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隨時隨地的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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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神殿修正，我們計劃將各位正神、守護神的神殿，全部進行遷移，對此，我們設置除了【環狀規劃】模式。」
嘎山廣場，來自4位正神、7位守護神的代表，都聚集在了嘎山廣場上，而楚潔的神殿主殿台階，則正好成了講台。
在十天前，也就是5月底，以生命之神在電石部落的神殿為試驗品，通過一個以楚潔為模板的精制石像，依靠已經趕回嘎山的蝶舞大祭司提供的，黑骨猿石像祭祀技術，在電石部落幾百人的共同祭祀之下，神殿進行了一次成功的遷移。
雖然這次只是遷移到了幾十公里外的嘎山山角下，那片預計將用于建設第一座城市的區域外圍，卻代表著神殿不再是無法移動的住戶（釘子戶？），而是可以靈活變更的物體。
而生命之神楚潔，更是在之後表示，遷移時除了毀壞原有祭壇的那一刻，帶來一絲輕微的刺痛之外，並沒有任何不適。
同時，在遷移之後，神像帶走的神殿領域雖然有所減弱，卻並沒有達到降級的程度，至少在遷移完成後在進行一次祭祀，即可獲得穩定。
這表明，正神神殿的規劃已經可以自由進行了。
而之後，有了一定信心的嘎山，在守護神自願的原則下，與月初，又進行了三例守護神神殿的遷移計劃，並成功實施。
這一次計劃的成功，更是讓嘎山欣喜若狂，因為這樣一來，嘎山就可以自由自在地規劃所屬神殿的具體安排。
而且，神殿大遷徙，還有一個不可說出的好處。
那就是，依靠對整個領地幾乎所有神殿的遷移，可以附帶打破原有的、由地方守護神做為後盾的部落自治模式，讓他們心甘情願地接受嘎山的改制和整編。
因為到現在為止，也只有嘎山才擁有的幾名幽神級。
而幽神級的實力，通過嘎山明里暗里的各種宣傳和展示，加上經常性游走各地，處理普通部落無法處理的威脅的靈魂級小隊進行對比，其強大已經深入人心。
對于現在的族群成員而言，他們對于嘎山有不滿時，一般也會選擇向當地神殿祭司提出，而非以暴力抗拒，因為他們沒有信心能夠反抗成功。
而對于外圍新加入的部落，則長時間處于靈魂級小隊和神殿的監控中，直到對方完全融入嘎山。
然後時間到了現在，也就是月中。
嘎山第一次正式召集了全族群所有正神、守護神的神殿祭司代表，對現有族群神殿的遷移安排進行統一規劃討論，也就是說，神殿規劃計劃終于正式啟動。
而同時，嘎山還命令族群選拔出有能力的雕刻工、木工、石工、陶工等技術人員，前往嘎山。
這些在現在處于狩獵階段的大部分部落看來，都算是不務正業的工人，將在嘎山的安排保護下，前往各神殿，統一制作神像，以及新神殿的其它關鍵部分。
並在神殿遷移完成之後，開始協助建設中心省的嘎山城，以及十幾個省城。
畫面轉回嘎山。
站在神殿台階上的蝶舞，看著下方的一群大祭司、正式祭司們，雖然表情平靜，但內心的激動卻還是讓她極為緊張。
不知道是因為此次立下了大功，還是她在嘎山一眾高層中的印象不錯，此次她獲得了宣讀經過眾人十幾天討論之後，做出的《神殿規劃決議》的資格。
在說出前面一部分開場白後，蝶舞稍稍停了停，她看了看手中的皮卷，讓自己進一步冷靜下來，然後才繼續宣讀。
「整個嘎山族群，以規劃中的嘎山城為中心，對正神神殿，設置出了四環。」
「第一環，是嘎山城外圍，將遷移各位正神神殿中的第二座神殿，到正在規劃中的四門。分別是︰北部火神神殿、南部戰神神殿、東部生命之神神殿、西部水神神殿。」
「第二環，是以嘎山為基準，向外半徑一百公里的區域，設置八座神殿，分別是︰北面火神兩座、南面戰神兩座、東面生命之神兩座、西面水神兩座。」
「第三環，是以嘎山為基準，向外半徑兩百公里的區域，設置十二座神殿，分別是︰北面火神三座、南面戰神三座、東面生命之神三座、西面水神三座。」
「第四環，是以嘎山為基準，向外半徑三百公里的區域，設置十六座神殿，分別是︰北面火神四座、南面戰神四座、東面生命之神四座、西面水神四座。」
「如此一來，四位正神的十神殿名額已滿。遷移完成之後，火神將改名【北部正神】；戰神改名【南部正神】；生命之神改名【東部正神】；水神改名【西部正神】。」（。）
「四部正神，將負責協助嘎山對族群的管理，而平時則作為信仰的擁有者，對民眾的願望進行處理，安撫族群成員的內心。」
「當以後再有新的幽神級出現之時，如果願意成為正神，則需要獲得四部正神和嘎山管理者同意。」
「然後，這位正神首先需要在嘎山城外建立一座神殿，以便保持與嘎山的通信。而其余的九座神殿，則都以如今的四環標準模式，按當時的具體情況，向外擴散，可以增加到五環、六環甚至更多。」
「當然，四部正神神殿數如果擴大的話，也可以向外擴散。」
停了停，蝶舞有些緊張的平復了一下精神力，然後接過一旁正好遞上來了水杯，一口喝了下去。
而這時，她突然發現有什麼不對，（為什麼大家都驚訝的看著咱的說，雖然咱現在的確很吸引人眼球，但也不用這麼……）
循著廣場上一堆祭司們驚訝的眼神，更加緊張的她轉了轉腦更新ω∼。o}O袋，終于發現罪魁禍首。
「額，神，你怎麼親自跑過來遞水啊。」
蝶舞欲哭無淚的盯著自己這位不怎麼靠譜的神，雖然內心是很感動啦，但這種場景下做這種動作，不是讓她更緊張嗎。
笑了笑，楚潔沒心沒肺的抓過蝶舞喝干的水杯，指了指廣場說道︰「沒什麼啦，繼續講話，別讓大家久等了。」
「啊，哦。」
如同提線木偶般，可憐的小女僕僵硬地轉過脖子，在一群大祭司和祭司崇敬的眼神之中，將精神力擴散而出，這是為了讓在場所有人都能听到而做出的措施，畢竟這里沒誰不會精神力通信。
然後，她有些緊張地抓起手中的皮卷，看著上面歪歪倒倒的文字……
這時，身後傳來微弱的聲音︰「拿反了。」
「哦，拿反了……額。」
看著哄笑起來的廣場眾人和身後的無節操大佬們，蝶舞郁悶地揮了揮滿頭的黑線，剛剛一不注意把內心的想法都說出去了。
「嗯哼接下來是眾位守護神。」這種時候，蝶舞知道越說越亂，所以稍稍冷靜下來的她立刻進入正題，果然，大家迅速安靜下來。
「根據《亡魂管理細則》，現有守護神神殿，將全部改為亡魂管理神殿，地位等同于生者的省、市這樣的組織，只不過大家都是平級。」
笑了笑，蝶舞抬頭看向廣場，卻發現大部分人都專注地盯著自己，沒有任何反應。
這也是沒辦法的，因為每位正神都只需要一個代表，加起來也就才三位大祭司在下面，因為生命之神就在蝶舞身後，而她自己就是生命之神的代表大祭司。
于是，廣場一百多人，幾乎全是守護神的代表，一眼望下去，一水的陰魂級高期或者巔峰，這讓靈魂級高期的蝶舞也有些冷汗直冒。
（果然，還是幽神級厲害啊，不用擔心這種群體性的威壓。）偷偷瞄了一眼身後風輕雲淡的靈雪、楚霞和神，蝶舞佩服地晃了晃觸手和尾巴，額頭上的小獨角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至于下面這些守護神代表們，雖然在之前的討論會上，她們都大致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神將被安置到哪兒，但現在確是了解其它人的大好時候，他們都是有素質滴，所以絕對不會講話，只會乖乖地、專注地、盯∼∼
至于守護神改為亡魂管理神這件事，這眾人而言並沒有什麼，因為他們還沒有完全理解這代表著什麼，同時，在嘎山現在這幾代人看來，亡魂都是另一種生存形態而已，這種意識雖然空幻有心改變，也需要幾代來慢慢適應。
「嗯，那個，所有亡魂管理神的神殿，都將在整個族群現有領地平均分配，由于守護神不足，因此一個亡魂管理神神殿，將會負責，除正神神殿區域外的，半徑五十公里左右的區域。」
「同時，亡魂管理神殿，將盡量建設在人口聚集地外圍，而非中心。」
「神殿的祭司，將負責收攏亡魂；神殿領域，則負責保護亡魂；亡魂管理神，則負責審判亡魂。」
審判二字被蝶舞說的較重，因為這很重要。
「如果亡魂生存時的過錯極大，將被趕出神殿領域，在祭司的監督下，直到其完全消散」
冷冰冰的語言，讓一眾祭司們身體一寒，即便之前的會議上已經听過，但眾人依然對讓亡魂消散感到恐懼，即便這並不是針對他們自己的。
要知道，在有了神殿領域之後，亡魂就越來越多的出現在神殿領域之中。
到現在，某些傷亡較大，而祭司又很努力的地區，神殿領域甚至已經開始變得有些擁擠起來。
不得已之下，嘎山才做出了這次的決定。
而同時，嘎山更是鼓勵這些亡魂修煉提升到靈魂級，以便加入嘎山的管理體系。
另外，靈魂級的亡魂，在空幻的規劃之下，將成為【靈魂收割者】，負責游動收割沒有消散的亡魂，並將其帶到最近的神殿。
「至于其它亡魂，將負責神殿領域的防衛保護，以及自我修煉，如果升入靈魂級，則需要前往嘎山報到，一邊分配為【亡魂管理神】或【靈魂收割者】。」
「有關亡魂審判的具體事項，在發給各位的冊子上已經寫明，請回去之後讓各位原守護神仔細學習。」
如果是對正神，蝶舞會很有敬意，但對同是靈魂級的守護神們，身為靈魂級高期的蝶舞就是以平等的態度對待，而下面這些守護神的祭司們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至少在現在，嘎山族群骨子里，實際上依然是以實力說話，而無論是守護神、亡魂管理神、靈魂收割者還是大祭司，都是屬于靈魂級的個體。
「以上，就是有關此次神殿規範的主要內容，謝謝。」
說完，蝶舞轉身緩步走回神殿，在轉入神殿內側的瞬間，小女僕的雙腿一軟，就這樣坐到了地上。
「怎麼呢？」
「沒，只是沒想到面對這麼多家伙，我居然還有些害怕。」蝶舞有些羞愧地看著楚潔，神情沮喪地說著︰「對不起啊，神，給你丟臉了。」
「沒什麼，你做的很好哦。」楚潔滿不在乎地拍了拍蝶舞的肩膀，臉上帶著輕松的笑容。
之前她有過培養下面的祭司，減輕自己工作的念頭，但誰知因為她自己能力不足，反而因為驟然讓這些祭司們擴大工作量，而導致出現不少問題，從而意外地讓她自己的工作量上升了不少。
在修煉上楚潔或許很有能力，現在已經算幽神級高期接近巔峰了，但在這種細節處理上，那顯然就是天秤兩端，一高一低。
「的確，你做的很好，楚潔上去的話，雖然不會害怕，但肯定會弄出些其它亂七八糟的事哦。」正要上前的靈雪笑著拍了拍蝶舞，然後不顧楚潔的抱怨，笑嘻嘻地走上台階。
靈雪現在同樣是幽神級高期，而楚霞更是幽神級巔峰，她們可都不會在楚潔面前有什麼拘束。
而因為普通人對幽神級的畏懼，她們三人可是真正的好友，除此之外，也只有靈魂級中期以上的人，才能在幾人的自然威壓面前保持鎮定了。
——————文明的發展，亦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月號年初
重要事件︰時間之始
這一天嘎山族群下屬神殿全體出動，前往各控制區域部落，通知時間記錄的正式開始。
而從這一刻起，嘎嘎猿這個物種，將正式開啟歷法屬性，並進入有記錄的文明史。
雖然白農和很多人，都有讓每個部落都設立【歷史記錄者】（實際上就是史官）這一職務，但受限于載體（也就是紙張之類的東西）的缺乏，最終只定在了市一級以上，才設立這一位置，並暫時只記錄重要事件。
比如這次‘時間之始’；也比如，因為缺乏大規模戰斗經驗，暗血所在原新中區的幾次戰斗，也都被記錄到案。
而之後，暫時對紙張制作無法，或者說沒有時間的白農，弄出了【竹簡】，並在空幻的協助之下，使用新發現的【銅】制成了【刻刀】。
于是，嘎山族群的記錄，正式從【皮卷時代】，進入到了【竹簡時代】。
「這樣一來，咱們還真成了古人了，呵呵。」
把玩著手中的竹簡，空幻自嘲地笑著，而白農對此同樣沉默不語，只有白敏在一旁一無所知，就這樣好奇地把玩著一封竹簡。
這兩人都是空幻，對于自己居然連中華民族一大發明的造紙都不知道，顯然有些尷尬，而看著手中的竹簡，也都有些回味人類的歲月，不知不覺之中，人類似乎已經完全成了過去。
「對了，這個真的是銅嗎？」
白農看著手中的刻刀，刀身除了用于固定的竹片，就是【銅刃】。
但白農仔細觀察是，發覺這和記憶中的銅有點不像，雖然他的記憶也已經很模糊就是了。
這個銅，既沒有純銅的色澤和質軟，也沒有青銅的翠綠與堅硬，更沒有赤銅的暗紅……
整體看起來，空幻所弄出的銅，泛著微微黑亮，質地很硬，卻帶著一絲韌性，不過很容易出現脆弱的塊狀物，所以小一點還好，大了卻時常出現廢品。
如果不是那主要的銅色，這東西看起來反而更像是【鐵】，但問題是，這是空幻用木炭燒出來的。
雖然白農對冶煉沒多少記憶，但也知道，鐵的熔點，不可能用木炭這麼快燒出來吧。
「你管它了，反正這個世界本就不是我們原來的世界，這個世界什麼東西該怎麼叫，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對此空幻倒是很豁達，而事實上，最初弄出這個東西時，他也不怎麼相信是銅，但一時又懶得取名字，于是就有了現在這一幕。囧
「至于它的學名應該叫什麼，還是交給以後的科學家們吧，我們只管用就可以了，要給人家留點活路不是，哈哈。」
「也是，」笑了笑，白農試著在竹簡上刻出一篇《春曉》，但他很快發現，對于人類來說還要費點力的刻字，對于力量比人類大了近十倍的嘎嘎猿而言，卻根本毫無困難可言。
而人們反而需要注意的是控制好力道，不要刻得太重將竹簡給劃破了。
不過，就算再怎麼不費力，畢竟也沒有用筆來的舒服。
郁悶地在第四根上寫下「花落知多少」，然後打上句號，白農放下刻刀，雙手捧起竹簡，吹了吹被挑起的竹屑，有些感慨的看了看上面的詩句，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樣一來，雖然皮革的使用量是減少了，但竹子以後就要嘗試著種植了，否則不注意的話，雖然竹子不可能被砍光，但也不可能每次需要用時都到處飛著尋找吧。」
「同時，這個竹簡的制作看來也需要專門的人來做，這方面到可以讓以前制作書籍的人來弄，而皮革則可以全部留著做衣服。」
「不過，」不怎麼舒服地扇了扇身上的皮質外套，白農皺著眉頭說道︰「不知道麻布怎麼做的，似乎要【麻】，但現在沒有找到，不然咱早開始種植了。」
「你啊，果然還是這種老毛病，所以種植方面的事，還是交給你吧。」笑了笑，空幻看著在一旁好奇地用刻刀，在一卷竹簡上雕刻著的白敏。
這時，白農看了看眼前的竹簡，還是有些不滿︰「說起來，你就沒想過弄出墨水嗎？」
「哈？」
郁悶地看了看白農，空幻揉了揉額頭，攤手做無奈狀。
「你自己也是我啊，咱們都知道，我們來的社會，分工已經很精細，隔行如隔山，大部分人都是只管吃不管殺的主，當然，咱們也是，如果我真的懂那麼多，可能現在還在這里被自己埋怨麼。」
「……」
兩人相視無言。
而此時，那卷刻著詩句的竹簡，已經被白敏趁眾人不注意，偷偷拿過去品味了。
春眠不覺曉，處處刀子撩，夜來血濺聲，頭落知多少……嘎。
時間就這樣飄到了2月2號。
受限于雕刻工數量，導致的雕像產量的問題，雖然神殿的遷徙依然在緩步進行，但為了保證質量，嘎山預計恐怕直到年底，這一百多做神殿的遷徙才能最終完成。
為了不浪費時間，嘎山決定同時開始建設已經規劃好的嘎山城，以及7座省城，並提前讓各級市、村進行整合分配，隨後立即派遣合適的人員前往嘎山學習，這些人員將在來年安排成為省、市級管理人員。
而同一時間，跋涉了近千公里，穿越了嘎山族群的新中區一千多人，終于到達了水藍省。
看著前方迎接自己等人的兩個空幻，暗血有些神情恍惚地搖了搖頭。
這時，她腦海中許久沒有動靜的光屏，在這一刻突然出現，並將暗血拉入了意識空間。
【
姓名︰暗血/空幻
力量︰40
能量︰7
意識︰40
大腦︰五級
精神︰37090/4000
當前目標︰在族群建立穩固的軍事組織。
收獲︰嘎嘎猿物種進化為哺乳類。
】
隨即，源自人類的記憶，和一些被忽略的記憶，就這樣慢慢出現在暗血的腦海之中。
一個叫空幻的人類的一生，就這樣如同電影般流過暗血的大腦，最終融入了被暗血放在意識一角的空幻記憶。
「親人？」
不知怎麼的，暗血突然感到臉頰有些微涼，心中一驚。
「暗血，怎麼呢？」身旁的同伴疑惑地看著臉上帶著兩道淚痕的暗血，雖然他們對于終于到達這個據說安全穩定的平原，一樣感到非常高興，但也沒誰會有暗血這麼大的反應。
這一刻，這些峽長、近衛隊員們，突然有些感動。
「沒什麼，」暗血擦了擦臉頰，搖搖頭向前方走去︰「走吧，別讓這些以後的同伴們等急了。」
看著前方一片片的農田和村莊，新中區的人們更顯得興奮和期待，對于離開新中區的不快，也稍稍得以緩和。
「那個，好啊，空……空幻們。」
看著眼前一模一樣的空幻，暗血怎麼看怎麼古怪，並忍不住吐槽，（當初怎麼會突然冒出個三分身來。）
而空幻和白農，則看著眼前的暗血，內心恐怕同樣是這種感覺。
「你，你好。」
「啊，好。」
「……」
氣氛頓時沉默了下去，但三人腦海中的思考卻沒有停止，反而飛速運轉起來。
（慘了，如果被805知道第三個空幻居然是女的，搞不好會被笑死，怎麼辦口牙）
（為什麼，明明有空幻的感覺，樣貌卻和我們不一樣口牙，還是個美女，西奈。）
（可惡，該說些什麼，天氣很好？我白痴嗎？為什麼這兩個家伙長的一模一樣幸好咱沒有。）
（啊，冷場了，冷場了這真的是冷場了）
（啊咧，難道是姐姐？怎麼和小白感覺很像？）為什麼面對女的就是姐姐，而男的卻堅持是弟弟口牙？
……
春日的微風中帶著幾絲花香，輕撫著這一群站在大陸上的人們。
「啊嘁」果然，早春微涼是正確滴。
終于，三人決定還是說點自己最擅長的吧。
于是……
「啊，那個，空幻你來的真是時候誒，再過二十多天，我們就要開始種植豆藤了，你們一千多人的種子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哈哈。」by白農
「嗯哼，這個，空幻你來的正好，現在只差你的部落了，只要你們完成市的改革，水藍省就可以正式運行了，嘛，雖然還有些小小的瑕疵，但路一步步來吧。」by灰理
「大家好，終于可以有個穩定點的地方了，那個，我們還是先安頓下來再說吧。」by暗血
「……」三個家伙在將各自的話說完之後，才猛然驚覺對方也在說話，而一旁圍觀的一堆人，則滿頭黑線地看著中間三位，一旁的白敏，更是面帶鄙視。
（這是什麼情況……）
愣了一下，幾人發現暗血所說的似乎最正確，于是果斷采用。
「好吧，新中區部落的地點，我們已經安排好了，因為早早就接到你們要來的通知，所以連市也已經建好。不過我們需要先討論一下新中區的內部改革問題。」
說完，空幻一馬當先，帶著白農和白敏向中間正在建造的省城走去。
暗血看了看，對著身後幾位峽長點了點頭，讓他們跟上，也沿著石路追上前面的兩個……自己？
（說是同一個人，卻總感覺有些不習慣。）暗血如是想著。
腳下的石路傳來一點點硬質感，按前面的空幻所說，最初水藍平原的道路，都是由普通嘎嘎猿和陀獸走出來的。
而之後隨著越來越多的移民到來，為了方便管理，空幻就帶著閑暇的人們，用各種工具，在各個市與省城規劃點之間，鋪成了十幾條四米寬的石塊路。
不過由于各市相隔不遠，在加上冬季農閑，空余勞力極多，這項工程在幾天前就已經完成，而現在眾人所走的，就是省城到空幻為新中區預留市間的道路。
對此，暗血只是點了點頭，然後抬頭看向前方的省城。
說是城，其實真正要入住的，恐怕不超過兩三百人，所以並不大。
而且所謂的城牆，也只不過是用磚塊和巨石，再加上粘土堆砌而成的，高約四米，寬約三米，長一到兩千米的四方形小城。
「這個城和中國古城是差不多的外形，都是四方四門，不過我們現在沒那種建築技術以及水平，在銅器的制作，一方面受限于礦石和木炭產量，一方面受限于制作水平，所以能夠作為工具的銅器不對，在制作時還是多用骨器和陶器，這也是無奈的選擇。」
「而且，大家也都沒什麼大型建築經驗，所以這個城就顯得有些簡陋。」話雖如此，說話的空幻和周圍的人們卻沒有一絲，這個城很簡陋的樣子。
越過沒有塔樓，只不過一個開口，加兩扇木棍聚合而成的大門之後，眾人正式進入了水藍城。
雖然空幻說的很差，但除了記憶中有宏偉城市印象的三位空幻外，其他人對此都是驚嘆不已。
而其中一位峽長更是說出了關鍵︰「如果新中區有這樣的大牆，我們也不用離開了吧。」
回想起新中區用圓木做成的圍牆，暗血稍稍嘆了口氣，在離開時，未免被敵人利用，那個圍牆也被眾人摧毀。
不過現在看著人們對這座省城的驚嘆與贊賞，她也不由得產生一絲自豪，不論如何，她也算空幻的一部分。
而對此，空幻和白農都相視一笑，很顯然，兩人都在計劃著將暗血拖入空幻的深淵，嘎∼∼
見暗血看過來，空幻笑了笑，提手指向了城牆內的一塊石板。
石板上面有一副平面圖，這種類似俯視圖的簡單繪畫，只要是個蛹化體都能看明白，因為他們經常性從高空俯視，已經習慣了。
「在族群這次改革中，省城是一個地方的管理重點，所以防御當然是重中之重，畢竟任何世界，都會存在反叛意識。」
對此，暗血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她很快便想到了不過幾十年就有兩次大的反叛，現在可能還會出現第三次的黑骨猿。
回想起蝶舞的計劃，她下意識地笑了笑，但這個陰沉沉的笑容讓白農和空幻頓時一陣發寒。
（這個，第三位空幻叫做暗血，暗？不會是說陰謀吧，難道這個暗血很擅長陰謀，咱們得小心了。）空幻在精神中與白農小心地交流著，而听到空幻的分析的白農，則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而兩人完全不知道，他們的猜測正好相反……
僵硬地笑了笑，空幻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在暗血看過來之時，繼續開始自己的講述。
「因為省城將會成為一地的中心，而一省下轄將有十到二十個市，人口少則一兩千，多則近萬。當然，現在族群規劃中，人口上萬的也只有水藍省和中心省，其它最多也就四五千人。」
「所以，省城的地位十分重要，它是一個地區的控制中心。」
「在省城內部的中心位置，是行政建築，也就是整個省的行政機構駐地。」
「而其他的地方，則被分成四塊︰一塊是居民區；一塊是重要的工業區；一塊是教育休閑區；一塊是規劃中的倉庫和軍事區；至于小的商業模式，比如誰願意開店之類的，則可以在中心的十字干道兩旁進行，雖然這一點稍稍有些超前，但有備無患。」
「不過，鑒于省城同時又是省內所有市的商品集市，所以這個集市將設在城外的，平時有大的活動，比如豐收祭之類的，也在這里進行。」指了指之前入城時的大片空地，空幻笑著說道。
「哦，」此刻的水藍城還不過一片忙碌的建築景象，看起來還在建設中。
暗血掃視了一眼，看著那些最先建設起來的排水系統，和居民區民房，她轉頭看向空幻︰「城市的食物怎麼解決？忙著工業、教育和軍事的人應該沒那麼多時間種田吧，那種田的人少了，但白吃的人卻多了，已經開始征稅了嗎？」
對于新中區來說，之前以照顧新中區老人小孩為理由，讓外圍崖縫提供食物的事，並沒有引起反對，實際上那已經是變相征稅了。
但之後暗血從楚昊和蝶舞處都了解到，族群並沒有任何征稅舉動，所有的一切都是自給自足，甚至連學校的學生，平時也會定期外出狩獵，為自己學校補充食物。
同時，新中區那種小孩集中模式，似乎在族群暫時不會使用，因為族群的部落不像新中區部落那樣，雖然有分歧，但相互之間的信任，卻猶豫峽谷的生活而變得極為堅固。
而現在看空幻的規劃之中，有十幾座這樣的城市，其中中心省的嘎山城，更是規劃的更大，人口更多。
而城市人口的出現，會造成極大的食物需求，讓他們去種田顯然不怎麼現實。
「征稅？」
空幻愣了愣，突然間听到暗血所言，他才發覺自己居然忽略了這個及其重要的一點。
事實上，在空幻等人最初想來，文明最開始的征稅，都帶有極大的強制性，比如最開始的公有制，到後來的奴隸社會的剝削下層供應上層什麼的。
這都是是一步步發展起來的，一步步讓民眾習以為常的，所以算起來，這應該是一種強制征收的保護費。
但嘎山在空幻的建設之下，顯然不可能對內部實施奴隸制度，然後在一步步改制。
那麼，如果要征稅，就需要一步到位，進入底層為平民的征稅模式，也就是對農田征稅。按空幻人類記憶，顯然也不可能以人頭征稅，那帶來的後果眾人都很清楚。
而一開始，幾人還沒怎麼注意，因為他們的想法中還帶著一定的理想主義色彩。
至于沒有這種理想主義的嘎山高層們，則因為沒有征稅的意識，所以兩方都保持了沉默，一直到現在，即將進入城市與農耕文明，才由暗血無意間的一句話提了出來。
但現在，空幻、暗血和白農都已經處于統治地位，之前被他們認為是民眾負擔的征稅，在現在的他們看來，卻是必不可少的東西。
要修路，需要食物；
要辦教育，需要食物；
要設置管理層，需要食物；
而建立軍事機構，也需要食物。
要讓更多的人進入發展工業，更是需要食物；
食物食物？
這些東西從哪兒來，空幻這時候瞬間就想到了征稅，所以說不愧都是空幻啊。
「可是怎麼開始呢？用什麼理由呢？」對此空幻有些遲疑。
說虛偽也好，說善良也罷，以他的性格，顯然是不可能去強制要求所有人都交出多少多少糧食的。
即便是要征稅，他也希望有一個讓大家都表示贊同的理由才行，這樣至少能讓族群管理層獲得穩定的支持。
「就是這些糧食吧，似乎這就算得上一個好的理由啊。」
沒想到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白農，他提出族群種植了糧食的人們，都要上繳一定額度的收獲，給各自的市；而各市上繳其中大部分到省城；然後由省城運送部分到嘎山城。
其實最主要的，還是讓人們形成一種習慣，認為征稅是天經地義的，才能獲得最大的支持。
但征稅，如果是針對田地，是有村為單位？還是再進一步，開始將現在的村公用制，改成家庭私有制，然後一家為單位征收。
這又是一大問題。
「煩惱啊，果然我一個人已經不行了。」
「算了，不是還有一年時間嗎，不急在一時。而且我們想不通，可以交給嘎山，現在她們可比我們在管理上更有經驗，管理學校上千人，讓他們慢慢討論吧。」
贊同的點了點頭，實際上，白農和空幻現在都已經不再怎麼參與管理工作。
白農忙著自己的植物、動物和歷法就不多說了。
空幻（灰理）主要還是忙他的組織改革，而且平時也多要詢問嘎山和周圍人的意見，以免自己閉門造車。
甚至于為了讓以後嘎山有一個自我完善的能力，他在如今的嘎山組織中，于省城和嘎山城都設置了【發展改革部門】。
好吧，實際上就是某委員會改成了某部。
不過，這個【發改部】的主要職責，還是發現並總結平時其它部門運行時出現的問題；發現並總結現有組織缺乏的管理部門；發現並總結現有制度中的問題及缺陷……等等功能。
然後，再由這個部門將自己的總結提交給嘎山，以便嘎山對是否新增、改革各種部門以及制度，進行討論決定。
這個部門將會由大腦靈活，富有創造力，並由管理學校畢業的人擔任，同時以省城為中心向各市輻射設立觀察點，以確保全面準確。
這也是空幻在認識到自己一人（三人？）的乏力之後，向嘎山建議而成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