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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三章自殺式攔截

「周年晚會?」鐘江君端坐在位置,似笑非笑望向葉藥。

「是的,是邁克親自打電話訂下的行程,主要是為了慶祝北京分行初戰告捷。」

「負責人是誰?」

「我。」

「你?」鐘江君眼中多出一抹玩味,「在哪里?」

「香港公海,我租了一條游輪,包括在日本的高層在內,還有許多投行的高層出席,公司內最重要的客戶我也有發邀請函。」

「你還真是貴人事忙,我記得你好像是我的人。」

「安吉說笑了,我是屬于公司的。」葉藥輕笑一聲,眼里沒有笑意,你的人?怕是狗。

「我知道了,我會攜家屬出席,沒事的話你可以出去了。」

巨大華麗至少有三層樓高的琉璃頂燈,把光線充斥在流匯聚的名利場。男人穿著各色西裝,女人秀著或好或壞的身材,該露肉的地方絕對不見衣服。

葉堇笑著陪在鐘江君身邊,兩人又應酬完一群鐘江君的老客戶,端著手中鮮紅如血的酒杯,葉堇從容的站在女人身邊道,「你猜魚餌想怎麼玩。」

「不知道,我可是把命交給你了。」鐘江君又是一個完美微笑,遙遙同另外一人舉杯示意。

「別抬舉他了,他怎麼敢。」

「有什麼不可能,連一歡都可以下手,又有什麼是他需要顧及的,他挑選在公海舉辦酒會,打的什麼主意不說,肯定是居心不良。」

鐘江君說完,卻發現葉堇愣在原地,「怎麼了?」

「她怎麼會來。」葉堇心中震撼,望著不遠處款款走來的日本女人。

一縷縷輕煙從煙袋桿中噴出,望著葉堇,狹長的眼楮沒有溫度,身邊沒有任何保鏢獨一人站在兩人面前。

「好久不見。」

「渡邊撫子,我記得你好像和花旗投行沒有任何聯系。」

「怎麼會,即便是銀行也是需要交保護費的。」女人淺笑,望著葉堇顧盼生輝,男人卻沒有一點欣賞的意思,長臂突然伸出,飛快的將鐘江君抱在懷中,狠狠勒緊她,似乎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本能的覺得有危險存在。

渡邊撫子看著兩人的動作,無聲笑了,細長都是後端著煙袋桿,黑絲一般的頭發凌亂卻不失氣質的搖曳,看著鐘江君意味不明。

「希望你今晚過得愉快。」

轉身離開。

葉堇失魂落魄的站在場地邊緣,心里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手下緊了緊鐘江君,「無論發生什麼事,不要離開我身邊。」

「知道了。」鐘江君覺得男人小心過度,自己雖然不是什麼絕世高手,但簡單的三五個人還進不了自己的身,看女人的態度,應該是自己緊張他才對。

「你們多吃點東西。」葉藥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穿著阿瑪尼今年新款,白皙俊秀的五官越發顯得年輕有為,作為司儀從台下來,台是邁克正在講話,淡笑著望著身邊兩人,端起食物細嚼慢咽。

「還是你多吃,我們沒什麼事情,不太餓。」

「最好還是吃點,一會兒有得你們忙的。」葉藥搖搖頭意有所指。

「葉藥,我沒時間也沒耐性跟你玩。」

「玩?」點點頭,拖著下巴琢磨,「這個詞用的不錯,我確實是在玩。」

「你拿什麼跟我們玩,你的一切,在我們眼里渺小的可怕。」鐘江君冷笑。

「不錯跟大海比起來,任何人都很渺小。」

「你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話。」鐘江君真的很想撕掉他虛偽的面具。

「很快你們就會明白,抱歉失陪,我還要進行司儀。」葉藥放下手中酒杯,給予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離開。

「真的把我惡心到了。」鐘江君盯著葉藥自在的背影,卻發現葉堇在打電話。

「元龍兒,你馬聯系人手派游艇接我和鐘江君,我的方位是在」葉堇看了下手的多功能手表,飛快命令。

掛斷電話,葉堇深吸一口氣。

「怎麼了?」

「葉藥剛才的話給了那麼多暗示,你還不明白嗎?」

「什麼?不就是他自卑嗎」

「他想要一船人為咱倆陪葬。」越想越是憤懣,眼中金色漣漪轉動,鐘江君忍不住拉住男人。

該死的,猛地拉回思緒,盯著鐘江君,金色驟然退卻,只有那純淨侵略的臉,能讓他內心壓制不住的狂躁稍微有些抑制。

「葉堇,好久沒看你焦慮的樣子了。」鐘江君好奇打量,微微笑彎的美麗雙眼盯著男人,原本的懾人神采里更多的是笑意和信任。

葉堇的眼神不自覺的變柔軟下來,那深邃的黑眸深處閃過璀璨的光亮,忽然低下頭,封住那噙著笑帶著自信的唇角,她相信自己。

「相信我,我不會讓你死。」

「當然我一直都知道,即使我陷入危險,你也回來救我啊。」

葉堇盯著鐘江君溫柔的面容,內心激蕩,舍不得此刻離開,可如今他不想再多做任何激怒葉藥的事情,任何不可能預料的事情都會讓兩人葬身大海。

一歡還小,一生更是離不開父母,這場危機,終究是自己輕敵了,葉堇輕嘆了一聲,恢復冷靜,佇立在場間,冷眼旁觀今晚的絕對主角葉藥。

女人坐在監控室,看著數十個換面里的不同人物,身邊站著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場中的葉藥。

「他和鐘江君很熟悉?」渡邊撫子指著邁克詢問。

「是她的恩師,也是曾經的追求者。」

「船都做好準備了嗎?」女人點點頭,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已經準備妥當,救生船只大部分被放走,炸藥的設定已經開始啟動。」

「不怕自己死在這里嗎?」

「您不會。」葉藥從容道。

「狡兔死,走狗烹,應該是你們中國的成語,我雖然是日本人但道理還是懂的。」

「狡兔和走狗會死,可我是您的下屬。」葉藥回答不卑不亢,腰桿挺直站在彼端,眼觀鼻口觀心從容鎮定。

「下屬」女人不欲多言,吐出一個煙圈,妖嬈中帶著一抹肅殺,不知對誰。

黑夜中遠離城市的夜空布滿繁星,幾乎是同一時間爆炸聲和這艘龐大的游輪的刺耳警報混合在一起,硝煙彌漫。

驚慌失措的人們四處擁擠的往甲板流竄。

葉堇和鐘江君跟著人流往,十指緊扣。

「不要怕,有我在。」葉堇小心的把鐘江君護衛在懷里。

「你又錯了,是有我在,你不敢死。」

「那你敢死嗎?」

「當然不敢。」

「調皮,咱們的船大概還有半個小時才能到。」

「只要沒有鯊魚,一個小時都可以堅持。」兩人站在甲板,看著不斷吵鬧的人群。

轟隆聲又起,葉堇眯著眼楮看向頭不斷爆炸的區域,身邊尖叫的人群里甚至有人跳海。

搖搖頭,看來船底炸藥爆炸是早晚的事情。

鈴聲響起,葉堇接通電話,「你似乎不是很焦慮。」葉藥平緩的聲音傳出。

「我為什麼要焦慮?」

「周圍沒有船只,只要游輪沉沒,你們必然死無全尸。」葉藥站在遙遠處的一艘快艇,拿著夜視高倍望遠鏡悠哉道。

「」葉堇沉沒說話,嘆了口氣,「你真的那麼恨我嗎?」

「以前很恨,不過現在不恨了,誰會和死人計較。」葉藥輕笑。

「真的是我死嗎?你知道我在渡邊撫子心目中的位置嗎?」葉堇同樣輕笑。

「作為仇人還有位置?」葉藥稀奇,月兌離了危險區,整個人都放松下來,想和臨死前的葉堇多聊幾句,隨意晃動著手中酒杯。

「她恨我是因為她愛我,她可以允許自己恨我,卻不允許別人算計我,葉藥,作為哥哥,我介意你對江君,甚至是一歡三番兩次的算計,我自認沒有任何理由放過你,可現在我又覺得你實在可憐,自負聰明卻要死無葬身之地。」

「不可能,你不用騙我,這船只有我一個人,是我偷偷準備的船。」

「螻蟻就是螻蟻,好自為之。」葉堇掛斷電話。

葉藥盯著電話心神打亂,除了船頭燈沒有任何燈光的快艇,不知怎地讓他產生刻骨寒意,扔掉酒杯熄掉馬達,躍進船艙不斷尋找。

除了海風沒有任何響動的游艇,靜謐的傳來陣陣清晰滴答聲,讓葉藥毛骨悚然,不斷翻找,簡直如同瘋了一般的男人渾身是汗,終于熬不住的坐在艙內,靠著門放聲大笑,笑中帶淚。

「死無葬身之地,葉堇.真是恨死你的聰明。」

「滴——」長音刺耳。

火光四起,距離游輪不遠處,一片火海。

葉堇站在船頭,身後是滾滾濃煙,嘆了口氣,何必呢,活動了下筋骨,笑著問,「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打錯了。」

「啊?」鐘江君疑惑,下一刻,「啊」兩人依然躍入水中。

葉堇不知道從身體哪個部位模索出了一大包塑膠炸彈按在船底,隨後拉著鐘江君向反方向快速游了過去。

黑暗的海面,幾乎同時傳來兩身悶響,船體被炸破,海面出現了巨大的漩渦,不知道多久被吞噬,沉入海中。

「葉堇,面還有好多人呢。」鐘江君不放心道。

「如果不把炸彈引入水下,爆炸起來的威力會更大,我先把船炸沉了可以減緩威力。」葉堇慢慢解釋,兩個人在冰冷的水中委實不好受。

「你既然說渡邊撫子喜歡你,為什麼還要用這樣偏激的手段。」

「大概是太愛了,容不得背叛。」

「原來你背叛過她。」鐘江君壞笑。

「潛下去」葉堇神色一變,立刻道,只听見巨大的爆炸聲從水底響起,本來趨于平靜的海水,掀起滔天波浪,在海底爆炸的炸藥威力驚人,巨大沖擊波想著四周擴散。

剛潛入水中,葉堇和鐘江君立刻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力量向著他們狠狠席卷而來,巨大的浪潮,身體被大浪卷起拋向海面,隨後重重落下,一波接著一波,一浪接著一浪,反復沖擊。

身邊不知道有多少人漂浮在兩人周圍,估計都是游輪的乘客。

鐘江君的體力終究跟不葉堇,被迫吞下不少海水,剛生完孩子的體魄越發虛弱,只是本能的抓住葉堇。

耳邊都是他的聲音,「不遠處就是快艇了,咱們游過去。」葉堇抓住鐘江君心里暗自焦急,看著她似乎恢復了點意識,葉堇喘著氣大聲道,用力支撐著她大半的身體,一起向不遠處的快艇游去。

看著很近,可一個人馱負著兩個人的重量,葉堇感覺距離十那麼遠,身體長時間在水中筋疲力盡的鐘江君被海浪消耗的精神越發模糊,葉堇知道自己必須要盡快讓她月兌離海水,的發白的手不斷努力向前。

終于被人拉了船,葉堇來不及說任何話語,立刻用毛巾把女人裹了個嚴嚴實實,看了眼周圍,幾個不認識的人圍著自己,不遠處有馬達轟鳴聲。

下一秒。

一支魚槍穿透了葉堇的胸膛,在鐘江君還沒來得及尖叫下被拉入水中

「葉堇」

鐘江君只來得及看見他遺留在月光下的一灘血跡,一路浪花,葉堇已然被拖到好遠。

身體支配頭腦,鐘江君想也不想開啟快艇追了去,船的三人面面相覷,他們只是負責接人,拼命的事情與他們無關,抓住扶手,盯著前面的船只,一副看戲心態。

快艇怒吼的飛速攔截,超水平發揮的鐘江君駕駛著手中的快艇怒號而過。

超越。

在接觸的一瞬間,鐘江君猛然掰過方向盤,飛馳的快艇橫了過來,只听砰的一聲,兩艘快艇撞擊在一起。

因為這一瞬間停頓,葉堇終于掙月兌開胸口的魚槍,反方向游了過走,想從另一個方向接近鐘江君的船。

可下一瞬間,巨大的撞擊聲伴隨著的卻是紅中泛黃的火光,照亮了海面。

船里有炸藥

葉堇愣住了,目光中沒有焦距,只是看著那如同絢麗煙花般爆炸的火球,所有的意識都抽離了腦海。

五髒六腑似乎都痛苦的絞在一起,只有他一個人的海面,不時飄過浮尸,都不是她

壓抑住心頭痛苦,葉堇冷漠的查找著海殘骸,兩人距離不過幾百米,如果生還的話,自己不會找不到的。

海面再次平靜,救援隊伍趕赴現場,葉堇冷漠的看著一具又一具死體被人打撈來,甚至包括救援他的三名船員。

他只是沉默的坐在甲板,身邊是無數同他一般的幸運兒。

葉堇拒絕治療,因為胸口猙獰的傷疤已經頻臨愈合,他不想被人當怪物醫治,也沒有那個心情。

「鐘江君,你不會死的。」望著平靜海面,葉堇心中只有這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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