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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又是封印

天,湛藍湛藍,雲,潔白柔和。

東風拂面春暖意,綠絛隨風斂湖光。

河畔之上,伊人笑靨動人,撲進他的懷里,擔心又是氣惱的用粉拳砸著他的胸膛,「六郎,你這是去了哪里,怎麼這麼多天都沒有消息,真是擔心死人家了,可把我和羅妹妹給嚇壞了。」

「柴姐姐,這話兒都被你說完,你讓妹妹說甚?」

耳邊溫婉清脆的話語響起,扭過頭便見那穿著蓮花襦裙的俏麗身影,絕美的臉上滿是往昔的似水柔情,便那般的立在不遠處,美目生情的望著他。

這是在夢中?

可這感覺為何如此的真切?

管不得那些真真假假,心里說不出的欣喜楊延昭,拉著柴清雲的手,便要上前抓住羅氏女,欲將二女擁入懷里,今生今世,再也不願與這兩人分開。

可正在這時,耳邊傳來悲涼入骨的哭泣聲,抬首望去,卻已經到了一間屋子里,白色一片,火光繚繞,氣息極為的壓抑。

尋著哭聲走去,楊延昭看到一身白孝的八妹正哭得悲痛欲絕,身子本就未痊愈的她顯得更加消瘦了,那對清澈會笑的大眼如今已經深深的陷了下去,憔悴的讓人心疼。

見到這情形,楊延昭大急著上前,想要扶起八妹,告訴她自己沒事,只是困在了遼國,可惜縱使他喊啞了嗓子,八妹似乎都不曾听到,仍是悲戚的痛哭著。

也許是太過傷心了,突然間,八妹竟是吐出了一口鮮血來,楊延昭驚慌的伸出手,想要扶起她,可卻絲毫觸踫不到。

「小魚兒!」

一聲驚叫,楊延昭睜開濕潤的雙眼,看著四周陌生床榻桌椅以及那燃得正旺的火爐,這才明白,剛才的一切不過是個夢。

真的只是個夢麼?

恍惚間,楊延昭又一次見到了八妹傷心欲絕的模樣,鼻子頓覺滿是酸楚,本是擦干的淚水又一次的落了下來。

「吱呀!」

木門被推開,一絲寒意灌進了很是暖和的房間,楊延昭忙胡亂的模著臉頰,也在這時,他才發現身上那沾滿血跡的棉袍已經被人換成了干淨的裘皮遼服。

人未至,已有淡淡的清香隨著那縷寒風飄了過來,抬過頭,那左婆娑正跨進了屋里來。

「你醒了?」

聲音冷冽,恰似屋外呼嘯的寒風,讓人無意親近,更是生不出好感。

見楊延昭不出聲,左婆娑柳眉蹙起,貝齒咬了咬小嘴,轉身往外走去,只是心中多了怨恨,關門時不覺得力道大了許多,啪的一聲驚得門邊上火爐里的火苗兒驚怕地亂竄著。

對于厭惡之人,楊延昭自然是沒有興趣與她說道著話,哪怕是看一眼,都會覺得不屑。

待左婆娑離去之後,這才努力的坐了起來,身子骨似乎還隱隱約約作痛,但想起那日大殿上的突破,楊延昭心里還是有著莫名的歡喜。

可是片刻之後,臉色猛然一變,楊延昭瞪著眼滿是憤怒之色,「我去你大爺的,又是封印!」

胸口不斷起伏著,罵完這句,竟是忍不住的咳嗽了起來,「總有一天,老子要讓你們付出代價!」

手緊緊的抓著那獸皮做成的毯子,楊延昭鋼齒咬的嘎嘎作響,眼中充滿了恨意。

就在這時,門再次被打開了,那道楊延昭很是熟悉與憎恨的身影飄然而至,打量了他幾眼,幽幽的道了一句,「你醒了?」

絲毫不在意楊延昭眼中的仇意,耶律明伸手抓來一張木椅,坐在了床榻前,「你別這樣看著我,有些事情便是命中注定的,過去和未來,都無法改變。」

如同發了狂的猛獸,楊延昭雙眸染成了血紅色,滿是憤怒的吼出了一句,「那你有沒有算出何時死在我的手里!」

耶律明依舊沒有惱怒之色,只是獨自一人在那般笑著,好一會見楊延昭平靜了下來,這才繼續開口道,「那日大殿上救你的是我師祖,封印你的也是他,你是我巫教算出來的秉承天運之人,因而是不能放你離去的。師祖他老人家說你的塵緣未了,所以才封印了你,讓你回大遼斷去紅塵羈絆,待過兩日你傷養好了,我便送你回去,等你了卻了世俗之事,師祖便會親自為你解開封印,接你回雪山。」

雙手握成拳,楊延昭咬牙切齒的道,「就算我是你說的秉承了什麼天運,也不會跟在你身後,終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

「呵呵,先前我便已經說了,有些事情是上天安排好的,由不得你我,若是你有那本事,便盡管來找我好了。」

說著,耶律明起了身,正欲離去,卻又是止住步子對著楊延昭道,「如今你已經是我巫教的‘逍遙使’,大遼境內定是無人敢加害與你,不過你也不可妄開殺戒,否者我照樣是可以再讓你煎熬一番的。」

話語說得很是隨和,只是其中的殺機卻如針芒畢現,凌厲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砰!」

盯著耶律明離去的身影,楊延昭拳頭憤恨的砸在了床榻上,滿腔的怨恨與殺意,除了有血海深仇的耶律休哥之外,這是第一個讓他恨不得生吞活剝的人。

好一會,才使得情緒平復了下來,雖然楊延昭做夢都想殺了耶律明,可事實也正如他先前所說,即便恢復了煉氣的修為,也不是地仙修為的對手。

更何況眼下丹田內多了一道刻滿古老文字的封印,從這上面散發的藏上久遠氣息來看,必定比左婆娑的封印強上百倍,又豈是他輕易能解開?

更為可笑的是竟然莫名其妙的成了巫教的‘逍遙使’,且不說這‘逍遙使’有何種的地位,單憑這種強加于他的做法,楊延昭想到就很厭惡。

這巫教的人都是瘋子麼!

先前要強收他做徒弟,現在又讓他做什麼‘逍遙使’,使得楊延昭對這巫教厭惡至極,惱怒的罵了一句,又往著地上唾了一口。

驀然間,回過頭,楊延昭看到了床頭上放著的東西,玉虛,一道趙光義賜的金牌等他隨身帶著的物件兒,當看到最後一樣時,目光再也移不開了,雙目漸漸泛起紅色,變得迷離哀傷。

那是個繡著牡丹吐蕊的香囊,是當初離開汴梁時柴清雲給他的。

頓時,楊延昭只覺得心中所有的怨恨都化作了無限的思念,先前的夢境再次浮現在眼前,顫抖著雙手拿起香囊,取出里面已經發了黃的符紙護身符,落著淚,將護身符放在臉上,似乎這樣才能感受到那點滴的柔情。

半晌,楊延昭才從痛苦的思念中清醒了過來,小心翼翼的將護身符放進錦囊,與玉虛,金牌一道,塞進了懷來,畢竟眼下他最為珍貴的東西便是這些了。

深吸了口氣,楊延昭明白自己心中最為想要的便是回到大宋,回到柴清雲、羅氏女她們的身邊。

所以他要用上一切能用的機會,哪怕是有違初衷,那又如何,世人皆言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而他現在依然沒有失敗,只有笑到最後的人,才是真在的勝者。

眼中閃過一絲的堅定,楊延昭手放在胸前,感受著錦囊的溫暖,再次變得與前日子一般,將心里的韌勁和憤怒深深的藏了起來。

耶律明沒有失言,三日後待楊延昭行動自如後,便送他下了這高聳入雲的雪山,不過沒有讓他一個人離開,而是派了巫教聖女左婆娑一道前行。

山腳下,是一眼望不盡的皚皚白雪,蒼茫大地,銀蛇亂舞,即便是心情郁結的楊延昭也因此添了幾分寧靜。

左婆娑一身墨綠的宮裝,不知是因為寒涼還是為了裝扮,披著件貂裘大氅,看起來很是別扭,知道她修為的楊延昭明白,大抵還是後者了,所以心里默默的念叨著趕緊來道驚天雷劈了這很是礙眼的女人。

古樸黑漆馬車靜靜的停著,楊延昭率先登上了馬車,畢竟他現在修為被封印著,北風怒吼,寒氣撲面,可是讓他冷得厲害。

車內擺放著一直小火爐,頓時覺得暖和不少,車外的左婆娑幾番猶豫,終究是跟著上了馬車,只是臉上帶的寒霜絲毫不亞于車外。

「啪!」

一聲清脆的鞭聲響起,馬車快速的前行著,車廂中,火爐吱吱的燃著,楊延昭閉目養神,左婆娑則是陰沉著個臉,本是漂亮的大眼卻因恨意而怒瞪著。

最終,左婆娑沉不住氣了,厲聲說道,「別以為師尊讓我跟著你,就能隨意的使喚我,哼,你最好別惹了我,否則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

「砰!」

一塊刻著九蛇纏繞的褐色令牌甩到了左婆娑的眼前,隨即悠悠的聲音響起,「說完了?那麼可以換我說了?第一,我沒讓耶律明派人跟著我,當然,如果有的選擇,我也不會選你;第二,這令牌你可認識,雖然不知道它代表什麼意思,但照耶律明的意思來看,似乎我現在的地位在你之上,所以只要我願意,你就得月兌光了衣服站在我的面前。」

對于這左婆娑,楊延昭心中沒有一絲的好感,自然惡語相向了,後者在看到令牌時,起初是語塞面露窘態,但听到最後一句時,不由得惱羞成怒,伸出手運出一道真氣,便要朝著楊延昭襲去。

「我是‘逍遙使’,你這是要犯上?」

聞言,左婆娑只得收了掌勢,用著殺人的目光瞪著他,酥胸也因憤怒而不斷起伏著。

俯身撿起地上的令牌,楊延昭故意在手中晃了晃,「沒想到這麼塊破牌子還挺好使的,不過話說過來,即便你月兌光了,我也不會瞧上一眼的。」

話一出口,那左婆娑又是惱怒的做出撲殺他的攻勢,可那令牌又在她眼前來回晃著,頓時泄了氣,只得憤恨的踢著車廂。

而楊延昭則是心中莫名的一陣暗爽,收了令牌,閉上眼不去理會暗自生氣的左婆娑,身體隨著搖晃的馬車搖擺著,似乎睡著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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