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9月11日。
時間八點三十五分。
地點︰美國,世貿中心。
「錯了錯了汝叨叨,你到底在听沒有,不是這邊,你又走錯路了,小心別把警報弄響了,到時候我們都得完蛋你到底有沒有在听啊……作為你的外援,我怎麼總覺得和坐過山車似的……喂?喂?喂汝叨叨,我在和你說話呢……喂」
無線電中的確是男人的聲音,只是作為雄性,他似乎有些太過嗦了。
而另一頭,一個身著灰色緊身簡裝的女人,僅在貼腰處帶了一個幾乎和身體粘一塊兒的巴掌大的小包,縴長的手指不知從這包內夾出了什麼,幾下過後,眼前的一道實木大門就這樣露了一條細縫。
人影一閃。
再次出現的時候,她的手中多出了一個高腳杯。
「申克,你再這樣嗦,我們早晚要被發現,想不玩完都不行……先這樣咯,拜」
說完,她就這樣把掛在耳麥給摘了下來,任由申克在那頭抱怨。
看著手中的耳麥,勾了勾嘴角,把它塞進了包里。
「唔?今天來段什麼呢?」
說著,把手中的杯子舉到了面前。
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後微微屈了一下膝。
一段不知來源的舞蹈就這樣或高、或低、或跳、或伏的在這十米寬的過道中展開。
終于,在過道的盡頭,做了一個謝幕的動作,然後再次舉起手中的高腳杯,像是在敬酒,也像是在致意。
調皮的笑容從她的臉上綻開,從紅色液體透去,剛才舞蹈過的那條道上,高高低低,排列毫無規律的紅外線依然無動于衷的處在他們原有的位置。
轉身,抬手。
輕輕地泯了一口杯中的紅色液體,皺眉︰「唉,這里的家伙可真不會享受。」
說著就要把杯子丟掉。
可她突然又意識到什麼,身體不知怎麼的從根本不可能的地方突然扭曲了一下,把正要離手的杯子又生生的接了回來,杯中液體沿著杯口晃了晃,險些滴下一滴來。
長長地呼了一口氣,一聳肩把杯子放在腳邊可站立的地方,伸手沾了杯中液體,在地上寫道︰「thanks,Thatismebye」(謝謝款待,是我,再見啦)然後在邊上畫了一個汝字型的符號。
做完這些,她轉身面對著眼前一扇看起來根本就沒有接縫的大門,深吸了一口氣,把手輕輕的放了上去,似乎想要感覺些什麼。
而就在她剛要觸踫到這門的時候,整個大樓突然就這麼響起了警報聲。
汝叨叨一愣,隨後靜心朝四周看了看。
自己並沒有踫到什麼不應該踫到的東西啊,可警報怎麼會響起來的?
想到這里,她伸手從包里把耳麥抽了出來,確認是否真的關了,畢竟短波信號也是會被人發現的因素之一。
可卻沒發現任何的異常。
她帶上耳麥想要詢問情況如何,如果是被發現了,來人是從什麼方向過來的。
可就在她打開耳麥的那一瞬,一陣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了起來。
在她失去意識的前一刻,一個熟悉的,嗦的,帶著哭腔的聲音,通過無線電嘶聲力竭地叫著她的名字︰「叨叨」
這一刻,她其實很想說︰「申克,你這家伙終于不那麼嗦了。」
【美國東部時間9月11日上午9點前後,兩架飛機先後撞擊紐約世界貿易中心摩天大樓,兩次撞擊之間僅相隔約18分鐘。】
二十多分鐘後,在視線根本就無法觸及的情況之下,一個衣衫不整,被煙燻到幾乎看不清臉部輪廓,身上多處燒傷,可依然很巧妙避過任何一個與逃生者撞面的機會的男人,他就這麼貼著牆面,壁虎一般的移動著自己的身體。
他憑借著對地形的熟悉,幾乎找遍了任何一個可能的地方。
「叨叨,別躲了,快出來我叫你出來,听到了沒有」申克終于抑制不住嘶吼了起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旁被炸開的地面空隙處,有一個紅色的標記若隱若現,他非常迅速的爬了過去,那異常熟悉的「汝」字型符號僅留下了一半。
抬頭。
外面,只剩下藍天,白雲以及空氣。
拳頭握得很緊,他用手從口袋里拿出了某金屬物體,隨後把這殘余的「汝」字符號從地面上敲下來。
就在他終于成功的把這半個「汝」字拽在手里準備離開的時候。
身下「喀喇」一聲,眉頭猛的一緊,他迅速地超後退去。
僅幾秒之後。
「轟」
隨著身邊無數鋼筋水泥同時朝下落,申克深深地看了一眼手中那不完整的「汝」字型符號,笑了。
【美國東部時間10:05,世貿大樓南樓突然倒塌。但由于煙霧迷漫,不清楚倒塌的原因是內部的爆炸還是建築結構的致命損傷。美國東部時間10:28,北樓也完全倒塌,不少人員情急之下跳窗逃生,情形極其慘烈。現在,這兩座曾經是世界上最高建築的標志性建築已經不復存在。爆炸發生之時,世貿大樓內還有上千人根本無法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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