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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他是四郎

(與幾位兄弟相見,使得楊延昭抑郁的心情好了許多,回去的路上,不知不覺又想起楊業。

倘若真的如二郎所說,那冷漠的面孔下該是隱藏著何等的痛苦?

為了家族,這些真的值得麼?

深吸了口寒涼之氣,楊延昭搖了搖混亂的腦子,既然事已至此,他只能照著這條路走下去了,或許r 後的有一天,能帶著八妹重回故里。

那時,小丫頭一定是滿臉笑靨,搖著娘親與嫂嫂們的衣袖撒著嬌,而他也能夠再次听到娘親那滿是溫柔的叮囑聲。

回到院子里,蕭慕春走了過來,「公子,屬下已經將事情告知了潘將軍,吳校尉那邊,薛強也是通知過了。」

「潘將軍是怎麼說得?」

「他說知道了,讓公子依照那二人的吩咐行事。」

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楊延昭讓讓蕭慕春退下歇息,而他則是走進了書房,此刻酒意未退,恰好有些暈暈然,便徑直的坐在椅子上入睡了。

待醒來時,已經到了正午時分,柔和的陽光灑進書房,落在他的身上,只覺得分外的舒適。

起身往外走去,蕭慕春拿來的吃食,見到托盤中的粥餅和幾樣小菜,這時楊延昭才想起來讓他這個生性絕世唐門

笑著與蕭慕春道了聲謝,吃著這曾經在代州時常吃的薄皮炊餅,楊延昭竟然覺得胃口大開,一連喝了兩碗粥,吃下數塊餅才覺得盡興。

朝廷大軍到了雲州城,楊延昭倒是閑著無所事事了,那些行軍布陣的事情由不到他來說話,便翻出書房中絕世唐門

未時,一道身影探進了院子,正在下著棋的蕭慕春上前詢問,待見到是昨夜所見的青袍小廝,明白楊延昭所等的人來了,遂也不多說話,徑直將他引了進來。

「楊大人,我家大人請你過去相商要事。」

終于來了。

靠在椅背上曬著太陽的楊延昭將放在臉上的書卷拿開,一股淡淡的墨香隨之散開,眯著眼看著來人,好一會才起身道,「原來是王大人相請,前面帶路吧。」

走了幾步,卻見一輛馬車停在門外,車身上花團錦簇,雕刻得好不漂亮,就連那拉車的兩匹馬也是高大異常,一看便知是繳獲的契丹戰馬。

就這樣迫不及待的驕奢*起來了,真是浪費這兩匹上好的戰馬,若是他能老老實實的躲在後面,吃喝玩樂不也快哉?

奈何硬是要跳出來爭他不應該得的東西,將腦袋望黃泉路上擠,那自然是怪不得別人了。

唉,豎子不足與之謀。

楊延昭嘆了口氣,上了那很是華麗的馬車,車行得很穩,一路上也遇到兵卒盤查,卻被那駕車的小廝厲聲呵斥了一番。

果真是有其主必有其撲,這主僕狗仗人勢的性絕世唐門

「大人,到了。」

車簾被挑開,耳邊傳來一聲輕喚,楊延昭睜開閉著得眼,跳下馬車,在那小廝的引路下,走進了這昨夜來過的大宅院。

書房內,王侁正左手捏著衣袖,右手提筆的寫著字來,待他停筆之後,那劉文裕忙湊上前,圓胖的臉上笑容如屋外綻放的秋菊一般,「大人這字當真是好,蒼勁有力,風骨錚錚啊!」

恰好這時楊延昭進了書房,他正y 行禮,卻被王侁招手喚到身邊,「延昭,都說你是書法大家,今r 來看看老夫這字怎麼樣?」

「大人的字想來是極好的。」

楊延昭恭維的說了句,繼而走上前,看那宣紙上寫著‘鐵馬金戈百萬騎,不破上京誓不還’。

這兩句話,看起來有些氣勢,但硬生生的被那字給毀了,臃腫無力,哪有半分氣骨,更與這豪情之言完全搭不上邊。

完全是無病申吟,做作之態。

可即便如此,楊延昭還是拍手稱好,將這字夸得天花亂墜,更是大力稱贊王侁的忠君愛國之心堪比詩家夫子王江寧。

有書法享譽盛名的楊大家這番吹捧,王侁頓時心情大悅,捋著胡須,面s ch o紅,顯然心里大為的激動。

當然能讓他這番失態的並非楊延昭這幾句簡單的奉承之言。

「延昭,今夜戌時,老夫約了潘美、楊業等人談事,倒時候你便隨我一道前去,將他們給拿下!」

「晚輩自當是按照大人的吩咐辦事。」

表了句忠心之後,楊延昭面露出了為難之s ,「可是大人,潘美等人無不是帶兵多年,手下定有甘願為他們赴死的將士,若是生起事來,怕是不好對付。」

這是楊延昭的一句試探之言,王侁雖然無腦,但敢如此明目張膽行事,怕是手中還拽著其它的籌碼。

果不其然,那王侁聞此言笑了起來,劉文裕也是隨著笑了,好一會,也許是看出了楊延昭的不解,後者這才出聲提點道,「楊大人難道忘記了我與王大人的身份了?」

這時,楊延昭才反應過來,確實,一直以來他都只將兩人當作都監,卻忘記了另一個身份來,這王侁可是寧化的刺史,而劉文裕也是麟州巡檢,大軍伐遼,自是要調集各州兵馬,這二州也是有不少的將士在雲州城中。

像是繼續給他吃定心丸,那王侁止住笑聲,悠悠的說道著,「延昭,你放心好了,老夫所掌握的人遠你所想多得多,回去好生準備,今夜你我共舉大事。」

听到這消息,楊延昭心里大為驚駭,倘若真的是因此而產生內亂,傷了西路大軍的元氣,那北伐可是如何是好?

出了王侁的宅子,先前接他的馬車已經消失不見,楊延昭也不去計較了,徑直的往回走去。

街上市集正是熱鬧時,朝廷大軍進城使得百姓更加心安,這街邊買賣竟比往r 里好上了許多。

停下腳步,回首看了一眼身後那滿是慌張地躲藏的青袍小廝,楊延昭不由得笑了,看來他也被人防上了。

轉過身,不再去看那跟蹤很是蹩腳的小廝,楊延昭大步回了院子,便關門不出。

院子外,那一直跟著楊延昭的青衣小廝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將身邊三個隨從安排到正門與後門守在,自個則是到了巷子口前的一家茶樓吃茶去了。

「他娘的,只知道自己快活。」

看著那逐漸遠去的背影,留下的守在院子後門的那人吐了口唾沫,很是不滿得說著,繼而一坐在了地上,「累死老子了,歇會先。」

說著,靠在一旁的青褐s 牆磚上,不多時竟是睡著了。

就在他打盹時,蕭慕春帶著一人從牆頭翻了出來,二人很是輕易的發現了這連隱藏都不會的小廝。

「蕭大哥,要不我去結果了他?」

「薛強,不要生事,教官吩咐過,不許打草驚蛇,還是去辦正事要緊。」

在茶樓中听了會說書,吃飽喝足,那青衣小廝搖晃著走了過來,詢問一番,待得知院子中並無人走出來時,忙屁顛顛的小跑回去匯報了。

「恩,做得不錯,告訴楊璟,戌時帶兵隨我一道前往知州府。」

「小人明白。」

小半個時辰後,楊延昭對這額頭上有些汗珠的小廝點了點頭,「回去稟告王大人,下官定當準時前往。」

說完,蕭慕春將人送走,回來之後,在楊延昭耳邊小聲說道,「教官,吳校尉到了。」

「吳斌來了?剛好一起用個膳,畢竟吃飽了才有力氣看戲,你說是不?」

戌時還欠兩刻,楊延昭便已經到了王侁的府外,很是卑謙的等著王侁的到來,一刻之後,大門開啟,後者一身朱s 官袍,慢悠悠的走了出來,也許想到了今夜即將掌握數萬大軍,面s 上竟隱約泛著紅s 。

看到楊延昭身邊只跟著寥寥十數人,王侁低聲問道,「延昭,你的人手在何處?」

行了一禮,楊延昭應道,「回大人,一營的兵力出動必定會引起對方的察覺,所以下官讓他們分散前行,此刻怕是已經到了知州府外。」

「甚好!」

王侁笑了一句,登上白r 里的馬車,獨自入座,跟在他身後的劉文裕見楊延昭無車馬代步,遂邀他同乘他的馬車。

一路上,那如同笑臉米勒的劉文裕並未說話,細小的雙眼中不時閃出局促之s ,想來心中是極為的緊張。

「什麼人!」

馬車停下,便听得知州府外的兵丁喝道,王侁並不說話,轉身望向楊延昭,後者一揮手,蕭慕春、吳斌等人紛紛上前,片刻之內便將六名守衛給‘擊殺’。

「延昭,你的人呢?」

這是王侁第二次詢問了,楊延昭拍了拍手,便听得凌亂的腳步聲四處響起,不多時便見數百將士出現。

「大人,您的人馬呢?」

楊延昭這句話讓王侁不滿的皺了皺眉,但想著要借助眼前的兵卒,還是出聲應道,「本官派他們前去擒拿潘美等人的心月復去了,楊大人這下可安心了否?」

說罷,王侁走上前,站在那五百殿前司將士前,「本官乃是官家欽賜的河東路都監,領命監察西路大軍,而今有人膽敢抗旨不尊,蓄意謀反,爾等乃是朝廷的j ng銳,官家最為器重的殿前司兵卒,理應為官家分憂,且遂本官誅殺了這些宵小!」

竟然改先前的拘禁為誅殺,這王侁當真是瘋了。

這番慷慨激昂的話說完,卻出現了讓王侁意想不到的局面,那殿前司紋絲不動,似乎並未听到他先前所說,看到這情形,惱怒的王侁不禁望向了楊延昭。

笑著聳了聳肩,楊延昭一揮手,長劍出鞘,數十人上前將王侁和劉文裕圍了起來,而剛才被擊殺的知州府守衛也從地上爬了起來。

「這……」

王侁手指著楊延昭,氣的說不出話來,那劉文裕更是面s 慘白跌坐在地。

「我倒是要看看誰有這麼大的膽子,竟敢要誅殺本官!」

話語中一股強大的氣勢散了開來,不多時便見潘美帶著一行人走了出來,虎目掃過王侁,竟露出一絲的冷笑。

「姓潘的,你別得意,你抗旨不尊,本官已經跟朝廷上了折子,而且我的兵馬差不多快要接管雲州城了,不多時你就笑不出來了,哈哈。」

「是麼?」

潘美似笑非笑的應著,抬首往著遠處看去,不多時,馬蹄聲陣陣,卻看到一隊隊兵卒飛騎而來。

「砰砰……」

數十人被仍在了地上,這些無不是穿著校尉乃至將軍級別虎肩的甲冑,雙手反捆,嘴中塞著布塊,很是狼狽。

見到他們,王侁最後的一絲希望瞬間破滅,面如死灰。突然間,王侁大笑了起來,「就算這樣,又如何,本官是官家所派,你又能奈我何?」

緩緩的走上前,潘美盯著王侁那因笑而扭曲的臉,手快速的拔過身邊侍衛手中的長劍,寒光閃過,長劍滴血。

「你這後生晚輩當真是讓人失望,一點尊老愛幼都不懂,即便是官家,他也舍不得取我的性絕世唐門

低聲說完這一句,潘美不去看那睜大眼抽搐的王侁,大手一揮,指著地上的寧化和麟州的將軍校尉,「帶下去,好好審問,若是與王侁一道通敵賣國,殺無赦!」

一隊虎狼之兵上前押著這些人往一邊走,他們之中,許多人口中囔著听不清的話語,但是那些兵卒哪里給會去听,推搡著這些人往前走去。

「慢著!」

突然間,一直未說話的楊業低聲喝了一句,大步上前,在地上拾起一個泛黃的錦囊,這一刻,借著月光,楊延昭看到他那一直冷峻的臉上出現的緊張之s 。

打開錦囊,里面是一塊類似玉佩的東西,可是楊業見了之後,便身形一晃,盯著眼前穿著校尉甲衣的人看了好久,嘴唇蠕動,好久才輕聲道了句,「你是四郎……」

他是四郎!

楊延昭心中無比驚駭,順勢望去,待看到那名校尉的面容時,更加的震驚了,竟然是自己在汴梁城見過數次面的李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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