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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 168章 七七事變之拯救大兵前哨戰(下)

在日軍幾個波次數十架重型轟炸機的狂轟濫炸之下,可憐宋哲元的第29路軍南苑各處守軍,別說飛機了,就連防空火器都沒有。一些簡易陣地及陣地上的人員,和防御南苑東北的29路軍鄭大章(字彩庭)的第九騎兵師未及疏散的大批軍馬(剛調配至此),在日機的狂轟濫炸中,喊叫著,悲鳴著,四散奔逃。29路軍連個小鬼子的鬼影還未有看見便在南苑付出了慘重的傷亡代價︰鄭大章的第九騎兵師直接被炸成了一個只有輕步兵火力的步兵師。比起防御南苑東南的千余人的大學生軍訓團只是多些人、槍罷了,這個宋哲元的心肝寶貝的主力騎兵師此刻也好不了哪里去。

其余各處,趙登禹的132師剛從任丘到南苑,氣都沒有喘勻,就遭滅頂之災。簡易的防御陣地哪能抵御十數公斤的航空炸彈,人員損失也很慘重。只有原先就駐防南苑的佟麟閣的軍訓團,被看了周大少團長在大學生軍訓團防御陣地構築的防御陣地後嘆為觀止的佟麟閣中將和張教育長連夜叱令照此辦理,才使人員損失微乎其微,除了嚇得亂跑亂竄的遭受一些不應當的損失以外,小小的防炮「貓耳洞」挽救了很多人的性命。這更使佟麟閣中將等南苑軍訓團的指揮官們把這支自願來助戰的義勇軍高看一眼。

「一個‘貓耳洞’,使我軍訓團將士少死好些人啊!這個周大少老板真是精通防御作戰的土工作業的行家里手啊!」張教育長感嘆道。

還未等南苑中國守軍松口氣,日軍的重型野炮兵便又開始了鋪天蓋地的遠程轟擊。中國守軍陣地上又是一片混亂不堪。

如此猛烈而且持久的飛機狂轟濫炸加重炮轟擊,使很多從未見過這樣的守軍士兵精神高度緊張而至崩潰,紛紛沖出防御陣地四處尋模一個能夠避開這些猛烈炮火的地方,離開了隱蔽處的士兵們被重炮彈炸得支離破碎,強烈的氣浪則把一些人拋到遠遠的,整個南苑防御陣地上到處都是一片慘狀。還沒有面對面的直對小鬼子的廝殺,南苑中國守軍的防御陣地就破碎不堪了,幾乎難以抵擋小鬼子的一次大舉進攻。

昨夜被周大少團長等弟兄們洗了半夜腦的大學生軍訓團各級官長指揮下的大學生軍訓團防御陣地上情況尚好,各級指揮官雖然本身也很慌亂,但好歹是控制了士兵們的亂跑亂竄。只有幾十人在飛機的狂轟濫炸和密集的遠處火炮的轟擊下傷亡,沒有傷及到多大的元氣。而且這些有知識的學生軍們見到亂跑亂竄的人們都沒有真正的能避開炮火。反而是靜靜窩在這個小小的「貓耳洞」的人都還比較安全,這些有頭腦的知識青年逐漸穩定下來了。

日軍重野炮遠程轟擊大概持續了半個多小時。這是在向南苑中國守軍示威。一向以飛機,大炮的強大威力對簡陋的中國軍隊目空一切的小鬼子正是企圖以此威懾南苑中國守軍,震住對手,壓垮對手的神經,妄想著像以往的戰斗一樣子,步兵一個氣勢洶洶的沖鋒就把中國軍隊打得潰不成軍,稀里嘩啦。這招小鬼子對付中國軍隊屢試不爽了。

隨即就是地面戰了。日小鬼子祖宗,日本人還真看得起周大少團長,這地面戰首先就從南苑東南防御陣地的大學生軍訓團的防御區域打響(其實這正是日軍一貫對情報重視的結果,在打擊之前,日軍對于南苑中國守軍的情況比周大少團長還清楚,否則會有如此準確的飛機轟炸和炮火打擊?選擇周大少團長所在的南苑東南的大學生軍訓團防御陣地進行前哨戰,也是日軍獲取了有關情報知道了這是個防御弱點,至于周大少團長這一參合,日本人倒不知道,一會兒狂妄自大的小鬼子們就嘗到了咱們周大少團長的厲害)。

發動進攻的是此前擊潰29路軍劉振三113旅的日本朝鮮駐屯軍川岸文三郎中將率領的20師團。這是一支精銳的野戰挽馬師團,由四聯隊(每聯隊近四千人)組成,另有一個加強的獨立重炮兵聯隊(擁有40門榴彈炮),剛才對南苑中國守軍的那一陣子猛烈的炮擊正是這支重炮兵聯隊干得。

南苑大學生軍訓團首先迎擊的是20師團的前哨部隊第三聯隊的曾根大隊近1200多的小鬼子們。

在一陣聯隊支援的山炮火力的轟擊後,曾根少佐看到面前的進攻路線就傻了眼︰八噶,近千米的視野良好的開闊地!地上全是燒盡的黑灰。這如何沖鋒?還是先通過這片要人命的黑色死亡開闊地吧!

曾根少佐首先命令大隊配屬的炮兵中隊四門九二式步兵炮隱藏在幾千米外的青紗帳里進行炮火壓制,一定要轟平那些對大隊在千米開闊地上毫無遮掩通過威脅極大的中國守軍重火力點。日軍九二式步兵炮中隊迅速布置炮兵發射陣地,隨即開始轟擊中國守軍防御陣地,掩護曾根大隊進入進攻出發陣地。

隱藏在防御陣地右後側的一座小土山後的劉富貴炮兵分隊,接到周大少團長通過無線對講機下達的命令︰「九二式步兵炮反制!黑貓,你如果打掉小鬼子火炮陣地,老子給你們炮兵分隊記首功!」

「少ど爸,你就瞧好吧!」劉富貴對著無線對講機吼道。

劉富貴跑上幾米高的小土山,用望遠鏡仔細觀測起小鬼子的火炮彈著點和發射軌跡。迅速在心理默算起來。小鬼子的九二式步兵炮發射陣地剛發射了數十發炮彈。劉富貴的炮兵分隊就以一陣密集、準確的速射炮火覆蓋了隱藏在幾千米外的青紗帳里的曾根大隊的九二式步兵炮發射陣地,頓時把猝不及防的曾根大隊配屬的炮兵中隊四門九二式步兵炮炸了個人仰炮翻,周大少團長的第一棍子就把曾根大隊的掩護壓制炮火給報銷了!

曾根少佐只得一面向聯隊長請求聯隊遠程山炮火力支援,一面硬著頭皮冒著周大少團長的劉富貴炮兵分隊如疾風驟雨般的炮火快速在千米開闊地上向前突擊。達到六七百米的進攻出發陣地時,曾根大隊已經有數十人的傷亡代價。這還沒有開一槍呢!這可是曾根少佐等小鬼子們第一次見識了有中國軍隊會有如此猛烈精準的火炮打擊,這支南苑東南防御陣地上的據稱是最弱的大學生軍訓團是不是宋哲元的29路軍的部隊喲?!

周大少團長命令劉富貴炮兵分隊攔阻了曾根大隊向進攻出發陣地的突進後,迅速轉移到下一個隱蔽的火炮發射陣地。以規避小鬼子的遠程炮火的反擊。這頭一場敵我雙方的九二式步兵炮的互博,讓大學生軍訓團從李航瑞團長到普通一兵上下對周大少團長的商團護衛和義勇軍組成的所謂「民間」武裝,再也沒有了一點輕視的心理︰這支義勇軍不得了!

死傷數十人沖到六七百米遠的進攻出發陣地上的曾根大隊忙著在開闊地上挖掘工事。該輪到周大少團長那幾十個,特別是心肝寶貝的十名狙擊手大顯神威了!于是大學生軍訓團的學生軍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幾十個渾身穿的像是件告花兒衣服的「義勇軍」,據說連義勇軍好像還不是,是那個年紀輕的不像話的周大少老板的看家狗---商團護衛!那出神入化的遠程狙擊。首先,掩護搶修工事的幾挺九二式重機槍(啄木鳥),全變成了叫不響的啞鳥!而且是人一上來摟火就被撂倒。整到最後沒有小鬼子敢上了,重機槍,他媽的就是一死亡通行證啊!曾根大隊的機槍中隊(八挺九二式重機槍)人員傷亡慘重,特別是機槍手被一槍爆頭的就有數十個。迫擊炮在開闊地上更是悲慘,一架起暴露目標就引來一陣彈雨,曾根大隊的十門迫擊炮沒有能射出一發炮彈不說,炮手和裝彈手幾乎死絕了。

曾根大隊的近千名士兵,全在黑灰地上趴得死死地,連鉤子都不敢抬高半寸!不斷有低勾著身子搶修工事的日本兵被打死。十幾分鐘前,那直沖雲天,吶喊沖鋒的狂勁早他媽不見了。八嘎,這個對手太邪乎了!別看只有幾十桿槍在射擊,可都是老槍,全是幾乎百發百中的神槍手!而且這些老槍也太滑了,就沒有一個固定的射擊位置,反擊一時間都找不到目標,而往往抬頭多耽擱一點時間找尋目標時,就會引來一顆爆頭的子彈!就這樣子都死了好幾十個曾根大隊射擊不錯的老兵了。

曾根少佐心寒欲裂!這六七百米就成了這幅挨打的熊樣子,那剩下的幾百米的開闊地不是要成為沖鋒的大隊的墳場!?還沒有見著對手一面啊,大隊的從九二式步兵炮到迫擊炮、重機槍的重火力幾乎就損失殆盡。人員傷亡更是令曾根少佐大吃一驚,傷亡(幾乎都是被子彈打死,炮彈炸傷了一些)近三百人了!天皇他媽啊,攻擊廊坊的29路軍113旅的中國守軍的時候,我大隊一共才傷亡了十幾人啊。這都是29路軍宋哲元的部隊,怎麼軍事素質的差異會如此大呢?!

不能就這樣處于極其被動的趴窩挨打的對峙狀態了,這種等著被一一點名的恐怖場景不用多久就會摧垮士兵們的斗志和神經。曾根少佐于是命令二中隊發動試探性沖鋒。

從黑灰中起身的曾根大隊二中隊近二百名小鬼子們,拉成長長的散兵線,一波波猶如在黑色背景下的蝗蟲吶喊著向大學生軍訓團正面防御陣地發起了沖擊!

「陳副團長,命令一營把小鬼子放入200米內集中火力射擊!」李航瑞命令道。

周大少團長忙補充道︰「馮峰,叫弟兄們五百米精確狙擊,點射沖鋒之敵的輕機槍手、指揮的軍曹(班長)、擲彈筒手等有價值目標。炮兵分隊迫擊炮攔阻射擊,盡量把沖鋒的小鬼子往一營正面趕,重機槍組400米處開始攔阻射擊。快去!」還沒等其余人反應過來,馮峰已經一溜煙沖出去傳令了。

李團長剛想說兩句,就見遠遠的彎著身子吶喊著向前沖鋒的日軍中的一些身影像是觸電似的,猛的一頓,喊聲戛然而止,撲通一頭栽倒在地。才沖鋒了一二百米的剩余的小鬼子條件反射般的趴向黑灰地,騰起一陣煙霧。

劉富貴炮兵分隊的迫擊炮隱蔽在小土山後,像是吊籃球一樣把一顆顆迫擊炮彈砸進四百多米遠的趴著的日本兵人群中。一般來說,對面的敵人打炮,很容易發現敵人在哪里。可從腦袋頂上扔炸彈,這是從哪里扔出來的,可就難猜了(當年大學,多次發生有人從上扔雜物誤中各種目標的記錄,但是沒有一個苦主能夠找到是誰干的!同樣是這個道理)所以趴在黑灰地上的小鬼子「八嘎」連天,也不知道往哪里還擊!劉富貴等人把迫擊炮也玩得賊精了。小鬼子一時間竟然找不到迫擊炮的精確位置,氣得喊天天上扔炸彈,叫地地上射來子彈,沖鋒的曾根大隊二中隊等于是往前好不容易挪了二百米等著挨周大少團長手下這群特戰精英收拾!

曾根少佐見勢不妙,忙令司號兵吹號把二中隊撤回。後撤時,二中隊又遭周大少團長的重機槍組餃尾追擊掃射。等小鬼子退到七八百米的進攻出發陣地的時候,近二百人的二中隊傷亡了六、七十人!結果還是與防御陣地的對手連照面都沒有見著。曾根少佐氣瘋了!

小鬼子是氣瘋了,大學生軍訓團則是從上到下驚呆了!還有這樣子打防御作戰的啊!?搞得全團到現在還沒有射出一槍。那個五六十人的周大少老板的商團護衛已經干巴脆打退了一次小鬼子的沖鋒,並且把日軍大隊人馬遠遠的壓制在進攻出發陣地動也不敢動彈。這些商團護衛的弟兄們的軍事素質可不是一般的高!都紛紛贊賞起這些周大少團長的特別行動隊弟兄們起來。弟兄們笑笑,也不吭聲︰這戰術熟透了的。咱隊長早就說了,就是要發揮我們的精良裝備的優勢和弟兄們超強的軍事素質,從能打到敵人開始,就要果斷的打!把這六七百米的敵人進攻的線路變成敵人的墳場,等大隊小鬼子沖鋒到面前,也剩不下幾個人了!傻蛋才與小鬼子拼刺刀哈。

周大少團長顧不得高興,湊在指揮所瞭望口仔細觀察小鬼子的動向,見日軍趴在搶修的工事後沒有動靜。這他媽的有點反常啊!通常日軍遇到這種情況,一是繼續猛烈沖擊,二是干脆撤了。沒有這樣子半天不動等著咱狙擊手打靶子的。未必是等援軍或者再次炮火轟擊。周大少團長突然想起20師團有一個野戰重炮兵聯隊,擁有40門榴彈炮。這些可是大殺器,光是一顆炮彈就重31•3公斤,射程更是遠至12公里,卡車牽引。

「日小鬼子祖宗!遭了,小鬼子正在聯系重炮轟擊。不是前面的聯隊級別的山炮了。老子喊你們搶修的防炮的‘貓耳洞’可防不住這種大口徑重榴彈炮,日他媽,這炮彈一顆下來,30米範圍內的氣浪都能把人給震死!李團長,快撤,快撤,晚了弟兄們要吃大虧!」周大少團長慌忙說道。

李航瑞還要打電話問南苑里的南苑軍訓團佟麟閣中將團長,但電話一直打不通。把周大少團長急得跺腳!這個時候,就見進來一個參謀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快撤吧!四周都沒有槍聲了。我跑回南苑一看,操他大爺的,南苑東北的鄭大章的第九騎兵師今天早上日本人飛機轟炸後就全悄悄撤走了。其余防御陣地也沒有槍聲,估計都撤了。現在小鬼子已經佔領了南苑東北鄭大章的防御陣地,正向這邊過來,已經構成夾擊之勢,團長,再不撤,大學生軍訓團這千把人可就撤不下去了!」

李書呆子團長歷來與人為善,此時也不禁破口大罵︰「操他大爺的,這太不像樣了!未戰先撤也不通知友軍,這還是29軍的弟兄嗎!」

這個時候,佟麟閣副軍長派來的傳令兵匆匆跑進來︰「李團長,宋軍長命令,南苑所有守軍立刻放棄南苑防御陣地,向北撤進北平。佟副軍長電話一直打不通,他與張教育長等率南苑軍訓團先撤了,派我前來傳令通知。」隨即傳令兵送上佟麟閣的手令。

「南苑其他部隊呢?」李團長想起昨晚調上來的趙登禹的132師。

「132師趙登禹師長也已率隊伍離開南苑了。大概是早上八九點鐘的時候。現在南苑里亂成一團,各部隊混亂地正在沿著南苑往北平的公路撤向北平,行軍序列都亂了。」傳令兵說完現在的情況匆忙走了。

「日他媽喲,堅守成孤軍了!?這打得是啥子**仗嘛。各部互相間不聯系,撤退時連給相鄰的友軍打個招呼都不打,還一窩蜂撤向北平,在小鬼子重兵合圍的情況下,這麼毫無掩護的撤退能撤的回去啊?!」周大少團長氣得把手上的望遠鏡都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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