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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同居一院

更新時間︰2013-01-23

听楊延昭提及,張謙忙應了聲,便要去將羅氏女給請來,而韓國華則是說著要買些米糧,與他一道出去了。

待溫仲舒走出屋子時,見到只有楊延昭一人,當即有些不解,「延昭兄,怎麼只剩下你了?秋白兄和光弼兄去了何處?」

將手中的熟食與點心,丟給溫仲舒,楊延昭在台階上坐下,「清兒善醫術,我讓秋白兄將她領來,光弼兄應該是出去轉轉了。」

「多謝延昭兄了。」

溫仲舒滿是感激的說著,後者明白,他謝的應該是這次拜訪,想來他們這簡陋的小院已經很久沒有外人來過了。

嘴角掛出溫和的笑容,「秉陽兄何故這般說,你我相知相交,數月都未曾來此拜訪老夫人,已經是失了禮數了。

油紙中的點心之類的是我們幾人的一點心意,秉陽兄,還是先送進去,老夫人身子虛弱,吃上些或許會好點。」

溫仲舒又是謝了一聲,忙將點心和鹵菜送進了屋中,很快,楊延昭可以听到里面傳來溫李氏的說道聲。

「秉陽,這怎麼能使得,趕緊扶娘去感謝一番。」

「娘親,無事的,他們都是孩兒的摯交好友,您就在屋中吃些點心,好生的休息,孩兒來招待延昭兄他們。」

說著,溫仲舒推開朱紅殘褪的木門,走了出來,坐到楊延昭的一邊,「延昭兄,多謝。」

「秉陽兄,原來還真沒發現,你竟然是如此的多禮,或者是該說你酸腐才是。」

對于楊延昭的打趣,溫仲舒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繼而望向半撒黑霧的小院,嘆了口氣,「若是延昭兄不說,我倒還不知道羅家小娘子竟是醫術高超之人,我娘的寒濕之癥已有多年,真希望羅家小娘子能有回春妙手,也好讓她老人家少些痛楚。」

听到溫仲舒語中的淒清,楊延昭不禁開口勸道,「放心吧,秉陽兄,清兒的醫術也算是小有成就,應該能為老夫人解除些痛楚,對了,明日便是冬試了,秉陽兄可做好了一試身手的準備?」

听到楊延昭提及冬試,溫仲舒的眼中明顯生出幾分光彩,但隨即又黯淡了下去,「延昭兄,說實話,溫秉陽冒著被他人恥笑,仍留在睢陽書院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出人頭地,但這些,與我娘親比起來,都算不上什麼。

年少時,我心性頑劣,未曾用功于書卷之中,因而太祖創賢明之世,而我卻名不及第。

後來,悔恨過來,日夜誦讀,苦心鑽研,但時已不待我,娘親在多年的勞苦中染疾在身,因而開寶年間的幾場科試終是失之交臂。

為此娘親也郁結在心,如此一來,身子骨更加的單薄,唉,都是溫秉陽的錯,早知如此,當初便該收了可笑的痴狂,好生的用心于聖賢之道。」

自責充滿了了溫仲舒的話語,這也使得楊延昭終于明白他為何心中有著滿月復才華,卻依舊在為功名而付盡心血。

「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如今嘗盡愁,欲說還休。」

不知為何,楊延昭腦中浮現出了這句帶著傷感的話來,無意之中,也將它低聲說了出來。

「延昭兄說得是,真是如今嘗盡愁,卻欲說還休……」

溫仲舒深嘆一口氣,很是感觸的附和著,而這時,楊延昭也從感慨中醒了過來,「秉陽兄,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你也不過是而立之年,太望公耄耋之年而遇文王,方才扶周滅商,流芳百世,所以秉陽兄切不可自輕。」

或許是被楊延昭的話與所感染,溫仲舒露出個隨和的笑意,「延昭兄教誨的是,溫秉陽當生而不息,立命而上。」

正說著,校園外腳步上傳來,不多時,便見到韓國華走了進來,在他的身後,跟著溫仲舒認識的巷子對面米鋪的伙計。

「公子,這些米糧放到何處?」

見著院子雜亂無章的擺著柴火,那些扛著帶子的小廝不禁開口問向韓國華,後者聞言則是望向了坐在台階上的溫仲舒。

「隨我來吧,放在這邊。」

出乎韓國華的意料,溫仲舒沒有面露不滿之色,起身拍了拍身後的灰塵,便將米鋪的伙計領到了一側的炤房之中。

「秉陽兄竟然沒有怒意,真是太好了。」

走到楊延昭身邊,韓國華小聲的說著,後者卻是笑了,「秉陽兄不出聲是見你情義難辭,不過今天之事,想必已經記在心中,他日,定會竭誠以報的。」

「報不報的我倒是不在意,只是希望秉陽兄的境況能有所改變,如此,也好安心于書卷之中,待春闈之時,一奪登科唱名。」

待打發走了米鋪的小廝,溫仲舒生火給兩人做飯,溫李氏染病多年,他也顧不得理會君子遠離庖廚之類的文士之舉。

隨著炊煙起,不多時兩碗面糊糊出現在了楊延昭與韓國華的面前,溫仲舒有些歉意的說道,「雖然光弼買來了米糧,但這面粉也斷然不能浪費了,天色已晚,做飯耗時,就拿這些充充饑吧。」

看著幾點油星半浮的面糊糊,楊延昭與韓國華對視一笑,接過碗來,大口的吃了起來,也許是真的餓了,也或許是很久沒吃過粗糧之物,吃進口中,倒也覺得清香滿胃。

「秉陽兄,你也太不仗義了,竟然背著我來給光弼兄、延昭兄吃著可口之物!」

在仨人一邊吃著,一邊閑談時,張謙輕車熟路的走了進來,在他的身後,赫然跟著一幫子人來。

素衣輕輕的羅氏女自然是不用說,八妹與排風這兩個小丫頭也是跟了來,幫羅氏女拿著藥箱的蕭慕春倒也說得過去,只是郭淮怎又一道來了?

溫仲舒顯然沒有想到會有如此多的人前來,不過因為經常去楊延昭那邊吃個午膳,對羅氏女她們也不顯得生疏。

忙將手中的碗放下,對著張謙歉意的笑了笑,「只是些面糊糊罷了,溫秉陽不知秋白兄會帶著合德兄等人前來,這就去多做些,免得諸位餓了肚子才是。」

「不用了,溫家哥哥,張大哥在街上買了些點心,我們在馬車中吃了差不多了。」

八妹走到楊延昭的身邊,一邊看著他在吃什麼,一邊對著要去炤房的溫仲舒說著。

「八妹說的是,溫大哥還是讓奴家給老夫人把把脈吧。」

听羅氏女這般說,溫仲舒忙對她彎身作揖,「有勞羅家小娘子了。」

在屋中許久,羅氏女才推門而出,身後的溫仲舒臉色有些焦作,楊延昭等人趕緊圍了上去。

「清兒,老夫人的病怎麼樣了?」

見楊延昭語中有著擔憂,羅氏女也不做隱瞞,「六郎,老夫人的身體是元氣之虛,邪氣始得乘虛而入,現已入于心,使得血為之痹。」

對于這些,楊延昭有些糊涂,當即月兌口問道,「醫治起來可容易?」

「這個……」

羅氏女說著,停頓下來看了看臉上已經開始冒汗的溫仲舒,方才繼續道,「老夫人患痹癥已久,頑疾根深,想要短時間痊愈是毫無機會可言,而且寒冬已至,濕寒之氣更加重,溫大哥的家中不見暖陽,如同冷窖,如此下去,只怕……」

話停了下來,羅氏女沒有再說下去,‘痹癥’一詞溫仲舒並不陌生,也明白娘親所承受的痛楚,當即心生悔恨。

為何當初沒有發現娘親故作出笑臉下的鑽心之痛。

「清兒說的對,秉陽兄,你這里地處陰冷,老夫人住在這里,長此以往,痹癥定然會越來越嚴重,不如搬到我們那邊。

排風和八妹共主一間,而秋白的小院剛好多出一間,這樣,有清兒在,調養老夫人的身子也方便了些。」

楊延昭這話一出口,韓國華與張謙連連點頭,「延昭兄說得極是。」

即便八妹也眨著大眼,很是贊同,「六哥說的有道理,溫家哥哥,你就與老夫人和我們住一起,這樣,要是你和六哥,張大哥一起中進士之後,魚兒也能很有臉面的和別人說家中出了三個狀元郎!」

八妹的天真之語讓眾人都不禁莞爾。

最後,在一群人共同的游說之下,溫仲舒總算是松了口,說要與溫李氏商量一番,可是楊延昭等人不作離去,讓屋中本還猶豫的溫李氏也最終點了頭。

「如今我娘也應允了,延昭兄,今後便要打擾你了。」

「無妨,秉陽兄你打算何時搬?」

「這還要說,延昭兄,當然是今日就搬了,我這就去找幾輛馬車來,如此陰潮之地,老夫人即便是住上一時半會,也要傷了身子的。」

說道著,韓國華便大步走了出去,一炷香的時間,就找來了三輛馬車。

溫仲舒母子二人日子過得清貧,也無長物,大多東西還是書卷之類,剩下的便是溫李氏舍不得丟下,有了感情的物件兒。

蕭慕春,郭淮等人皆在,人多,搬起來也方便,不多時,就打點妥當了,只是在鎖上小院門的時候,溫李氏有些依依不舍。

畢竟在此住了多年。

待溫仲舒將韓國華買的米糧送給鄰近幾戶並作了別之後,馬車悠悠碾過略微顛簸的磚石之道,往著巷子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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