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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不能說的秘密 第一章 迫降的烤鴨

當命運選擇到你時,你可以選擇接受或者被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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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蘭歷3401年1月,窒息沼澤。這是一片常年被凝固般的五色煙嵐籠罩著的不祥之地,瘦骨伶仃的枯枝敗葉如同癩痢頭上稀疏的毛發般在一株株參天巨木下苟延殘喘;把眼細瞧,許多貌似粗壯的上好頂梁柱其實早于它們的生死之交-各種寄生植物纏繞的不分彼此,偶有粗壯野獸路過,一不小心就會撞倒幾棵這樣的朽木。此刻正是日出前最暗的時刻,寂靜的沼澤地在螢光生物晃晃悠悠的照射中更添幾分幽深,布滿黑水的沼澤里不時翻滾出或大或小的泥泡,隨著「啵-啵……」的響動,一股股肉眼可見的慘綠色的腐.敗氣息氤氳。

一條身長數十米渾身遍布黑紅紋路的成年森冉悄然劃過,草叉子般的信子吞吐不停,發出微不可聞的  聲。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水井粗細的身子突兀的豎起,書房似的碩大的頭顱盯向不遠處的山包,粘稠的口水順著鮮紅的信子滴落,滋啦啦一聲響,口水似硫酸般瞬間將一蓬鐵蘭腐灼殆盡,刺鼻的腥臭彌漫。

「小畜生爾敢!」

百年孤寂的窒息沼澤內突然響起一聲暴喝,方才還毫無出奇處的小山包,猛地裂開一道門戶。門戶剛開,一股子澎湃烈焰沖將出來,將方圓百里林內積存了無數年的五彩煙嵐燒了個干干淨淨。烈焰深處,依稀可見一道人不人鬼不鬼的瘦削身影,佝僂著的身軀頂著顆碩大的腦袋,大腦袋上稀稀落落的黑發纏繞,勾勒出一幅極美的地中海景致。

發覺有異的森冉幾乎在喝聲剛起時便斜身飛掠,龐大的身軀一連撞到數棵粗壯的樹木,那股子驚慌模樣,像是在扮演守株待兔中撞死在樹樁上的小白兔,那還有半分凶獸模樣。只是它快那佝僂的身影也不慢,一只干枯的手掌輕抬,看似隨意的招了招,森冉龐大的身軀一頓,後半拉身子便被噴涌而出的烈焰吞噬。

地中海有點悻悻的搖搖腦袋,似乎有什麼重要事情,下一刻便聚精會神的緊盯著門戶深處的火光來源,從頭到尾看都沒向這邊看一眼。猛地想起什麼,干枯的手掌輕抬下壓,吞噬森冉的烈焰仿佛得到了指示,留下碩大的蛇頭與小半截蛇身,焰體詭異的縮做一團,繞過層層林木飛撲向下個目標。

「乖乖,能長這麼長也不易啊,這小玩意怕是有千年修行了吧!可惜生在這鬼地方修仙無望啊,只能便宜了他火爺爺百年未嘗肉味的大肚皮咯!蛇腦大補啊!」自稱火爺爺的地中海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像是想起什麼美味似得吧唧吧唧嘴。

火老頭一邊念叨一邊舉手做出一道道繁雜的手印,隨著手印不斷變換,門戶深處的火光越發洶涌。蒸騰的氣浪鼓動,不多時竟把整個山包煉化成七彩琉璃般的傘狀物事。「咦?」地中海搖搖頭,似乎有些不解這無甚出奇的小山包怎麼就機緣巧合的練成了法器,不過地中海見怪不怪,自從不小心穿越到這鬼地方近千年來,也算多了不少奇趣見聞。

抱著摟草打兔子的心態,地中海隨手掐出九個手印打向尚未定型的液態琉璃物,劍指一引森冉蛇血飆射而入。「刺啦」一聲響,那七色光彩越發耀目,隨著地中海的手印幻化出鬼頭刀,梨花槍,青峰劍,鎏金盾,峨嵋刺,青竹棒,須彌山七種形態,地中海微微納首,抬手打入一道神秘鍛融煉化咒,被符文牽串的冷光一照,琉璃液體七彩變換,最終化作一根青竹杖模樣插在地中海身邊。

原本的山包遮蔽一去,那火光終于顯出了身形。露出一座高約兩丈巨月復闊口雙耳三足的赤銅鼎,鼎上八卦寶蓋虛浮,放射出七彩光譜。鼎身浮雕著無數蝌蚪般大小的字符古篆,那蝌蚪文無序排列,仔細看去卻又仿似九州大陸,江河湖海盡在其中,稍一眨眼卻又好似「如意吉祥」的古老祝福語,萬般玄妙不可言傳。

黎明前的黑暗中,霧氣彌漫。如意吉祥爐內的烈焰卻翻飛鼓動,好不熱鬧。赤橙黃綠藍五色烈焰如同五條小龍般上下飛舞,懸裹著的火焰中心,一顆人頭大小的丹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似有若無的古怪聲響自那丹丸中傳出,側耳傾听卻又毫無所覺。

「快了,快了。這一顆裂空歸元丹前前後後花了他火爺爺數百年光景,看著光景正午時刻必將出丹,待爺爺將息一夜,明日便可重返大唐咯!哎,可憐爺爺不過耐不住好奇,探了下五彩淵下的五色池,怎麼就莫名其妙到了這鬼地方,有家不能歸,有道不能修,還好這些年總算淘到了不少天材地寶,不然虧死爺爺咯!」

大事將了,地中海不免又犯了老人病,嘮嘮叨叨自言自語,也不知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吐槽自己不幸的人生,腳旁不知何時趴窩了一只巴掌大的雪白狗崽,抓耳撓腮的小狗崽一臉似是而非的詭異笑容,一躥身叼了老頭身旁的青竹杖就跑,雪白的毛色在跑動中泛出一層密密的淡淡藍光,煞是可愛。

小狗跑出不遠,就「狜嗤……狜嗤……」啃咬起來。唉,再可愛還是狗性難移啊。

法器凝練的竹棍堅硬異常,即便是百煉金鋼也無法與之相比,正好做了小家伙精鋼利齒的玩物。忙著正事的老頭一斜眼,就瞥見相伴千余年的海藍獸一副餓死狗吭骨的疲懶樣,還是忍不住捋了吧顎下三縷美須,失笑出聲。海藍獸也不氣餒,自顧自玩的不亦樂乎。

日正當空,沖天火光映日生輝。這般異象重生的場景下,死氣沉沉的窒息沼澤一改往日頹唐,天空中,有那知冷暖的飛禽主動繞遠,也有傻鳥化作烤雀(音)兒墜落;而地面上更是一幅世界末日的景象,無數走獸異禽狼奔豕突,就連平日難見蹤影的各色巨獸都是一般模樣。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如意吉祥爐中翻滾的烈焰,這毀天滅地的火焰威勢,怎能瞞得過野獸的直覺。

沼澤外圍的商路上,一支冒險者小隊感覺到了異樣,不待吩咐五人展開了戰斗隊形,盾戰士在前,女射手壓後,丈高的綠皮巨魔呲著兩枚劍似的獠牙急忙忙的給手中中型攻城弩上箭;只是手持戰錘的矮人戰士靠向隊伍正中的法師打算就近保護時,才听到法師發神經般的不住念叨著︰「禁咒,禁咒,只有禁咒才有這般威勢啊!」,沒等矮人問出口,法師才好像突然還魂一般,一邊揮動手中的橡木法杖,一邊招呼眾人迅速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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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吉祥爐內丹丸此時已經凝縮到了極致,原本人頭大小的光影,此刻已經濃縮的跟山楂丸差不多。一臉焦躁的火老頭生怕有變,將海藍獸又望遠處趕了趕;再回頭一雙丹鳳眼緊盯著丹爐,時而瞪得溜圓,時而眯縫起來,雙手急速翻轉著,一套套手印連綿不絕的打將開來,遠遠看去,竟如一朵朵怒蓮乍開乍謝。眼瞅著就要出丹,地中海開胸揚氣,一連串悔莫難明的咒語機關槍般噠噠直射,那語聲越來越急,越來越密,雨打芭蕉的般急促。

值此關頭,那原本微不可聞古怪聲響突然化作一聲厲嘯,那嘯聲越來越高越來越急,伴隨著一陣陣令人心悸的鬼哭神嚎之音響徹天際。只見老火頭恍若未聞,翻飛的雙唇宛如沸滾的油鍋 啪不停,蓮花手印早已罩住了丹爐的前後左右。那原本精致到了極點的地中海發型,早被如同海嘯般的汗水沖刷成一道道溝壑,不難想象這要是出點兒妖蛾子,咱們修仙千載的火爺爺免不了一頭踫死在地!

「救命啊!!」渾厚的男低音絲毫沒有一丁點兒求救者的覺悟,堪比帕瓦羅蒂《我的太陽》的悠揚腔調甚至讓人忍不住想看看是不是演唱者本人詐尸的杰作。要說誰會對此天籟無動于衷,只怕這世界只有火爺爺一人有此風範。百年一夢至此關鍵時刻,便是塔蘭的天塌下來,怕是老頭子也懶得瞄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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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聲巨響卷裹著無數火焰被崩上天空的廖然怎麼也想不到,本來生死一瞬間的事情竟然會如此漫長。自從那日清晨自個挑戰地球引力成功開始,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已經飛了多久。剛開始翻翻滾滾間自己還在慶幸選了個好日子了結余生;等到廖然發現自己已經沖破了大氣層,從此享受到了世間最大的自由——零距離赤身觀賞宇宙的自由!

臨了臨了還有這等好事,不管三七二十一,興奮的老廖狂呼亂吼,N久之後才想起真空狀態聲音無法傳播啊;接下來的日子無所事事的廖然大夢一場,依稀記得自己做了個掉進萬丈深淵的美夢;一睜眼果然又回到了大氣層溫暖的懷抱中,為表示慶祝興奮不已的廖然拿出自個最大的聲音,優雅絕倫的深情演繹著帕瓦羅蒂版的「救命歌」。

隨著天近正午,百無聊賴的廖然總結出了幾件事情。1︰原來有些時候不符合空氣動力學也能飛翔,譬如黃蜂或者自己。2︰原來有時候穿越除了一眨眼的瞬間版,還有苦力版,比如自己。3︰原來九死一生的感覺遠不如饑餓來的強烈,宛如此刻的自己。4︰原來這年頭,下油鍋都得準備好買路錢,不然請等讓穿越飛一會吧……

眼下歷經生死的廖然終于有望腳踏實地了,計算良久的廖然確定沒有變故的話,地面上那口碩大的油鍋將是自己的歸宿,淚流滿面的慶幸之余廖然不免有點兒抱怨,怎麼十八層地獄這麼遠,用飛也要這麼久,還不如給哥個干脆的!看著原本的黃色皮膚一點點被燻黑的全過程,堅強如許的廖然也禁不住泣淚悲嘆,爹啊娘呀我的東子呀,希望你們見了狗子能認得出來!

要不就說這些年去非洲執行任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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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剛剛知道黃蜂(馬蜂?)那玩意兒體型不符合空氣動力學還能飛,吃驚之余不免想起鯊魚的故事。嗯,不得不說這世界神奇著呢!兄弟們,讓咱一起努力在意念中騰飛吧!(意念中騰飛,按著愛琴大陸的翻譯,是不是應該翻譯成悟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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