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哥哥，這次你要走多久？」剛吃完晚飯，我還沒來得及整理一下行李，貞子就側著腦袋湊到了我的臥室門前。
人都說「女大十八變」，這句話放在貞子身上有點不適用，進入初中之後她的身高與體型已經有了明顯的增長，但是和普通身材的曉清一比，還是顯得矮小了一圈。真要找個標準來衡量的話，也就是中國北方地區小學畢業生的平均水平。真不知道她吃下去的東西都轉化成了什麼。
剛剛回到臥室還沒來得及坐下的我看著悶悶不樂的豆芽菜，心想我常年不在家待著，只是這段時間假公濟私打著他們的名義多休息了幾個月，這丫頭怎麼對我出去工作會這麼上心？
想不明白的我干脆就直接詢問︰「貞子，你有什麼事情嗎？」
她晃蕩著走到我身邊，抬起頭用有點期待的眼神看著我︰「暑假的時候能回來嗎？」
「暑假？」我想我明白了，他們因為自己闖了禍，結果沒想到因禍得福提前完成了今年的社會實習課程，于是今年的暑假就是難得無事的假期，估計她是想回日本玩玩然後也拽著我一起去，就像以前那樣。
「暑假嘛……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應該是可以趕回來的，你打算在假期里干點什麼？」
雖然我對這個承諾留有余地，但她還是高興的笑了起來︰「你只要暑假能回來就行，到時候我就可以讓你和我一起去動漫社講座」
啊？顯然我只猜對了事情的前半部分，倒是忘了她和我們當年創建的動漫社還有點小過節，看意思她是想狐假虎威的震懾一下那些準宅男，我不僅是國內最有名的動漫作家，還是這個社團的實際創辦人，從哪個角度去看都能讓那些自視甚高的半大小子誠惶誠恐。要是真讓這丫頭把我請過去哪怕只是轉一圈談談心，估計貞子以後都能在那里橫著走了。
「你暑假有這麼長時間的空閑，就沒想過回日本看望一下父母？」
豆芽菜很直白的搖了搖小腦袋︰「反正我回去他們也沒時間陪我，倒還不如在這逍遙一些。」
她這回答讓我無言以對，其實就算宮城和百合子不是在給我打工，他們這倆事業型人才也必然不能照顧好自己的孩子。這一點從他們到現在只有貞子這一個孩子就能看出來，日本現在面臨少子化問題，可不會限制他們生育。
先不管豆芽菜打算怎樣利用我，剛剛趕回北京的我卻必須跟有點發福的徒弟重新分配一下工作。
「你就去莫斯科吧，首先是你的專長和這次的任務對口，其次也可以和孩子他爸團聚一下，省的到時候意志不堅定的香蕉同志叛變。」
徒弟對我的提議沒什麼意見，只是很在意自己的身材︰「還好俄國並不暖和，要不然現在穿夏裝就難看了。」
我和站在一邊的王秀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感覺到了某位母老虎的轉變這要是放在以前，她一定會馬上找到一件趁手的「兵刃」向我投擲過來。話又說回來，以香蕉的個人條件，又頂著集團項目經理的頭餃，在俄國不受女士的歡迎才叫奇怪了。也難怪徒弟也產生了危機感。
雖然在我們面前她比較隨便，但工作上的事情絕對不會馬虎︰「把我打發到幾千里之外就沒有什麼特別指示？」
「沒有」我回答的很干脆︰「你就是去花錢的，俄國同行們邀請你拍攝什麼片子都行，只要別超支別拍攝敏感題材，打點好一些部門官員之後，就是什麼都不拍也沒有問題，反正我們就是去公關的，要讓克里姆林宮里的那個理想主義者感到咱們很給面子就行了。」
這個任務執行起來毫無難度，而且方方面面還有基里楊諾維奇照應著，就是派個楊宮那樣的愣頭青過去都不成問題，我這麼做的主要原因其實就是被家中那個豆芽菜給提了個醒，這兩地分居的問題我不可能全都解決，但至少也要讓我的高層領導獲得一定的特權，省的將來的某天他們怪罪我不近人情。
「我去莫斯科，那你干什麼？」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嘛，我接過王秀遞來的文件夾︰「我答應過要給我爸那邊多建設一些綜合性學校。可是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一所學校落成，所以有些事我得親自去解釋一下。」
明明是我出資捐助，卻還需要我親自去解釋工程的進度，天底下有這種面子的人絕對不多，而我老爸就是其中之一。徒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看了一眼王秀，後者則微微點了點頭。
他們這點小動作還逃不過我的眼楮，本來要留下看家的王秀死活非要跟我一起出差，一看就知道這是她們之間密謀之後的結果，而且她的理由還很充分，簡單直白的說就是為了要照顧我這個廢物。而且這個工作她們不放心交給任何一名生活秘書，要不是可欣正忙著配音，我估計帶著倆美女下鄉的照片就能成為娛樂版的頭條。
……
「春節一過你的那些技師就來了，可除了丈量土地與休整地基之外，就沒見你們干什麼，現在上下的議論很大，說你是出工不出力，就是為了應付我」站在一座低矮的土包上，老爸指著附近平整好的土地以及一些深挖出來的大坑說到︰「這個縣平地有限，為了給你建學校，他們做足了準備，可是你的那些人說必須在這種地勢高的地方才行，你究竟想建什麼？」
我杵著一根竹杖站在老爺子身邊，帶著點嬉皮笑臉的勁頭說︰「這多好啊，絕對不佔用耕地，再說了僅僅是學校而已，沒必要非得是平地，您管的這個省是山地居多，要是每個學校都建在平地上，那麼下邊很多縣都不具備這個條件。」
老爸知道我說的在理，依山而建是山區的特色，否則還真沒有多少土地用來浪費︰「那你們挖這麼深的坑做什麼？就一幢五層的教學樓用得著這麼深的地基。」
我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左顧右盼之下突然看見馮石正頂這個安全帽從山頭下邊爬上來︰「正好，專業人士來了，有什麼疑問您就問他吧。」
剛爬上來的馮石還沒來得及客套幾句就被我當成了擋箭牌。好在他反應很快，知道有些事情就是對我爸也不能明說︰「深挖地基是因為我們不知道這里的土壤情況，如果將房子蓋在了不穩定的地方，那是要出大問題的。」
「現在察看的結果怎麼樣？」老爸知道這個理由很充分，但他還是關心進度的問題︰「今年已經開學了，很多學校還沒有擴招所以勉強應付著，等暑假後合並重組的工作完成了，生員都要想這些示範校集中，那時要是還沒有堪用的校舍，豈不是耽誤了學生們。」
我和馮石對視了一眼，一般來說領導大人要是關心某項工作的進度，要麼是因為政治任務緊迫，要麼就是關心自己的政績，我爸倒是直接關心起使用者。在他眼里這些堪比遠山水準的學校不是自己的個人政績，而是提升本地教育質量的關鍵設施。
馮石了解我爸的脾氣，這位以實干、親民著稱的省長絕對不是以前見過的那些貨色，所以也就沒有說出那套應付官場的套話︰「您放心，等地基的施工完成之後，我能在一個星期內就蓋好主樓，算上裝修和安裝調試設備的時間，完工時間不會超過兩個月」
「什麼」老爸有點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一個星期蓋一座五層教學樓？老馮，我可把丑話說在前邊，你要是偷工減料趕進度我可絕不答應」
我和馮石再次相視一笑，只是這次我站出來開口說到︰「一個星期還是保守估計，其實只要建材到位了，區區五層樓有個兩三天就能蓋好。不信咱們就打個賭。」
老爸看出來我們似乎有什麼撒手 ，所以也不多言︰「那好，我就等你們一個星期，我倒要看看你們倆打算怎麼把房子變出來。」
等我爸走遠了，馮石這才湊過來小聲問到︰「材料還沒齊呢，怎麼變成從現在開始計時了？」
我慢慢的蹲子坐在土地上︰「我來的時候已經交代過了，構件這兩天就到，倒是你們的調查怎麼樣了，這塊地安不安全？」
沒什麼領導樣子的馮石為了說話方便也蹲在了我的身邊︰「打了好幾處探坑，底下的岩石沒有問題，而且離那些高聳的山坡也比較遠，地勢又很高，不用擔心泥石流或者山崩，所以相對來說條件還不錯。只是……」
「只是什麼？」
他欲言又止的看著我，然後瞥了一眼另一邊的王秀，得到我肯定的點頭示意之後這才說到︰「你這個建築標準不簡單啊其實就算降低一點在這周邊也是首屈一指的優秀工程了，可你卻偏要用這種特殊的結構，是不是……」
他還有話沒有說出來，其實也不用說明白，王秀和他都在緊緊地盯著我。就怕我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原因來。
「唉……」我長嘆一口氣，然後拄著拐杖站起身來︰「**的活吧……記住了，別在質量上給我省錢」
他和王秀都沒有再追問，不是他們不想而是不敢，我有著太多常識無法解釋的神秘，他們都不想從我嘴里听到某種令人不安的預言。
老爸也許在民生問題上還算有些智慧，可面對這種建築問題就束手無策了，其實他只要仔細想想，這種工程雖說是造福千秋萬代，但是用得著讓馮石這個地產業的大亨級的人物跑到這個小地方來嗎？他的到來本身就說明了我們對這個捐助工程十分看重，在全國的範圍內，刨除掉老爸這個省之外，我的計劃是要在七年內在整個西部建設超過三百所這樣的綜合性中學，只是老爸這里遭遇到的阻力最小，也是最有保障的地方，這才先將示範工程放在他的轄區。等那些尸位素餐的縣級干部們看到這里邊的好處時，自然會爭搶著要我去援建。
當然我也沒讓老爸多等，第二天大批的建材就開進了這個工地，很多重型卡車從來沒有開進過這個縣城，所以引來不少群眾前來圍觀，我和馮石都知道該是我們天下地產露臉的時刻到了，于是早就將我和父親打賭的事情給散播出去，結果很多媒體記者蜂擁而至，都想看看我究竟怎樣保質保量的完成這個賭約。
「爸可以開始了嗎？」
他站在工地的外圍瞪了我一眼，那意思是埋怨我將這種負氣的賭約給傳了出去，要是我真的無法完成工作，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從現在開始計時，我看你怎麼完成諾言。」
馮石一直都在等著這句話，所以得到我的信號之後使勁的吹響了嘴里的口哨。隨著哨聲的響起本來還有些安靜的工地瞬間沸騰了起來。
「你們……」老爸有點難以置信的指著熱火朝天工作的現場︰「這房子還能這麼蓋？」
還是老爸聰明，沒過倆小時他就看出了這里邊的門道，其實只要智商還算正常的人都看出來了，我這哪里是蓋房子，根本就是在搭積木巨大的鋼梁被粗壯的空心鋼柱支撐起來，插上巨大螺釘並焊接固定之後，第一層的樣子已將顯現了出來。如果不算上裝預制牆壁和地板的時間，搭五層的框架絕對用不了二十四小時
別說是本地的居民，就是那些見多識廣的記者都驚訝的目瞪口呆了，教學樓的整體建築時間在沒有采用晝夜施工的條件下，僅僅用了兩天半就基本完工，最後只要等我將室內體育館搭建完成之後，就剩下平整操場和建設配套設施了
「別看我們建設速度很快，其實我們從選址開始，經歷了一系列科學嚴密的設計、準備、施工等工序後，才有你們見到的那樣迅速……」馮石借著媒體關注的優勢給我們打造聲勢，對著攝像機也是侃侃而談︰「別看時間短，可這所學校完全是按照抵抗八級地震來設計的而正在搭建之中的室內體育場更是可以做到在九級強震中屹立不倒我們王總說過，雖然學校是我們無償捐獻的，卻不能在質量安全上有一絲一毫的折扣」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