!」

還是江君最熟悉的聲音,只是這句話是她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听到的。

「是因為她嗎?」江君紅著眼圈,手顫抖的指向賴雅芝。

「」葉堇神色復雜盯著江君,沒有表示亦沒有反駁,算是默認了。

「為了一個破鞋!」一聲尖銳,江君瞪大雙眼,再一次證明之前自以為的虛幻是真的,他們兩個真的有奸情。

「鐘江君!」葉堇冷聲低吼,「你能不能別這麼刻薄。」

江君難以置信瞪著葉堇,「我刻薄?葉堇,我認識你十三年,你認為我刻薄,當年你第一次吻我的時候,怎麼不說我刻薄,第一次跟我床的時候怎麼不說?」

「一個巴掌拍不響,過去的事兒就過去,你值得更好的,是我配不你。」

「你以為自己在演瓊瑤劇麼!葉堇,你現在是不是特得意,你想要我哭給你看,哭得氣不接下氣求你別離開,為了一個中年婦女斷了咱們十幾年的感情?」江君冷笑一聲,盯著葉堇突然腦子里有種荒謬的情緒,這就是自己愛了十三年的男人。

一個被抓現行的劈腿男。

「我求你離開我。」葉堇站在原地,重重的一聲嘆息,不願抬頭。

江君紅著眼圈大叫一聲,眼見著葉堇站在自己不遠,一副想要解月兌的樣子,抓起兜里的手機,狠狠砸向他。

她恨葉堇!有多深刻的愛,就有多濃郁的恨,只一下,手機重重擊中葉堇額頭,同一時間,鮮血就滴在了地。

葉堇沒有反抗,甚至沒有抬頭,四肢僵硬的默默承受,賴雅芝沒有前,她覺得這場鬧劇里終是透露著悲劇的味道,站在旁邊,嘆了句自作自受,一想到他命不久矣,心又疼了。

江君咽了口口水,慢慢靠近葉堇,手努力鎮定想觸踫他的傷口。

啪!

被葉堇無情扇開。

那鮮血止不住往外流,她眼睜睜看著,卻永遠失去了資格,倔強將眼楮睜大,始終沒讓眼淚流下,雖然她現在想立刻把一輩子的眼淚都流干淨。

三人站在一處。

江君只盯著葉堇,他眼楮連瞧都不瞧她一眼。

「葉堇,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江君深吸一口氣,畢竟不是無知婦孺,葉堇不可能無緣無故就會變得這樣陌生。

葉堇慢慢抬起頭,僵硬的脖頸發出刺耳聲音,眼楮仿佛沒有焦距,「我有事瞞著你。」

「你說,不管什麼事,我都幫你。」江君心里燃起最後一絲希望,仿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逼不得已。

「我和她床了,她今天告訴我,她懷孕了,我不想始亂終棄。」葉堇嘴中的她顯然是賴雅芝。

賴雅芝臉出現一抹可疑紅暈,沒有說什麼,大概是因為葉堇那句床了。

「這就是你的不得已」盯著賴雅芝的嫣紅,像是肯定了什麼。

她慢慢整理了下自己凌亂的頭發,優雅走向葉堇。

「啪!」

重重一下。

鮮血隨著臉的方向飛舞,劃過一道優雅弧線,同時嘴角緩慢留下一道,同樣顏色。

「你去死。」說完這句,江君轉身車,發動車子,不在乎他是否因何保持同樣姿勢,最後看了一眼這個負心人。

離開。

寂寞午夜,江君漫無邊際游走在冷清街道,盯著隱隱有蟲子飛舞的路燈,停下車。走到一家便利店前,掏出兜里所有的錢,抱著一大桶冰淇淋,坐在車,不顧形象的拿起勺子大口吃起。

明明是甜的,為什麼她總是辣得流淚?

記得小時候她最喜歡吃冰淇淋,開心的時候吃,不開心的時候吃,不管什麼時候吃身邊都有他,這次你為什麼不在?!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江君瘋了一般大口吃起冰淇淋,直到吃到想吐了,才跌跌撞撞跑出車門,隨著胃酸一同噴出。

神經病般笑了,模了模臉的鼻涕眼淚,開車,回家,床,睡覺。

也許明天她醒來,這不過是夢。

真的!

這就是夢

賴雅芝看著已經僵在原地半天的葉堇,他臉的血越聚越多,只是身體卻如同雕塑一般。

不知道如何開口,一聲嘆息。

賴雅芝掏出自己的手絹,擦著葉堇臉的傷口和撕裂的嘴角。

呵呵!

葉堇用手抓住傷口,顧不得里面的鮮紅再次噴涌,瘋狂大笑!

盯著賴雅芝平靜的臉。

一滴。

兩滴。

三滴。

豆大的眼淚從眼角溜出,渾圓向外。

「放手!」賴雅芝顧不得許多,盯著半邊臉具毀的葉堇,五條深深血痕遺留額頭。

「沒關系,一會兒就消失不見了。」根本不在意的葉堇,揮揮手,仿佛說著無關緊要的事情。

賴雅芝咬咬嘴唇,盯著葉堇離去的背影,她知道,他很傷心。

只不過有種男人喜歡一個人在角落里舌忝傷口。

回到家的葉堇,一根煙接著一根抽起來,堆積著的煙頭把本來很大的煙灰缸塞滿,腦袋暈暈的葉堇站在窗邊盯著漸有亮意的天空。

自己還有多少個明天?

自從江君生日過後,寶兒正式搬離了這里,說是要在公司努力工作,大抵是什麼原因只有她自己清楚,時日無多的葉堇,很想親自問問,可問了又能怎樣,早點斷了她的妄想不是更好?

不去再想,拉開桌子,一本厚厚的影集被葉堇捧在手中,里面滿滿的都是屬于葉堇和江君的照片,還有元寶兒的幾張,盯著江君,手慢慢滑動。

一滴淚

不小心流下。

趕忙擦掉,我真是老了,居然玩起傷感,狠狠揉了揉眼楮。

「我先去那邊幾年,到時候可不許嫌我老。」指尖是明媚的她硬是攬著比自己高一頭的自己,放肆大笑,美好又遙遠。

從桌子,掏出一本日記本,葉堇流暢的寫著字,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寫些什麼,又有什麼意思。

離開鐘江君第一天。

我終于還是說了那句話,我不敢看她發紅的眼楮,這樣我有種抱住她把所有都說出來的沖動。

可是我不能,我怕我死了,她也跟著我去。

讓她活著恨我,比她愛我到死,更讓我安心。

我真是傻,編了那麼個扯淡理由,可是她信了,在竊喜的同時又有一抹憂傷,以後陪伴她快樂與憂傷的又會是哪個混蛋?

想到這點,我覺得自己要瘋了,腦子像是要炸開一樣,劇烈頭痛,剛才說話的一瞬間,那個日本鬼子又跑出來左右我的思想,都怪他,如果沒有他,事情又怎會到這樣的地步。

江君,到了今天,我想我認識你有十三年了,不!加未遇見你的五年和輩子的三十一年,我人足足認識了五十年,雖然兩輩子加起來還是沒有到一輩子,但這是這輩子的唯一,也是輩子的唯一,我想到了下輩子我也不會忘記。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寫什麼,我確定你一定不會看到,但我還是想把我心里話說出來,在我臨死

寫到這里,葉堇突然站起身,回手一拳,把牆壁打出一個大洞,深吸一口氣,接著寫。

江君,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你穿著公主裙,那種清澈眼神,一如一輩子的你,即使過去那麼多,我依然記得。

我們從來不會吵架,別人都說咱們這樣相處反倒像一對幾十年的夫婦,感情好到連爭執都沒發生過,如果不是全無感情,就是濃烈到容不得對方半點不開心,這次是我們有生以來最大的爭吵,你放心這次絕對是最後一次,我再也不會違背你的意願,如果我還能活過來,如果我還能重生

記得那次去美國嗎?我犯了我這輩子唯一對不住你的一件事。

我這輩子第二個女人,她和你的性格完全不一樣,我跟她在一起談理想,談工作,沒有一點疲倦,我覺得創業是一件最有成就感的事,雖然這件事讓我我曾經預見過,但沒有過程又怎麼會有結果。

我很享受那一晚,雖然有些惡心,但是我知道我喜歡過她,可惜至今我都不敢再見她一面,因為這樣的女人如果你給不起愛情,就要永遠遠離她,她就像女神一般,容不得半點瑕疵。

失去你是我最輩子的傷痛,更讓我難以承受的是不能陪你走完這輩子,鐘江君,我知道這件事會讓你難過,傷心,甚至是痛不欲生,我恨自己讓你哭泣,但是除了這樣,我不知道如何讓你活下去。

如果有什麼可以彌補,不管什麼事情,我都願意去做,哪怕是讓我提前去死。

我知道金錢是不能衡量我們之間的感情,可是我必須要這樣做,我把所有的財產都留給了你,哪怕你捐了也好,用你的名義,至少證明這輩子,我為了一個叫鐘江君的女人努力過。

我說過要讓你站在世界的頂端,抱歉!沒能和你一起站在那里。

寫到這里,葉堇重重合,愣愣看著封面,站起身穿好校服,該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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