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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不能說的秘密 第八章 個高就怕頂著天

理智獎賞的是利益,人性賜予的是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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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委屈屈熬了千年,突月兌樊籠的海藍獸,就跟老君座下偷入凡間的青牛一般,忍不住本性想要興風作浪,這種事就跟常人升官了難免受.賄,發財了難免**一個道理,付出了那麼多才爬上去,怎麼滴也要撈把本。這期間也是多虧了有與老頭淵源不淺的老廖當過渡,海藍獸才沒有由著性子胡來。

而老廖也打心眼里喜歡這個可愛任性的小老鄉,本就形只影單家破人亡的老男人身處異世,唯一能吐露心事的又是這麼只可愛調皮的小東西,不過幾天短短的相處,就讓老廖深藏的父愛天性隱隱作祟,掩藏了幾十年的各種感情如同涓涓細流徜徉,如果沒有外人來轉移這些壓抑的情感,終有一天這些支配人性的情感會化作奔騰浩瀚的長江大河,淹沒老廖。

其實學過心理學的老廖自己也清楚這些情況,甚至都能清楚的感覺到,心底深處那如毒蛇噬心般的苦痛正在慢慢淡去,那是未能盡孝的愧疚,是身為長子長兄卻在關鍵時刻沒能頂天立地的憤怨,是對本該洋溢著青春氣息張揚瀟灑的行走于世間的小弟逝去的瘋狂執念,是沒能盡到一個兒子一個兄長之義的悔恨,是沖動之下暴力毀滅後斷了本家香火的深深懊惱。

這些負面情緒深藏心底,如同幽深難測裝滿傷痛的古井,稍一踫觸就是哇涼哇涼的苦澀,夾著歲月滄桑撲面。每一次觸踫就是一次心靈的煎熬,心智的衰弱,老廖知道,再這麼下去自己必死無疑。這名為悔恨的病毒就是這世間最陰森的酷刑,它潛伏在夜深人靜的街頭、孤燈青煙的盡頭、繁華鬧市的街角、午夜夢回的孤枕,乘著清涼微風、伴著揮灑月光、隨著俗世喧囂、借著黑夜掩藏悄然入心,這傷這痛這苦這悲無藥可醫無處可躲,在一次次的侵蝕中悄然無息的毀滅生命。

大仇得報又死過一次的老廖不想死了,眼前的新世界代表著新的開始,不需要簽證不需要綠卡,這做夢也不敢想的好事既然撞上了,怎麼能輕易放過!上輩子過的太孽障,有太多的心願未了,數代人的苦心經營一夜間化為灰飛,往昔的夢想說斷就斷,連一丁點而的念想都沒留給自己,父母也沒享到自己一丁點兒的孝順,青春年少的小弟更是冤枉,這一切的一切老廖怎敢忘?怎能忘。

如今火五愧的存在給了自己重返過去的機會,那機會就埋藏在老廖的記憶深處。不管是修煉道法獲得運用裂空歸元丹的力量也罷,還是向老頭那樣直接破碎虛空也好,這一切的一切唯一的要求就是要積累,積累到足以發掘秘密的力量。想要獲得這麼龐大的力量,或許有生之年都不一定能夠完成,但這總是個機會,已經失去所有的老廖什麼都不怕,就怕沒機會,而想要把握機會,老廖就不能死,想不死就要淡忘那曾經發生的一切,直到自己有力量穿越時空,將曾經發生的徹底扭轉。

命運在此開了個小小的玩笑,兩個偷渡者成為了彼此的依靠與動力。人類老廖扮演著強大而缺乏溝通能力的海藍獸在這個世界通行的導盲犬角色,而海藍獸在這一刻成了老廖全部感情寄托的代替品。世界是公平的,體質弱小的人類那神秘莫測的精神領域總是有著創造奇跡的能力,借助有效的引導撫慰傷口,只是萬般奇跡中最不顯眼卻最不可或缺的一個。

正因為老廖清楚這些看似深奧,卻簡單的只要心平氣和的自省就能條分縷析躍然紙面的規則,他才更加不願意停下來仔細去想。他不願意自掀傷疤,更不願意將簡單的事情復雜化,即使命運擺下了一條看似平坦的康莊大道,耿直而敏感的老廖也不願意再一次步入詭異莫測的命運漩渦。靠自己的雙手去拼去搏,去殺出一條血路,腳踏實地的一步步實現夢想,這才是兵哥子的本份。

無拘無束的自由奔跑無疑是放松心情與釋放過剩精力最有效的方法之一,這是知病因卻不知如何解決問題的老廖,能找到的最簡單同時也是最方便的方法,當然在始作俑者海藍獸眼中這只是個有趣的游戲。眼瞅著獵物又一次被剝得猶如小白豬一般光鮮之後,雨果的興趣便淡了下來,夜間視力超棒的雨果發現不遠似乎有只不錯的獵物,當下左遮右攔的將光屁.股老廖趕了過去。

跑出了一頭熱汗的老廖這會兒有點兒不忿,依照慣例,一旦果.奔也就意味著游戲結束,怎麼雨果今天沒完沒了了。不忿是不忿,除了口頭表示嚴重抗議,老廖還真沒什麼反抗能力。小東西速度太快,近距離高速移動時,光靠目光捕捉其運動軌跡都勉為其難了,更別提他那雙足以撕裂鋼鐵的小爪子,要動真格的,怕是分分鐘就能把自個兒炮制成燈影牛肉絲。

沒地兒講理的老廖終于踫到了救星,不遠處青褐色的苔原上,一匹沐浴在皎潔月光下的高大駿馬此刻是如此神聖,雖然它的皮毛不是雪白的,雖然它的脖頸上沒有拉風的飄逸馬鬃,雖然……,毛線駿馬,這玩意是匹骨馬。

來不急剎車的老廖「」奔至近前,一個鷂子翻身高高躍起時才發現這玩意的真面目,心底里那一夜間接連遇到不死生物的喪氣勁兒就別提了。

還好清極溜溜的老廖手頭還有支青竹棍兒,不過米長細若兒臂的小竹棍雖然貌不驚人,可是實打實的上好法器。要說青竹杖的誕生雖然是個意外,但用料絕對講究。

這窒息沼澤本就是千萬年前星隕時慘遭無數隕石碎片蹂躪而成的。當年老火頭煉丹時選得小山包就有不少碎星石、透閃石(軟玉石)、黑金、紫菱鋼等原礦夾雜其中,只是這些繁雜的原礦細碎零散,通常情況下很難提煉,可架不住老頭百多年的不間斷祭煉啊。

總量不下五千立方的小土包蘊含的礦石也不少了,雖說意外祭煉出來的法器沒多少玄妙禁制,不過光是如意金箍棒般的七種形態轉換,再加上三千左右立方的儲物空間已經夠老廖傲視群雄了。可惜眼前的老廖能夠使用的也只有青竹棍這重量最低的形態,就這近四百斤的玩意兒掄起來也能充當攻城槌了。

其實不是老廖低調,不想用威力更大更拉風的鬼頭刀、梨花槍、青峰劍、鎏金盾、峨嵋刺造型,而是法術不精的老廖根本沒法玩得轉這依形態變幻重量遞加的玩意兒的下一個進階。

兩百公斤四百斤的玩意兒兜頭一棒是什麼效果,老廖以前不知道,不過現在知道了。

「 哧哧」一聲爆響,方才還玉骨臨風的高大駿馬好似沖壓機下的臭雞蛋,碎裂的骨碴子迸射著火星亂竄,正是玉馬怒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第一次全力出手的老廖終于對自己的力量有了直面了解,他爺爺的,估計混不上飯吃了改行當掄大錘的,絕對以一頂百,老廖如是想。

「是誰!是誰在打擾安息苔原的寧靜!」

空洞淒厲的嘶吼突兀的響起,老廖遁聲望去望去,入目兩坨飛來峰般的巨石,漆黑的布滿麻皮的外表在夜色中充滿了隱蔽性,很難讓人發現雙石交錯中那堪堪只比老廖身材大了個邊的石隙,一串「喀拉拉」的腳步聲迫不亟待的向老廖證明著那威嚴的存在。

關門打狗、放火燒山、水淹火燻、雙鬼拍門……須臾之間無數老兵一代一代傳下來的掏洞子絕技過電般流過,無限仰慕越戰英豪的老廖終于有了一展身手的機會。可惜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沒等老廖具體決定用那一招,眼見內定玩具被老廖抽成一地煙花的雨果風一般撲了上來,一記雙鬼拍門拍的老廖連翻帶滾的栽進石隙,這才消停了。

可憐毫無準備的老廖一抬頭,一顆烏漆麻黑的腦殼兒近在咫尺,黝黑的眼窩兒中燃燒著紫紅色的靈魂火焰,這般變故直赫的老廖心肝兒直顫,大吼一聲「梅超風」的老廖那還顧得上回話,扭頭就像外奔。

怪只怪金大大的人物刻畫的實在是太過深刻,梅若華老前輩的演技又太過經典,打小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廖就怕三樣,一怕骷髏姐姐梅超風,二怕瞎子蝙蝠柯鎮惡,三怕喜怒無常黃老邪。

此刻黑燈瞎火中浮現眼前的骷髏頭和當年《射雕》里超風姐姐的招牌寵物的出場實在是太像了,由不得老廖驚慌失措。(話外音︰拍著慷子說一聲,哥們還真就怕這三位神仙,這三位一出場,不是鑽被子就是捂眼楮。畫皮白骨精等與之相比,簡直就是飯島.愛,有人和咱感覺一樣沒?)

其實黑老板這次也被唬了個夠嗆,要不是早沒了心血的牽絆,黑老板還真不確定會不會被當場嚇死。要說藏身窒息沼澤百年來,黑老板什麼陣仗沒見過,可還真沒被人堵在老窩里過。剛才被老伙計哈伊的一聲喊叫打亂了心神,想都沒想便出聲詢問,等拎了龍槍往外沖被卡在洞里時,才想起自個兒三米高的大個頭想要爬過這條不足一米五高的石隙是多麼困難,進退兩難間只能硬著頭皮往外沖。

眼瞅著還有兩米左右就能沖出去時,黑老板心頭一寬,可正在這時竟然有個矮子滾了進來。此時一副標準狗爬式的黑老板可說全無還手之力,再遇上個矮子戰士豈不是凶多吉少。

還好那矮子似乎也被嚇了個夠嗆,大叫一聲便逃了出去。這結果黑老板很滿意,畢竟黑騎士的尊嚴是不可侵犯的,想到這黑老板又惦記起哈伊老伙計了,只是死亡騎士與坐騎間的感應明明白白告訴了黑老板,悲劇無法逆轉。

人類果然惡毒啊!黑老板哀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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