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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鐵鞋踏破,柳暗花明又一村

且說那還施水閣中的鐘萬仇,此時正在參合莊一間位置偏僻,許久沒有人掃過的房舍內獨自郁悶。他離開還施水閣的時候,閣內的諸多物件,無論是武功秘籍,還是那玉璽、族譜,都不曾帶走,甚至連一樣珍寶古玩他都沒有動,小心翼翼的從秘道離開,掩藏形跡,悄悄的來到這間破落的房舍,靜靜的思索。將那還施水閣搬空,是他早就下定決心的,為此,他著實好生考量了一番,種種難題都曾經考慮到了,卻獨獨漏了一件事——如何離開。這參合莊離姑蘇城怕有近四九的水路,他獨自離開,就算是鳧水回去,也不是什麼難事,可那些秘笈和珍寶卻讓他為難。秘笈不能見水,否則,和廢紙也沒什麼區別,那十余箱的珍寶更是讓他頭疼,畢竟他本事再大,武功再高,也無法帶著十余個巨大的木箱鳧水。

鐘萬仇躺在房舍的橫梁上,口中喃喃自語道︰「殺光參合莊所有人?不行!別人還則罷了,那慕容復是萬萬不能殺的。許多有趣的事情,還需要慕容復這個笨蛋去引導和推動,殺不得!四大家將?當然不能殺,沒有這四個蠢貨,那慕容復還有什麼能耐在江湖中搞風搞雨,不能殺!還有那不知道在不在這里的阿朱和阿碧?如果不在倒也罷了。如果在,更是不能殺,阿朱溫柔,阿碧體貼,憐惜還來不及,怎麼忍心殺?」

「殺這一招,看來是不好用了,要不抓幾個人要挾慕容復?也不行,慕容復自私自利,連跟隨他多年,忠心耿耿的包不同都下的了手,用這些人要挾他,奪他的家傳寶藏、武功秘笈?不可能!就算是殺了所有人,慕容復也不會做這交易。更何況,一旦如此,老子這苦心經營的火雲邪神的身份就曝露了,慕容博那老東西若是知道老子將他家翻了個底朝天,還不發瘋似的找老子拼命,不劃算,太不劃算了。」

「我就操!」鐘萬仇恨恨的罵了一句︰「難不成讓老子在這狗屁山莊藏上十年八載的,練成所有武功再走?如此藏頭露尾,當真窩囊死了。」正當那鐘萬仇郁悶不已之際,忽然,遠處傳來兩人的腳步聲。鐘萬仇眉頭一皺,仔細傾听,只听這腳步聲輕盈平穩,極有節奏,一听便知這兩人輕功不凡。鐘萬仇還道是參合莊發現了自己,心中更是煩悶,卻听那二人腳步聲越來越近,隱隱約約已經能夠听到二人有一句沒一句的交談聲。只听一人聲音嘶啞的說道︰「包三爺和風四爺也不知道招惹了哪路煞星,竟然傷的如此之重,我听公子說話的意思,怕是沒有個一年半載的,別想養好,就是養好了,一身的功夫也倒退不少呢。」「恩」另一人聲音略尖,應道︰「鄧大爺是這般說。」稍微停頓了一下,這人又壓低聲音說道︰「我猜定又是那包三爺嘴臭,才惹到這麼大的禍事。」鐘萬仇听得二人談話,暗笑自己過于謹慎,又听得其中一人說包不同嘴臭,很是贊同,心道︰這廝的嘴不是一般臭,活該他後來死在慕容復手上。

鐘萬仇想到天龍原書中,包不同最後死在慕容復劍下,心中難得的同情了一番,就在他心中感慨之際,說話的那兩人已經來到鐘萬仇藏身的房舍跟前,鐘萬仇屏息靜氣,生恐被兩人發現,卻听那兩人走到房舍門前,竟停了下來。鐘萬仇心中暗罵,眼楮死死的盯著木門,雙手拇指中指扣在一起,氣運指間,只要那二人推門而入,彈指神通便要出手。誰知那二人並不進屋,竟在門外席地而坐,侃談了起來。卻听那聲音嘶啞的人說道︰「這兩年參合莊還真是落破不少呢,听說前些日子,又有幾個出去辦事的兄弟沒有回來,也不知怎麼樣了,我看多半是……哎,朱老七也沒回來,可憐他女人和女兒啊……」那聲音略尖的人道︰「嘿,這不正好合你的意,我可是知道,每次你見到朱老七他媳婦的時候,眼里直放綠光,這朱老七回不來,他女人小玉可就便宜你了,說起來,小玉還真是水靈,那腰身,哪里像是生產過的……」這廝還要說,卻听那聲音沙啞的人怒喝道︰「毛十八,你少他娘的放狗屁,老子和朱老七是好兄弟,豈會如此下作,你再敢胡說,老子定要稟告公子,好生治你的罪!」那聲音尖細的人嘿嘿冷笑,道︰「烏老二,你少他娘的在老子跟前撞好人,前天晚上偷看小玉洗澡的是哪個?又是哪個偷了小玉的肚兜整日里藏在身上?嘿嘿,你要稟告公子,那好,咱們便去公子跟前理論理論,我倒要看看,究竟公子會治誰的罪!」

鐘萬仇在梁上屏息提氣,卻不成听到如此狗血的橋段,幾乎笑出聲來,暗罵自己杯弓蛇影,大不了殺了二人便是了。當即不再注意二人,那二人告饒的告饒,要挾的要挾,鐘萬仇再懶得理會,苦苦思索如何不露痕跡的搬空那還施水閣。思索了良久,仍未理出個頭緒來,鐘萬仇心中煩悶,卻听得那兩人竟然還未走,依舊在門外嘀嘀咕咕,鐘萬仇正自煩悶,听得二人瓜噪,心中火氣,便想用那彈指神通,出手殺了二人。正要出手之際,忽听的那聲音尖細的毛十八說道︰「听說這幾日鄧大爺便要去蘇州置辦一些酒肉青菜,待到鄧大爺回來,咱們參合莊要封莊了,听說要封莊半年呢。」「哦?」聲音沙啞的烏老二應道︰「難不成要開那大船去?」鐘萬仇听得二人說到大船,登時心中狂喜,連忙散去指尖凝聚的真氣,仔細聆听二人說話,生恐漏下一個字。卻听那毛十八道︰「那是自然,平常的小舟如何能裝下莊子半年的吃穿用度。這可是個好差事,斷然不能放過,那些個經常跟著采買的家伙,哪個不是肥的流油!怎麼樣,烏老二,你去不去?」烏老二忙道︰「當然要去,當然要去……」

兩人又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雜事,卻與那大船無關,鐘萬仇此時對二人的廢話,已是充耳不聞,全部的心思都在算計如何利用這天賜的良機,將還施水閣搬空。一晃數日,鐘萬仇每日里除了去廚房偷吃,便是到各處偷听莊中個人的談話,打探那大船何日啟程。這一日,鐘萬仇仗著自己武功精湛,完全不將慕容家放在眼里,閃轉騰挪,不消盞茶的功夫,便來到包不同和那瘦小漢子風波惡養傷的房舍外。鐘萬仇尋了個無人的角落,腳下輕點,身子便飛縱到屋檐之上,輕輕挪開瓦片,小心向房內看去。此時包不同和那風波惡剛剛調息完畢,只听房門吱呀,一個少年公子和當日那黑衣大漢推門而入。鐘萬仇心中知道這少年公子定是那慕容復,當下好生打量了一番,但見那少年公子劍眉星目,容貌俊俏,身著一襲白衣,右手拿著一把折扇,拇指上還帶著一個白玉扳指,端的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看的鐘萬仇心生嫉妒,臉上冷笑連連,心中更是憑地生出許多陰險毒辣的念頭。

那黑衣大漢正是毛十八和烏老二口中的鄧大爺鄧百川,此番他陪同慕容復前來,一是探望包不同和風波惡二人,二是商量封莊之事,雖然他也不贊成封莊,但是慕容復已然下定決心,只得無奈遵從。慕容復向包風二人略一問候,便道︰「包三哥,風四哥,我今天和鄧大哥前來,便是和你們商量封莊的事情。」風波惡聞言皺眉不語,那包不同卻按捺不住,道︰「公子爺,此事不可,此番若是封莊,一旦傳揚到江湖上去,怕是被人恥笑我姑蘇慕容膽小怕事。」風波惡听得包不同此言,也是連連點頭,顯然十分贊同。慕容復微微一笑,道︰「我武功尚未大成,此番強敵臨門,封莊只是權宜之計。至于那些江湖莽漢,他們要如何想,與我何干?就算今日他們認為我姑蘇慕容怯敵封莊,那有如何?待我武功大成,名揚天下之際,還有幾人記得今日封莊之舉,就算有人記得,誰還敢說半個不字?」鐘萬仇听完慕容復說話,心道︰好小子,倒有幾分游擊戰的味道,倒也不是個草包。

包不同聞言搖頭道︰「非也非也,公子爺你錯了,公子爺莫要忘了姑蘇慕容的家訓,復興大燕乃是第一要務,這名聲雖然看不到模不著,卻是我們復興大燕的重要砝碼,今日我們怯敵封莊,他日還有誰相信我姑蘇慕容有開天闢地,復興大燕的勇氣?更何況,自我跟隨老爺以來,姑蘇慕容從未封過莊,難不成公子爺你剛剛繼承慕容家的家業,便要讓姑蘇慕容大大丟臉不成?」傻b!听到包不同的話,鐘萬仇極為不屑,心道︰見過缺心眼的,沒見過缺 眼的,滿嘴大話,也不怕拉不出屎來。封個莊子而已,弄得上綱上線,還拿慕容博來壓人,端的是臭嘴一張。

慕容復听到包不同提到家訓和慕容博,臉色也是一陣難看,一旁的鄧百川見了連忙道︰「公子爺,老三他也是心直口快,你莫要往心里去!」慕容復故作大度,笑道︰「包三哥也是為我慕容家名聲著想,我怎會怪他。不過這莊子還是要封的,就算是損失一些姑蘇慕容的名聲,也一定要封!」三人听得慕容復如此說,俱是一愣,包不同搶著問道︰「公子爺何出此言?」慕容復嘆息一聲道︰「參合莊乃是我大燕最後的根基,斷斷不能有失。我慕容家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名頭,天下皆知,哪個不惦記我慕容家的武學典籍?倘若有強敵臨門,那些武功秘籍損失了倒也沒什麼,倘若我大燕最後的根基因此毀于一旦,叫我有何面目去見慕容家的列祖列宗和我父親的在天之靈?」

包不同還要爭辯,慕容復阻止他道︰「包三哥,傷你和風四哥那人,武功之高,我即使再苦練十年,也難以望其項背,此番與其為敵,端的是凶險萬分,豈能拿我大燕最後的根基去冒險,我意已決,你不用再勸了。」房上的鐘萬仇听到慕容復稱贊他武功高強,心中甚是得意,心道︰再苦練一百年你也趕不上老子!一旁的風波惡聞言點了點頭,開口道︰「既然公子已經決定了,三哥,我們就按公子說的做!」鄧百川也在一旁幫襯著,勸說包不同。包不同見慕容復說的如此斬釘截鐵,不容更改,鄧百川和風波惡也紛紛贊同,心中無奈,只得同意。當下,四人開始商議三日後封莊的具體事宜。

鐘萬仇得知封莊的具體時間後,便開始著手搬空還施水閣的大計。那條大船就在莊子外的碼頭停靠著,只有四個人看守,分作兩撥,在子時時分換班,四人倒也認真,不過在鐘萬仇眼中,這四人和木頭人無異,鐘萬仇在大船盯了兩天時間,模清了四人住所和飲食習慣,心中便有了定計。接著又從幾個下人的房內尋了幾匹布和針線,足足用了半天的時間,將那幾匹布縫在一起,做了一個巨大的包袱。所有事情準備完畢,已是到了大船出發的前天傍晚,鐘萬仇又細細思索了一番,並無什麼疏漏之處,這才耐心的在藏身的房舍中,靜靜等待天黑。

四月天漸漸黑的晚了,鐘萬仇躲在房中,吃完偷來的食物,又足足等了近一個時辰,天才完全黑了。鐘萬仇按下心中激動,換上火雲邪神的行頭,帶上面具,一路掩藏形跡,徑直往那還施水閣而去。來到還施水閣前,鐘萬仇剛要推門而入,忽地听到閣內機關響動之聲,不禁眉頭一皺,心中暗罵︰操了,莫非那慕容復如此刻苦,夜里還要練武?這參合莊明日便要封莊,今夜若是不能得手,老子要將還施水閣搬空還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心中衡量了一番,當下決定鋌而走險,大不了將那慕容復制住便是了。當下不再猶豫,輕手輕腳的推門而入,廳內空無一人,顯然慕容復已然進入秘道,鐘萬仇在秘道口听了片刻,沒有任何聲音,知道那慕容復定是已經進入秘道盡頭的大廳之中,這才啟動台子下的機關,屏息提氣,緩緩進入秘道。不消片刻,鐘萬仇來到銅門之外,只見那兩扇銅門並未關嚴,留有尺寬的縫隙,些許光亮,從秘道中透出。鐘萬仇來到門前,悄悄向廳內窺去,誰料一看之下,大吃一驚,廳內此時站著一人,一身灰衣,且有灰紗蒙面,正在翻看標有少林名字的書架上的武功秘籍。鐘萬仇不敢仔細打量此人,生恐此人生出感覺,只用余光掃了此人一眼,但見灰衣蒙面人身形高大,頭發花白,兩道劍眉斜向上飛起,頗有氣勢,太陽穴高高聳起,顯然是內功極為深厚。

鐘萬仇心中驚訝,不敢多呆,連忙從秘道離去。小心的來到秘道門口,機關已然呈打開狀,鐘萬仇一見,身軀微震,心中暗自冷笑,也不耽擱,隨即離開。出得還施水閣,鐘萬仇也不回藏身的房舍,四下打量了一番,尋了僻靜黑暗的角落藏了起來,緊緊盯著那還施水閣的大門,目不轉楮。等了足足一個時辰,那灰衣人才從還施水閣出來,鐘萬仇此時已然猜到這人身份,知道他武功了得,內功更是登峰造極,當下不敢看他,忙將目光轉向別處,生恐那灰衣人生出感覺,功聚雙耳,仔細傾听那灰衣人的動靜。那灰衣人出得門來,卻不急著離去,站在門口四下打量,目光灼灼,隱隱透出殺氣。好一會兒,那灰衣人才冷哼了一聲,恍若自言自語般說道︰「想不到這姑蘇慕容也有了家賊,倒也有趣,不過倒也與我無關,嘿嘿!」說罷,那灰衣人縱身而其,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鐘萬仇听到那灰衣人離去,心中冷笑,也不起身,仍自躲在角落里,悠然自得的盯著還施水閣的大門。又等了近一個時辰,只听得衣襟掠風之聲,一道人影又出現在還施水閣門前,輕輕推開還施水閣的大門,躡足而入,卻正是那灰衣人。鐘萬仇見此人回轉,心中得意,臉上浮起笑容。不到盞茶的功夫,那灰衣人又開門出來,站在門前的石階上,雙眉緊鎖,眼中盡是怒意。站了片刻,灰衣人這才回身掩上大門,縱身離去。鐘萬仇見得灰衣人離去,忍不住嘿嘿賤笑了兩聲,這才從暗處出來,幾步來到還施水閣門前,提聚功力,全力感應,發覺周圍並無他人,這才面帶笑容,得意的推門而入。進得大廳,鐘萬仇幾步來到台子前面,剛要去打開那秘道的機關,耳邊忽地听到衣衫掠風之聲,有人正奔這還施水閣而來,而且此人腳步極輕,顯是內功深厚,輕功絕頂,鐘萬仇兀自驚慌,那人轉瞬已到還施水閣的近處,身法端的是迅疾無比。鐘萬仇又氣又恨,知道還是中了那灰衣人的驕兵之計,心道︰果然姜是老的辣,這老匹夫一貫算計別人,想不到老子如此謹慎,到頭來還是中了這老匹夫的計。

鐘萬仇知道此人武功尚在自己之上,與其對敵,估計還是敗算居多,而且必定被那慕容家巡邏之人發現,心中略一盤算,已有定計,連忙開啟機關,打開秘道,自己卻不進入,快步來到門前,縱身而起,躍到那房梁之上,尋了個避光的角落,躲了起來。鐘萬仇剛將身形掩藏完畢,只听得「吱呀」一聲,一人推門而入,鐘萬仇余光掃視,正是那灰衣人。那灰衣人進得門來,見到機關開啟,怒哼了一聲,顧不得關上大門,身形閃動,徑直進入了秘道。鐘萬仇見他進入秘道,不敢遲疑,當即從梁上躍下,閃身從開著的門縫竄出,幾個起落,又回到剛才藏身的角落,小心隱藏。

剛剛藏好,那灰衣人已然從廳內出來,站在門前,鐘萬仇雖然不敢看他,卻也猜到他此時定是又氣又怒,心中很是得意。灰衣人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這才低聲笑道︰「想不到江湖之中竟然出了如此人物,武功高強倒還罷了,這份心機著實了得,倒是老夫大意了。」鐘萬仇心中暗自月復誹︰老子今天好險被你算計了,你也稱得上是老奸巨猾了!灰衣人四下打量了一番,隨即身形掠起,幾個起落後,便不見蹤跡。鐘萬仇此番倒是不急了,有這灰衣人在此,倒由不得他不謹慎,足足又等了一個時辰,這才起身出來,卻不進那還施水閣,腳下凌波微步運轉,在參合莊內轉了起來。鐘萬仇仗著內力深厚,凌波微步神妙,只用了半個時辰便將整個莊子轉了一遍,一路上,每個房舍樓閣都仔細查看,甚至連那碼頭的大小船只都細細查看了一番,並未發現那灰衣人的蹤跡,這才放下心來,徑直回到還施水閣。

從秘道進入地底的大廳,鐘萬仇小心翼翼,生恐那灰衣人已經回到這里,知道進入廳中,並未發現有人,心中一塊大石,這才安然落地。鐘萬仇取出皮囊中的大包袱鋪在地上,將書架上的秘笈全部搬到包袱中,搬了好一會兒,才將所有秘笈搬空。將包袱打好,見那裝著近幾百本秘笈的包袱仿佛兩人合抱的大石一般,鐘萬仇伸手提起,倒也覺得有些分量,心中欣喜,當即負了包袱,從秘道離開。待到了那采買的大船,鐘萬仇小心觀察了片刻,發覺那兩個守夜的人已然熟睡,暗道一聲「天助我也」,徑直往那早已看好的雜物間而去。將秘笈藏好之後,鐘萬仇又從原路返回,又進入還施水閣,想要搬那些裝滿珍寶的木箱。剛剛抱起那個裝有玉璽和族譜的木箱,忽然听到機關運轉的聲音,大驚失色,知道那灰衣人放下定是又返了回來,心中略一盤算,知道此番與那灰衣人一戰在所難免,當即放下手中木箱,取出裝在玉匣中的的玉璽和族譜,放在自己的皮囊之中,這才好整以暇的端坐在木箱之上,雙手拇指中指相扣,凝聚全身真氣于指尖,只等那灰衣人開啟銅門的霎那,彈指神通便要出手。

盡管那那灰衣人屏息提氣,鐘萬仇全力傾听之下,還是能听得到他的腳步聲,但听那腳步聲越來越近,鐘萬仇全神貫注,靜待出手的良機。熟料那腳步聲竟然忽地一停,鐘萬仇心中一愣,不知那灰衣人搞得什麼名堂。正在鐘萬仇心中納悶之際,那腳步聲竟然越來越遠,顯然是準備離開秘道,鐘萬仇心中奇怪,仔細傾听,卻听得機關開啟,那腳步聲竟然漸漸消失了。鐘萬仇呆了片刻,想不明白灰衣人又耍什麼詭計,略一盤算,這才悄悄打開銅門,緩緩從秘道向機關處行去。漸漸來到機關處,鐘萬仇竟然听到外面有打斗之聲,鐘萬仇心中奇怪,快步來到機關處,但見機關開啟,外面人聲噪雜,悄悄探出頭去,卻見那灰衣人正被慕容復和鄧百川兩人圍攻。鐘萬仇見狀不由得心中好笑不已,當即屏息提氣,隱藏形跡,看那慕容復兩人圍攻灰衣人。但見那灰衣人身手果然了得,慕容復二人全力圍攻,招招狠辣,盡奔那灰衣人要害之處,那灰衣人身形飄忽,穿梭于二人之間,甚是輕松,偶而還上一兩招,便逼得兩人連連後退。

三人交手百余招,灰衣人進退自如,游刃有余,倒是那慕容復和鄧百川兩人,氣喘吁吁,落在下風。鐘萬仇猜得灰衣人身份,知道他只是在考量慕容復的武功,那慕容復卻不知曉,他自命不凡,幾時吃過如此大虧,心中又羞又恨,出手漸漸不顧自身,竟要與那灰衣人拼個你死我活。一旁的鄧百川怎會讓慕容復受傷,當即勢如瘋虎,招招以命換命,全力搏殺。灰衣人見兩人拼命相搏,怎肯下殺手,接連幾招迫開二人,便奪門而出。慕容復二人怎肯放過,連忙追了出去。鐘萬仇待得三人去得遠了,這才從秘道中出來,一邊賤笑,一邊背著包袱,往那大船趕去,口中兀自低聲笑道︰「蚌鶴相爭,倒是老子從中得利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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