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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打得就是你

一連數r 雲州城相安無事,但是楊延昭卻絲毫沒有放松,五天後,他派出去報信的兩隊兵卒飛騎進了城。思路客я

「大人,朔、應二州已定,潘將軍讓屬下等先行前來稟報,大軍即將開拔,與大人在雲州城匯合。」

听得這句話,楊延昭懸著的心終于能放下了,之前他一直擔心朔州與應州戰事膠著,雲州兵力欠缺,抵不住契丹人的反撲。

如今朔、應二州已平定,大軍自然是要馬不停蹄的趕來雲州,雖說不會久待,但至少能留下足夠的守城兵卒。

黃昏之際,無數的甲士在殘陽染紅的地平線上出現,城頭那些聞風而來的雲州城百姓無不拍手稱快,繼而喜極而泣,淚水漣漣。

朝廷的大軍來了,等了這麼久,終于可以回家了。

城門慢慢的打開,許久,一身戎裝的潘美等人出現在了楊延昭的眼前,見到他們,後者忙是上前腰身行禮,「下官見過諸位大人。」

「楊璟,你不錯。」

簡單一句話,卻是帶著抑制不住的歡喜與欣慰,楊延昭沒有抬頭,但卻听出這是潘美在稱贊于他。

話音落下,便听得不少人說著‘全是將軍指揮有度’,或者又是‘我大宋官家英明威武’的歌頌之言,眾說紛紜的話語中,全無楊延昭的功勞可談。

「哼,那是自然,楊大人文武雙全,取下代州城不過是信手拈來。」

有些惱怒,也有些不滿的聲音響起。

說罷,便有數騎從楊延昭身邊行過,是向來不願與潘美等人為伍的王侁等人。

他這一開口,氣氛頓時顯得有些尷尬來,潘美輕咳了一聲,那些還要說話的武將只得吞了吞脖子,將要月兌口而出的辯駁之語咽了回去。

「好了,都少說幾句,明德你帶著人去將大軍安頓下來。」

吩咐完之後,又是輕聲道,「雲州城之戰,楊大人功不可沒,老夫稍後會上書給官家,自然不會寒了爾等有功之臣,你看如何?」

雖然話是對著楊延昭所說,但是潘美卻是望向了王侁,後者心里即便有著不快,也不好當著眾多的百姓來發泄,只能點頭不語。

片刻之後,大軍開始進城,楊延昭跟在劉文裕的身後,斜著眼偷偷的看了看楊業,依舊是冷著臉,滿目的剛毅,似乎,從始至終都未瞧他一眼。

見這情形,楊延昭心里莫名的生出幾分失落。

城中的街道早已經被百姓圍得水泄不通,看著無數的朝廷將士行過,他們的臉上激動之s 溢于言表。

在潘美等人前行過程中,突然走出幾十名白發蒼蒼的花甲老者,這些人身穿著干淨的長袍,如霜的長發梳的一絲不苟,跪拜在街道zhongy ng痛哭流涕。

他們經歷了前朝的動亂不安,也受盡了契丹人的屈辱,r r 夜夜盼著能回到大宋朝廷,沒想到有生之年能實現這夙願,心中那藏著數十年的憋屈和欣喜再也抑制不住的涌現了出來,頓時老淚縱橫,泣不成聲。

這番場面,縱使身經百戰,鑄就一身錚錚鐵骨的潘美、楊業皆是動容萬分,揮手退下持刀上前護駕的侍衛,二人翻下馬,親自扶起那些老叟。

「諸位相親,老夫是河東三交口都部署潘美,這是三交駐泊兵馬部署楊業,我二人奉官家之命,前來橫掃契丹人,帶著各位回家去!」

話說得聲音不大,但卻是慷慨激昂,圍觀人群頓時為之沸騰開來,口中拜謝著官家的恩情,也對著領兵而來的諸位將軍感激萬分。

听得那漫天的稱贊與頌德之聲,馬背上的王侁的臉越發的冷了,這些莽夫粗夫,不尊聖諭便罷了,竟然這般無恥的收買民心,這件事得盡快的稟報朝廷,讓官家知曉他們的反叛行徑才是。

知州府成了潘美等人臨時安頓之地,楊延昭便隨意的找了座清淨的小宅子,城中的契丹人被趕走後,倒是留下不少裝扮清新雅致的宅院。

吩咐蕭慕春將繳獲的戰馬和蕭咄禮藏了起來,剛才城門口發生的事情,讓他有些擔憂,或許這拼死搏來的雲州城到了最後不過是為別人做了嫁衣。

戰事還未平定,那群人便開始尋思著如何分奪戰功來,這種事,楊延昭雖然深惡痛絕,但也是無能為力,只希望他們不要做得太過分,將功勞全部拿走,使得自己手下冒死殺敵的部下毫無封賞可得。

倘若真的是那般,縱使是鬧到了紫宸殿,楊延昭也要當著官家的面討回這公道。

夜幕拉下,華燈初上,蕭慕春匆匆的回來了,這雲州城畢竟是楊延昭浴血奮戰拿下的,所以柯壽禮等人還是听候他的調遣,藏上個蕭咄禮和千匹戰馬自然不在話下。

隨意的吃了些晚膳,楊延昭將要留下護衛他的吳斌一營派到了柯壽禮的營地去了,坐在書房中,看著那跳動的燈油,腦袋不由得胡亂的想著事情來。

如今潘美率大軍而來,雲州城的危機自然是迎刃而解,本該是大感輕松,心里怎會有些異樣,隱約間,竟有些失落與沮喪。

正當楊延昭對著燈火出神時,卻听得屋外傳來蕭慕春低喝,繼而又是另一陌生的聲音響起,語中帶著怒意,似乎起了爭執。

听得這聲音,楊延昭忙走出屋子,便看見院子中多了幾名身穿甲冑的兵卒,此刻被蕭慕春攔著,大有不滿之意,甚至拔開了手中的刀劍,直指于他。

就在這時,察覺到動向的其他九名毒蠍也紛紛沖了出來,圍在蕭慕春的身邊,怒目圓瞪,寸步不讓。

「怎麼?要仗著人多生事?趕緊給本將讓開,我要見楊璟!」

或許被突然冒出的魁梧漢子給震住了氣場,那校尉揚了揚頭,滿是鄙夷的模樣,見他這般,蕭慕春卻是笑了,伸手退去屬下,「我家大人又是你這小小校尉說見就能見的?對付你這種狗仗人勢之輩,又何須某的諸位兄弟出手?」

蕭慕春甕聲甕氣的說道著,滿是譏諷之意,頓時,那校尉臉s 掛不住了,怒跳著道,「大膽,你不過是小小的家僕,竟敢如此囂張,看本將軍今天不廢了你,權當是給你那不中用的主子管教下人了!」

說著,那校尉竟然拔劍相向,身後五六名隨從也是舉著刀咋咋呼呼的撲向了蕭慕春,霎時間,皎潔的月光下滿是刀光劍影的刺骨寒意。

一邊,其他的毒蠍隊員如同沒事人般,抱著胳膊,開始笑著談論起這些不長眼的甲士能撐幾個回合,閑的發慌的他們甚至還以此開出了賭局。

听得耳邊這些笑聲,那出劍的校尉臉s 越發的冷了,劍鋒回旋,收了先前那平淡無奇的招數,再出手竟然劍勢暴漲,刁鑽毒辣,直逼蕭慕春的面門而去。

可即便這番,竟然連對方的衣襟都未觸及到,等他一劍落空想要手收劍時,卻覺得月復部被人踢中,頓時慘叫一聲,飛出了數丈遠。

不過是片刻的功夫,蕭慕春便將來人給撂倒了,而楊延昭便隱在游廊的木柱後,一聲未出。

這幾個人,不用想也知道是潘美派來的人,雖不知用意何為,但如此囂張,就活該被痛揍一番。

他低調謙和,不代表著可以任人欺負,這些不入流的校尉兵丁竟也想著騎到他頭上去,即便蕭慕春不出手,楊延昭自己也會打得他們認不出東西南北。

見來人已被收拾了,楊延昭便不再隱匿,裝作不知情的樣子走了出來,「發生了何事?」

蕭慕春正y 說話,那校尉從地上爬起來,很是憤怒的叫道,「姓楊得,你竟然縱容手下行凶,本將倒是要和將軍好生的說道說道!」

話還未說完,又听得一聲沉悶的響聲,那校尉被楊延昭一腳給踢飛,重重的摔在院子里所鋪的磚石之上,鮮血順著他的嘴邊往外流出。

「去你•媽的,老子的名諱也是你這樣叫的?你這小小的校尉竟然也敢在我面前這般的放肆?」

「老子十五歲上陣殺敵,北邊的契丹,南邊的蠻子哪個沒殺過?老子殺人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玩泥巴,他媽的敢在老子面前裝大?」

「告訴你,別老子面前唧唧哇哇,否則就算是潘將軍在,也照樣殺了你,要不你就賭一賭?」

罵完之後,楊延昭身上的殺氣毫不收斂的釋放了出來,猶如寒冬冰錐一般,竟比這蕭瑟的秋意更為刺人肌骨。

那校尉此刻臉s 慘白,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時他才發現一直以來自己瞧不上眼的少年竟是個惹不起的魔王,心中頓時滿是駭然和懼怕。

「說,找本官有什麼事情?」

「是,是……潘將軍……找大人有要事相商……」

寂靜的夜s 中甚至可以听到牙齒磕到一起的聲音,那校尉怯懦的將來意給說了出來。

「前面帶路。」

聞言,感覺那如ch o水般的殺氣消失殆盡,被楊延昭震懾住的校尉忙如遇大赦,跌跌撞撞的起了身,往著院子外走去。

楊延昭信步走在他的身後,直到出了院子,蕭慕春才回過神來,忙招呼了兩名弟兄緊跟著走了出去。

「這是教官?」

院子里,剩下的毒蠍中有人低低問出聲來,並望向身邊的同伴,幾人皆是面面相覷之s 。

不多時,眾人卻是放聲的笑了出來,其中一人拍著其他人肩膀道,「許久未見教官這般豪爽了,當真是對味,就憑剛才這一幕,就足以是教官常說的那個什麼‘當浮一大白’,走,去俺的屋子中,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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