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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 167章 七七事變之拯救大兵前哨戰(上)

29路軍的將士們,沒有想到華北日軍的打擊會來的這麼快,這麼猛烈。7月20日夜,戰火首先在河北廊坊點燃。

29路軍張自忠的38師劉振三的113旅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遭到日本朝鮮駐屯軍第20師團的猛烈攻擊。113旅將士雖然奮起自衛,一直抵抗到21日晨,但小鬼子在飛機,大炮,戰車的支援下發動的沖擊,使劉旅傷亡慘重,一夜激戰傷亡上千將士,喪失了廊坊要地。20師團佔領廊坊後,隨即大步追擊潰逃的113旅,又乘勢奪取了北倉,楊村,落墮等車站要點,切斷了北平與天津間的交通。

劉振三旅的愛國將士雖然付出了過多的鮮血和生命,但其慷慨悲壯為國赴死之舉終于撼醒了宋哲元,秦德純等29路軍一眾只想一己私利的高級指揮官。宋哲元對大家說︰「戰爭難以避免了,打吧!」隨即召集冀察軍政要員會議,通電全國,決心誓死守土。通令29路軍全部奮起抵抗,並指令正集中于保定,歸宋哲元節制的龐炳勛的40軍向靜海、獨流鎮集結,策應天津。孫連仲的26路軍向長辛店、良鄉進發,以支援北平。

雖然臨時做了部署,但宋哲元之前的一味幻想屈辱和平,喪失了寶貴的調整準備時間,又做了自毀防御工事的蠢事。29路軍將士在小鬼子重兵圍攻之下倉促應戰,不久便顯露落敗跡象。全軍很快被日軍切成數段分割包圍。加之防御工事倉促搶修,簡陋不堪,在日本人優勢的炮火和飛機的狂轟濫炸之下,29路軍官兵被炸得血肉橫飛,損失慘重,慘不忍睹。

7月21日,日天津駐屯軍河邊旅團櫻井德太郎少佐率領一個大隊一部500余人,從豐台乘坐26輛大卡車直沖北平廣安門,意圖一舉沖進北平城,與守衛廣安門的獨立25旅劉汝珍69團發生激戰。狂妄的日軍被劉團包圍在廣安門內外,櫻井大隊幾乎被全殲,是為29路軍打得最好的一次戰斗。

同日,日軍圍攻團河,並出動數十架飛機配合作戰,29路軍傷亡過千人,丟失團河。華北日軍雖然被周大少團長發動斬首行動敲碎了腦袋,但之前的各項準備及攻擊命令已經下達,華北日軍的進攻仍然凶猛而有序,而且帶著為華北日軍最高司令部復仇的怒火顯得更加瘋狂。

因為與宋哲元談判而唯一逃過周大少團長斬首行動的中國(華北)駐屯軍參謀長橋本群少將懷著悲憤的心情臨時充當了最高司令官,繼續執行預定的攻擊計劃。

25日,日軍對北平近郊發動了總攻︰以朝鮮駐屯軍第20師團為主力,配以野戰重炮兵聯隊40門重炮(榴彈炮),在數十架飛機配合下,向北平南苑大舉進攻,另以混成第4旅團所部切斷了南苑到北平之間的公路;關東軍獨立混成第1旅團,獨立混成第11旅團同時從北平北側攻擊北平北苑和西苑;河邊旅團激戰後攻佔了通縣,亦殺向了北平東側近郊。一時間,東、西、南、北,北平四周近郊戰火沖天,槍炮聲震撼千年古都北平。

與此同時,宋哲元駐防天津的29路軍38師,在副師長李文田率領下,偕同天津保安警察部隊,于25日向天津日本各級機關及日租界發動進攻。天津守軍的毅然行動,使日本人也嘗到了些中國軍隊的厲害。李文田與副指揮劉家鸞,天津市府秘書長馬彥仲聯名通電全國「誓與天津市共存亡,喋血抗戰,義無反顧!」38師部隊一度攻佔了北倉飛機場及日軍駐守的車站,逼近日租界的日軍海光寺營房,殺傷小鬼子數百人。橋本群少將見勢不妙,忙從圍攻北平的日軍中抽調部分部隊回援天津。在戰車、飛機的掩護下,向天津中國守軍發動大舉反攻。天津火車站,南開大學等處皆毀于戰火。38師在敵我力量懸殊的情況下,血戰一晝夜,26日力戰不支,被迫放棄天津,向馬廠撤離。

短短數日間,29路軍全線盡墨。天津失守,只剩下北平危在旦夕,日軍數萬大軍緊逼北平四郊。

24日晨八點,周大少團長在南各莊下達最後動員令︰

「弟兄們,華北抗日義勇軍的鄉親們。倭寇進犯已至,北平四郊盡皆戰火硝煙。北平危矣!華北危矣!在國家民族危急存亡之際,我輩軍人應當挺身而出,浴血奮戰,馬革裹尸,以死報國。戰死者光榮,偷生者可恥。雖然敵我力量懸殊,我意已決,以死赴之!我倒下由湯立勇隊長負責繼續執行‘拯救大兵’計劃。湯哥子如遇不測,則由沈平繼之,每人皆應指定最後代理人直至最後一人。遺書寫好後交由辛大可保存(特別行動隊一個18歲的隊員,周大少團長有意留下來的),辛大可留守南各莊。其余六十二名特別行動隊弟兄們三十分鐘後出發!」

周大少團長再次拒絕了南各莊鄉親們組成的華北抗日義勇軍強烈要求跟隨上打小鬼子的戰場的請求,華北抗日義勇軍寶刀不老老村長司令幾乎要熱淚縱橫了。周大少團長最後只好同意鄉親們擔任後勤運輸戰場救護,雖然鄉親們經過了十余天的簡單軍事訓練,但是在槍林彈雨的火線上沖鋒陷陣還是不行的,周大少團長架不住鄉親們的苦苦請求,最後答應鄉親們的上陣請求,但僅限于充當後勤運輸的民兵勞工隊,負責彈藥糧秣的及時補給。周大少團長想了︰要負責千余人(到時加上大學生軍訓團)的補給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非常繁重。華北抗日義勇軍有二百多人,幾乎是南各莊的青壯年都上了,周大少團長非常感動,這是一個有著義和團光榮斗爭傳統的好莊子!

一切準備妥當,三百多人的隊伍出發了。沒有動用大卡車,彈藥糧秣全用幾十掛騾馬大車負載。火炮(五門九二式步兵炮和六門迫擊炮)也全部騾馬化。周大少團長以劉富貴為隊長組建了二十余人的炮兵分隊。

南各莊與北平南苑的距離不是太遠,只有幾十里路。中午時分,周大少團長的幾百人的隊伍被阻擋于南苑外圍。負責南苑防守的29路軍中將副軍長、南苑軍訓團團長的佟麟閣正率部駐防在此。南苑滿打滿算,連大學生軍訓團加上共有五千余人,也沒有啥子重火力的。這對于防衛北平的南大門簡直是捉襟見肘。而且更使人傷腦經的是︰29路軍南苑軍訓團竟然連南苑周邊綿亙廣漫的青紗帳都還沒有砍出一個清除區。如果小鬼子攻擊,這青紗帳可以把小鬼子安全送到南苑外圍防守的鼻子底下了。

周大少團長叫阻擋的29路軍南苑軍訓團五團的一個排長速去通報上司︰就說由北平附近村莊鄉親們自發組成的華北抗日義勇軍三百多人前來南苑助戰!請佟團長或者張(壽齡)教育長一唔。那個軍訓團五團的排長眼楮早瞪圓了︰這是北平附近老鄉自發組成的抗日義勇軍?!不說周大少團長的弟兄們一身奇裝異服︰全披著像件告花兒衣服的跟華北土地顏色極為相近的偽裝網,那全身裝備也武裝到了牙齒,從迷彩鋼盔、防護馬甲、迷彩作戰服、長短火最少都有三支(還有一些帶瞄準鏡的長槍)、大頭皮靴等。這幅天神打扮,怪不得剛才軍訓團的弟兄們被嚇了一大跳!

再一看後面跟著的穿整齊土灰色衣服的二百多趕大車拉騾馬的青年人也他媽的是一水的日式裝備︰三八大蓋、歪把子輕機槍,更過分的是竟然扛著幾挺九二式重機槍(啄木鳥),十來具擲彈筒!最後面十余匹騾馬大車載得東西差點把軍訓團弟兄們的手中槍嚇落︰拳頭粗的黑洞洞炮口的大炮就有五門(九二式步兵炮),迫擊炮還有六門。彈藥糧秣載了幾十大車。這是義勇軍?!不知是哪路大神喲?排長急忙飛奔而去,直奔南苑軍訓團團部去了。

南苑軍訓團教育長張壽齡氣喘吁吁小跑到這支自告奮勇前來助戰的華北抗日義勇軍面前的時候,也大吃一驚︰好強悍的隊伍!好精良的裝備!好濃的肅殺之氣!

張壽齡了解了這支隊伍的情況︰由年輕的周老板率領的這五六十人是他的從四川來北平做生意帶來的商團護衛,後面是由附近鄉親們組成的由寶刀不老老村長擔任司令率領的二百多人的華北抗日義勇軍。兩支隊伍有感于北平危急、華北危急,有感于29路軍將士這幾天的奮勇抵抗,組成一隊,願意在南苑協助南苑軍訓團抵御小鬼子即將發動的對北平近郊的攻擊。雖然看起來這支隊伍裝備不錯,但人數只有三百來人的民間武裝該如何處置呢?張壽齡思考了一下,答應了,並且听從了那個年紀輕輕的周大少老板的意見,把這支自願助戰的民間武裝加強給了南苑軍訓團的大學生軍訓團的南苑西南的防御陣地。確實那一處也太空虛了。

張壽齡親自把這支民間武裝領到南苑軍訓團大學生軍訓團的防御陣地。交待給了大學生軍訓團團長李航瑞。正在愁眉苦臉的李團長頓時樂得合不攏嘴。這支民間武裝雖然人數少,但也是雪中送炭啊!大學生軍訓團近千人只有一些步槍、輕機槍的,子彈、手榴彈也很少。一旦小鬼子向南苑西南發起進攻,那就只能用血肉之軀抵擋了。現在,好了,有了這麼一支裝備超豪華,特別是竟然有五門九二式步兵炮和六門迫擊炮的強大炮兵,那就是如虎添翼,防御作戰有些把握了。

本就是一介書生的李航瑞團長一與這支民間武裝的幾個頭頭一交流,特別是眾人都喊隊長的那個年輕人,李團長是吃驚不小︰這是一支民間武裝的「業余組織」啊?!各種地形防御陣地設置,防御戰術靈活應用,多種突發情況的預案等等。李團長難得的爆了一句粗口︰大爺的,這打了幾十年仗的像宋軍長那樣子的老行伍也不過如此吧?!

「李團長,今天還要勞煩學生軍的弟兄們辛苦一下︰加強防御陣地的工事構建。就按照我這個圖紙上的構築。另外,請你安排人把陣地前一千米的青紗帳全部清除了!清出射界,防止小鬼子從青紗帳中隱蔽偷襲。」

「是,是,是,我馬上安排!」教官當慣了的李航瑞雖被佟麟閣架上大學生軍訓團團長寶座,還沒有一般舊軍官的傲慢和偏見,他被周大少團長淵博的學識和一股威嚴之氣鎮住了,一口答應。

「可是,這我們防御陣地前的一千米的青紗帳,那好大的一塊面積啊,我大學生軍訓團就是出動全團千余名弟兄一起割青紗帳也要數天啊!?」李團長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問道。

「咳,你只需喊一營弟兄們沿著一千米外的青紗帳給我砍出一個三十米的隔離帶就行了,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一個人就行!」周大少團長說道。心想真是個書呆子夠笨啊!一把火燒求了不就行了,還真老大老實一棵棵去砍啊?!

到傍晚的時候,在濃濃的煙火中(周大少團長玩火燒青紗帳清出射界,也不怕晚上尿褲子),南苑大學生軍訓團的西南防御陣地全部重新構建完成。正好來看望自願助戰的義勇軍的南苑軍訓團團長佟麟閣中將等人仔細看了周大少團長設置的平原防御陣地構建,不住口的稱贊,強烈要拉周大少團長去他的軍訓團擔任少校教官(也不肯多升一級,周大少團長這個少校戴成他媽的鐵帽子了),當然周大少團長慷慨激昂要在最前線打小鬼子,佟麟閣中將只好作罷。最後,佟麟閣中將禁不住對年輕的周大少老板和年老的義勇軍司令寶刀不老老村長感嘆道︰「你們才像一支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正規軍,唉,我們29路軍的軍訓團倒像一支義勇軍了!」

吃晚飯的時候,李團長親自帶隊,又按周大少團長的安排把大學生軍訓團的團、營、連、排、班各級指揮官喊來軍民聚餐。上百名29路軍大學生軍訓團的各級官長被這只「土包子」義勇軍豐盛的晚飯給鎮住了︰你大爺的,我們吃的伙食跟人家義勇軍鄉親們一比,那就是豬食!

吃了人家的就得听人家安排,在豐盛的晚飯後,周大少團長親自和大學生軍訓團團、營級官長座談。連、排、班長則與湯立勇、沈平等交流。熱烈的交談中,周大少團長等人巧妙地把平原防御作戰的特點,防御陣地的構建,防御指揮戰術的靈活機動,防御火力的配置等等給听傻了的大學生軍訓團的一眾人洗了腦了!從晚上八點直說到十點。大學生軍訓團的各級官長,特別是基層大學生指揮官都是第一次听到如此系統科學的平原防御作戰理論,都有醍醐灌頂的感覺,皆虛心求教,非要弄懂,直至深夜。周大少團長等人也堅定了不顧一切也要把這支投筆從戎,以身報國,勤奮好學的民族精英的隊伍帶出來的信念!

25日黎明,晨曦初露,一聲尖利刺耳的警報槍聲劃破了北平南苑清晨的寧靜。轉眼間,從東北方向嗡嗡作響的好幾個像蒼蠅一樣的黑點已飛臨南苑上空。幾架日本飛機的突然到來,把整個南苑攪得頓時一片驚慌︰各處防御陣地,士兵們在各級官長的厲聲催促下,紛紛沖入陣地。南苑西南防御陣地的大學生軍訓團也是一片混亂。學生兵們以為日機要進行轟炸,那個亂勁,把李團長指揮得手忙腳亂,一旁的周大少團長氣得大喊︰「龜兒子些,別慌,別亂,是小鬼子的偵察機!」

果然那幾架日機並沒有轟炸掃射,只是在南苑各處防御陣地上空盤旋,一會兒又沿著來途飛走了。李團長擦了一把汗,長出一口氣,真是大清早虛驚一場。剛要命令部隊撤出防御陣地休整。周大少團長急忙制止了︰「就在防御陣地待著,早飯也給老子在陣地上吃!如果有情況,所有人進入防炮‘貓耳洞’隱蔽,做好迎擊敵機轟炸的準備,到時哪個敢在陣地上亂跑亂竄,老子斃了他!」

李團長,周大少團長和寶刀不老司令等幾個頭頭,也就在隱蔽的半潛式團部指揮所吃早飯了。

兩個饅頭,一碗雜糧粥還沒在肚子里落實在。少頃,第一波次的五架日軍重型轟炸機(三菱96式重型轟炸機)就在警報的槍聲中飛臨南苑上空。這批日機有備而來,只在南苑上空盤旋一周,便從南苑東北角的29路軍第九騎兵師師部(昨夜宋哲元急調鄭大章的第九騎兵師,永定河右岸原駐任丘的趙登禹的132師分別防御北平重要的南大門---南苑的東北、西北兩個方向)開始狂轟濫炸,伴著騰空而起的煙火和到處橫飛的瓦礫,南苑守軍營房等轉眼就支離破碎,火光沖天。然後,日機又把轟炸目標定在了南苑外圍的防御陣地(除了大學生軍訓團昨日搶修的防御陣地較為堅固以外,其余各處防御陣地都是極為簡易的防御陣地),開始施以婬威。

「好險!」李團長不由得感激地看了一眼正在瞭望口緊緊觀察日重型轟炸機轟炸情況的周大少團長(這可是觀察日九六式重型轟炸機的良機)。

(謝謝書友大大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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