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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角斗士之血

「殺!殺!殺!」喋血的觀眾們怒吼道。他們覺得,雖然剛才的團體角斗相當的過癮,但是失敗的角斗士們那邊的表現未免太糟糕了!而然也有的觀眾動了隱惻之心,覺得還應該給他們一個機會讓他們擇日再戰。于是仁慈的喊道「不殺!不殺!」

榮譽看台上的總督站了起來,他清點著觀眾們的人數,很快他就察覺到了,決定處死的觀眾,佔了壓倒性的優勢。于是他在魔法的幫助下,將洪亮的聲音傳遍了整個角斗場「我們按照民主的表決,決定了這些失敗者的命運!這一次投票是公開的,公正的,是民主的體現,是正義的決定。我現在宣布,處死他們!」

立刻,觀眾席上的觀眾們就發出了一陣巨大的鼓掌聲。因為他們此時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們這些人的權力**被充分的滿足了。這就是民主的魅力之一。當統治者讓一個人決定一件什麼事情的時候,就會讓那個人覺得被器重,可以滿足他的虛榮心。而若是統治者在一些事情上讓全體人做出決定的時候,那麼便能一下子討好許許多多的人,讓他們覺得自己是個主人。美國不正是這個樣子嗎?就像杰克倫敦所寫到的︰十三個殖民地起來推翻了大英帝國的統治者,建立了一個所謂的共和國。奴隸們開始當上了自己的主人?錯!統治者從來是不會缺少的。一些人用詭秘的陰謀和騙人話來奴役他們。在資產階級統治下的美國,曾經一度有兩百萬童工在賣苦力,一千萬勞動人民沒有像樣的房子住,沒有足夠的食物填飽肚子。

于是伴著一聲令下,紅隊角斗士紛紛高舉起手中的武器,然後猛地砍向那些倒在地上,受了重傷的失敗者。他們就這樣處死了那些角斗士。雖然他們扮演的是一個劊子手的角色,但是真正害死那些角斗士的,還是那些喋血的觀眾。

那些勝利的角斗士們,在此時紛紛摘掉了頭盔,拎著手中向觀眾們揮舞致意。而這樣的舉動,又立刻迎來了觀眾們的一片熱烈歡呼。無數的觀眾直接從看台上站立起來,向他們伸出雙手致意。那副狂熱無比的舉動營造出了無比的氣氛,讓不少仿布里頓角斗士心中得意了起來。本身已經很疲勞的他們努力的揮舞著手臂,贏得觀眾更多的歡呼。不少前台的觀眾已經向著下面扔花了。而更有一些人則開始扔下錢幣,那是對于勝利者表現出色的獎賞。看著一切,有個角斗士甚至激動地臉頰泛紅。

是啊,人往往都是渴望獲得榮譽的。只是,這些勝利的角斗士有沒有想過,若是倒下的是他們,勝利的是他們的對手,那麼那些觀眾是否也會向他們的對手這樣歡呼?而對于倒下的他們,那些觀眾可曾會流下眼淚?

在角斗場工作的奴隸們也在這個時候跑了進來,他們要進行清理工作了。受傷的角斗士將會被抬走獲取救治。而戰死的,則是被毫無尊嚴的用鐵鉤子拖走。黃沙按照一貫的做法被鋪在了地上以遮掩血跡。等到一切都收拾利索之後,所有在這一天贏取勝利的角斗士們都被帶來出來,他們列成一隊,圍繞著競技場換換的行進一圈。以充分享受觀眾們的歡呼。與此同時,還有樂隊奏出的節奏活潑的樂曲來營造氣氛。

洛德斯人就是利用這種做法,來滿足角斗士的虛榮心,好讓他們更加賣力的相互廝殺的。雖然說這個世界的心理學相當落後,但是這點治民的手段,統治者還是懂的。

那些角斗士新丁們,艷羨的看著這一切,也都相當激動。他們在幻想著,自己將來走上角斗場後,也能迎來這些事情。

而謝爾蓋則是面色如故。他留神到,這一次,沒有一個角斗士被當場釋放。看來,通過精彩的角斗表現直接在競技場中贏取自由並非是那麼容易的。

至于那些榮耀什麼的……謝爾蓋看得很淡。他知道,很多受到狂熱歡迎的角斗士明星其實只不過是如同現代地球上一匹被賭客偏愛的賽馬或者是一輛給車隊帶來輝煌戰績的f1賽車一樣。

若是現代,大概有學者可以以此講一樣人的物化問題吧。不過對于這個時代來說,貴人們卻是理所應當的不把奴隸當人看待的。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本來是地球上的現代人的謝爾蓋才準備只是把角斗士生涯作為一個跳板的。他只打算以這段生活來學習戰斗,掌握能夠在這個世界上立足的技能。對于觀眾的那些歡呼,就算是不能坦之若素,但是卻肯定不會當真的。角斗士和後世的體育明星截然不同,他們的本質上是奴隸。

當然了,事情從來都不是絕對的。在這個崇尚個人力量的世界,若是角斗士一路在廝殺過程中逐漸獲取了力量,成為了強者,那麼他基本上就不用為獲釋的事情操心了——軍政長官將會出面,使他獲釋並且招攬他為國所用。

謝爾蓋自然是要向著實力變強的方向走。不過他可以肯定,自己是不會為這個墮落的帝國賣命的。

文明者到了野蠻之處,就要變得野蠻嗎?

謝向明拒絕完全變成野蠻人。雖然他不免會受到這個世界的影響,特別是他在吸收這具身體原本主人的記憶的時候更是會受到這方面的和平演變。但是他拒絕自己完全的變成野蠻人。

相反,謝向明打算給這個世界傳播文明。

換句話來說,就是這樣的情況︰中國入夷狄,則使夷狄變華夏。

「看起來,我該回憶自己一下《人權宣言》和那些啟蒙思想家的著作了。」望著角斗場內的血腥場面,謝爾蓋這樣對自己說道。

贏取了勝利之後人們總是要歡慶的。打了勝仗之後要犒勞將士,j20試飛之後成飛要給員工發獎金,以及國足贏了比賽之後的狂歡——盡管這種慶祝比較少見。

在異世界,也是這個道理。在這次角斗競技中,小伙子們表現的相當不錯,令角斗士商人安德雷心情愉快,特別是謝爾蓋的點子讓他在大人物面前受到了賞識,所以他為大家準備了一場狂歡。

除去一小部分的女角斗士以及閹人角斗士之外,絕大多數的角斗士都是充滿**的男人,所以這場慶典自然也是以能夠喚起男性激情的事物為主了。

女人,美酒。如果說還有什麼能比這些更能激起角斗士們對老板的感激的話,那麼就是自由了。但是自由是給表現特別杰出的角斗士準備的。所以眼下只有前兩樣事物。

不過這已經足夠讓角斗士們在慶典中狂歡起來了。

酒席之前,是肉宴。不過不是請角斗士們用嘴巴吃肉,角斗士們平日的伙食里就有不少肉類來提供蛋白質。老板請角斗士吃的「肉」是另一種。

當然嘍,只有正牌的角斗士才能享受到這道菜,而且他們之中也是有著區別對待。那些年少美貌的妓女被這次出場並且取得優良表現的角斗士們優先帶走,他們可以將她們帶到自己的單間里慢慢品嘗,搞上一個晚上也沒有問題。而留給那些沒有在這次出場的角斗士的,則是那些年老色衰的妓女,同時他們還不得不幾個人來分享一個。有些人選擇了排隊輪流來,還有些人選擇了一起上,分別使用不同的部位。而至于那些新丁們,他們就只有看的份了。老板是不可能把花錢雇來的妓女留給這些沒有替他賣過力的人享用的。

在他們都搞得差不多的時候,酒也被送上來了,讓狂歡的氣氛達到頂峰。有些人丟下了懷抱中的女子,轉而撲向了那些酒液。也有人選擇了一邊喝一邊搞,在人體的激烈運動中,酒液被潑灑出來,濺落在充滿汗珠的**著的男女軀體之上,順著抖動的軀體流了下來。還有些角斗士別出心裁將酒倒在女人的身上,然後用嘴去吸,用舌頭去舌忝,丑態百出。最離譜的是那個叫喬治的角斗士。他左手拿著他的煙斗,右手拿著酒杯,而那個女子則俯身跪在他的面前,翹起臀部來和他做。而他抽一口煙,喝一口酒,再往前面頂上一頂。逍遙快活無比。

整桶整桶的麥酒被直接搬運了進來。對于這種廉價貨色角斗士老板是毫不吝嗇的進行了充足的供應。角斗士們不是用酒杯,而是用他們平時吃飯用的海碗,或者是說飯盆來大口口的痛飲的,那副勁頭已經不足以用如牛飲水來形容了,他們幾乎要把自己淹死在酒杯里。角斗士的生活是充滿危險的,他們必須找些樂子來給自己減壓。

謝爾蓋,因為曾經安德雷掙到過很多錢,而不久前又出了很好的主意!所以安德雷表示他也能分到一杯羹。不過謝爾蓋委婉的表示了拒絕,他以自己要保持身體的健壯(而那將會給老板掙來錢財!)為借口拒絕了飲酒。而對于那些劣等妓女,他也表示了拒絕。

開玩笑,當他是什麼人嘛。暫且不說他過去就是滴酒不沾極為嚴謹的人。就算他喝酒,眼前的這些酒也不足以吸引他嘛。這些有著瘋狗女乃,火龍酒,火冒三丈的稀奇古怪的名字的酒質量相當的差,他注意到里面漂浮著一些可疑的不明懸浮物。至于女人嘛,曾經在地球上與女白領們**的他,對于這些張著血盆大口,臉上的粉都直往下掉的妓女可提不起興趣來。再說了,他可提不起興趣來當著許許多多別的男人的面來上一發。誰知道這里面有沒有雙性戀?

角斗士們都是身強力壯的人,而這樣的人往往酒量很好。從他們可以抱起整桶的麥酒可以往下灌而還站立不倒就可以看出這點。不過,酒量再好也是有限度的。所謂滴水穿石,鐵杵磨成針。在一桶又一桶的麥酒,一瓶又一瓶的隻果酒(不是啤酒瓶那種瓶,而是陶瓷瓶,容量接近于地球上的暖水壺!以及大杯大杯的蒸餾酒的催促下,這些角斗士也開始醉了。

于是,氣氛立刻為之一變。原本,還是那種正常的狂歡式的氣氛,讓謝爾蓋想起了啤酒節或者什麼畢業聚餐。但是現在,氣氛已經徹底轉變,變得有些瘋狂。謝爾蓋也曾見過痛飲烈酒的場面,但是真還沒見過這群角斗士這樣喝的。麥酒也好,隻果酒也好,甚至是蒸餾酒也好。角斗士們統統不管不顧的直接拿起容器往嘴里狂灌。那副姿態不像是喝酒,而更像是在沙漠里跋涉了一整天的人在往嘴里灌水。醉醺醺的角斗士們現在是懶得拿器械打開容器了。他們直接的用蠻力砸開,咬開,或者用手掌劈開酒桶酒瓶。接著便是一通的狂飲。喝麥酒就呼吸一般自然,和隻果酒就和喝水一般,喝那些烈性的蒸餾酒就如同喝啤酒一般輕松。

在酒精的作用下,角斗士們開始發作了。他們狂呼亂喊起來,動作也不由的粗暴了起來,弄傷了身邊的那些妓女。于是衛兵們趕忙沖進來,冒著角斗士暴動的危險把那些妓女拉了出去——不是憐香惜玉,而是怕角斗士們弄傷了她們會讓老板賠錢。這些衛兵們很有經驗,他們選擇了最恰當的時機沖了進去,若是再晚一些,恐怕角斗士們就要翻臉不認人的對他們攻擊了。

對于衛兵們打斷了自己的享樂這件事情,角斗士們本來是是惱怒的。但是反正他們現在已經不怎麼需要女人了,于是他們謾罵幾聲,也就隨著衛兵去了。這些角斗士們,他們現在滿腦子想著的只有酒,酒,酒!

酒如同一把火一樣,燒灼著他們。讓他們變化起來。他們根據每人的酒品不同,做出了各自的反應。有的人,癱坐在椅子上或者地上,一面喃喃自語著,一邊往嘴里灌酒,盡管大半部分的酒液都潑灑在了桌子上或者地上,但是他們毫不在意。看他們眼中那迷離的光芒,就好像酒精讓他們變成了神仙一樣。而另有一些人,則是開始獸性發作。

如此種種,丑態百出。

而滴酒未沾的謝爾蓋保持著最大的清醒,以一個軍人的筆直坐姿端坐在椅子上,對他們冷眼旁觀,看他們歇斯底里大發作。要知道,看一個人醉酒之後的表現,可以從側面上認清一個人的內心。所以中國才有酒後吐真言這種老話。

不過,對于這些如同野獸一般瘋狂的角斗士們,謝爾蓋卻是深深的同情的。他們有喝醉的理由,他們必須要喝醉,否則就會受不了,就會發瘋。而角斗士老板也正是時不時的讓他們如此發泄一次,以避免他們發狂暴動。事實上,這種發狂一般的酗酒行為,從某種意義上正是角斗士老板的刻意引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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