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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我是有底線的

大殿內極為的寂靜,靜得讓人心里發慌。浪客中文網

許久,瞪著大眼,張著紅唇小口的左婆娑回過神來,滿臉的難以置信與氣惱之色,正欲開口說話,卻被耶律明伸手給止住,只得撇著嘴,很是不甘心的瞪著楊延昭,白皙的雙手拽成了秀拳,似乎有著極大的怨念。

這時,楊延昭也算是清醒了過來,曉得這耶律明並非玩笑之言,內心不由得翻涌了開來,也越發的困惑了,為何這巫教的神秘高手要收他為徒?

難不成自己身上有他想要的東西?

一時間,楊延昭腦子里閃過玉虛,禪葉,道家功法乃至是佛宗經卷‘妙法蓮華經’,可隨即都被他給否定了。

以耶律明的身手,根本不可能在乎道佛兩家的修行功法,至于玉虛與禪葉,只要他想搶,自己根本都保不住。

這番,楊延昭徹底的想不明白了。

但即使心中有著不解,楊延昭面上依舊是一副冷漠之色,看著面帶笑意的耶律明,輕輕的吐出了兩個字,「不行。」

有些錯愕,也有些惱怒,耶律明竟是愣在了那邊。

「大膽,我師尊乃是地仙級別的高手,收你為徒便是你幾世修來的福分,竟然敢如此狂妄自大!」

一邊,那左婆娑待楊延昭說完之後,便是再也忍不住的沖上前對著他劈頭劈臉的嬌喝著,很顯然,剛才那兩個字徹底激怒了這視耶律明為父的巫教聖女。

可楊延昭對她絲毫不加理會,面色不改,只是劍眉翹了翹,眼中那絲震驚之色一閃而過。

地仙,耶律明竟然有著地仙的修為。

武道一途,從悟氣入門,每一境界都有一道坎,可煉氣之後才是真正的坎。

煉氣的高手可以將天地間的靈氣加以煉化,形成自己所想需要的狀態,有形,無形,舉手之間,便能山崩海嘯。

而煉氣之後便是大成,大成又為地天二級,地仙者體內自成天地,不但能夠返老還童,更能騰雲而行,上天下海無所不能。

至于天仙,那便是大成的最後劫道,倘若是渡過了此劫,便可羽化成仙,登九天之上,遨穹宇之間。

當今世上大成的高手少之又少,大抵都是些隱世不出的老怪物,楊延昭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耶律明竟然有這等的修為。

當然,這些楊延昭都藏在了肚子里,面上仍是帶著寒意,雙目圓睜,滿含殺氣的望了左婆娑一眼,那還要指罵他的後者當即感覺如同置身于冰窖之中,心中生出不可抑制的寒涼,竟一時間語塞道不出話來,本是精致的臉也因此憋的通紅。

半晌,一甩玉手,轉身走到那耶律明身前,大眼含淚,很是委屈的哭訴道,「師尊,你為何要收這宋人為徒,當初你不是說他會亂我大遼朝綱的麼?」

說者無意,楊延昭听後心中不禁再起波瀾,這耶律明究竟是何等本事,連他暗中盤算都已經推算出來,當真是大成的高手,知天命,曉來事。

「好了,婆娑,這件事不是你能懂的。」

耶律明輕聲道了句,盯著楊延昭,眼神凌厲,似乎要將他給看得個通透。

「我耶律明五歲便悟氣,十八歲煉氣,七十歲能初窺地仙之境,縱我一生,那也是天資卓絕,光彩異常,這還不能做你的師傅麼?」

「這個問題……」

楊延昭一副鎖眉苦思的模樣,好一會才聳了聳肩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或許是因為我已經有師傅了,這點,以你的修為自然是看得明白的。」

說得很是簡單,卻又最為直接,讓人無從反駁。

即便是耶律明也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楊延昭體內的靈氣可是道佛最為純真的靈氣,而之前飛出的已經融合了禪葉的玉虛也是道佛兩派的至寶。

如此超然的身份,又怎麼會輕易的折服于地仙境界的他?

但這也激起了耶律明骨子里的自傲,既然他做出了決定又豈是隨隨便便就能改變?

道佛兩派又如何,巫教不比它們差到哪里,當年大雪地一戰,巫教雖受重創,但至此儒道佛三家不敢踏足北地一步,這便是他耶律明的自傲所在。

踏步上前,衣衫獵獵作響,地上殘碎的器具無風而動,恍然間,似乎整座大殿都在晃動著。

楊延昭漲紅著臉,迎面撲來的凶猛氣勢壓得他快要窒息了,即便運氣了全部的靈氣,也難抵擋,這便是境界上的差距。

衣袍血跡還未凝結,卻又有鮮血滴落。

「拜我為師,否則死!」

聲音冰冷,耶律明冷臉盯著楊延昭一字一句的說道,說話間周身的光芒又是暴漲了幾分,看這情形,若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下一刻便要取了他的性命。

「咳咳……」

嘴里吐著鮮血,楊延昭睜著流血的雙眼看了看耶律明,擠出個笑臉來,「我說過了,我已經有師傅了,自然不會再拜他人為師,楊璟心中雖對生死有懼,但也是有底線的。」

說罷,又是低下頭,苦苦的支撐著耶律明的攻勢,一邊的左婆娑見著這場景,暗呼了一聲,驚怕的閉上了雙眼,生怕見到那鮮血飛濺。

耶律明嘴角抽動著,長發亂舞,眉宇間生出了駭人的戾氣,散出的氣勢又猛烈了許多,「既然如此,那本座便取了你的性命!」

殺氣如滔天大浪撲面而來,使得楊延昭體內血脈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整個人異常的難受,似乎頃刻間便要被這化作無數柄刀劍的殺氣給斬的支離破碎。

「書恆,放肆!」

正當耶律明惱羞成怒的欲取楊延昭性命時,一聲飄渺卻又莊嚴的聲音在他耳邊炸響開來,後者身子猶如被雷擊了一般,身子猛地往後退了數十步,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大殿中那令人窒息的氣息頓時消散一空,察覺到異常的左婆娑睜開眼,恰好看到耶律明嘴角含血,面色慘白,搖晃著身子便要跌倒,來不及驚駭,忙撲上前扶住了他,「師尊!」

話音落下,大殿中吹起了微微細風,待風定,一道身影不知何時負手立在了殿前。

如同憑空出現的那般,悄無聲息。

推開左婆娑,耶律明朝著來人彎身作禮,滿是恭敬與怯怕的道,「弟子一時糊涂,還望師祖饒恕。」

竟然是老祖宗,左婆娑倒吸了口涼氣,她入門時老祖宗便已經進入聖地修煉,早已不問世事,今日怎地出來了?

來不及多想,左婆娑趕忙一道行起禮來,「弟子見過老祖宗。」

不遠處,楊延昭吃力的睜開,隱約見看到了耶律明師徒正對著一白發之人行禮,明白此人在巫教中地位必定尊貴非凡。

既然他阻止了耶律明殺自己,看來這次又是死不了了。

嘴角裂出個笑意,吐出幾口的血沫,楊延昭對著那白發人吃力的道了句謝,稍後,便一頭栽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一個虛影,白發人便出現了楊延昭的身邊,伸手打出一道光暈將他給籠罩了,少許才收了心法,對著仍在作禮的耶律明責怪道,「書恆,當初在聖地是怎麼吩咐你的,難不成都忘記了?」

額前生出絲絲的冷汗,耶律明急忙再作禮道,「師祖,耶律明不敢,只是剛才一時氣糊涂了,才做出那樣的事情,請師祖饒恕弟子的魯莽。」

看著滿臉驚恐請罪的耶律明,白發人嘆了口氣,「書恆,你天資聰穎,老夫這一生都未曾遇見,只是你忘記了修行之人最重要的便是斬斷三千紅塵喜與憂,遼朝終究是逃不出盛衰榮辱的天命,你又何必為它去逆天改命,徘徊在這地仙的門檻前,多年不前,讓人看在眼里,著實的可惜。」

聞言,耶律明低聲不語,白發人則是不再言語,伸出右手,將倒在地上的楊延昭漂浮在半空之中,之後又是一連打出數道真氣來。

頓時一團光暈將鮮血淋灕的楊延昭給包裹住了,光霧迷彩之中,一道道如水流的細帶繞著他的周身快速竄動著。

幽幽的綠光升起,卻是玉虛浮現了出來,那白發人不由得瞳孔猛張,吐出一口精氣,對著玉虛怒喝道,「大膽,竟然想要吸食本座真氣,還不回去!」

那道精氣鑽進了玉虛之後,後者光芒隨即暗淡了幾分,又自行飛回到了楊延昭的懷里,那白衣人則是松了口氣,又是連結出幾個手印,使得籠罩著楊延昭的光暈暴漲了幾圈。

許久,感應到楊延昭氣息變得均勻,白發人才收了功法,揮手讓他飄到一旁還算完好的木案上,這才繼續轉首望向耶律明,「書恆,此子身懷道佛兩家氣運,想來是他們已經發現窺得了天機了。既然他不願拜你為師,便讓他做我教的逍遙使,這番應該是不會拒絕的。」

楊延昭乃是命格異常,堪為仙人轉世,巫教當然不能錯過,因而白發人才拿出了‘逍遙使’這僅次于掌教的位置來拉攏于他。

對于白發人的話,耶律明哪敢不從,忙行禮應道,「師祖所言弟子定當照辦。」

「恩,如此甚好,書恆你的心魔未除,還當潛心修行才是,此子與遼朝的之間恩怨早已經是上天注定,違逆不得。」

眼中滿是苦楚之色,耶律明低聲應道,「弟子明白。」

「如此甚好,他體內的修為被我給封印了,待醒來之後,你送他回去吧,他紅塵未了,當也做不得修行人。」

說罷,大殿中一陣微風吹過,白發人已經沒了蹤影,只見的塵灰隨風飄散,在半空中打著圈兒,而立在原地的耶律明則面生出感激之色,俯身作禮低道,「恭送師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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