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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一下 第七百零一節、欲言又止

第七百零一節、欲言又止

「哦……」我拉長著聲調表示疑問︰「真的有這麼慘?」

趙宏林面無表情的看著遠方的雲彩,北方春夏交替的天空總是顯得很溫暖︰「你真的不知道?我還以為這是你干的。」

我隨手將一個皮球扔給了不遠處的孩子們︰「說實話這次我真的什麼都沒干,只能說你妹妹對待杜院長的感情超出了你的想象。」

我們倆現在就待在孤兒院里,這個時間只有學齡前的兒童圍在我們的身邊,其他年紀的孤兒自然是在上學當中,我們能站在院子里看著孩子們玩耍也是一種特別現象,一般來說除了一些想要領養孤兒的人之外,極少有人會去探望他們,更不用說陪他們玩耍了。

趙宏林不自覺的咂了咂嘴,我知道他這是想抽煙了卻只能忍住煙癮︰「既然和你沒有關系,那我就不多問了,反正這個人在昨天因為一起車禍成了三極傷殘,以後也要和民政部門打交道了。」

「照你這麼說他一定會飽受刁難了?」

「還不至于,我總算是和他身後那個人達成了諒解,從今以後都不會有人再去找麻煩。」趙宏林說出這幾句話來就好像是施舍了多麼大的恩情一樣,那感覺和大德高僧悲天憫人時一個模樣。實際上對方的苦難卻是她妹妹一手造成的。

「這也算是自作自受吧。」我微笑著朝孩子們揮揮手︰「在我們依舊要模著石頭過河的階段,這種事情絕對不會是個案,也絕對不會每一件都能妥善解決。唯一能改變這一切的辦法就是等到我們的綜合實力可以傲視寰宇的那一天。」

「你這說法要是被某些人權主義者听見可是不得了。」

「保暖思欲嘛,我們連飯都吃不飽的時候有誰關心過人權問題?基本生活物資還需要票證供應的時代,又有誰會操心法律的健全?現如今這些問題還不都是生活水平提高後集中爆發。雖然也有著國家原有福利制度基本崩潰的現實原因在其中,但最關鍵的還是新制度的制定速度無法跟上社會變化,加上我國長期以來漠視法治施行人治……」

「停停停」他連忙打了個手勢︰「再說下去你能寫出一篇論文來,如果真有這麼多的施政想法為什麼不接受‘代表’的頭餃。」

「代表」我苦笑著搖搖頭,然後指著滿院亂跑的孩子們︰「絕大多數的老百姓只有被代表的份,這些孤兒最關心的是自己成年後該怎麼辦,卻沒想過成年人擁有的政治權利,普通的打工仔也只是想著如何跳槽多掙錢,卻沒想過在現有崗位上爭取更大的權益。少數人幡然醒悟了,卻又都在挖空心思當上公務員,你讓我代表誰?」

「哪怕只是代表你自己也行啊」

「有心無力了……反正我命好生活在盛世之初,國家在上升期的階段任何矛盾都能被掩蓋,那些煩人的事情還是交給子孫們去解決吧,三百年一輪回,反正我們是看不見這一天了。」

他還想說什麼,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我們誰都清楚社會體制上存在問題,但我們所有的人卻都只是在私下里發發牢騷,既然沒人想站在朝堂之上指出弊病,那麼還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政府?千百年來留下的愚民惰性豈是朝夕可改,還是那句話,只有當我們不再將溫飽當成終身的目標時,才有可能去關注其他東西。

就在我們沉默的時候,一個小女孩怯生生的蹭到我們身邊︰「叔叔……」

我立馬換上了一張微笑的臉蹲子看著她︰「***,有什麼事嗎?」

她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看著我︰「你們是來看小朋友的嗎?」

這句話沒頭沒腦,我和趙宏林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只能肯定的回答︰「***我們就是來看望小朋友的,我們來看看你們玩的開不開心。」

得到了我的確認之後,她很天真的對我說︰「那你把我領走好不好?」

「領走去哪?」趙宏林也對她產生了興趣。

「去哪?我也不知道……」她又低下了頭情緒有點失落︰「我也不知道他們都去哪了。」

趙宏林敏感的馬上追問︰「他們是誰呀?」

「就是別的小朋友,他們都是被你這樣的叔叔阿姨給領走了,就再也沒回來。」

我們這才明白她說的是領養。

「那你為什麼想被人領走呢?是不是在這里過得不開心?」

她搖了搖頭︰「阿姨們都說那些被領走的孩子命好,如果等到上了小學就沒機會了,我也想做一個命好的孩子」

我和趙宏林只好再次報以沉默,面對她我們誰都說不出話來。其實這也就是成年人在談話時無意中被孩子們听到了,她未必會明白被人領養究竟意味著什麼,卻在幼小的心靈里認定了這就是幸福。按照這個邏輯,我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都算是幸運的,因為我遇上了一位慈愛的母親。

某位阿姨看見了這一幕,她也知道我們無法回答這個孩子,于是主動的站出來將她帶走了,就算被阿姨牽著手她還不時的回頭看我們。趙宏林的嘴唇再次抽動了起來,他很想點燃一支香煙深深的吸上一口,好排解一下心中的煩悶。可自己也知道不能在孩子面前抽煙,不僅是為了他們的健康,也是為了不讓孩子們受到不良習慣的影響。其實他這個習慣還是在遠山留下的,在那里對公共場合吸煙有著嚴格的規定,大量的宣傳也讓趙宏林認真的貫徹執行起來。就在我們還在為無忌的童言而感傷時,不遠處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廚師推開了食堂的門,旁若無人的坐在了門口的台階上,然後掏出一包香煙抽出了一支悠然自得的點燃之後,看著還在玩耍的孩子們吸了起來……

看來在社會上普及禁煙知識還是一件任重道遠的事情,這也證明了另一件事,那就是讓我們的國民素質追上世界一流水平同樣不是朝夕可就。就好比這次的事件,無論是已故的杜院長還是徒弟,他們想到的第一種解決辦法都是不是在法律的框架之下,院長她首先是想請民政部的領導出面協調,在對方明確拒絕之後才想到報警求助。即便是她這種有一定文化知識與見識的人都會作此反應更遑論他人。眼看著此間事了我本應立即打道回府,否則就會有被人押解回家的可能,不過另一份報告卻讓我擁有了充分的理由繼續留在這里。這份報告是由設立在天津開發區研發中心打來的,他們知道了我就在本市之後,立馬越級上書希望我蒞臨訪問,他們不是想表功請賞,而是他們在我設定的研發路線上遇到了問題。

與動漫部門十分期望我隨時指導,最好是留下點作品不同,要是在最不希望看見我的各部門之間進行排名,那麼研發中心無疑是高居榜首的。原因是我這個人雖然眼光獨到,總能領先世界創造一些吸引人眼球的東西,可落實這些研發計劃的人卻不是我本人,也就是說我強制性的下發計劃書,然後不管別人是否能夠理解都必須照著我的想法去做,至于具體執行的人有什麼困難我就不管了。如果說放在行政部門或是市場營銷部門,我這種一言堂的做法也沒什麼大不了,那些懶鬼還恨不得我包辦了所有決策,唯獨這技術人員對我是咬牙切齒,他們無不是慕天下集團的大名而投效到門下的,也對自己的專業技能充滿信心。偏偏我這個以鞭策員工獨立創造而聞名的老板,在技術方面卻絕不容許偏離既定的軌道,這讓那些自命不凡的人情何以堪。

還別說,搞理科的就是沒有那麼多嗦的東西,我就像是上班一樣走進了研發中心的大門,除了一個陪同我接待人員之外一點都沒有歡迎領導的樣子。也不能怪他們沒有禮貌,這也是我當初立下的規矩。想當年許多有志回國效力的游子們,莫不對國企的官僚習氣深惡痛絕,再說論資排輩他們一時半會也沒有獨立科研的機會。于是很多自認懷才不遇的家伙就被我給網羅到了自己手中。他們也沒有開心多久,在我手下干活其實更讓人抓狂。不少認為代表了世界潮流的海歸專家們,拿到我的計劃書之後無不頭皮發麻,和我的前瞻性相比,他們的項目就是小兒科,並且還有那種無法和我爭論的挫敗感圍繞著左右,除了貢獻出所有的專業知識之外就別無他法。這兩年情況開始有了改善,因為我已經很少再下達那種︰「主攻某種格式標準」、「研制具體指標和外觀的家用電器」、「明確制定技術更新換代速度」的任務,進入了新世紀之後更是沒有明確發展方向,很多人都認為我由于長時間處理商業事務,跟蹤世界潮流的眼光和豐富的想象力正在退化。所以他們都憋著一股勁想要真正的做出一番成就。可就在他們認為終于等來了獨立研發的機會時,去年我在日本修養的時候,想到要為了「意外情況」給集團指明未來一段時間內的路線,于是我就以最高機密的形式向研發中心發來了預研計劃書。經過安檢與潔淨程序之後,我終于再次站到了這個世界矚目的地方,這里的保密措施不亞于美國白宮,哪怕是專業的間諜想從這里偷走點秘密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至于對人員的保密手段說來慚愧,我對這方面完全不清楚,這個工作是屬于趙宏林的。今天他也陪我一起來到了這里,不是徒弟不想陪同,而是根據規定她沒有進入這里的資格幾個中年人在辦公區接待了我,他們也都是這里的元老了,八十年代標準的知識憤青,憑著改革開放初的那股熱情投入到了科研當中,二十年來見證了我們從一個娛樂為主的小公司成長為高技術跨國集團。

「在百忙之中請您過來不是為了別的,而是您的這份預研計劃超出了我們現有的認識。」搞技術的沒有廢話,馬上就挑明了主題︰「別說是我們這些老家伙,就是那些最富活力的年輕人們,也無法想象您所提出的未來展望。」

就算他很認真的在和我抱怨,可我也沒搞清楚他究竟是在頭痛什麼︰「直說吧,你們到底需要我做什麼?」

就這樣,我無奈地、不得已地在廣大研究員的「強烈要求」下,只得暫住在研發中心的宿舍里。其實我的專業知識早就不能和他們相比了,具體的工作也不是我在完成,但我依然要留在這里對他們進行必要的指導,別人不清楚我可是很明白,若不能一口氣將這些預研工作完成,一旦我撒手西去那麼不出五年,天下集團就會被別人扯下高科技企業的桂冠。這不僅是對集團的生存構成了挑戰,也關系到我對未來的布局。這一世已經和上輩子不同了,二十一世紀能否被稱為中國世紀,關鍵就看我死後天下集團還能繁榮幾年如果說我的消失並沒有影響到集團發展壯大,那麼中國崛起的速度將會超過上輩子,假如不幸被國外那些天天念叨「崩潰論」的家伙言中,則國家復興的步伐只能回到以前的軌道之上。這不是我聳人听聞或是大言不慚,在第三次世界大戰幾乎不會發生的這個世界,國家間博弈的內容早就超越了軍事實力與資源控制能力這麼簡單的條件了,能夠笑傲江湖的只有那些吸引全世界精英的文化與社會制度。這就好像戰國時秦能唯才是舉任用天下英雄,才有嬴政統一六國史稱皇帝。這樣一來作為與愚民生活息息相關的娛樂業與制造業,就成為了世紀爭霸的焦點。不過遺憾的是,即便在這輩子我也沒能從某個突出的方面壓倒敵人。假如上天再給我十幾年的時間,我有十足的信心徹底扭轉這種被動的局面,卻不知是天意弄人還是咎由自取,反正我只能寄希望于眼前這些看我不順眼的家伙了。

「這兩天,我不止一次的听人向我抱怨,說我定下的指標簡直強人所難,研究集成電路的說32納米的在九年內無法實現量產,還說要在現有規格內封裝四核心是天方夜譚。開發手機的告訴我把1G赫茲的處理器給電話用是暴殄天物,裝配超過500萬象素的攝像頭就更是無法想象。而且反問我就算手機的性能堪比個人計算機,可又如何解決電源不足的問題?目前市面上實用化的一個個堪比當年的大哥大,抄起來當板磚都能砸死人。」我拿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同時也在觀察會議室里眾人的反應︰「唯獨沒有叫苦連天的只有軟件工程師,可他們的老大又是我的哥哥所以你們不服氣。在這里我想問一句,誰要求你們明年就成功了?這些計劃中進度最快的也是三年後出成果吧」

會議室里一片寂靜,他們有充足的理由駁斥我的異想天開,這不能證明他們保守或是無能,只能說是被我超前了十年的展望給嚇破了膽。我打開面前的筆記本電腦,投影機會將畫面反射到大屏幕上,于是所有的人都在盯著XP的啟動畫面,只有被我拽來的建光很悠閑的等我繼續發飆,沒辦法跟著我的時間太長了,他也是十分了解我的人,就算今天是我第一次在公開場合中稱呼他為「哥哥」,他也不會認為我突然間學會了尊敬師長,這種反常的表現只能證明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個小子準備將自己推向前台當壞人了。

果然,我沒讓他們的耳朵清淨多長時間就指著屏幕說到︰「98年,《98》剛剛問世,我就讓開發組開始制定以《5》為代號的新系統,結果怎麼樣呢?微軟兩年後向我我這個大股東發來了抗議書,說我們甩開他們單干是違反協議的,當然最關鍵的是我給新系統的定位標準過高,超過了他們還在意向階段的新產品。那麼誰能給我解釋一下,我在這個系統中最大的創意是什麼?」

看我拿出了自己的光輝戰績說事,底下的人識趣的不吭聲。本來這個系統要在去年正式上市的,結果微軟以的冠名權相要挾這才擠進了的開發末班車,而正式發售日期也拖到了今年。這件事被看成是打破微軟壟斷的重要標志,稍微懂行一點的人都明白,只要我願意隨時可以甩開微軟單獨發布新系統,只要到時候不再采用微軟的名稱就行,哪怕被美國人告上法庭這個官司都不是幾年內能審清的,到時候我恐怕早就憑著低價傾銷與默認盜版而控制了中國市場。業界一致認為我會妥協,可能就是看中了每年微軟流出的巨額分紅,其實只有極少數的人明白,我這只是不想過早的站到美國人的對立面而已。

建光見氣氛有些冷,也知道我今天一定會將自己放在火上烤,再聯想到某人透露給自己的內部消息,他也明白這是自己徹底接掌軟件部門的契機,于是他瞧了瞧左右淡定的說了一句︰「外行看熱鬧,內行乃門道。XP的最大利器並不是花哨的外觀,而是預置了對新型的技術支持,也就是一直在秘密開發的超線程技術」

芯片組的組長抬起頭瞧了瞧建光,一言不發的低下頭繼續保持沉默。內部的保密制度可是很嚴格的,建光作為我的親屬知道這一秘密並不奇怪,或者說這就是我有意為之進行的曝光,但自己在獲得老板首肯之前絕對不能透露任何信息。果然我沒有讓他久等。

「當我下達了這份任務書之後,和半導體打交道的諸位就認為有點瘋狂,為了突破傳統架構的限制,我強令必須投入最高的精力進行研發,他們當初也和你們一樣,認為就算我們能在實驗室中制出樣品,也沒有能夠運行測算的平台存在,那麼現在我來問問你,軟件的問題我們已經解決了,你的成品呢?」

這個人使勁的捏著筆不太自在的看了我一眼︰「我們目前剛剛才解決了封裝的問題,體積上大出了一圈,目前正在改造主板,具體的實驗數據最快也要在年底才能完全得出,最近一段時間我們還要完成軍用加固計算機的最終測試,所以……」

「所以,你很遺憾的告訴我,未來三年內不會出現商業化的可能性」他點點頭算是承認了,沒想到我卻笑出了聲︰「其實你做的已經很好了,有件事你們不知道,那就是英特爾也在開發類似的技術」

這下所有的人都將目光集中到了我的身上,而我還是不緊不慢的說︰「我是怎麼知道的這個消息你們不用管,不過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他們的進度並不比我們更快,而且他們還有一個無法逾越的障礙,那就是XP所支持的超線程只能是我們的自己的技術就算未來加入了他們的技術標準,在性能優化上也不可能和咱們競爭。」

大家都是搞科研的,這句話意味著什麼那是不言自明,想當年英特爾不就是憑著這手甩開了其他的競爭者嗎?引申開去想,我急不可耐的獨自開發新系統,也就是為了防止微軟和英特爾私下的貓膩,憑我微軟大股東的能量,左右董事會接受新系統是很簡單的,美國投資人大多都是看中效益的,有幾個能搞清楚專業問題?就算蓋茨洞悉了我的目的,他也無法改變什麼了。再說我目前並沒有染指個人計算機的,他們知道我有這個能力卻無法動搖美國人的市場,這就和日本人的處境想同了,只能在其他處理器上瓜分市場。卻不知道我早就憋著將他們拉下馬,就像蓋茨處心積慮的在家用游戲機領域插一腳一樣。

「我知道你們很多人都十分憎恨我,稱我是技術流的**者。也有人私下叫我暴君的,更有甚者將我比作嫉賢妒能壓制不同意見的愛迪生。還別說托馬斯是二十世紀初的技術流商人,而我正好和他差了一百年,在新世紀已經下定決心奠定天下集團的技術底蘊。諸位不要忘了,十九世紀有人說科技已經無法再進步可結果呢?這個實驗室剛創立的時候也沒人會想到它能躋身國際前列,在天下集團的字典里,就根本沒有「不可能」這個詞語。二十世紀是美國崛起的世紀,那麼二十一世紀呢?本朝開國總理可就是在這個城市喊出了為中華崛起而讀書」我敲著桌子逐漸加重了語氣︰「你們真的認為我只是為了賺錢而不惜工本的研發這些東西嗎?還是說你們認為我現在只會夸夸其談追求噱頭,喪失了應有的判斷力?」

建光知道表演的機會來了馬上辯解了一句︰「我想大家並不是懷疑你的眼光,只是有些東西要是太超前了可能很難被社會接受,再說你制定的時間表明顯有些緊張,就算是那些國際知名企業來完成都有些吃力,我們只是對按時完成如此困難的任務感到了壓力。」

他這句話表面上是在為人開月兌,其實卻將我的正確性給坐實了,同時暗貶這些研究員不如國外的對手。我暗自給他伸出大拇指,兄長大人的為官之道是越發的純熟了。

順著他的思路我開始了忽悠︰「國外的公司又怎麼樣,我們難道就不如對方嗎?假如我是個純粹的商人,那我大可仿效某些國內「企業家」和韓國人的做法,無非就是跟在美日企業之後抄襲人家的創意就行,既不用每年投入利潤百分之二十的研發經費,也不用高薪養著你們這些人。但是我為了振興民族工業不得不安下心來規規矩矩的從基礎做起,今天我可以告訴大家,你們各部門之間的計劃書都是關聯著的,一環套一環組合起來就是二十一世紀新生活方式但是你們不要串聯打听,也不要想從我這里听到更多的內容,我知道這些東西在你們看來有點不切實際,假如按部就班的工作無非就是晚幾年才能達到標準。但是我們等不起,就算是拔足飛奔也不一定能追上歐美企業的腳步,我沒時間讓你們從容的工作,最終測試時間是不容更改的。如果諸位做不到,那麼我們大家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天下集團淪落為二流企業且不得翻身。」我轉頭看著旁听的趙宏林,他是來臨時客串秘書的同時也是監督會場紀律的︰「一會兒就通知總部,我們會在近期發表關于技術的最新成果。」

搶在美國人之前拿下超線程,這才是扭轉乾坤的一招。只有在民用市場上擠壓了因特爾的才能保證集團的地位。美國人就算是告我偷竊技術都無妨,因為XP將成為決定性的證據,也就是說我在美國人之前就想到了超線程技術,否則也不會圍繞著還是個概念的技術開發操作系統了,只要拿下這塊招牌似的前沿陣地,我才能讓其他的研究成果順理成章的走向市場,並徹底奠定一流企業的名氣。其中就有對移動終端開發的全新操作系統,並且這個系統還將廉價的供手機生產廠家使用,軟件商也可以任意的發表各種小插件,收不收費全憑自願,可使用這種系統的手機卻必須配備我的處理器。唉……想到中國人那種狂熱的手機強迫綜合癥,以及將要成為世界第一大移動終端擁有國的市場規模,我就算是不和英特爾搶飯碗都能數錢到口吐白沫。就是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看到那一天。

被我曉之以理……應該說是連嚇唬帶哄的給趕回自己的崗位之後,這些人收起了抱怨的心情,別看大會上我並沒有點明批評誰,可只要不是傻子就都听得出來,天下集團的高科技之名,全拜我這個讓人嫉妒的家伙所賜,就算他們在專業知識上遠遠的超過我,可那種能將科學技術轉化成商品的能力他們卻並不具備,說白了就是愛迪生不僅會發明,還是個優秀的商人,更重要的是我知道該如何讓科學技術轉化為第一生產力,看得見十年後的世界究竟是個什麼樣子,再被我用一個崛起自強的大帽子壓下來,這都上升到國家民族的高度了,他們要還是敢抱怨就有鬼了,只能認命的讓我這個外行指揮起內行。研發骨干的平均年齡其實只有三十歲,這些人能不被國外企業的高薪所誘惑,毅然加入天下集團,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憤青的潛質。這就像當年動畫團隊被抗洪事跡和志願軍的悲壯所感染,不眠不休的制作了《朝鮮戰爭》,創造了動畫電影制作的速度記錄一樣,精神原子彈自有它存在的價值,只是看當權者如何運用罷了。

愛國熱情可以激勵人,卻不能解決實際的麻煩,所以我還是不能離開這里,同吃同住的幫他們解決各種概念上的問題。沒錯,我所能提供的幫助到現在也就只限于前瞻性極強的概念了,唯獨在「概念」這個領域,就是資深的工程師都沒有和我爭論的勇氣。我要給這些只知道悶頭研究的人提供更加豐富的思路,同時也要培養建光的全局觀,以便將來集團不得不因為涉及的行業太多而遭到拆分的時候,能為他留下一個完整的高科技企業架構。

按照我的設想雖然有徒弟居中協調,但是集團能維持五十年不變的可能性極小,而這五十年也是奠定國家崛起基礎的五十年,是我們同列強沖突最激烈的五十年,五十年後不是我們徹底復興,就是被壓制住繼續沉淪。所以我要保證這關鍵的時間段內,做為民族企業旗幟一般的天下集團不出大亂子,那麼將各主要部門交予自己放心的接替人也是重要的工作。娛樂產業有徒弟和可欣,加工制造業有姨夫和王秀,唯獨這技術部門我一直都在猶豫,建光雖然在軟件方面能力突出,但綜合來說並不是合適的人選,長期以來我也忽略了培養他的全局觀念,總想著要是有一天能從這些研究員中選拔出一個行政管理人才就好,拖到今天才發現自己的想法有多麼的幼稚。這些搞研發的大多各有各的專長,如果從他們中間提拔一個管理者,那麼難免會出現互不服氣或是偏重某項技術而產生對立,再說一個人將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科研的時候,能有誰還可以兼顧行政管理?和他們近距離的接觸了幾天之後我越發的感覺到培養建光的重要性。首先他是搞軟件的,和硬件研究員只能是補充關系而沒有太直接的沖突,再說軟件屬于為人服務的產品,那麼他在編寫一套程序的時候自然而然的會考慮到怎樣方便人類的使用,這種思維對于實業商人來說是必須具備的,所以他就成了不二的選擇。這幾天徒弟和王秀也不止一次的打來電話,催促我盡快結束工作回去休息。她們也知道我的打算,所以勸阻的行為也僅限于電話而已。倒是建光那邊壓力不小,自從那次會議以後,傻子都看出來我有意放權給他,以前最多只是帶領開發組編寫程序的建光突然間就要接掌這麼重要的崗位,任何人都要有個適應的階段。

「當這個管家不需要太多的專業知識,你要具備的是能看清未來趨勢的大局觀,同時你也要記住,無論堆砌多少高精尖的零件,我們在本質上還是生產給人使用的工具,所以能決定產品最終命運的並不是高人一等的性能參數,而是要看你們制造的產品是不是以客戶的使用感受為第一目標……」

就這樣,泡在研發中心的我們倆,總是不停的探討什麼才是能改變世界的產品。他從小在我家長大早就听過許多類似的教導,比如我在和楊胖子交流電子游戲的時候就說過,好游戲的定義永遠都屬于讓玩家廢寢忘食的那種,而不是一堆華而不實的畫面空洞的內容堆出來的爛作。角色扮演的精髓是劇情,第一人稱射擊的關鍵是臨場的緊張感,即時戰略類則更看重兵種平衡與戰術的復雜程度。就是日本人偏好的戀愛養成游戲也不是畫面華麗就行,但凡在游戲界能稱得上經久不衰的神作莫不是抓住了問題的實質,相反每年都有大量的游戲公司抄襲經典,其中也有許多在程序開發上有著高于原作的實力,但他們給人留下的印象卻是被人嘲笑的小丑,有的甚至都不能讓人記住。

「同樣的道理,就說我制定的這寬帶手機預研計劃吧,現代人已經離不開互聯網了,所以我才將問鼎手機市場霸主的賭注壓在了無線寬帶技術的發展上,同時我們還擁有著其他手機廠商不具備的網絡優勢與軟件實力,結合這些我們能為八年後的手機用戶提供類全方位的服務,就算再主機性能上我們無法做到勝人一籌,可論起人性化的使用體驗則絕對超過其他對手,那麼我們就有必要圍繞著手機這個平台制定出一整套的服務方案,讓普通人有種買了咱們的手機就等于擁有了貼身秘書與管家那樣的便利,你說這樣一來還有誰能很咱們競爭?作為專業人士我們都知道手機無線上網無論如何也不能和一台筆記本電腦相比,但大多數的消費者只是追求炫目的噱頭,極少有人抱著理性的心理去消費,那麼迎合這種乍富後的心態也是一門學問,只要我們讓消費者覺得這款產品是身份和品位的象征,就算有些功能他一輩子都用不著,也還是會被搶購一空。哪怕對手的產品性價比更高,除了懂行的顧客之外也不會有人多看一眼。不過我們既然要以科技為噱頭,那自然也要有別人模仿不了的東西……」說著說著我腦海中就浮現了一個被咬了一口的爛隻果。

建光知道自己的擔子很重,每當我發表長篇大論的時候他都默默的聆听,如果是別人和他談論這些也許還會爭論幾句,唯獨在我開口之後他絕對不會反駁我的任何觀點,他明白我這是在交代後事,一個可以確保未來十年領先的方案書全集團只有三份,除了他手上的這套原版之外,也只有徒弟和王秀手中各持有一份,只要贏下了本世紀的前十年,那麼中國其他民營企業的老總們就會聞風而動,在新的產業上給對手造成巨大的人海壓力。中國東部地區已經出現了產業轉型的苗頭,如何帶領這些有了錢卻不知道該怎麼擴大生產的私企老板,就是我這個商業協會主席的重要責任。建光不知道在徒弟的那份方案中,還有一個更加機密的調研報告,其核心內容就是要防止那些人將投資熱情轉移到實業以外的地方。同時趙宏林也帶著我長篇連載《國境線》的最後一卷動身返回了北京,在這最後一卷當中,神族在戰勝魔族之後終于迎來了黃昏,驕傲自滿的他們已經失去了神魔大戰時的緊迫感,長期以來被你死我活的戰爭所掩蓋起來的各種弊端逐漸浮現,隱忍的人族終于看到了反擊的可能性,不過全書到此為止永遠不會有結局了。

我在末尾寫到︰長期以來人類一直緊盯著對手的一舉一動,全神貫注的積攢實力等待著扭轉乾坤的那一天,受強大的外部壓力使然,0人類內部較為團結,能夠高效靈活的以復興為名展開活動,可是這同樣也掩蓋了人類自身的矛盾,若是這些矛盾不能在決戰的前夕加以化解,那麼人類的未來最多也就是重復對手的老路而已。

「編輯對你這樣處理結局表示不滿」電話里趙宏林的口氣一點遺憾的意思都沒有,相反我听著還有點幸災樂禍︰「他們認為你還有想寫的東西,只是沒寫出來罷了。」

自從王老頭死後,他的嘴里便多了一個「編輯」,至于這個編輯是誰我從沒有問過他,就算我問了估計也是白搭︰「我這邊處理的差不多了,他們終于明白自己該干什麼了,反正兩天後我也要回北京開發布會,有什麼話就等我回去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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