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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凶手

顧依依一襲白衣,面若桃花,她眸光靈動,神態悠然。

她一進門,所有的光環都落在她身上,如此美人,怎不引人注意?

「依依,你怎麼來了?」落意南一見到顧依依,語氣頓時溫柔了幾分,跟之前的暴怒,簡直判若兩人,想來顧依依平時沒什麼事,很少會來大廳,今日倒是奇怪了。

金夫人心里惱怒洛老爺對顧依依的寵愛,但也無可奈何,她制得住其他的九位夫人,唯獨總是拿眼前的這個顧依依沒辦法。她武功深不可測,自從前些年她把後園的石桌用茶杯一杯劈碎,她就再也不敢找顧依依的茬了。

「此次大賽發生的爆炸案的消息早已傳遍,雖然沒對我們萬和堂造成很大的影響,但受傷的是雙兒,不是嗎?我作為她的十一娘,理應幫她一起找出真凶。」顧依依語罷,意味深長地掃了一眼金夫人。

金夫人大愕,暗自思量,莫不是被她看出了什麼端倪?

「依依真是有心,雙兒,你有一個疼愛你的十一娘,這是你的福氣。」洛意南語氣溫柔,他是真的為她們感到高興,自己一天到晚都在萬和堂忙活,自然希望府里的女眷能和睦相處,現在看到顧依依和洛無雙相親相愛的樣子,心里別提多舒坦了,平日他也不是不知道,這後院的事,斗的是有多厲害,他也很傷腦筋,但一切由金夫人打理,自己也不想多問。

「嗯,爹爹說的對,這是我跟十一娘的緣分呢。」洛無雙眉目含笑,想到十一娘還是自己的師傅,都不知道是自己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金夫人看幾個人有說有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每次顧依依一來,老爺的魂都被勾走了,對顧依依也總比對其他夫人客氣。

金夫人忍不住提醒道︰「老爺,都是一家人,這些面子上的話就不必說了,還是找出真凶要緊。」

洛意南轉過身,對跪在他面前的菊花和小莫凝眉觀瞧,問道︰「小莫,你平日里倒也乖巧,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老爺,小莫是冤枉的,洛家對我有大恩,要不是老爺您,小莫現在已經長埋黃土了,小莫對洛家一直都是心存感激,又怎麼會做出如此忘恩負義之事?」小莫急得滿面泛紅,她的口才比不過菊花,自然無法再說出其他為自己辯解的話。

听到此間,洛意南心頭早已釋疑,小莫是他兩年前從無涼鄉間救回來的,當時無涼鬧了半年多的饑荒,整個村子大部分人都餓死了,遇到小莫的時候,她已經餓的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了。這兩年來,小莫在洛府的情況,他雖然沒注意過,但她平常做事勤懇認真,倒是真的,一個念恩的小姑娘,又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老爺,您一定要相信我啊,那天我見到的那個人,分明就是小莫,她這是在抵賴。」菊花臉色如冰,她萬萬沒想到,一個懦弱的燒火丫鬟,竟然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在她面前頑強抵抗。

「菊花,說話可要憑證據,你說那人是我,有誰可以作證?單憑你的片面之詞,我也可以說你是凶手,放硫磺的正是你。」小莫平常就受盡菊花的欺負,現在大家都在,她也不怕了,也不知哪來的勇氣,昂首挺胸起來。

「你,你……」菊花面紅耳赤,挑起食指,指著小莫的鼻尖尖叫道︰「小莫,想不到你這麼歹毒,不僅不承認錯誤,還要栽贓陷害我,你要證據是吧,好,我這就給你證據。」

菊花說完,一臉委屈的望著洛意南,說道︰「老爺,林管家可以作證。」

金夫人但笑不語,一副優哉游哉的局外人樣子,仿佛大廳上的一切爭論都跟她無關。

洛無雙和顧依依對望一眼,不知道這件事怎麼還和林管家扯到關系了?

洛意南也沒想到林管家竟然會知道當天爆炸案的事,那他方才為什麼不說呢?他突然想到在他吩咐錢掌櫃去調查此事的時候,林管家臉色就不對,自己還以為他是太過于勞累了,想不到另有隱情。

「去叫林管家過來。」洛意南剛吩咐下去,洛無雙就搶先了一步,說道︰「爹,我去叫林管家。」

洛無雙其實是想打探一下林管家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她已經計劃好了一切,現在突然又冒出了一個林管家,如果林管家在堂上胡言亂語的話,她又怎麼保護小莫姐姐?

「林管家真是好興致啊,無雙才知道原來我們洛府的大管家是這麼閑的,看來,我要叫爹爹多給你安排點事做,免得林管家在我們洛家屈了才。」洛無雙一進門,就看到林管家悠然自得的品茗看書,其實剛才的那一番話她是故意這麼說的,如果不把他激怒,她又怎麼從他身上獲取她想要的信息。

林管家微眯雙眼,皮笑肉不笑的,「無雙小姐,那我就要多謝你了。」

洛無雙怔了一下,林管家還真的沉得住氣啊!

「無雙小姐,平白無故的,你該不會是到我這里玩的吧?」林管家忽地將冷冽的眸光轉過來,直直地盯著洛無雙。

洛無雙也不怕他,淡淡地笑道︰「林管家,難道你不知道嗎?錢掌櫃正在著手調查爆炸案的事,而且我爹,他好像懷疑到你了。」

洛無雙認真的觀察林管家的臉色變化,果然,林管家听到洛無雙說到這,微微的震驚了一下。

「無雙小姐,說吧,你找我,到底所為何事?」林管家知道現在的洛無雙已經不是自己以前隨隨便便就可以嚇唬和責罰的她了,與其在這和她費口舌,不如問個明白。

「林管家就是痛快,那好吧,我就實話實說了,剛才菊花和小莫在接受堂審,菊花忍不住我爹的逼問,她已經把你供出來了,話我已經說到這了,你好自為之吧。哦,對了,我爹讓你去大廳一趟,應該是找你對質來的。」洛無雙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她心情大好,林管家是個極其聰明的人,她故意把話說成這樣,要是換做其他人,肯定不會相信她的鬼話,但要是林管家,以他生性多疑的性格,肯定會聰明反被聰明誤。

果然,林管家听完後臉色大變,他猛地站了起來,大跨步地朝洛府的大廳前去。

林管家迅速的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菊花,朝洛意南作了個揖,道︰「不知老爺找我有何事?」

「林管家,菊花說,當**目睹凶手放硫磺的過程,可有此事?」洛意南淡淡地問道,看不出他此刻的內心所想。

林管家也不動聲色,只是心有不甘,沒想到金夫人才剛找他為她賣命,現在就開始算計他了,他心有不甘,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既然金夫人對他不仁,那就別怪他不義,他緩緩地開口道︰「是的,老爺。」

洛無雙心里也很擔心,萬一林管家要是不相信她的話,那小莫姐姐豈不是死定了?

金夫人和菊花不知道林管家要倒戈,心里還樂了一把,有林管家作證,這下,小莫無論如何都將會是她們的替死鬼。

「哦?你說來听听。」

「老爺,真正的凶手是菊花。」

語畢,全場嘩然。

洛無雙雖然早就算好林管家因為猜疑而會選擇相信她的話,但此刻真真切切的從他的嘴里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還是不免驚訝。

顧依依和李嫂卻是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洛無雙,心里對她大加贊賞,也不知道這孩子剛才去找林管家的時候跟他說了什麼,竟然讓他在這個時候反而替小莫作證。

而金夫人卻是驚得從椅子上霍然站起,她想破口大罵,罵林管家答應她的事卻出爾反爾,可是洛老爺在此,她也不敢放肆,一張臉憋的通紅通紅,怒氣沖天。

菊花更是駭然,再也抑制不住憤怒,指著林管家大吼︰「林管家,你血口噴人,你不得好死……」

「放肆。」洛意南大喝一聲,發狂的菊花立馬安靜了下來。

「林管家,把那天的事情具體說一遍。」

「決賽那天,我本是在賽場上的,因為中場休息,我便想著回采藥房查看一下是否把其他的藥草準備好,路上,剛好踫到從采藥房出來的菊花,當時遇見了,就閑聊了幾句,無意間透露了無雙小姐的牌號,可我卻不知道,菊花暗藏禍心,在我離開後,竟然將硫磺放進無雙小姐的麻袋里。菊花,雖然我也知道,因為無雙小姐,所以你才被老爺罰到采藥房去受苦,可是你也不能因為怨恨,而要置無雙小姐于死地啊!老爺,你懲罰我吧,畢竟是我向菊花透露無雙小姐的牌號的,我怕連累自己,也不敢告發,現在深知自己罪孽深重,把這一切都說出來,希望老爺還能給我一個悔過的機會。」

林管家說完,竟掩面而泣,此景此情,場面別提多精彩了。

林管家的話確實最具真實性,這樣看來,菊花有放硫磺的動機,而且是有目的的針對洛無雙,不是她,那還能是誰?

「你……你……你這是顛倒是非,明明就是小莫放的硫磺,還是我讓她放的。」菊花被林管家逼急了,一不小心,說漏了嘴。

這下,洛意南拍案而起,憤怒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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