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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朧,窗台上的銀絲閃閃,這一夜,縴雲沒有做噩夢,卻心煩地無法入睡,反復地想著這段時間的點點滴滴,老太太顯然是防範著她,所以才禁足她。

不斷地想,越來越模糊,直到天亮,听到鳥兒的清脆聲時,才驚醒。

「姑娘,可是又做噩夢呢,要不再睡會,臉色憔悴的很。」郝媽媽打了盆水進來,就看到神色呆滯坐靠在床幃的她。

慌慌張張地痛惜勸道︰「姑娘,你再睡會吧。」這幾日她一直睡不好,整個人都瘦了一圈,服侍她的幾人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也知道姑娘心中苦,只能在一旁抹眼淚。

「郝媽媽,你別哭了,我沒事的,沒做噩夢,只是白天睡多了,晚上沒有睡意,替我選件亮麗地衣服,我去看望母親。」她微微一笑。

郝媽媽雖然知道這是在安慰她,還是止住眼淚,去認真挑選衣服,選了一件翠綠的夾襖繡花邊,內搭是粉綠色中腰襦裙,束腰時,發現她瘦了,眼淚又止不住的嘩啦啦地落下來,道︰「姑娘,你瘦了許多,夫人看到你,一定心疼死了。」

權惠心十分寵愛她,從來不勉強她做任何不想做的事情,原先的葛縴雲雖然活潑卻不任性,特別討人喜歡。

「我們姑娘長大了。」以前的葛縴雲從來都是喜形于色,不懂得掩飾,夫人經常和她念叨,擔心這孩子以後會吃虧,現在郝媽媽,看著葛縴雲心中的隱忍,盡量表現出輕松的樣子,心中為她大為開心時,也有些心疼,這才多大的孩子,正是享受天真浪漫的時刻。

「吃完早飯再去母親那里吧。」郝媽媽穿好衣服後,去傳早飯,晴錦換了一盆熱水。

雖說是禁足三個月,十天後,求的老太太恩準,可以每幾日可去看望權氏,今日正是大夫復診的日子。

「晴錦姐姐,幫我把去年母親送我的珠釵找出來,今日就帶那個。」

「噯,我們姑娘懂得打扮了,要我說,我們夫人可是第一美人,姑娘長得那麼像夫人,現在已經是個小美人。」晴錦打趣道。

葛縴雲自己看著鏡中的小人,最近下床的時間長了,面色疲勞,眉眼間有些憔悴,仔細抬眼看去,肌膚白皙女敕滑,眉黛遠山,目光堅定沉穩,薄薄嬌女敕地嘴唇,由于疲勞,缺少血色,顯得有些蒼白,由于鍛煉過,神格身子骨都偏高。

這張臉和前世完全不同,卻也看的出來是個美人,特別是眉宇間的英氣,平添了幾分飄逸,整個人看上去如蒙了一層紗,對著鏡子歪頭細瞧,最後輕輕一笑,露出天真地笑容,活著真好。

「就你笑話我,我就是個野丫頭,不過,娘親真是很美,當初怎麼就看上我爹了。」這話她不是第一次念叨,身旁的丫頭們也都習慣了,擋著葛天行的面都提過。

晴雨領著丫頭們端著早飯進來,笑道︰「姑娘,你這話要是被老爺听見,指不定又要說你長得像老爺。」

說完大家都笑起來,氣氛變得輕松活躍,葛縴雲也不由地笑出來。

葛天行長相粗糙,絡腮胡須,黝黑地皮膚,容貌就最多算是中等,和權惠心的確是不好比,每次說到這個,葛天行都說她長得像他,弄得葛縴雲每次都是個大紅臉。

路過庭院,葛縴雲細細看去,現在正是秋天,桂花飄香,迎面撲來一陣陣清甜的香味,放遠看去,庭院中人造湖四周的桂花樹上掛滿金燦燦地花朵,這是葛天行的建精心打造的,特地把她的院子靠近他們住的「正然居」。

「姑娘來了,夫人正念叨你,可不就是母女連心。」玉耳是母親身邊最伶俐的丫頭,嘴巴像是抹了蜂蜜一樣。

「麻煩姐姐。」玉耳掀開簾子,晴錦扶著她進了屋。

「女兒給娘親請安,娘親身體可好些?」她還記得剛重生那會兒,她去請安時,權惠心震驚的表情,看的她心驚肉跳的,不過權惠心覺得女兒長大了懂事了,高興地拉著她的手說了許多。

「吃過了嗎,正好炖了銀耳蓮子,雨香給姑娘盛一碗,這是你愛吃的,很清甜。」權惠心已經恢復些一些,說話雖然還有氣無力的,人家生孩子還要坐月子,這樣子已經恢復的很好。

「夫人,齊大夫來了。」玉耳大聲稟告。

「請齊大夫進來。」之間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年進來,灰白色的麻布袍子,干淨清爽,給英俊月兌凡的少年增加了一點生活氣息。

少年抬眼笑道︰「夫人安康,近來可好些?」

動听地聲音,迷倒屋內一群小丫頭片子,上次他比較匆忙,眾人也一心撲在權氏身上,葛縴雲印象比較深的是,那雙看不透的黑曜石般的雙眸,有致命地魔力,吸引人想要看清楚,今日再見,才發現對方,容貌英俊俏麗,一雙杏眼光彩流離,雖面無表情,卻顯得不突兀,淡定自如,不敢多看,一瞬間,不少小丫頭都捂著臉,低著頭。

趙媽媽打發她們都出去,只留下郝媽媽和雨甜。

權氏暗自也稱贊道,這孩子長得的確不錯,人也善良,家境不知怎麼樣,要是能夠入贅也不錯,不知不覺她都開始為她女兒盤算起來,不過,這念頭也就瞬間即逝,客氣道︰「多虧先生,現在好多了,疼痛減輕不少。」

少年坐在後,準備把脈時,眼神無意看觸踫到對面的葛縴雲,心中也一驚,今日的葛縴雲看著十分耀眼,氣色明顯好很多。

「齊大夫,我娘的病是不是好很多。」她見到對方笑眯眯的,連忙問道。

齊子吟這才意識到剛才失態,竟然盯著一個姑娘家直白的看著,輕咳一聲,道︰「這個需要靜養,慢慢調理,不過現在已經好很多。」

權氏看著這一來一去的二人,笑看不語,安慰她道︰「病去如抽絲,哪有這麼快的,齊大夫醫術很高明的。」說著還模模女兒的頭,覺得她以前那個活潑勇敢的女兒又回來了。

「齊大夫學醫已經多少年了?」葛縴雲突然問道,權氏臉色微變,拉拉她的手。

少年依舊微笑著,道︰「從五歲開始學習醫,現今應該有八年了。」

「你這麼有天賦,還要八年,那我得需要多少年?」葛縴雲苦惱嘆氣,趴在桌上,嘟著嘴,不停地擺弄著面前的花生果。

「呵呵……夫人,你看,姑娘想要學醫,莫不是想給夫人治病?」郝媽媽打趣道,都以為這是童言笑話。

「學會治病總沒壞處啊,我就是想學,以後你們有什麼病,我都可以先瞧瞧。」

「泱泱想學是好心,可是學起來很難的,現在你女工都沒學會。」權氏月兌口而出,突然想到有外人在場,有些尷尬地抿了抿唇,泱泱是縴雲的小名,權氏喊習慣了。

「我就是想學,先生你哪里學的,能否介紹其師傅給我,我一定努力學習。」小小的人兒,突然嚴肅起來,認真地看著齊子吟,神情堅定。

轉念想到,自己都是重活一世的大人,還要故作小兒嬌態,頓時覺得臉燥的荒,不過看到權氏笑了,心中覺得還是值得的,前世的她與權氏之間感情淡然,這一世要好好補償補償。

想到此,葛縴雲也上揚嘴角,越來看到權氏開心,她心里暖暖的。

「師傅早已經不再問醫。」葛縴雲一听立馬泄了氣,興趣缺缺地繼續搗鼓著花生果。

「不過家師,現在是做教書先生。」听到這句葛縴雲眼楮一亮,連聲道︰「娘,我要讀書」

「哎,泱泱,這女孩子家還是……」學些禮儀、四書五經為好,不過後面的話她沒說出來,當初也是病的快要斷了氣時,有位高人提點要當做男兒養,也正由于此,女兒活了下來,活著就好,點頭算是答應了。

「待會我寫一封信,有勞齊大夫代為傳達一下,可否?」

「不麻煩,不過家師只會教書的。」他的少年過的很不幸福,很向往這親人之間的溫暖,此刻看到溫馨的母女,心里不由觸動。

一旁站著給少年提著藥箱的童子,神情有些憐惜,知曉他家公子是想念父母親,這位權氏是位溫柔的太太,不做假,待人接物都很真誠,這些年跟著公子到處看病,也接觸不少大戶人家的太太,像這樣讓人很舒心的太太很少,難怪公子很認真地替這夫人看病。

「這是這次的藥方,明兒我讓牛兒把要送過來,留步。」少年結果權氏委托的書信離去。

「娘,我一定學出個門道出來。」

「讀書就好,別想其他的,泱泱這樣就很好。」權氏看著一直不肯讀書的女兒,突然開竅了,眉笑顏開。

「夫人,大太太來了。」玉耳進來小聲說道。

葛縴雲惦記著上次送去衣物的結果,借機告了辭,領著晴錦回了竹林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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