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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遠行

更新時間︰2012-12-25

「起來吧,你也知道為師不喜繁文縟節,以後不必這番的屈膝下拜。」

面露開懷之色,耿元符衣袖輕撫,楊延昭只覺得一片微風襲來,而後一股柔和且無法抗拒的力量灌進全身,竟使得他身體不受使喚的站立了起來。

震驚之後,楊延昭當即釋懷開來,耿元符是道教的進賢行走,身具高深的武藝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只是,很快,心中有了不明所以之事,既然恩師有如此身手,為何得知自己在氣勁上困惑無比之時不出言指點?

這一手露出,見楊延昭眉頭有些郁結,經世多年的耿元符當然知道他在想何事,笑著解起惑來。

「為師知道你在想什麼,氣勁乃是當今世人最為普遍的修煉之法,也是最為容易的修煉之法,但法無全法,道亦千相,氣勁自然不會是獨一的修煉之法。」

此言一出,楊延昭頓時更加詫異,氣勁還是他從折御卿口中所指,如今,再听耿元符說出氣勁不是唯一修煉之法,而且還有可能只是低階的修煉之法,怎能不為之吃驚?

「恩師,您是說,您這修煉之法不適合徒兒?」

「也不盡然,為師乃是得仙家之氣,此法講究的心寧無爭,所追求的是化己身為天地,依你此刻的狀態並不適合,相比而言,道家的‘魁衍經’更有適于眼下的你。

當然,天下修煉之法本一家,為師也會將‘天辰訣’傳授于你,待日後,延昭你心能月兌離這紛擾紅塵之後,或許能有大作為,超過止步不前的為師。」

這時,楊延昭才恍然有悟,並不是耿元符藏私,而是他看得清,知曉自己還不能割舍這塵世千縷。

而徐少陽的出行也很有可能與此事相關,或許,就是為了耿元符所說的‘魁衍經’。

當即楊延昭心生感激,彎身行禮,「徒兒愚昧,對武道一無所知,日後,當謹遵恩師教誨。」

「呵呵,無需這般,為師收你為徒,當然會盡心傳授畢生所學,待少陽回來之後,為師便好生的教導你‘魁衍經’,望你能在這月余之日中學有所成,如此也能在華山論道上暫露些頭角。」

「恩師,您的意識是前往華山是和其它的宗派論道?」

「不錯,道家與佛儒二宗有約定,每隔十年,在凡間的行走者必到華山進行一場比試,雖說是論道,但也有武試,但延昭你也不必過多擔心,委實不行,還有少陽在。」

楊延昭這一天吃驚已經足夠多了,但想起徐師與是不爭,文字蹁躚的徐師竟也是武道高手,還是再度的驚異了少許。

「徒兒自當盡心,決不為恩師與師門落了臉面。」

這一日,耿元符與楊延昭降解了道教的經義,也指點了他的一些修煉之法,後者听的很是認真,甚至比之前更加的一絲不苟。

所接觸的越多,才發現自己越發的平庸,自然,也激發了心中的不甘。

一個月之後,華山論道,決不能輸于他人!

日落之時,楊延昭與耿元符道了別,帶著一整天的所灌下的震驚慢慢的往著城中走去。

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接觸到了這一世許多不為人知的隱秘之事。突然間,楊延昭心中多了幾分熱血與豪情,一種舍我其誰的大世爭涌遍了全身。

或許除了遛狗斗雞之外,他還能有其他的喜好。

比如,指點江山。

雖不為登天子位,受萬民朝拜,但至少能超月兌于方外,笑看紅塵離合。

一邊走著,一邊想著,楊延昭心血越發的澎湃,對強者之路也越發的向往,也更加對徐少陽前往保德所取的魁衍經充滿期待。

不自覺中楊延昭回到了小院,瘦小的身影依舊在門口河邊枯黃的柳樹下張望著,這讓一直沉陷于思索的楊延昭回過神來,不禁加快了腳步。

「公子!你回來啦!」

照舊的跑上前,接過楊延昭的布包,開心的說著今日的事情,而後者卻突然意識到之前所忽略的事情。

「他跟著恩師去了華山,排風該怎麼辦?」

自從離開了代州城,兩人便相依為命,華山論道之後,或許還要回道教的山門,排風自然是不能陪伴著。

「排風,這兩日我得陪著恩師與師兄出趟遠門。」

猶豫了許久,在接過排風遞來的飯碗時,楊延昭輕聲的說道了出來。

「既然是正事,那公子去便好了,待吃過飯我就去將衣物收拾收拾,好在排風平時沒亂花銀子,東西也不多,不過公子我們還回來麼?公子來年科試,定會在京城做官,萬一回不來了,小院不會浪費了麼?要不公子寫封信,明日我去送給折府的老爺,也好將院子還給他們……」

排風隨口應著,並斷斷續續的說道,可是很快就話語咽斷,因為她突然發現個事情,拿著木筷的小手不禁抖動了起來,「公子,是不是沒有打算帶著排風一道出門?」

見她小臉上滿是傷心,大眼泛著紅,分明可以看到晶瑩的淚花兒開始打轉。

嘆了口氣,楊延昭將拿在手中的碗筷放了下來,「這次,是跟著恩師出去拜訪舊友,能夠開闊你家公子的眼界,咱總不能一直是平民百姓不是?所以,能多認識些有學問的人,這機會還是不多的。」

小丫頭低著頭,不吭聲,但豆大的淚珠卻落了下來,楊延昭忙走到桌子的一旁,取出胸口手絹,心疼的將排風摟進懷中,替她擦去淚水。

「又成小花貓了,公子答應你早些回來還不成?即便去了京城安頓了,也遣個書信,讓何鈺送你去京師。」

懷中之人依舊不言,但是低低的抽泣聲還是在黃暈的燈火下窸窸窣窣。

「別哭了,公子與你拉鉤,這樣就不會騙你啦。」

不知所措下,楊延昭想起曾經他與八妹之間的拉鉤約定,而下一刻腦中閃過那清純頑皮的臉頰,不覺中,心里生出一絲的疼痛。

也許是感覺到了楊延昭的異常,排風將哭的梨花帶雨的小臉從他懷中抬了出來,繼而伸出小拇指,「公子,排風會好好的等你回來。」

說完,用手將眼淚擦了擦,擠出個笑臉,端起碗來催著楊延昭吃飯。

第二日,再去書院時,徐少陽已經回來了,見到楊延昭,得知恩師將全部事情告知了他,因而臉上生出絲歉意,「小師弟,孟師叔不願將魁衍經交給師兄,讓你失望了。」

听到這,心中早對這魁衍經充滿期待的楊延昭頓時覺得極其失落,一時間,竟愣住了,稍後,才回過神來,「師兄無需自責,是小弟沒這福分,怪不得師兄。」

這時,院中傳來耿元符帶著怒氣的呵斥,「這孟二有能耐了,與老夫擺起架子來,竟然還放出話,讓老夫親自去找他,氣煞老夫了!」

話音落下,楊延昭只覺得周身的空氣突然凝結,呼吸異常的困難,心猛地被錘擊著,關鍵時刻,徐少陽的長袖在他面門拂過,這才得以喘息,但還是分明看到方圓一丈之內的空氣像是被重物所砸的玻璃,往著四處寸寸脆裂開。

「恩師,切莫動怒!」

徐少陽護住楊延昭之後,急忙的退到小院中,在他的驚呼下,耿元符收了氣勢,剎那間,尤如風吹雲散,之前的駭人氣息消散一空。

須俞,徐少陽的身影出現,衣衫有些破損,本飄逸整潔的長發也有些凌亂。只是這時一向注重儀容的他沒有在意這些,飛快的上前扶住臉色慘白的楊延昭。

「小師弟,你還好麼?」

聲音有些擔憂,後者聞言,掛滿汗水的臉上露出個苦澀的笑容,「師兄,恩師修為高深,哪里是我這樣的尋常人可以承受的?剛才還多謝師兄出手,否則小弟就後果不堪設想了。」

楊延昭心中很是後怕,他猜測出恩師耿元符身手了得,但沒想到竟是這般的駭人,而一向文弱彬稚的徐少陽在這強大的氣勢下毫發無傷,這兩人修為究竟到了何種地步?

在他心內波濤翻涌時,耿元符票然兒紙,臉色有些潮紅,看了眼楊延昭,「沒事就好,既然孟老二在保德城,少陽,你去收拾一番,明日便出發,延昭你也回去準備一二。」

穩住了心緒,楊延昭與他們二人道了別,趕往家中收拾隨身要帶的行囊。

在排風再三檢查下,東西總算準備好了,要不時楊延昭得一再推辭,小丫頭很有可能兩家中所有能帶的都打包給他帶上。

把包裹放好,看著排風笑臉下的一絲傷感,楊延昭不由的走上前,拉起她的小手,「不是答應過你了麼?公子肯定會早去早回,即便有事,也會送書信回來的。」

排風的低著頭,好半會才像是鼓足了勇氣抬首,「公子,你是不會扔下排風不管的,對麼?」

將她擁入懷中,楊延昭低聲責備,「傻丫頭,怎麼會呢?」

「排風不在,沒人來端茶送水,公子會不習慣的,而且公子不在家中,排風也覺得日子不知該怎麼過下去。」

排風低低的說著,卻讓楊延昭倍感心酸,小丫頭每日將清晨目送他去書院,日落門口迎他歸來當做了生活的全部。

或許給她找件事情來做做,這離愁的苦悶能少上許多。

「排風,公子給你個任務可好?」

「什麼事情?」

見排風的眼中多了疑惑,楊延昭嘴角輕輕揚起,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幫我數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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