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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十 別有蹊蹺,士別三日魚龍變

卻說那鐘萬仇與段延慶辭別之後,便星夜趕路,子夜時分便到了那善人渡。這萬劫谷乃是鐘萬仇故居,最是輕車熟路不過,當即由那山洞進入萬劫谷。此時谷中諸多下人已然安寢,谷中漆黑一片,鐘萬仇內功精湛,借著天上星辰的微光,倒也能將谷中情形看個明白。

五年未回這萬劫谷,谷中變化極大,非但拆除了不少原有的房舍,還興建了不少新的房舍。鐘萬仇四下查探,發覺這十余間房舍內皆有人居住,略一探听,便發覺房內之人呼吸綿泊,顯然都是身懷武功之人,雖是功力不深,不過這十余間房舍內少說也由二三十人,倒也算得上一股不弱的力量。

鐘萬仇眉頭緊鎖,心中盤算︰這鐘進搞得甚麼名堂?從哪里招來這學多武林中人?難道是老子這萬劫谷被人佔了?還是鐘進那小子背叛了老子?不能,老子當年只是傳了他那奪自三元劍客柳一條的三分歸元氣,便是他這五年日夜不眠的苦修,也絕對成不了甚麼氣候,他心思縝密,又豈會無故招惹這許多武林中人!難不成當真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佔老子的萬劫谷?

想到此處,心中定下計來,就近尋了一間房舍,打量了一下,發覺此房雖是房門緊閉,但是窗戶卻留了一條縫隙。鐘萬仇輕輕推開窗戶,腳下發力,身子登時毫無生息的從窗戶中一躍而入。這房舍布置倒也簡單,外間是個極為簡單的小廳,穿過小廳一旁的小門,里面便是一間臥房。那臥房雖是房門緊閉,卻又怎能當得了北冥神功順逆隨心的鐘萬仇,只見他隨手在那木門上輕輕一按,北冥神功的陰勁隨即發出,那木門後的門栓登時便斷做兩截,如同利刃削斷一般,且毫無生息。

鐘萬仇推開房門,舉步便入,只听房內鼾聲大作,打眼望去,只見床上一個赤身**的漢子兀自睡得正香。鐘萬仇舉步來到床前,屈指便彈,一連封了那漢子十幾處穴道,那漢子穴道被點,登時醒轉過來,只是他啞穴被點說不出話來,只是雙目圓睜,一臉驚恐的看著鐘萬仇。

鐘萬仇神色冷漠,道︰「我問你答,若是有一句廢話,老子便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說罷,隨手向一旁的木椅拍了一掌,輕飄飄的竟無一絲掌風,那漢子正自奇怪,只听「嘩啦」一聲,那木椅竟自行散架,散落成一地木屑。那漢子見狀,驚駭不已,卻听鐘萬仇道︰「我這一掌,最是陰柔無比,中掌者骨骼盡碎,立時化作一灘肉泥,你若是敢動甚麼求救的心思,便如這椅子一般。」

那漢子聞言,連連眨眼,眼中盡是驚駭之色。鐘萬仇仗著自己武功高絕,倒也不怕他玩出甚麼花樣,當即屈指一彈,解了那漢子的啞穴。那漢子啞穴被解,倒也不敢高聲呼救,戰戰兢兢的看著鐘萬仇,顫聲道︰「閣下究竟是甚麼人……竟然敢來萬劫谷撒野……,難不成你不知道這萬劫谷乃是火雲邪神大俠的居所麼?」

鐘萬仇聞言「咦」了一聲,瞥了那漢子一眼,心中好生奇怪︰此人竟然知道老子的名頭,這倒有些奇了,難不成當真是鐘進那小子心生叛意?不對,若是他心生叛意,又豈會打著老子的名號,早就遠遠的逃了。想到此處,開口問道︰「你是何人?怎會來到這萬劫谷?這谷中做主的是誰?」那漢子听他發問,不敢遲疑,連忙答道︰「在下彭七,乃是這谷中的護衛,這谷中作主的乃是火雲邪神大俠的弟子鐘進鐘少俠!」

「哦?」鐘萬仇聞言一陣沉吟,道︰「護衛?周圍這十幾間房舍中住得全是萬劫谷的護衛麼?」彭七道︰「正是,我等皆是萬劫谷中的護衛。」鐘萬仇心中越發疑惑,又問道︰「你們是何時來到這萬劫谷的?又是誰允許的?」彭七聞言,心中疑惑︰這人怎地對萬劫谷如此熟悉?他怎知我們皆是後來的?難不成他是火雲邪神大俠的對頭麼?鐘萬仇見他臉上神情變幻,知他定是心中有所思量,當即屈指一彈,正中他的筋鎖穴,彭七只覺渾身穴道一麻,身子登時又痛又癢,苦不堪言,想要高聲呼救,忽地響起鐘萬仇方才那一掌,心中一震,哪里還敢發出聲來,當即咬緊牙關,苦忍不已。

鐘萬仇見他神情痛苦,冷汗涔涔,冷笑道︰「老實回話,若是再動甚麼旁的心思,老子便擰斷你的脖子!」說罷,又是一指,解開了彭七的穴道。彭七此刻對他已然是敬畏如虎,哪里還敢動旁的念頭,當即顫聲道︰「我等皆是三年前……被鐘進少俠帶入谷中的……」鐘萬仇雖是心中早知答案,此番听得彭七說出,兀自心頭一震︰果然是鐘進這小子,他如此做法,究竟耍的甚麼花樣?想不到老子幾年未歸,他的膽子倒是大了不少。不知那秦甘諸女,現下情形如何?想到此處,屈指便彈,點了那彭七的昏穴,當即出了房舍,直奔那絕牢而去。

遠遠見到那絕牢入口,竟然***通明,入口兩側的樹上竟然燃著兩支火把,入口前的空地上正坐著一個青年,約莫二十歲左右年紀,身著繡滿火雲的黑袍,倒也眉清目秀,雙手重疊,放于丹田之間,雙目微瞑,呼吸綿泊,顯然正在修行內功。鐘萬仇心中一愣,當即藏于暗處,遠遠看著那人。但見那人端坐了半個多時辰,方才收功睜眼,但見兩眼中精光四射,口中吐氣如嘯,隱隱有風雷之聲,極具威勢,顯然內功頗為不俗。

那青年長身而起,雙掌翻飛,身形輾轉,立時打出一套掌法,只見人影飄忽,閃轉騰挪,掌風呼嘯,氣勢逼人。鐘萬仇先是得了還施水閣和瑯寰福地的秘笈,後又經無崖子悉心指點,這眼力見識,端的是不凡,打眼一看,便知此人打的掌法,乃是一套極為普通的外家掌法——開碑手。此掌法江湖中會者眾多,也算不上甚麼絕學,不過這青年施展開來,倒也有幾分威勢,光是那呼嘯的掌風,便知威力不凡。

鐘萬仇心中奇怪︰這青年究竟是何人?難道也是谷中守衛不成?那鐘進心思縝密,怎敢將如此重要之事交與旁人?難不成這青年便是鐘進?想到此處,忽地心中一動,連忙仔細打量這青年,卻見這青年容貌確與鐘進頗有幾分相像,眉目之間儼然便是鐘進當年的模樣,只是神態略有不同。鐘萬仇心下肯定此人便是鐘進,心中好生疑惑︰怎地幾年不見,這鐘進武功竟然精進如斯?那三分歸元氣不過是普通內功心法,斷無此功效,他現在的內力雖然少弱于那柳一條,不過用不了幾年,定可超越,這絕非那三分歸元氣之功,難不成這小子另有奇遇不成?

就在鐘萬仇思索之際,鐘進已將一套開碑手打完,只見他臉帶笑意,顯然對自己剛才的掌法甚為滿意。略微拍打了一上的灰塵,鐘進縱身一躍,探手從樹上取下一只火把,轉身便進入了絕牢的入口。鐘萬仇見狀眉頭一皺,心中怒氣自生,當即跟在鐘進身後,也進了那絕牢的入口。這絕牢不知是鐘萬仇那一輩的祖先所造,倒也頗為講究,便如同一個地下洞府一般,岔路偏門極多,鐘萬仇對這絕牢甚是熟悉,加之鐘進的腳步聲清晰可聞,雖是無甚光亮,倒也不怕迷路。

遠遠听得鐘進的腳步聲停住,鐘萬仇當即屏息提氣,掩藏行跡,悄悄行了過去。但見關押秦甘諸女的牢房大門敞開,一絲光亮便順著門縫透了出來。鐘萬仇運氣壁虎游牆功,順著石壁爬到洞頂,透過門縫悄悄向牢內看去。但見牢內的石床上跪著四人,正是那秦甘四女,四人身著薄紗,面色潮紅,神情嫵媚,下頜張開,口中塞著麻核,津唾直流,頸間俱都系者一條拇指粗細的鐵鏈。鐘進站在石床三尺處,手持火把,冷冷的看著四女。鐘進的身旁站著一個紅衣女子,背對著鐘萬仇,看不清楚容貌,不過身材曼妙,曲線誘人,想來容貌也丑不到哪里去,而四女頸間鐵鏈的一頭,正握在這紅衣女子手中。

看到此處,鐘萬仇登時心頭火起,這四女雖是他的禁臠,此時被他人如此羞辱,卻非他所願見,若非向知道這鐘進搞什麼花樣,當下便要沖進牢內,取他性命。正在鐘萬仇怒火中燒之際,忽地听到那紅衣女子開口道︰「主子,你對奴婢的手段可還滿意?」聲音輕柔,有一種說不出的魅惑,煞是好听,直叫人忍不住想將她按在身下,恣意蹂躪。

卻听那鐘進冷哼一聲道︰「僅僅是如此麼?她四人可曾心甘情願的當那犬奴?」那紅衣女子聞言搖了搖頭道︰「這幾個女子甚是執拗,奴婢雖是多番教,兀自不能讓她們心甘情願做那犬奴。」說道此處,看到鐘進神色不渝,顯然甚是敬畏,連忙道︰「主子切莫著急,奴婢已有萬全之策,這幾日便要動手,此番定叫這四女甘心為犬,忘記自己是人。」

「哦?」鐘進聞言眉頭一展,道︰「究竟是甚麼萬全之策,說來听听?」那紅衣女子見鐘進心情大好,連忙道︰「僅憑藥物,絕難讓這四女甘心做那犬奴,她四人服藥過多,早有了抵抗之力,奴婢今日給她們服下了五倍的奇婬合歡散,兀自不能讓她們甘心求饒……」

鐘進听她羅嗦,甚是不耐煩,忽地打斷道︰「廢話少說,只說那萬全之策便是!」「是!」那紅衣女子恭聲道︰「若要女子心甘情願自認為犬,最好的辦法便是讓她們死心!」鐘進聞言心中一動,道︰「這倒要好好听听了!」紅衣女子輕笑了兩聲,道︰「她四人心中執拗的,不過是那一絲重獲自由的念頭而已,若是絕了她們這點念頭,她們必將心灰意冷,任由我們擺布。」鐘進听罷,略帶疑惑的道︰「她們此刻武功被廢,逃生無望,怎會還如此執拗?」

紅衣女子道︰「她們不曾逃過,如何知道逃生無望?若是任由她們逃走,然後在她們自認為安全的時候,再將其擒回,自會讓她們心生絕望,萬念俱灰,任由我們教,到時為奴為犬,自是容易的很。」鐘進聞言想也不想,便道︰「不可,這四人甚為重要,萬一出了甚麼差池,定會生出大亂,此計不可行。」

紅衣女子聞言愣了一下,道︰「主子,這倒有些難辦了,您既不讓奴婢傷害她們的身子,又不準奴婢找些男人來蹂躪她們。須知要讓女人甘心為奴,無非就是讓其對自己死心和對別人死心。所謂對自己死心不外乎玷污身子,羞辱自尊,讓其覺得自己是天下間最最低賤之人。而對別人死心的法子,便是讓其對心中堅信之人之事,產生懷疑,從而失望,自我放棄。這兩個法子主子都不許奴婢用,奴婢一時間倒真想不出甚麼好法子來。」

鐘進聞言皺眉思索不語,一旁的鐘萬仇心中確是翻江倒海,驚訝萬分︰這鐘進從哪里找來這麼個女子,端的是厲害,若是依照她的法子,只怕這世間再無貞潔烈女,通通變做**蕩婦了。瞥了那鐘進一眼,見他皺眉思索,顯然頗為心動,心中登時一震︰這鐘進如此落力的對付四女,難不成他已經染指四人不成?想到這里,心頭怒火更加無法扼制,當下便要沖進牢去,使出諸般手段,將那鐘進措骨揚灰。

正要動手,忽地念頭一轉︰若是鐘進這廝膽敢染指四人,只怕早就逃之夭夭了,豈會留在此地等死?又或者他認為自己的武功,加上那些個護衛便能對付的了老子不成?莆一想到此處,便連連搖頭︰那鐘進心思縝密,豈會如此疏忽,以他現下的武功造詣,定知自己遠非老子的對手,又豈會做出如此蠢事,此事倒要耐心觀察一番才是。一念及此,當即耐下性子,繼續從旁觀瞧。

卻見那鐘進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道︰「不可,這四人不是普通女子,若依照你的法子,你我定然死無葬身之地,紅袖,你還是多多費心,再想想其他的法子吧。」那紅衣女子紅袖,聞言身子一顫,好半晌才道︰「主子,莫不是你喜歡上這個女子不成?」鐘進聞言,啞然失笑,道︰「紅袖,你端的是好大的醋性,我豈會喜歡這幾個女子。」說道此處,微微一嘆,道︰「我又豈敢喜歡這幾個女子!」

那紅袖聞言甚是高興,當即道︰「如此便好,那便讓紅袖用上第一種法子吧,從谷中尋上幾個漢子,好生蹂躪這幾個女子一番。」鐘進聞言神色一冷,怒斥道︰「住嘴!我說過多少次了,這四人不是普通女子,斷斷不可過分折辱了,否則你我必定死無葬身之地!」紅袖見他發怒,雖然有些害怕,兀自辯解道︰「主子,你那便宜師傅還不知是否還在人世,何必如此懼他,反正主子現下武功有成,便是他回來了,有谷中這許多護衛,也不用怕他,說不定還能殺了他……」

鐘進聞言神色大變,回手就是一掌,正扇在紅袖的臉上。這一掌力道甚大,竟將紅袖打了個跟頭,石床上四女被紅袖手中鐵鏈一扯,登時一齊摔倒在石床上,彼此肌膚接觸,登時春情大發,相互摟抱,親吻撫模了起來。鐘進一掌將紅袖打倒,顯然也頗為後悔,臉上盡是歉意,正要開口說話,卻見那紅袖掙扎著從地上站起,口中道︰「奴婢惹主子生氣了,請主子責罰奴婢吧!」聲音謙恭,絲毫沒有委屈的語氣,鐘萬仇听得甚是驚訝,忍不住看了鐘進兩眼,心道︰想不到這小子竟然收了一個如此忠心的手下,倒是老子過去小覷他了。

只見鐘進滿臉歉意,柔聲道︰「紅袖,你莫怪我心狠,我那師傅你不曾見過,武功高強不說,但是那份心狠手辣,便叫人心生懼怕。」說著一指彼此撫模親吻的甘寶寶和鐘靈母女,道︰「這二人便是他的妻子和女兒,你可知道麼?」紅袖聞言身子一震,顯然被鐘進的話嚇的不輕,好半晌才道︰「他……他……怎地對自己的妻子兒女也下的去手……」

鐘進面容苦澀,道︰「我听護衛們說,他武功之高,幾乎天下無敵,便是那丐幫幫主,也死在他手上。至于其他的武林中人,死在他手上的更是數不勝數,哪一個不是名震一方的人物,以我現在的武功,根本不值一提。」

紅袖愣了一下,道︰「主子,不如我們卷了這萬劫谷的財物,逃了去吧。與其在其手下擔驚受怕,不如躲到沒人知道的地方,快快樂樂的活著,豈不更好。」鐘進聞言搖了搖頭,道︰「躲?往哪里躲?我那師傅名動天下,武林中人皆奉其為一代大俠,他若發出話來,只怕天下間再無你我容身之所,到時被他找到,只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說道此處,二人俱是一陣沉默,好半晌,那鐘進才苦笑著道︰「這等煩心之事,暫時不要想它,紅袖,你今日可從這四人口中逼問出甚麼武功了麼?」紅袖聞言,略微平復了一下心情,高興的道︰「主子不問,我險些忘了,今日那秦紅棉和木婉清都說出了一門武功,奴婢已然記載下來了。」說著從懷中取出兩張紙來,鐘萬仇打眼望去,但見紙上密密麻麻的寫了許多小字,饒是鐘萬仇眼力非凡,一時間倒也看不清楚,不過以那秦紅棉和木婉清的武功,想來也說不出甚麼高深的武學,鐘萬仇一時倒也不放在心上。

只見那紅袖將手中的兩張紙遞給鐘進,口中道︰「這兩門武功一門是五羅輕煙掌,一門是袖中箭,秦木二人對這兩門武功甚是看重,奴婢費了好一番功夫,才讓她們說出來的呢。」鐘進聞言臉上泛起一絲喜色,接過那兩張紙,當即便翻看起來。一旁的鐘萬仇听得那兩門武功的名字,心中大為不屑,正自思量如何收拾鐘進,忽听那鐘進道︰「紅袖,你便多花些心思,好生教這四人吧,我這便去練習這兩門功夫。」說罷,也不等紅袖回應,轉身便向牢門行來。

鐘萬仇見狀,壁虎游牆功登時施展出來,在那鐘進出門之前,遠遠的躲到一旁的黑暗角落里。隱隱的听得那鐘進的腳步聲去得遠了,這才又回到牢門附近的洞頂,繼續向牢內窺去。卻見那紅袖正看著牢門,但見秀美鳳目,玉頰櫻唇,端的是俏麗萬方,饒是她右側的臉頰一片紅腫,也無法掩飾她清麗的姿容,眼中秋波迷離,一雙眸子澄澈明亮,臉上全是堅毅的神色,口中喃喃道︰「主子,奴婢永遠都會跟著你,永遠都不會讓人傷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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