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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汴梁風景如故

(而焦贊和孟良卻結結實實的驚呆了。

那些來無影,去無蹤的黑衣人他們是見到的,藏身在林野中,便同鬼魅般一般,身手很是厲害。

而他們竟然只是短短一個多月便訓練出來的。

這怎能不讓人震驚。

「啪!」

孟良猛地將手中的酒碗放到桌上,碗里的酒水蕩漾,泛出幾滴,落在了桌面上,很快又滲進了那半舊的朱紅木桌中。

「既然這般,某也將芭蕉山交給大哥的人,反正都是一家人,無需分你我,這樣弟兄們在一起也能有個照應。」

這話說得確實不錯,但是想要廝殺多次的兩個山頭合二為一,怕是沒有那麼簡單,必須得有說得上話的人鎮壓住下面部眾的反抗情緒。

思考再三,楊延昭還是覺得焦贊說得有理,山寨的事情還需留下他們做打理,待安排妥當了,由蕭慕春帶出來的親信操練這些山匪,日後必定能出一千戰斗力超強的兵卒。

打定了主意,與四人說道了出來,自然是沒人反對,而蕭慕春更是將先前被楊延昭放倒的的黑衣人換了進來。

這時,楊延昭仔細的打量了這消瘦的精壯漢子,先前那些身手,確實有蕭慕春的一半的水準,勤加練習,日後必定也是一柄利器。

來人姓徐名鳳生,以前是牛邙山的小嘍,待蕭慕春殺了陳麻子等一干人,收復了牛邙山眾匪之後,見他機靈,便大力提拔成二當家,引為心月復。

因為之前交過手,並且知曉楊延昭的身份,所以徐鳳生倒是有幾分的拘謹,說起話來也是小心翼翼。

見他這幅模樣,蕭慕春不由得惱了,徑直的將徐鳳生拉到身邊,拿出碗倒滿酒遞上前,「徐兄弟,怎麼變得這般小娘子樣了,來喝了這碗酒,哥哥我明日便要跟著公子下山了,寨子里的事情便交給你了。就用先前那法子,挑些手腳靈活,能吃苦的小子狠狠地操練,至于其他的人,你也不能松懈,多練練,說不定哪天就能跟著公子一起去上陣殺敵了。

听得這話,徐鳳生眼中露出一絲的驚喜,山匪是賊,雖然他們平日里只劫錢財,不妄取性命,但與吃朝廷軍餉的兵卒相比,還是相差甚遠。

更何況跟著的人還是大名鼎鼎的楊將軍,這怎能不讓他喜出望外?

大喜之下,徐鳳生竟是傻笑了起來,端起酒碗大口的一飲而盡,袖口胡亂的擦著嘴邊的酒漬,像是確認的低聲朝蕭慕春問道,「蕭大哥,此話當真?」

「哈哈,徐兄弟,大哥豈能騙你,不僅是牛邙山交給你,待過些日子,我芭蕉山的弟兄也交給你管。到時候徐兄弟你可別客氣,該吃的苦便讓他們多吃上些,一定要練出我芭蕉山的威風來。」

聞得孟良所言,徐鳳生臉上生出一絲的疑惑,牛邙山與芭蕉山交惡多年,即便握手言和,但也遠沒有到將人馬交給他的地步。

想到這,徐鳳生不禁抬首朝著蕭慕春望去,這短短一個時辰內究竟是發生了何事,竟然有這般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

只是蕭慕春笑而不語,讓他實在有些模不著頭腦。

「呵呵,徐兄弟,蕭大哥他們是不打不相識,如今已經皆為異性兄弟,所以牛邙山與芭蕉山成了一家人。」

這時楊延昭開了口,聲音依舊那般的溫和,笑容亦如暖陽般和煦,將那灌進屋中的寒風給驅散殆盡。

「因為我要趕回汴梁,所以蕭大哥得跟我一道前行,而焦贊、孟良二位哥哥也要去跟我匯合,所以,這些弟兄便拜托徐兄弟了,務必要守好寨子,多加操練弟兄們,待日後,也能馳騁沙場,揚我大宋雄偉。」

一席話謙和卻又帶著絲絲的威嚴,听得徐鳳生心里生出了異樣的,除了絲許的暖意,更多的卻是熱血沸騰,當即起身對著楊延昭彎身行禮,「將軍請放心,徐鳳生即便粉身碎骨,也定當將寨子給看好,與兄弟們勤加操練,只待將軍一句話,便提刀上陣殺敵。

有了徐鳳生這句話,後顧之憂也算是解決了,一干人又是說笑著喝起酒來,本是有些不安的徐鳳生在蕭慕春等人熱情招呼下,也漸漸的放了開來,更是能舉著碗,與楊延昭對喝起來。

酒喝得很是酣暢,一直到了深夜,楊延昭架不住五個漢子的輪番對陣,待酒飲盡,已經有了八分醉,好在屋外的山風帶著瑟瑟的冷意,倒是讓他清醒了幾分,少了些許的難受。

隨手撐起先前放在台階邊上的油紙傘,往外走了兩步,楊延昭才發現雨不知在何時已經停了,頭頂上漆黑夜空一塵不染,如同水洗過的玉盤。半彎的月牙兒正發著幽冷的清光,它的四周,稀稀朗朗的幾顆星辰隱在了雲霧之中。

看來明天是個好天氣,恰好適合趕路。

將油紙傘收起,他的身後,蕭慕春等人也是喝的醉醺醺,自然不會見到他這窘態,幾個漢子勾肩搭背,口中說著胡話,帶著滿身的酒氣,朝著一邊走去了。

他們的一旁,跟著幾個芭蕉山的嘍,想來出不了事情。輕嘆了口氣,楊延昭拖著有些飄動的腳步往著先前的木屋走去。

推開門,卻見排風正托著下巴坐在桌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或許是被開門的聲音給驚到了,只見她猛地睜開眼,手伸向了一邊放著的青鸞鞭。

小丫頭這般的警覺,正是說明了她心中的驚怕,看來她與崔平到遼朝這段期間,是吃了不少的苦頭。

暗暗的念想著,楊延昭不由得生出了愧疚,一邊關上門,省的涼風竄進屋子,一邊笑著道,「先前不是送你去屋子里歇息了麼?」

揉了揉惺忪的大眼,排風露出個甜美的笑臉,倒了一杯壺中還未冷卻的茶水,「公子在那吃酒,排風有些擔心,所以便在這屋子里候著了,萬一公子醉酒了,身邊也能有個人伺候著。」

坐在桌邊,楊延昭接過印刻青花的杯盞,喝了口清茶,頓時覺得舒服了不少,伸出手在排風的小腦袋上模了模,笑著柔聲道,「現在看我無事,你該將心放下了吧,趕快回屋睡下,明日一早還得趕路。」

嘟了嘟嘴,排風徑直往外的走去,不多時端著一銅盆的熱水來,將汗巾用熱水濕了濕,遞到楊延昭的身邊。

見小丫頭這般的體貼,楊延昭不由得笑著道,「你呀,讓我說什麼才好,硬生生的被你給伺候的做不了這些小事了,等以後你嫁人了,可讓我到哪里去找這麼乖巧的丫頭來?」

用汗巾擦著臉,楊延昭自然是看不見排風雙頰上的紅霞,小丫頭低著頭,忸怩了少許,繼而低聲道了句別,便匆匆的往外走去。

微醉的楊延昭沒有察覺到排風羞澀的模樣,用銅盆的水胡亂的洗了洗臉,便倒在床榻上,酒勁上來後,使得他頭暈沉沉的,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翌日,待醒來時,屋外已經大亮,山中青鳥幽啼,昨夜的那場雨使得景色明亮如畫,起身後的楊延昭不由得深吸了幾清新潤肺的晨風,呼出酒氣還未散盡的濁氣。

守在外面的排風听到了屋中的動靜,敲門之後,進屋將銅盆取走,又送來了些熱水,待楊延昭洗漱之後,二人到了‘忠義堂’,那里蕭慕春身上四人酒氣仍是濃郁撲鼻,紅著眼,面上也有幾分疲憊,只是眉宇間洋溢著笑意,坐在那邊正聊得很歡。

「公子。」

楊延昭踏進屋中,四人忙止住說談之事,起身行禮。

「幾位兄弟,無需這般的客套才是。」

拉著排風在蕭慕春一邊坐下,楊延昭笑與眾人打趣了幾句,待一陣嬉笑之後,孟良讓人送來了早膳。

山上的野菌菇熬的湯,喝起來,清淡卻香氣滿嘴,對于飲酒過度的眾人來說,的確是不可多得好東西。

吃罷,楊延昭環視了下眾人,繼而輕聲道,「諸位,時辰不早了,是該啟程了,汴梁城中還有著一團麻煩事等我去解決。」

听得這話,焦贊率先點頭道,「公子說得是,郡主他此刻正在翹首以盼公子回到京城,公子的馬車仍在山腳,屬下已經吩咐人在那里等候。」

點了點頭,楊延昭道了聲謝,又是說了好一會的離別話語,楊延昭拉著排風,與蕭慕春以及崔平告別了焦贊、孟良二人。

雨過之後,山路幽靜,草木青翠,鳥語花香。

山下,正如焦贊所說,他的馬車正停在路邊,拉車的黑馬正悠閑的吃著肥女敕的綠草,那守著馬車的小嘍正蹲在路旁,見到楊延昭等人來,當即有些驚慌的迎了上來。

寒暄的說了幾句話,楊延昭打發了那小嘍,帶著排風進了車廂,蕭慕春和崔平則是坐在車轅上,二人駕車前行。

長鞭甩起,清脆悅耳,大黑馬長嘶了一聲,馬蹄踩碎一路清幽,飛馳前行。

一連十幾日的疾行,終于,前方隱約看見汴梁城高大厚重的輪廓,即便是日薄西山,路邊的行人也絡繹不絕。

駕車的蕭慕春滿臉的胡須被刮的干干淨淨,而另一邊,崔平則是被蓄上了濃密的胡渣,與二人平時樣子截然不同。

這是楊延昭吩咐的。

二人雖不明白,但還是照做了。

如今汴梁城便在不遠處,多日來的奔波終于有了喘息的時刻,二人對望了一眼,滿是倦容的臉上多了絲歡喜。

正當蕭慕春要揮鞭快速進城去尋柴清雲等人時,車中傳來楊延昭的聲音,「蕭大哥,進城後我們找個客棧住下吧。」

听到這句話,蕭慕春粗重眉頭擰了擰,少許低聲道了一聲,「是,公子。」

馬車繼續向前,很快過了城門,走在熙熙囔囔人群里,穿行在吵雜喧囂的街道上。

听著耳邊傳來的熱鬧之語,車中的楊延昭伸手掀開車簾,望著車外忙忙碌碌,有歡有憂的過往行人,不由得輕聲嘆道,「汴梁城依舊這般熱鬧,風景也如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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