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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被扶起來的是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中年人。

他被扶著站起來之後,渾身都散發著沮喪的氣息,頗有點失魂落魄的感覺。

君臨注意到,他本來是可以自己站起來的,但是,他旁邊的人為了能夠先他一步站起來,死死的拉著他手臂,最後借著他的力道站了起來。但是,待到那個人被拖起來之後,這個中年人自己卻沒有多余的力氣站起來了。

此刻,身為場中最後一個站起來的,並且是被別人扶著站起來的人,中年男人正一臉慚愧的低著頭。

幾個人正幸災樂禍的看著他,眼里居然還帶著笑。

君臨拍拍手,「很好,你們都做的很好,但是……」

中年男人顫了顫,但是一分鐘不到就挺起了胸膛,雖然還是不敢抬起頭,但顯然已經做好了受罰的準備。

君臨話音一轉,伸出手,在場中央遙遙一指,「你,你,你,……,受罰或者退出,其余人原地活動十分鐘。兄弟們,教教這些新伙伴要怎麼休息。」

穿著黑色衣服的年輕人立刻開始嚴格執行君臨布置下來的任務。

看到有坐到地上喘著粗氣的就一把拉起來,一言不發的做起恢復運動,而這些被拉起來的人也都十分識趣的跟著學,很快就發現身體上的疲憊消失了大半,更是從心底佩服起這些年紀輕輕的高手。

被點到名字的幾個人先是不相信的左右望望,發現大家的目光明確無誤的指向自己之後,更加不敢置信的看向君臨。

可惜君臨對于他們疑惑的目光仿若未見,仍舊淡淡的站在那里。

「為什麼?!我不服!」早就站起來,靠邊站著看熱鬧的一個人,一確定教父居然點中了自己,差點跳起來,臉色立刻就變了,上一秒還幸災樂禍的笑著,這一刻陰郁就爬上了臉龐。

「憑什麼我要受罰,這不公平!我站起來了!」場中央的被指到的一個人大叫道,為自己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忿忿不平,拉起了袖子,好像隨時都要找人拼命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我明明就不是最後一個!是不是搞錯了啊……」另一個人仍舊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語。

旁邊的被指到的人,一拍腦袋,大步走向了那最後一個被扶著站起來的中年人,拉著他的胳膊,「最後一個,對,最後一個……最後一個是他,是他,教父,是他,受罰的應該是他!我看到他沒站起來!」

……

君臨卻看也不看他一眼,這種人有什麼好注意的。

看到這種場景,賭狂悄然低下頭,不敢去看君臨的表情,若是說開始他只覺得是自己管教不力,或者是一時的誤會,那麼這個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他識人上的問題。

現在,賭狂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再也不出來。

丟人,實在是丟人,這幾個人里,哪個像是在黑幫里混過的高層,這一個個的根本就像是賭場里游蕩的小混混,這就是自己引以為豪的帝豪幫,這就是自己一直以來的資本。

若是說開始他心底還有那麼一點點潛藏的不情願的話,這個時候的他就已經完全是一心一意的了。

豪斯昂著頭,炙熱的眼神緊緊的盯著君臨,這個人的每一個動作都那麼隨意,每一句話都沒有刻意解釋,每一個眼神都那麼淡漠,但他即使只是這樣面無表情的站著,也能夠感受到那周身的無形威勢,這是一個霸氣的男人,只要他想就能夠立刻光芒萬丈,這就是他的偶像,他一定要努力,不論要付出多大的艱辛,他一定要成為他的下屬,跟隨他。

君臨剛剛的動作在別人的眼里看來就只是隨手的一點,甚至被點中的人都不是最後站起來的,而且更加讓人不解的是還有早就站起來的人。

場下被點到的人立刻不淡定了,甚至有人高聲質問起來。

君臨對于這些個質問置若罔聞,悠閑的背著手站在原地,似笑非笑的看著場中聲音越來越大的幾個人,「不用猜測,沒錯,就是你們幾個。」

幾個人都還憤憤不平的想要探究個究竟。

賭狂看不下去了,沖上去,對著一個鬧得最歡的人就是一拳,吼道,「快去受罰,哪那麼多廢話!快去!」

那個被吼的人一愣,看到是自家老大後才放寬了心,畢竟場中還有那麼多穿著黑衣服的教父帶來的人,這人上前拍了拍賭狂的肩膀,「老大,你醒醒吧!我看他分明就是看我們不順眼!一定是我開始說了他幾句,他不爽了,但是他為了面子,開始什麼都沒說,但一定是懷恨在心,一直想伺機報復,所以才故意給我使絆子的,一定是這樣的!老大,這樣沒有肚量的人,我何必跟著他混!老大,我不認罰,我沒錯!……」

這話說的聲音很大聲,周圍的人都听到了,這個時候有人注意到,他真的是開始大聲討論過教父的人之一,幾個準備受罰的人猶豫了。

君臨仍舊似笑非笑的看著場中人鬧得歡暢,不發一言,不解釋一句,甚至像是在看一場完全與他無關的戲。

穿著黑衣服的年輕人也都集體憤怒的看著這幾個叫囂的人,尤其是看著這個對著賭狂吼著自己沒錯的人,身上的殺氣涌動,若是眼神可以殺人,這個不知好歹的人早就被洞穿了。

一個黑衣年輕人緊抿著唇,眼底燃著熊熊烈火,眼神危險極了,他們居然往自家老大身上潑污水,簡直不可饒恕!也就是自家老大的肚量大些,若不是老大早就有發話不可妄動,他早就上去撕碎了他!

賭狂臉色越來越差,最後忍無可忍的大吼出聲,「夠了!沒長腦子麼!?教父用的著跟你們耍心機搞手段?你們當自己是誰!他要是想搞死你們,也就是一句話的事,而且根本用不著自己動手!用的著這麼轉彎抹角的費事麼?你們講話都不通過大腦麼?……」

賭狂吐沫橫飛,一邊大吼著一邊打著眼色,結果那人居然傻愣愣的,愣是沒看懂。

賭狂扶著額頭,他媽的,真是白混了,現在才知道自己原來這麼失敗。

雖然賭狂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但還是有死腦筋的人,一直不明所以的在旁邊不滿的嘀咕。

豪斯握著拳,直接沖上去對著臉就是一拳打下去,「他媽的,呸,孬種,剛剛自己做了什麼不知道麼!讓你受罰還委屈你了?!你他媽的,剛剛是誰拉著別人站起來,眼睜睜的看著幫你站起來的人倒下,還在一邊幸災樂禍的說著風涼話,你還有臉委屈?!真他媽給我們帝豪丟人……」

「我,我,……」那人被豪斯一拳打的一個趔趄,黑著眼眶,臉刷的就紅起來,喃喃的說不出話,剛剛的氣焰都不知哪里去了。

大家這才都捫心自問,一個個的聳拉下腦袋。

「我願意受罰。」

「我也願意。」

「我不要退出,什麼懲罰我都願意接受。」

幾個人紛紛表態。

「哦?願意受罰……那,你們知道自己為什麼受罰?」君臨反問,戲謔的看著豪斯,這小子果然不錯,身體素質也不錯。

「沒有同情心。」

「不該笑話他們。」

……

君臨雖然面色還是沒變,但眼底的失望很明顯,「因為你們沒有把他們當成是你們的同伴,生死與共的兄弟,可以在戰斗的時候將背後交予的人。」

對著賭狂搖搖頭,「這幾個人,我不能收。」

賭狂立刻夸下了肩膀,這里的每一個都是他帶出來的兄弟,卻沒想到連這種淺顯的道理都不明白,混跡在打打殺殺中的人,若是沒有可以生死相依的伙伴,那就是一只落到狼群中的老虎,再厲害也不能面面俱到。

豪斯沒有意外,對于君臨的這種決定從心底講還是能夠理解的。

君臨揮揮手,幾個年輕人帶著這幾個被淘汰掉的人離開了。

「接下來的事情,黑鬼,我就全部交給你了,至于那些……」君臨看著那些搬過來的大箱子,好像有些猶豫。

被叫做黑鬼的年輕人往前走了一步,站到大箱子跟前。

眾人的視線都被這幾個木質的大箱子吸引住了,在他們的好奇之心又升起來的時候,君臨揮揮手,盯著黑鬼的眼楮,「拿出來給他們熟悉一下,至于分配……黑鬼,你知道規矩。」

君臨說完就再也沒看眾人一眼,轉身離開。

黑鬼帶著其他人把這些木質的大箱子打開,一打開饒是賭狂和豪斯都愣住了。

好大的手筆!

滿滿的幾個箱子全部都是軍火裝備,最新式的各種槍械,樣式齊全,種類繁多,數量……嚴重不足……

淘汰就此開始。

君臨直奔蘇蘇的房間,看著這麼長時間仍舊睡的香甜的蘇蘇,柔和了臉部的線條,在蘇蘇的額頭上烙下一吻,熟練的圍上圍裙,到廚房里忙了起來。

段情這個時候正躲在一條小巷子的陰影里。

臨近傍晚的時候,艾倫去看蘇蘇,與段情隨意的聊了幾句,本來拿在手里的文件夾「不小心」就落在了桌子上。

段情拿起來,隨意一瞥,眼神再也移不開。

……

小巷子的另一頭,兩條黑影正鬼鬼祟祟的推來推去,好像是在糾結著什麼東西的歸屬問題,但奇怪的是,好像誰都不想將東西放在自己的身上。

段情皺著眉,這兩人還有完沒完,要是都不想要當初還拿來干什麼!

看兩個人糾纏了這麼久還是沒有決定下來,段情火了,從藏身的地方沖出來,上來就賞了每人一腳,接著左勾拳,上勾拳……兩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打得找不到北。

撲通,撲通,兩聲膝蓋踫到磚石的聲音,兩人一起朝著段情跪下,對著段情就大聲嘶嚎起來,「先生饒命,上帝會保佑你的,先生,放過我們吧!……」

「英雄,我上有老,下有小,中間還有個黃臉管家婆,看在我是第一次做這種事的份上,你就放過我吧!」

「都是他,都是讓我這麼干的!……」

「明明是你,是你讓我做的,先生,相信我,我是無辜的……」

兩個人開始狗咬狗,互相潑起髒水,就差沒把對方什麼時候斷女乃的秘聞都抖出來。

段情听的直皺眉,「東西留下,滾!」

兩人趕忙把東西放到地上,一溜煙的就離開了,生怕身後的這個凶神惡煞追過來。

跑到轉角,兩個人才彎著腰大喘著氣,停了下來。

按照雇主的要求,他們好不容易把東西偷出來,本來想著那麼大的價錢,怎麼也是樣寶貝,要是這寶貝比雇主出的價錢還高,他們就私吞掉,沒想到一看他們就懵了,居然是那東西!

現在東西沒了,到手的錢也飛了,還白白挨了頓打,這叫什麼事兒啊。

剛剛攢足了點力氣準備離開,一個穿著格子襯衫的絡腮胡子男人從一處陰影里走出來。

兩個男人馬上換上一副笑臉,正準備接著忽悠幾句的時候,驚恐的發現了絡腮胡子男人舉起的手中黑黝黝的槍口。

「雇主,那東西,東西……」

兩人抖著腿,驚恐的朝後退。

艾倫搖搖頭,「東西你們看了,所以,回答我的問題,我會考慮要不要放過你們。」

兩人點頭如搗蒜,「先生,您說,您說。」

「誰先來?」

「他!」

「他!」

「夠了,你們一起來!這是什麼?」艾倫伸出另一只手,豎起兩根手指。

「二!」一個人先喜滋滋的搶答。

「 」的一聲,沉悶的聲響正打在那人的心髒位置。

艾倫吹吹槍口,「二貨,真是夠二!」

轉向另一個被這一幕嚇傻了的男人,一股尿騷味傳來,這男人居然嚇尿了褲子。

艾倫皺著眉,「他很二,該你了,你來說說這是什麼?」

男人抖著身體,腦袋快速的轉動,突然靈機一閃,三個字月兌口而出,「手指頭!」

「 」一聲槍響,毫無例外的正中心髒,男人不甘的倒下去,落地之前听到艾倫低低的呢喃。

「你知道的太多了。」

艾倫回頭,再次望了一眼兩個男人剛才出來的那黑黝黝的巷子,段情,老大吩咐的我都做好了,接下來的還得靠你自己。

將槍收起來,艾倫瀟灑的離開,地面上只留下了兩個死不瞑目的「神偷」。

段情小心的撿起地上的木盒子,吹了吹盒面上的灰塵,小心的打開,里面是一層又一層的棉布。

段情皺著眉,耐心的將一層一層的棉布打開,最里面靜靜的躺著一個刻著‘段’字的玉質小壇,手緊了緊,顫抖著手將這玉質小壇拿起來。

當看到壇子底下那個淺淺的刀刻的痕跡的時候,呼吸不可抑制的粗重了起來。

拳頭緊緊的握起,甚至發出咯吱的聲響,雙眼瞬間通紅,段情呢喃著,沒想到是真的!居然是真的!

居然,他居然把這個拿出來做誘餌!該死的!那些東西就那麼重要麼?重要到他居然可以為此罔顧一切!

兩行淚水從段情的眼角滑落,他小心翼翼的將玉質小壇放回去,將棉布又一層一層的裹上,好像對待的是一件絕世珍寶。

段情將盒子緊緊的抱在懷里,濃重的殺氣在這一刻毫不保留的散發出來。

真該死,他應該早一點發現的!他怎麼這麼蠢!這麼蠢!

雙目通紅,猛地抬起頭,朝著剛剛那兩人消失的地方狂奔了出去,那兩人絕不能留!

剛剛走到巷口就發現那兩具死不瞑目的尸體,段情愣住,下意識的將手中的盒子緊了緊,直到發現周圍沒有任何異常的氣息,才拿出槍,瘋狂的朝著兩人的胸口開槍,直到子彈耗盡才停下。

失魂落魄的抱著盒子,良久,仰天怒吼……

……

楊風又在發瘋了。

低氣壓彌漫在這新整理好的厲風組拉斯維加斯總部里每一處。

楊風陰沉著臉,死死的盯著兩個看守的人,不時的走來走去,那重重的腳步聲就像直接打在人的心上一樣,讓這兩人不安。

走到兩人身邊的時候,楊風咬著牙,掄圓了手臂,一人給了一個大耳光,但還是咬牙切齒的不解恨。

那帶著濃重鼻音的聲音里居然還能听出來咬牙的聲音,對著兩人低聲怒吼,「你們兩個飯桶,白痴!該死的雜碎!」

口水噴在兩人帶著鮮紅的五指印的臉上,兩個人卻一句話都不敢說。

楊風更生氣了,恨不得直接上前去掐死這兩個笨蛋,不停的念叨著,「一只貓,一只貓,一只貓也要兩個人去看!你們知不知道那東西有多重要!」

楊風越想越生氣,老大信任他才把那麼重要的東西交到他的手里,結果才剛剛拿過來就弄丟了……

在地上背著手走來走去,靠近那兩人身邊的時候,忍不住又上前對準每人的膝蓋狠狠的就是一腳踢上去,「 嚓」骨頭斷裂的聲音伴隨著痛苦的悶哼聲,才讓楊風稍稍覺得有些安慰。

兩個人倒在地上,渾身都冒著冷汗,但依舊什麼話都不敢說,他們倆都是楊風信任的屬下,對楊風的性子不可說不了解,若是他們這個時候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那絕對是死都算輕的。

兩人對視一眼,但願這次熬得過去,不管楊風怎麼責罰,他們都始終不敢有一點怨言,心里默默祈禱著他能盡快把氣撒完,那樣或許兩人還有一條活路。

楊風卻是越看這兩人越氣,平常最信任的屬下,他才會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他們,結果因為那麼兒戲的原因,東西不見了!若是其他的事情,怎麼也要保他們一命的,但楊風深知,這東西丟了的事情絕對不能讓其他任何人知道,不然老大的計劃就全部崩盤了。

所以這兩人……

楊風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兩人一眼,本來已經向老大推薦了這兩人去管財務,能多幫襯著自己的同時也好順便把尼桑拉下來,結果這節骨眼出了這樣的事,越想越是生氣。

楊風一狠心,走到桌邊,狠狠的一拍桌子,桌子上放著的一把槍彈起來,楊風一把抓住,動作熟練而快速,對著兩人瞄準的動作都沒有,甚至看都沒看就是兩槍打了過去……

兩人被楊風拍桌子的聲響驚得一抬頭,結果只看到了黑黝黝的槍口,還沒來得及為自己求個情就沒有了呼吸。

兩槍全部正中眉心。

楊風望著已經沒了呼吸的兩個人,深深的嘆了口氣,這兩人死了也就罷了,但那東西恐怕是找不回來了。

已經和拍賣行聯系好的事情要怎麼解決,老大那邊要如何應對,這都是大問題,哎!

楊風愁眉不展的來回踱著步子,半晌,緩緩的離開了這處,地上只留下兩具駭人的尸體。

蘇蘇是被食物的香味吸引醒的,一睜開眼就看到君臨帶著笑的細長桃花眼。

這一醒來食物的香氣便越發的濃郁,蘇蘇不由自主的動了動小巧的鼻翼。

一直看著蘇蘇的君臨笑的眼楮都彎起來。

順著食物的香味往下看,正看到一塊肥瘦適中冒著點點熱氣閃著油光分外誘人的紅燒肉在自己的嘴上空停留。

順著肉看到了筷子,已經舉著筷子的那雙手……

君臨正舉著筷子,夾著肉,坐在蘇蘇的床邊。

蘇蘇心里一暖,張開嘴巴,巴巴的看著君臨,眼神流轉中是數不盡的魅惑。

君臨很是自覺的將肉小心的塞進了蘇蘇的嘴里。

「嗯嗯,好吃。」蘇蘇連連點頭,眼楮一直不離開君臨的臉,怎麼看都看不夠。

兩人對視著,慢慢的靠近,蘇蘇甚至忘記了咀嚼食物的動作。

于是,溫度緩緩升高,曖昧漸漸升級……

于是,君臨又滿足的「吃」了頓「飽飯」,不僅填飽了肚子……

于是,蘇蘇還沒吃飯就被狠狠的「吃」了一頓……

激情結束,靠著君臨肩膀的蘇蘇眼中滿是懊惱,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怎麼就……

將頭埋進君臨的肩窩里,腦袋里一片混亂。

君臨依舊帶著笑,溫柔為蘇蘇梳理剛剛搞亂的頭發,動作極盡溫柔。

「都是你,都是你的錯!」蘇蘇悶出這麼一句話來,她也想偶爾像電視里演的一樣,撒撒嬌,偶爾無理取鬧。

頓了下,蘇蘇突然朝著君臨的肩膀就是一口,狠狠的咬下去。

君臨笑看著蘇蘇,「怎麼啦,我的女圭女圭,餓到饑不擇食了?可好吃?」

蘇蘇紅著臉,什麼他的女圭女圭,什麼饑不擇食,搞的好像是她……咳咳,明明就是他勾引她。

一邊想著一邊又狠狠的咬了下去,直到口里嘗到了血腥味才松口。

突然就覺得有點心疼,蘇蘇模上那個小巧的牙印,「疼麼?」

「要不要再試試味道?」君臨俯身將蘇蘇唇上的一點血跡允吸掉,「好了,干淨了!」

模著蘇蘇略顯紅腫的唇,感覺自己又蠢蠢欲動,眼神不禁幽深。

看到君臨的這種眼神,蘇蘇往後縮了縮,這家伙,都不知道累的麼?

君臨察覺到蘇蘇的動作愣了一下,繼而愉悅的笑出聲來,伸手刮刮蘇蘇的細如凝脂的鼻尖,「還不是你,總是勾引我!」

蘇蘇一听,急了,這是誹謗啊,赤果果的誹謗啊,一個翻身壓到了君臨的身上,「知道什麼叫勾引麼?」

一邊說一邊挺起上半身,不懷好意的上下蹭了兩下,惹得君臨急促的喘息。

「女圭女圭,你是在玩火……」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長臂一伸,緊緊的將不老實的某人狠狠的禁錮在了懷里。

蘇蘇覺得這火馬上就有燒起來的趨勢,立刻換上一副委屈的表情,憋著嘴,「臨,我餓。」

軟軟的調子,柔柔的語氣,叫著那聲「臨」的時候,好像有一根羽毛的尖端,輕輕的劃過心田,那種酥麻中帶著癢的感覺,讓君臨更加的情不自禁。

一個翻身,將這玩火的小女人狠狠的壓在身下,軟著語調,「蘇,我也餓。」

蘇蘇被這突然的倒轉怔了一下,「餓呀,餓了我們就吃飯去。」

「好!」

君臨滿口應著,然後狠狠的吻上了蘇蘇來不及合上的櫻唇。

「唔~吃……飯……」蘇蘇掙扎著說出口。

君臨動作不停,「先吃甜點,再吃飯!」

……

蘇蘇縮在被子里,緊緊的抓著被子,說什麼也不讓君臨再靠近,這讓君臨很是郁悶。

連坐在床邊的權利都被剝奪了,美其名曰,安全距離。

君臨哭笑不得,偏偏對蘇蘇沒有一點辦法。

將做好的食物又重新熱了,看著蘇蘇雙眼發亮的模樣,心里無比的滿足。

正拿著湯勺給蘇蘇舀湯的君臨眼楮一轉,突然手一抖,捂住了肩膀。

蘇蘇趕忙放下筷子,連被子都忘了裹,三步並作兩步的沖到了君臨跟前,滿臉都是急切,連眼楮都快紅了,「哪里?哪里不舒服!」

君臨愣了。

蘇蘇赤果果的身體完全暴露在空氣中,完美的曲線,多一分則太多,少一分則不夠,除了脖子上掛著個六芒星的吊墜,吊墜上還套著一個小巧的戒指之外什麼都沒有,白皙細膩的肌膚上偶爾可見青紫的痕跡更是添加了些許的誘惑,但是……

君臨眼里的心疼擴大,心底一遍遍的檢討著自己的動作是否不夠溫柔。

蘇蘇著急的看著君臨,他怎麼不說話,到底傷到哪里了?

「是不是那天傷到哪里沒有發現?」蘇蘇的聲音都顫抖了。

眼看蘇蘇的眼楮有越來越濕潤的趨勢,君臨趕忙一邊拉過被子把這小女人的身體裹起來,一邊解釋,「沒事,就是手剛剛抽了一下。」

蘇蘇不信,抽了一下?明明剛剛看到他皺眉了,若不是很痛,他怎麼會皺眉!

「真的,真的抽了一下,我剛剛想著,女圭女圭的皮膚真好,若是能夠一直模就好了,然後就,就不知怎麼回事,就抽了,真的!」君臨說著還特意活動了下肩膀,哪知道扯動了蘇蘇咬著的地方,這下真的疼起來。

不過君臨沒有表現出一點難受的痕跡,蘇蘇將信將疑的接受了這個比較像借口的答案,點了點頭。

蘇蘇一平靜下來,就發現了自己剛剛的動作有哪里不對勁了。

紅暈立刻就爬上了蘇蘇的臉頰,拉緊了被子,小步的挪到床邊,吃飯也不忘拽著被子,臉都差點埋到碗里去。

君臨偷笑,看都看到了,做都做過了,還這麼害羞,害羞的這麼可愛。

「我什麼都沒看到,你放心吧!」

君臨這句話一說完,蘇蘇頭低的更低了,越想越是不對勁,「你是說我什麼都沒有?」

「怎麼會?!比例勻稱,該有的一點都不少,圓潤飽滿,尤其是手感……」君臨正說著,突然感覺後背涼颼颼的。

蘇蘇睜大眼,「這叫什麼都沒看到?!」

君臨伸出手比劃了一下,「就看到這麼點……」

蘇蘇搖頭,「不可能。」

君臨又用手臂比劃了一下,「看到這麼多……」

蘇蘇頭一撇。

君臨垮下臉,吸吸鼻子,可憐兮兮的,「好吧,我什麼都看到了。」

「什麼都看到了……」蘇蘇臉都紅到耳根了,「以後別看了。」

君臨大驚,這可不行,絕對絕對不行,這種福利是絕對不能剝奪的啊,于是在蘇蘇要求下,君臨很是委屈的讓她看了回去,蘇蘇才很是勉強的同意暫緩。

在君臨再三保證一定規規矩矩老老實實,兩個人穿戴整齊,並且他絕不亂動的情況下,蘇蘇終于點頭允許了君臨今晚擁著她入眠的要求。

至于最後到底是不是規規矩矩,老老實實,絕不亂動……這是個問題。

艾倫爬上樓頂,仰躺在天台上,看著天上的月亮發呆,每當有一架飛機過去的時候,心里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悸動,他是否就要來了呢?

每每想到他閃躲的眼神和不耐煩的模樣,心底的疼痛就那麼明顯。

自己要的從來就不多,難道就只是待在他的身邊都不行麼?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身邊再也沒有了自己的位置呢?那個對著自己的時候,總是有著溫暖笑容的大男孩,哪里去了……

幽幽的嘆息一聲,艾倫站起來,站到天台的邊緣,看著遠處的燈火忽明忽暗,看著街上的車飛快的向著遠方奔馳,心里突然有一個念頭閃過,如果他不在了,這個世界上是不是會有這樣一盞燈,為他長明?

搖搖頭,坐了下去,或許,這輩子他都只能守著一盞燈,等著他能看到自己的那一天。

……

段情失魂落魄的抱著木盒子回來。

人員爆滿的酒吧里鐳射燈的燈光是那麼的耀眼,舞池中盡情扭動著身軀的男女,還有沙發上一手抱著美女一手拿著酒杯嘴里叼著雪茄的小青年,準備好一聲裝扮四處獵艷的男男女女……突然就覺得無比的煩躁。

好想能夠有個空曠無人的地方,可以讓他好好的發泄一番。

……

當段情扛著滿滿一箱子的酒到樓頂的時候,一眼就看到那個望著天空發呆的身影。

當可能打擾到別人的訊息一出現在段情的腦海里的時候,段情立刻決定離開。

低咒一聲,將那一箱的酒扛到肩上,轉身就要離開。

「既然來了就陪我坐一會兒吧!還是說,我就那麼令人討厭,他是,你也是,一個個的看到我就躲……」艾倫幽怨的聲音,好像帶著一點點蠱惑,居然讓段情停下了腳步。

段情苦笑,她躲?他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吧!

將酒往地上一放,一坐在艾倫身邊,也不說話,拿起一瓶酒,手指一動,「啪」的打開,朝著嘴里一口就灌了下去。

艾倫自然知道段情是怎麼回事,但是那件事只能他自己去解決,所以,艾倫只稍稍瞥了段情一眼,就繼續看他的月亮,好像月亮上有著什麼秘密法寶,可以讓人忘記憂愁。

「月亮真涼。」艾倫幽幽的嘆息。

段情嘲諷似的笑了一聲,幾口就將手里的酒喝光,酒瓶重重的往地上一放,他就不明白了,這艾倫明明就是個長相粗獷的漢子,怎麼就那麼多多愁善感的小女兒心思?

實在看不過去他這種無病申吟的模樣,段情拿起一瓶酒,開了,往艾倫面前一遞,「給!」

艾倫愣了一下,這種酒他還從沒喝過,但看到段情喝的那麼豪爽就想試一試,伸手接了,試探著往嘴里灌了一口。

酒剛入口,「呸!呸!」艾倫伏,將喝進去的酒全部吐出來,緊緊的擰著眉,這麼苦?真不明白這東西怎麼會有人喜歡喝,還喝的那麼歡暢。

愣愣的看著這一幕的段情愣住了,哪里有男人喝口酒就這樣的,這也太娘了!「你沒喝過?」

「呸,沒有,難喝死了。」艾倫伸出舌頭,拿手扇著,完全沒注意這個動作和滿臉的絡腮胡子是多麼的不搭配。

段情轉過頭,肯定是自己想多了,「多喝喝就好了,男人哪有不會喝酒的,像你這樣喝一口酒就這副德行的男人,我還真第一次看到。」段情又拿起一瓶。

艾倫看著手里的酒瓶,男人都喜歡喝酒?這種酒?他也是麼?

拿起酒瓶,閉著眼楮,狠狠的灌了一口,「噗!」

一口將喝下去的全部噴了出來,艾倫睜開眼,憋口氣,又是一下灌下去,嗆的猛咳不止,鼻涕眼淚都差點一起流了出來,不得不全部吐了出來。

眯起眼,他還就不信了,他連一瓶小小的酒都征服不了?

猛的站起來,袖子往上一擼,深深的呼吸一下,猛的把眼楮閉上,捏著鼻子,將瓶子移到嘴邊,又是一口氣喝下去,為了不讓自己咳出來,臉憋的通紅。

段情看的目瞪口呆,這哪里是喝酒啊,這簡直就是奔赴刑場,不,這感覺甚至比奔赴刑場還要難受!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段情總覺得這樣的艾倫好像才是真正的他,但是這樣的他即使極力掩飾,渾身還是散發著淡淡的憂傷,情不自禁的站起來,拍了艾倫的肩膀一下,想要安慰一下這個伙伴。

艾倫一口酒正不上不下,咽下去受不了那個味道,強制性的咽到了喉嚨口,再也下不去,吐出來又不想,難道他真的連一口酒都征服不了?

正準備一狠心咽下去,這個時候段情的手剛剛好拍到他的肩膀上,艾倫條件反射的轉頭,然後悲劇就這樣發生了。

這口酒直接噴了出來,正正的打中段情的臉上,一滴都沒有漏掉。

段情不明所以,一臉無辜,再加上用酒洗了個臉,表情要多可憐就多可憐。

艾倫本來惡狠狠的盯著段情,但是在看到他滿臉狼狽的時候就禁不住紅了臉頰,尤其是想到這酒是從她嘴里噴出去的,就更是羞澀。

艾倫告訴自己,深呼吸,平靜,這是意外,完全的意外。

看著手里已經差不多被自己浪費完了的一瓶酒,無奈的長嘆口氣,又坐回到了地上。

段情還僵在那里,無辜已經不足以形容他現在的表情,現在完全可以用倒霉這個詞了。

將滿臉的還有頭發上的酒水甩甩,這是個意外,倒霉催的意外。

「再給我一瓶!」艾倫看著月亮,越想越是憋屈,難道他真的這麼失敗,人就算了,區區一瓶酒都和他過不去?

段情听著這帶著賭氣意味的話,手伸到箱子里,但是拿到手里就有點猶豫,這個是給他好,還是不給他好?

若是給了……段情抹了一把臉上剩余的一點酒水,他這算不算是沒事找事跟自己過不去。

若是不給的話……

還沒想好,艾倫的手已經伸過來了。

段情一咬牙,手指一動,蓋子應聲而落,「給!」大不了等下躲遠點!

艾倫看著手里的這瓶酒,突然有感而發,「我人生的第一次,就這麼被你一拍,拍沒了!」

段情剛剛喝下去的一口酒差點和艾倫一樣噴了出來,「咳咳,話不能這麼說,你的第一次……我拍不走……」

一邊說一邊上下打量著艾倫,好像突然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嘴張的能塞下一個雞蛋,顫抖的手指指著艾倫,「艾倫,你,你這家伙,不會還是個雛兒吧!哈哈哈哈!」

艾倫听到這話一顫,突然就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自己剛剛說的那叫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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