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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替大姑娘出氣

這個小四,誰說她單直來著,明明是她們一起找他有事的好不好。∣∣

阿九無奈地瞪四姑娘一眼,就看到許明鸞那雙修長的劍眉挑得更高,雙手環胸,一副拽拽的,我讓你來求的樣子。

若不是真想為大姑娘出口氣,阿九才懶得理他。

林思敏有些訝異地看著阿九︰「四妹妹,小九,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去歇著,外頭冷呢。」

還是很有做哥哥的樣子的。

許明鸞就把他往邊上一推道︰「你沒听九妹妹說有事求我嗎?」

阿九看不得他這個拽樣,一跺腳道︰「誰想求你了,我是要求三哥呢。」

許明鸞的鳳眼一眯,冷哼道︰「哦,這樣啊,那我走了。」

說著也不停留,轉身就走,四姑娘就對阿九擠眉弄眼,看看許明鸞,又看看阿九,附在阿九耳邊道︰「這事三哥可不成,要是被發現了,三哥可得被爹爹好打,小惡魔反正惡霸慣了的……」

意思是,壞事還是許明鸞來做的好,可不能讓自家哥哥冒險。

她的聲音不大,但又怎麼瞞得過許明鸞,那廝走了好幾步,听到這話終于忍不住頓住腳,又好氣又好笑的挑眉問四姑娘︰「合著四妹妹看我就是個冤大頭呢。」

四姑娘嚇得吐吐舌頭,生怕他扔蟲啊蛇呀的過來,躲到阿九身後裝駝鳥,一副我什麼也沒說的樣子。

林思敏自然也听到了,關切地看向阿九︰「小九,怎麼了?要是用得著三哥的,你僅管開口。」

「也沒什麼,只是看大姐姐被人欺負,好生氣。」阿九就 了許明鸞一眼,知道那廝正張開耳朵听呢。

「大姐怎麼了?」林思敏果然也很生氣︰「明就要出嫁了,誰敢欺負她?」

四姑娘這會子就伸出頭來,嘰嘰呱呱把張公子看中雲雀的事情給說明一遍。

許明鸞就在撇嘴︰「這也算不得什麼,陪嫁丫頭原就是要被收房的,你們兩個氣什麼?哪個大戶人家里頭不是這樣的?」

原來這廝的思想也和大少爺差不多,阿九挑眉蔑視這個孔雀男。

「就算要收房,那也等大姐姐嫁過去了再說吧,這還沒成親呢,就惦記著往自個屋里拉人,將來還得了,我大姐還要不要在張家做人了?怎麼服眾?」

四姑娘學著阿九的話跟許明鸞辯。

「男人三妻四妾最是尋常,女人家要是受不了,還不如別嫁了的好。」看到阿九陰沉著小臉,許世子說話更加過份。

「以許世子的身份地位,將來怕不只是三妻四妾吧,保不定就弄個三宮六院出來,可千萬沙場沒戰死,戰死在後院就是。」若是面對別人,阿九就要冷靜自恃多了,可也不知為何,每次對上許明鸞,她就特尖酸,腦子一激,前世罵人的話也就不經想就往外頭倒。

這話罵得新穎大膽,更是險惡,三宮六院可是帝王才能有的,這不是暗指許明鸞有稱王的野心麼?

世子爺氣得俊臉一暗,咬牙道︰「好你個楊玖,三妻四妾也好,三宮六院也罷,小爺現在都不要,我且先收拾了你這野丫頭再說。」說話間,手就揚了起來,四姑娘嚇得一聲尖叫,想躲又覺得不仗義,不躲又實在怕,就扯著阿九一起躲。

阿九哪里肯躲,不就是扔個毒蛇什麼的麼?量他也不敢真把自己如何,她就把四姑娘往林思敏身邊一推,提氣就向許明鸞沖過去。

該死的,你拿本姑娘當什麼了,隨隨便便的又親又啃,弄完了你思想還是這般齷齪的啊,本姑娘也是給你玩的麼?

正擺好架式防御許明鸞扔過來的毒蟲,隨知那廝只是做個假樣子,一個旋身已經到了阿九面前,伸出長臂就要擄了阿九走,阿九反應過來,頭一低,彎腰躲時,已經伸手向他的氣海穴點去。

許明鸞吃過一次虧,自然早有防御,小月復一收,躲過阿九這一擊,口里罵道︰「好你個楊玖,你還真敢下手啊。」

氣海穴可是人身上的大穴,弄個不好,不死也殘。

林思敏急得在一邊想過來拉架,阿九對他使了個眼色,他也機靈,知道她不想讓人發現她會武的事,就將四姑娘的頭捂進懷里,在一旁緊張地看著。

沒了顧及,阿九就開始大展拳腳,非得好好收拾收拾這只綠孔雀不可。

許明鸞上回就發現阿九會些拳腳,就很詫異,這一回也是故意要逼出她的真本事,就小心與她周旋,阿九一套太極拳打得淳厚圓熟,不比林思敏差,而且她身子小巧輕便,許明鸞又存著戲耍她的心,一個不擦,竟然被阿九連打了兩個響亮的耳光。

四姑娘听得心直突突,這兩耳光誰挨了都不好,阿九挨了,她心疼,許世子挨了,她怕許世子報復阿九……

林思敏也擔心得很,不過還是把四姑娘捂得緊緊的,小聲勸︰「別看四妹妹,小心做惡夢。」

「小九怎麼了?沒被打哭吧。」

「沒呢,她站著沒動,許世子讓她打了。」

四姑娘就記起以前許明鸞最喜歡為難的就是小九,一時就急得要哭。

許世子被打得起了性子,腰間軟索一展,阿九早有防備,打完就跑,可又怎麼逃得過許世子的手掌心,小身子再一次被許世子捆成了蠶蛹,手一收,阿九像根小木棍兒一樣滴溜溜轉到他面前。

「楊玖,你本事大了啊。」許世子冷哼著模了模自己的俊臉,小丫頭上回在自己臉上畫烏龜,那還好,洗了沒人瞧,這一回讓他頂著兩個巴掌印出去,讓他堂堂世子爺的臉往哪擱啊。

氣得提起阿九就要找地方好好教訓去。

「四姐姐,表哥欺負我。」阿九眼一紅,說哭就哭,一點也不含糊,那聲音淒慘得,像受了許明鸞的虐待一樣。

許明鸞被她這一聲叫的心尖都酸了,手一軟,差一點沒把她給扔了。以前沒少捉弄她,幾時見她掉過一滴淚,瞧這一聲哭得,像死了爹娘一樣,一瞥眼,看到小丫頭眼里閃著狡賴,又氣又好笑。

林思敏趁機松了手,四姑娘沒看到前段,一回頭就看到阿九被許明鸞捆著提起,嚇得魂魄散,不管不顧的就沖了過來抱住阿九︰「表哥,表哥,有話好好說,那個……好男不和女斗,哥哥是該讓讓妹妹的,表哥你是大將軍,大人大量。」啦啦雜雜的撿好听的說,只差沒給許明鸞作輯磕頭了。

四姑娘還真是很可愛,許明鸞好笑地模了下四姑娘的頭道︰「你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她。」

呃——

四姑娘抬起眼,這才看到許明鸞臉上的兩個清晰的巴掌印,不由在心里打鼓,小九,姐佩服你,你本事,你強。

垂頭又想躲,怪不得表哥會氣得把小九捆起來,表哥可是之驕子,幾時被人這般打過?這還不把阿九大卸八塊去?

越想越怕,又硬著頭皮求︰「那個……表哥,小九不懂事,我讓她跟你道歉好不好。」

「小九乖,快給表哥賠不是。」

四姑娘就大聲哄阿九。

「我不,這種男人就該打。」阿九倔著性子,咬破嘴唇的氣還沒出呢,許明鸞這種人,你越是軟弱,他就越囂張。

「你倒說說,我是什麼男人?憑什麼該打?」許明鸞陰著臉,半挑著眉逼近阿九,手中的帶子又緊了緊,阿九就感覺自己手臂生痛。

「想要三妻四妾的都不是好男人。」阿九這陣子為了大少爺的事糾結了很久,若當初大少爺從來就沒有過櫻桃,她和大少爺也不是現在這種狀況,她也不會郁悶了這麼久,這口氣算是壓在心里很久了,如今被許明鸞激得暴發,說話就不管不顧了。

「原來你在意這個?」許明鸞訝異地,深深地看著阿九。

阿九這時已經反應過來,以自己的身份在林家說這樣的話,若是傳出去,會是多大的罪過,就別過眼不看許明鸞。

「只怕大表哥的妻子不會只有你一個呢……」良久,許明鸞懶懶的,意味深長地對阿九道。

「關你什麼事?你又有什麼資格說他?」阿九斜睨著他道。

「本世子若是真心喜歡一個人,就一輩子都不會讓她傷心難過,若是不喜歡,那自然是三妻四妾通房侍女樣樣都有,是真男人,就不該讓心愛的女人傷心。」許明鸞凝視著阿九,一字一頓地說道。

他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和鄭重,漂亮的丹鳳眼里有一族烈火篷篷燃燒,像是要將阿九融進去一般。

阿九听得怔住,呆呆地看著他,只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空曠,是虛無,除了這雙火熱的丹鳳眼,就再無他物。

他的目光逐寸逐寸在阿九臉上掃視,像是要把阿九的魂都看穿一般,阿九感覺自己的臉被灼燒著,有種被熱火凌遲之感,心也跟著壓得發緊,不由輕咳了聲,想要打破這壓抑得她呼吸都困難的靜謐。∣∣

「若是我,這一輩子就只會對一個女人好,不管那個是不是喜歡的,嫁給了我,就是我的妻,她把一身都托負給了我,我若再三心二意,那就是負她。」林思敏眼眸深深地看了阿九一眼,又把目光飄向遠處,聲音低沉而感傷。

阿九更加震驚了,果然老實孩子就是比別人更加善良,這才是真男人該做的,若是不喜歡,就別娶回來,娶回來了就該對人好,林思敏心里還是在怨大老爺的,應該是恨他對三姨娘的無情與涼薄吧,這孩子將來不管騰不騰達,他都會是一個好丈夫。

「三哥,你真好。」四姑娘兩眼冒星星地看著林思敏︰「那個做我三嫂的人,肯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兒家。」

「切,小丫頭家家的,說這些也不知羞。」許明鸞的臉莫明的有點紅,別開眼,擰了下四姑娘的小耳尖聲音不太自然地笑道。

「什麼呀,我只是……哎哎,我說你們,可別把正事給忘了,表哥,我們是來求你幫忙的。」四姑娘笑著打破尷尬,不再說那個沉重的話題。

「說吧,你們想看到什麼結果?我可告訴你們,太過份了,本世子爺可不會當冤大頭哦,出了事,我一準兒把你們全供出來。」

四姑娘就笑道︰「也不能過份,怎麼說也是咱們的大姐夫,讓他出出丑就行了。表哥的蛇啊,蜈蚣啊,蠍子啊,今兒晚上就倒上一大桶到那張家小子的床上,讓他起身包就行了。」

「你當我那是毒蟲窩呢,還倒一大桶。」許明鸞實在喜歡四姑娘的單純直爽,笑著拍了下四姑娘的頭,眼里閃著寵溺之色。

「好了,這事明兒見分曉,不過,楊玖,你又欠我一次,我可都給你記著呢。」許明鸞專注地看著阿九道。

阿九看他頂著兩個巴掌印還能有說有笑,並沒有如何發飆,倒是有些心虛,垂著眸子不敢看他。

回去時,林思敏要送阿九,阿九忙搖頭,現在可是非常時期,她不想給林思敏添麻煩,兩人現在還是叔嫂關系,還是保持些距離的好。

第二早上阿九起了個大早,吩咐冬梅到正院小廚房里給桂花嫂和老七提了豐盛的早餐來,又桂花嫂看著精致的餐盤半晌也沒動筷子,鐵藝支起了玻璃茶幾上擺了十樣點心,包子蝦蛟,春卷,八寶粥,還有鳳梨酥,熱干面,炒粉,意是應有盡有。

「就這麼幾個人,吃得了這麼多麼?」桂花嫂兩眼冒光道。

一轉頭,小聲問阿十︰「小十,你都這麼吃著呀。」

阿九听得心一緊,忙抬眼看阿十,阿十一直是大少爺的書僮,穿著僕人的衣服,老七和桂花嫂瞧著也沒說什麼,也許兩個老人還不太懂府里的規矩,不知道阿十是被林家當佣人待著的。

「大少爺那的早餐比姐這兒可更豐富,我一直就跟著他吃來著,這些個東西我早吃膩了,大少爺還常從外頭帶新鮮的來,姐就最喜歡吃龍須卷。」阿十夾了塊鳳梨酥放進嘴里,吃得很文雅。

桂花嫂就湊到老七耳邊道︰「小十可不是個說假話的,你瞧,我說了大少爺是很疼咱們家小九吧,我說你這老東西就是愛想七想八的亂猜。」

老七拿著筷子夾了塊餃子,吃得慢吞吞的︰「小九,這些東西要貼補多少銀子?」

「是太太小廚房的,大院里頭的媽媽都對小九好呢,小九添幾個菜什麼的,也沒誰要過銀子,小九有時也賞點出去,太太知道了就會賞小九更多零花錢。」這倒是大實話,大太太手松,從沒少過阿九的花銷,就是二姑娘和三姑娘兩個,也是比不得阿九的。

二姨娘沒少在大老爺面前為這事給大太太上眼藥,大老爺也覺得心中不豫,曾經說過一次大太太,大少爺知道後就對大老爺道︰「以後小九的任何開銷都不從公中拿一文,娘給了我兩家茶葉鋪子,出息也不少,我直接給他就是。」

大老爺這下可還真沒話說,阿九是大少爺的小娘子,他養著她也是經地義的,也沒找你老爹討錢養,你還要再說,那就是自討沒趣了。

二房也只好作罷,只是遇見時,二姑娘沒事就喜歡刺阿九幾句,阿九懶得跟她們嗦,說過份了,阿九就笑著對二姑娘道︰「……我前兒還听說劉總督府里的規矩很嚴厲,嫡出的姑娘一月是四十兩銀子的月例,庶出的就只有五兩,這差距大的,听說劉夫人就是個刻板的,素來按照規矩辦事,半分不錯,府里的庶子庶女們都被她治得附首貼耳的,不敢行差踏錯半分,咱們府里頭也就是規矩太松散了些,太太若是也像劉夫人那樣嚴厲,老爺在外頭也能輕省得多了。」

「一會子,我得跟太太提提這事,別讓人說咱們書香世家反而還不如武將家里來得規矩。」阿九看二姑娘臉色發沉,又笑著補了一句。

二姑娘氣得咬牙︰「楊玖,你也別張狂,看著吧,大哥就要進京趕考了,爹爹一準兒會給他在京城說門貴妻回來,到時候,我就看你怎麼哭。」

阿九瞥瞥嘴道︰「來了再貴的妻又如何,大少爺心里疼的是我,先前門的也是我,我說二姐姐,你也沒幾年就要出嫁,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到時候,你能倚仗的,可還是娘家哥哥,可男人們的心思哪有女兒家的細,你說呢?」

言下之意你最好別老得罪我,將來你在外頭,還得靠我這個做大嫂的來給你撐腰呢。

二姑娘自然明白阿九話里的威脅,二少爺與英姑的婚事也將近了,只等二少爺春閨過後就要辦,就算二少爺這一回能得中皇榜,但二房又怎麼如大房那般財大氣粗有底氣呢?

她與劉家二公子的親事大少爺已經拍了板,二姨娘哭了好幾,大老爺也沒松口,這陣子借著大姑娘的親事忙,根本就不進後院了,二姑娘就算有一千萬個不願意,也只能接受,若真嫁進劉家,與劉夫人那個利害婆婆相處,自己能依靠只怕還是娘家大房呢。

從那次談話以後,二姑娘對阿九的態度倒是轉變了很多,不像以前那般只表面親熱了,阿九的耳根也清靜了很多。

老七和桂花嫂難得來,阿九巴不得把府里最好的,自己又能要得到的,好吃的東西都拿來給爹娘嘗一嘗,這也是全了她做女兒的一點孝心。

用過飯,阿九就問老七和桂花嫂︰「瓊花樓今還會唱兩個本戲,你們去看嗎?看的話,我就讓冬梅和阿十陪著你們,女兒現在就要去大姑娘屋里了,姐妹一場,臨嫁總要送送她的。」

桂花嫂對看戲不是很著迷,反而老七最喜歡,听了阿九的話就揮了揮手道︰「去吧去吧,一會子我讓冬梅陪我在院子里逛逛。」

冬梅如今也有十六了,長得嬌艷動人,又性子穩重,桂花嫂一見她,到是很喜歡,沒事就往她的腰身和臀上 ,弄得冬梅好不自在。

阿九不知道她什麼意思,就扯她不讓她用挑牲口的眼楮看冬梅︰「娘,幸虧您是個女的,不然,冬梅還以為您要輕薄她呢。」

桂花嫂氣得一拍阿九的手,嗔道︰「胡說什麼呢,娘是看冬梅是個好生養的,你瞧,胸脯大,圓,髖骨寬,娘瞧著她頭胎還能一舉得男呢。」

「娘,你說什麼呢?」阿九氣得將桂花嫂扯到自個屋里,小聲嗔她。

「傻妹子,娘不是在為你打算麼?娘昨兒個可是轉到大少爺的院子里去看了,那院子里的丫頭可是個頂個的長得漂亮,你也不擔心麼?要是有那上桿子想往上爬的,你可是防都防不住,冬梅反正是你跟前的,又是你看著長大的,對你又忠心,收別人不如收她。」

桂花嫂就附近阿九的耳朵小聲道。

這話怎麼听著就這麼耳熟呢,大姑娘昨兒個晚上也是這麼說話,可大姑娘那是沒法子呀,那張家小子自己相中了雲雀,要收她進房,怎麼到了阿九這里,就是阿九自個的娘要給大少爺相通房呢?

阿九一陣頭暈,撫額道︰「娘,您不覺得說這話太早了麼?女兒我才十一歲呢,要與大少爺正式圓房至少也得三年之後。」

「你傻呀,你才十一歲,大少爺可是過完年就十八了,你等得,大少爺能等麼?就算他守得住,成人禮那大太太也會送人給他成禮,與其要別人屋里的,不如你自個能拿捏在手里的,以後你跟前也多個助力不是?」桂花嫂苦口婆心勸阿九。

「總之娘您不能在冬梅面前亂說,這事女兒自個心里有數,大少爺也是個有主見的,沒得您做了我屋里的主,他心里會不痛快。」阿九沒法子說服桂花嫂,只能拿大少爺當擋箭牌。

桂花嫂果然很顧忌大少爺,捂了嘴道︰「那行,娘不說了,也是,冬梅反正是你跟前的,以後你和大少爺圓了房,還能少得了她這個通房丫頭?」

「你就去看戲吧,別在府里頭亂轉了。」阿九實在是怕了桂花嫂了,揚聲就叫阿十,讓阿十看著桂花嫂,免得她又出了什麼亂子。

冬梅見阿九又不讓自己陪桂花嫂了,不覺有些詫異,跟關阿九身後問︰「姑娘怎麼不讓奴婢陪親家太太在園子里逛了?」

阿九就細細看了冬梅一眼,果然如桂花嫂所說,那幾點特征都在,是不是好生養還真不知道。

「我們一起去一剪梅吧,大姐姐在等著我呢。」

阿九邊說邊走出了院門。

冬梅默地跟在她身後一步遠的樣子。

「冬梅姐姐今年得有十六了吧?」阿九很自然地就問道。

「回姑娘的話,奴婢過完年就十六了。」

丫頭到了十八歲就要配人了,除了被主子選中成為陪嫁或者通房的,就還可以再晚兩年,這是大周朝里不成文的規矩。

「姐姐可有什麼打算嗎?我也好給你早些張羅。」趁著自己在府里還受寵,能說上話。

「姑娘是嫌棄奴婢了麼?」冬梅卻是頓住腳問阿九。

「哪的話呀,我怎麼會嫌棄你。」阿九忙握住她的手道︰「你到了適婚的年齡,可我才十一歲,我是怕耽擱了你。」

阿九的話說得很真誠。

「奴婢願意一直服侍姑娘,除非姑娘哪再不要奴婢了,有了更貼心好用的,就再趕奴婢走。」冬梅就要在阿九面前跪下,阿九忙插住她,不讓她跪。

「我自是願意你一直跟著我的,可是……」

「沒什麼可是,不是說要送大姑娘麼?您听,鼓樂聲響起了呢,怕是吉時要到了。」冬梅不想往深里說。

阿九就不再說了,大姑娘屋里,四姑娘早就到了,兩眼興奮地冒著光,一見阿九進來,就跑過來扯住她咬耳朵︰「小九,你說表哥昨兒晚上有沒有下手啊?」一副好期待的樣子。

「小聲點,小心大姐听到,我總有些擔心,要是姐夫拜堂時太丑了,會不會丟林家的臉啊,說大姐姐的夫婿太丑了……」阿九捧著四姑娘的耳朵回道。

兩小姐妹親熱著,看得大姑娘眼熱,想著自己今以後就要離開這個家,離開親人,以後再難跟姐妹們相聚……

「臭小九,來這麼晚,也沒說過來給姐姐扎花兒。」湘北俗,姑娘上轎,新娘子要送絹花給唱喜歌的鄰里鄉親。

尤其是未出嫁的姑娘,得了新娘子的絹花,就預示著她也能嫁個好女婿。

「姐姐的絹花還不夠麼?都有兩籃子了呢。」阿九蹦跳到大姑娘跟前,歪著頭看大姑娘雨燕化得更加嬌艷的俏臉,忍不住夸贊︰「大姐姐可真美啊。」

大姑娘就笑著擰她的鼻子︰「等咱們小九行大禮那一,小九就更美,到時,大哥肯定會被你迷住的。」一時又想起自己就要嫁的那位,不由又蹙了蹙眉。

「我想姐夫也是因為多年沒見過姐姐,還不知道姐姐的好呢,等姐姐嫁過去了,他一準兒被姐姐的美貌震住,眼里就會再也放不下別人的。」阿九就干巴巴地勸道︰「再說了,富家公子,總在父母的庇佑下,又沒受過什麼苦,就算到了成親的年紀,怕還是不懂事呢,等過幾年,你們夫妻有了感情,日子就平和了,姐姐也不要達過擔心,最重要的是,你還有大少爺,有娘,有我和小四呢,過得不開心了,回來就是,有什麼大不了的。」

大姑娘終于被她又勸得轉了笑顏,把阿九擁進懷里道︰「好小九,只要你還在林家,姐姐我心里就踏實,娘太老實,大哥又是個事業心重的,以後四妹妹也得你多多照顧了。」

阿九听得鼻子一酸,四年的相處,與大姑娘確實有了真感覺,實在也舍不得她。

不多時,二姑娘和三姑娘都過來給大姑娘送嫁,二姑娘看大姑娘滿頭珠翠,一身華貴耀眼,眼里就閃過一絲羨慕來。

大姑娘就從自己的妝盒里拿出一套金五事來遞給二姑娘︰「二妹,你不久也要嫁了,姐姐也不知道到時趕不趕得來,這個送給你添箱。」

二姑娘詫異地看著大姑娘,半晌沒有伸手接,因為大姑娘的嫁妝厚,二姑娘只顧著妒嫉,連件像樣的禮物也沒送給她過,過來送嫁,也不過是個意思……

「大姐……」二姑娘的眼里難得有了一絲愧色。

「拿著吧,怎麼著咱們也是親姐妹,以後姐妹們各奔東本,相見就難了,以往的那些個事,就別老放在心上,要多親親走動才是,出了門子,就是別人家的人,有了事,能幫的,還是咱們自家的人。」

大姑娘這話算是肺腑之言,二姑娘和三姑娘都听得動容,幾個姐妹頭一回放下芥帝,圍坐在一起閑話起來,一時屋里既熱鬧,又親熱,讓阿九心里也跟著暖暖的,只是離別的傷感還是讓她覺得悶,抬腳就往門外走去,卻見四姑娘正躲在門後看外頭,阿九就悄悄上前攏住四姑娘的腰。

四姑娘果然嚇了一跳,回頭看是阿九,忙伸了根手指示意她別作聲。

阿九也順著她的眼往外頭看去,就見有個陌生的婆子在一剪梅外頭來回徘徊,一副焦急上火的樣子,幾次踏腳進來,又收了回去。

「她要做什麼?」

「是大姐夫的女乃娘,前兒就是她來跟大姐說,把雲雀要過去給大姐夫收房。」四姑娘怒道。

「大姐都要嫁了,她還來這里做什麼?還想示威麼?」阿九也來了氣,「我去會會她。」說著,就抬腳往外頭走,四姑娘眼楮一亮,就跟了上去。

那婆子見屋里有主子出來,不由怔了怔,端肅了下面容,作勢給阿九和四姑娘行禮。

「媽媽是哪個院里的,怎麼自個的差事不辦,倒在這里偷懶?」阿九故意裝成不認識她。

「回姑娘的話,奴婢是張家的,是大姑爺的女乃娘。」那婆子有些傲慢以揚頭道。

「既是親家府里的,那就該去前頭等著,吉時到了,再進後院來迎親才是,媽媽怎麼連這點子規矩也不知道麼?」阿九一看她就不是個好相與的,保不齊,大姑娘過去就該與這個老奴才斗了,難得她自個送上門來,讓自己整治整治。

「姑娘年紀小,說話沒輕沒重,奴婢也不與你計較,奴婢是來給大女乃女乃帶信的,我家大少爺今兒身子不適,只怕是……」那婆子果然一听就來了氣,提裙就要往里闖。

「做什麼?這里是林府,不是張家,媽媽不覺得太過放肆了麼?」阿九攔住那婆子,對身後的冬梅使了個眼色,冬梅就繞到後頭,去叫了幾個粗使婆子過來,排成排看著那婆子。

那婆子一看這架式,知道硬闖不行,就放軟了語氣︰「小姑女乃女乃,老奴是來找大少女乃女乃討藥的,大少爺如今一身都是包,痛癢難當,一會子……怎麼當新郎啊。」

四姑娘一听,喜不自勝,抓住阿九咬耳朵︰「呀,表哥真好。」

「討藥啊,是不是毒蟲毒蠍咬了呀,哎呀,那種毒蟲,若是不治,可不止是痛癢這麼簡單,莫要好了還留疤印才好呢。」阿九就嚇那婆子。

那婆子听得眼楮一亮,就求道︰「那求求小姑女乃女乃了。」

「這個藥啊,有是有的,不過,我們家的要,不給那負心薄情漢用,就是扔了也不給。」阿九笑道。

那婆子就算再傻,也听出了阿九話里的蹊蹺,眼神一黯,就跪了下來︰「姑女乃女乃,是誤會啊,誤會,前兒那信是奴才的意思,不是我們大少爺的,求求您了,求求您了,賞奴才一點解藥吧,我家少爺他……他心里是有大女乃女乃的,是奴才……奴才想給大女乃女乃一個下馬威,所以才自作主張……」

阿九和四姑娘听得面面相覷,不過,或許也是這個婆子忠心救主,才自承其罪,阿九冷冷道︰「我家姐姐也是備得有這些藥的,只是,我大姐昨兒個受了氣,心里已經不太舒坦了,這會子再告訴她,大姐夫其實是個丑夫,她只怕要更加傷心了,你叫我們怎麼忍心啊。」

那婆子听了也知道今這事怕是不能善了,拍的就是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都是老奴的錯,我家大少爺連二門都沒進過,怎麼會看見雲雀姑娘,是奴才那日看雲雀姑娘清點禮品時,算得一手好帳,問起旁人,又說是大女乃女乃跟前的,但不是陪嫁,就自作主張……」

這話听著還有些靠譜,阿九就道︰「那還是請媽媽進去親自跟我大姐姐說清楚吧,我就怕大姐姐心情不好,會忘了藥放在何處呢。」

那婆子也听得出阿九是在為難她,也是要幫大姑娘立威,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也沒法子了,只能垂頭進了屋。

四姑娘把大姑娘從里屋扶出來,大姑娘看到跪在地上的婆子,果然臉色很不好看,但她還是和軟地說道︰「媽媽這是做什麼?為何行大禮啊?」

阿九道︰「媽媽,小心些回話,記得千萬別讓我大姐姐傷心。」

那婆子抬頭,就觸到阿九凌厲的眼神,她一哆嗦,猛地抽自己耳光,大姑娘看得一怔,正要制止,四姑娘就捉住了她的手。

那婆子足足抽了自己十幾個耳光,阿九才道︰「大姐姐,你心情可好些了,媽媽說,雲雀的事情誤會大姐夫了,是媽媽自個的主意呢,大姐夫怕是到現在還不知情呢。」

大姑娘听得將信將疑,那婆子就哭道︰「真是老婆子的錯,老婆子鬼迷心竅,看中了雲雀姑娘……」

大姑娘听了半晌,才明白她是來找自己要解藥,瞪了阿九和四姑娘一眼,讓雨燕將許明鸞派人送過來的藥遞給了那婆子。

好在那婆子是一大早過來的,到了午間吉時,張家公子進二門時,阿九和四姑娘躲在門後看到那張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舉止優雅從容,是個溫潤如玉的青年。

大少爺背著大姑娘送她上轎時,阿九看見拉著紅綢一頭的張公子眼里一片溫柔和喜悅,人的眼楮是最難騙人的,阿九心里就稍稍有些放松。

大少爺與張公子說了幾句話後,張家依著禮儀,起轎,抬著大姑娘走了,大姑娘要先走陸路,再走水陸,到京城,一路上就得走一個多月。

張公子受了那麼大的苦,差一點出了大丑,那婆子回去肯定會告訴他實情,若他真的是那種愛色無理之人,肯定會對大姑娘生出怨氣,如今看來,那婆子應該是沒撒謊的。

轎子走遠後,阿九和四姑娘從樹後轉出來,就被大少爺抓了個正著,四姑娘很沒義意的溜了。

阿九就垂著頭等大少爺訓斥。

「也太胡鬧了些,小九,是你的主意還是小四的?」大少爺捉住小九的手,邊往府里走邊問。

阿九就指指自己,又垂下頭去。

「要是表弟的藥沒這麼靈怎麼辦?」大少爺就皺著眉問。

「那他就去跳湘江河吧,成拿毒蟲當寵物,這點子解藥也做不出來……」阿九就不屑道。

「小九!」大少爺皺著眉頭喝道︰「不管如何,那是大妹妹夫妻間的事,你和小四摻合作什麼?還好妹夫不是計較的,不然啊,你們可真是害了大妹妹了。」

「誰讓他還沒娶大姐姐過門,就要收通房來著,我就是看不慣。」

「小九,你真的很在意通房嗎?」大少爺卻頓住腳步,垂頭認真的看阿九。

阿九重重地點頭道︰「很在意,很不喜歡。」

「所以,這三年你一直疏遠我,就因為櫻桃嗎?」大少爺又認真地問。

阿九再一次點頭。

「我知道了。」大少爺再一次牽著阿九的手繼續走。

阿九皺了皺眉,什麼叫做他知道了?是他以後不會再收通房,還是……知道自己是個善妒的?

「才大姐夫跟你說什麼你說什麼呢?看你們好說了一氣。」阿九好奇地問。

「他說他會好好待大妹妹,他說……」大少爺說到此處,又垂下眸子來看阿九。

「說什麼。」阿九滿眼期待。

「說讓大妹妹放心,他不會收通房,小九,你听了這個,是不是很替大妹妹高興?」

「那是自然,誰願意自己的相公心里還喜歡著別人啊,當然是巴不得大姐夫對大姐一心一意的好。」阿九回得自然。

「那要是我的心里只有你呢,你是不是,就該心里也只有我?」大少爺抬起阿九的下巴,看著她的眼楮問。

「現在任何的承諾都為時過早,我才十一歲,爺不怕我現在心智不夠成熟,說出的話會不算數麼?」這麼嚴肅的問題,阿九不想現在就回答,而且,她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大少爺,如今的變數也不是自己,而是大少爺,相對于他們兩人的婚姻,大少爺一直上抓著主動權的。

阿九是被動抬進林府為大少爺沖喜的,是被動接受這個病弱少年的,大少爺若不納櫻桃,阿九也不會生出異心,大少爺弱不配合,阿九也很難設計到櫻桃,如今還有三年,大少爺若真能主動做到不再娶貴妻,不會納妾,也不會收通房,真對阿九專一,阿九就再也沒有不嫁給他的理由了。

因為,走別的路,太崎嶇,太艱苦了,嫁給大少爺,一輩子讓他寵著,愛與不愛都不是什麼大事了,她相信,若沒有外面的因素,她和大少爺能成為一對恩愛夫妻,大少爺在外頭為官,她在府里相夫教子,平淡過完這一生,可是,變數太多啊,如果兩個字里含有的內容太多了,大少爺要尊守,也不是很容易,說這些,真的為時過早了。

「小九會是心智不成熟的麼?從第一眼看見你時,我就沒把你看成孩子過,小九,我會做給你看,會讓你明白,我的心里只會有你一個。」大少爺清淺地笑了笑,眼神篤定。

但願如此!阿九在心里說道。

府里頭開著流水席,瓊花樓前鼓樂升,戲子們拉長了嗓子唱得正憨,大少爺牽著阿九的手,毫不避忌地在府里頭走,就是到了瓊花樓前,也沒松開她,阿九幾次想抽回手來,也沒成功,只好由他了。

林思聰和林思敏正和幾個族兄陪著長沙府的幾位公子哥兒在喝酒,遠遠地看到大少爺,二少爺就喚道︰「大哥,快來,幾位世兄在在說起哥哥的那首《沁園春》呢。」

阿九听得一怔,抬眸看向大少爺,大少爺就附下頭道︰「小九想成才女嗎?若是想,我就告訴那些世家公子,說那首詞其實是小九所作,我有個才女做娘子,也很長臉啊。」

阿九皺了皺眉,那種詞,太過大氣磅,就算說是自己作的,只怕也沒有相信,就算信了,也是個麻煩事,何況原就是抄襲毛爺爺的,她可不敢自居,怕短壽呢。

忙對大少爺搖了搖頭,只是到底心里有些不舒服。

「我把小九的幾首詩和詞都抄錄成冊了,小九,只要你喜歡,就能成為大周第一才女,不過,我知道我的小九是不喜歡這些虛名的,又不想埋沒了這些好詩好詞,就將之傳了出去,不過,你放心,我並沒說是我作的,只是他們再找不到第二個作者,才硬栽給我了。」

大少爺似乎猜出阿九的心思,小聲解釋道。

這話也算說得過去,算了,反正自己也是抄的,他再抄一騙也無所謂,何況大少爺原本就才高八斗,若明年再考上進士,這些個詩詞上的成就也不過給他錦上添花罷了。

「我去找四姐姐玩兒。」阿九就笑了笑要離開。

大少爺把阿九的手放在手里里搓著︰「冷,別老在外頭跑,小心著涼。」

阿九重重的點了點頭,大少爺卻還是不肯放,反而把她的手放在嘴里呵著暖氣,阿九正呆呆地看著他時,就听到身後傳來懶洋洋的聲音︰「喝酒,喝酒。」

那人似乎已經要醉了,阿九回頭看去,就見許明鸞正端著一杯酒敬著林思敏,兩人的眼楮卻正看著這邊。

阿九就有種想逃的感覺。

正要說話,這時,四姑娘跟前小喜過來告訴阿九︰「親家太太和二姨娘吵起來了,姑娘快去瞧瞧吧。」

桂花嫂會跟二姨娘吵起來?

阿九拔腿就往後院去。

大少爺听得眉頭皺了皺,正要也跟上,一位身著華服的胖公子就過來扯住他︰「思捷來得晚就該罰,現在還想走?更該罰,來來來,給思捷兄倒酒,咱們再听思捷兄吟誦《沁園春》可好?」

許明鸞听了也附合,「我在京里時,太子殿下常在宮里誦讀此詞,甚是喜歡,大表哥,太子殿下可是極少夸人,說你胸有丘壑,是國之棟梁呢。」

大少爺听了忙謙虛了幾句,對太子殿下的夸贊表示了感謝,卻並沒有受寵若驚之色。

許明鸞看大少爺的目光就有些幽深,笑了笑又道︰「這一次湘西匪患,不知大表哥如何看?」

大少爺淺淺的抿了一口酒道︰「思捷久在書院,倒是讀死書了,對匪患知之甚少,不敢妄下議斷。」

許明鸞听了眼眸更深,還升起了一絲玩味之色,一旁的幾位貴公子,一听到湘西兩個字,就變得沉默了一些,剛才還高談闊論,一下子就吃菜的吃菜,喝酒的喝酒。

林思敏卻端杯舉向許明鸞︰「文人如何看,都是紙上淡兵,表弟,開年我就跟你一起去剿滅他們,文人的嘴巴就會閉上了。」

大少爺听得愕然,問道︰「你不是要去京城麼?怎麼不考武舉了」林思敏自三姨娘死後,就沒跟大少爺說過一句話,但當著客人的面,也不想把林家兄弟間的膈應顯露給外人,就道︰「比武場上演繹,不如真刀真槍的來過過癮,更能鍛練人,我想跟著表弟磨練幾年。」

大少爺听了就勉力了他幾句。

卻說阿九,奔到瓊花樓的後樓時,就被許媽媽攔住︰「九姑娘,二姨娘請你過去一趟。」

阿九惦讓著桂花嫂,問道︰「我娘可在?」

許媽媽冷笑一聲道︰「自然是在的,捉賊拿了髒,她跑得掉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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