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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叫你小白

更新時間︰2010-07-31

一進教室門,徐夕就發現丁偉正趴在金陽課桌旁,幫她輔導呢!

徐夕暗戀金陽的事他的同桌桑克知道,他戲稱徐夕和金陽是「夕陽」組合,看著丁偉的那股騷哄哄的勁頭和金陽欲拒還迎的羞態,如今這組合的名稱該換成「陽/痿」組合了。

徐夕黯然回到座位,桑克拍了拍徐夕的肩膀,寬慰道︰「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不怕打擊你,我就直說了,人家丁偉是班長,成績又好,長得也不比你丑,換了我是班花的話,我也會傍他去!」

桑克繼續說︰「再看看你呢!你成績雖說比我好了芝麻大的一點兒,可咱倆還不是半斤八兩麼?高考本科都成問題!又沒貌沒品、沒錢沒勢,趁早死了這顆心,剩下不到這幾天了,努努力,再蹦蹦,運氣好說不定還能混個本科!」

徐夕神傷地翻開試卷,佯裝看題目,可是哪里看得進去!過了一會兒,他忽然抬頭低聲對桑克說︰「你一般經不經過清風街的?」

桑克不知道徐夕為什麼突然有此一問,他說︰「不啊,很少經過那里的。咱們班就你和金陽是城南那邊的,要走那條街,其他好像沒人經過那里吧!」

徐夕說︰「哦。不經過最好,最近你不要經過那里,叫你的家人朋友都不要從那里走。記住了!」

桑克是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問道︰「怎麼?怕我們也掉進窨井里面啊?放心吧!咱這身軀,硬塞也塞不進的!」

徐夕搖了搖頭,埋頭學習。

放學後,「陽/痿」組合一起回家,徐夕騎著自行車跟在後面,他們快到清風街的時候,徐夕趕超上來,攔住丁偉和金陽。

徐夕對金陽說︰「金陽,咱們別走這條街了,繞個道兒吧!」

「陽/痿」組合這才發現了徐夕。金陽說︰「為什麼呀?好好的近道不走,干嗎繞遠路啊?」

丁偉覺得自己被徐夕跟蹤了,很是不爽,揶揄道︰「徐夕你不是吧?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居然嚇得要繞道而行了!」

金陽說︰「要麼咱們三個人一起走清風街,要麼你自己繞道,反正我是不願意走遠路!」

徐夕急了,將車橫在他們兩人面前,懇求道︰「金陽!你就信我一回!別從這里經過行不行?!」

他見金陽仍然不為所動,就顧不得了,湊到金陽耳邊,低聲說︰「我前天晚上遇到的絕對不是報紙上登出來的那條蛇。今天下午我出去了一趟,人家已經發現了那條蛇的蛇蛻,真的是非常……」

金陽見徐夕靠自己這麼近,不由得厭惡地朝後一閃。旁邊丁偉看著遠遠的清風街,指著對他們倆人說︰「你們看!許多武警在那里巡邏呢!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我們過去看看好不好?」

徐夕正要阻攔,遠處傳來一個聲音。

「徐夕!」有人在叫他。

徐夕眯起他的高度近視的眼楮,只模糊地看見一個白衣女郎在向他招手。

金陽趁徐夕分神的功夫,車頭一轉,和丁偉私奔而去。

不大會兒功夫,那女孩走到徐夕跟前。卻原來是撿到徐夕眼鏡的那個美女!

一天未見,徐夕覺得這個女孩子比前日更加清爽艷麗了,如出塵的仙子一般。

徐夕一愣神,想起今天下午和袁婷芳討論的事情,于是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那女孩一笑,說︰「我剛才听見他們這麼叫你的呀!我是特地來找你的!」

徐夕只覺得腦子有點亂。他理了理思路,再次發問︰「雖然我很感謝你幫我撿回眼鏡,但是我很奇怪你怎麼會去下水道里撿一副眼鏡的?還知道是我的!」

女孩無限嫵媚地一笑,說︰「這個我要慢慢跟你解釋的,咱們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聊吧!」

這樣的邀請誰能夠拒絕呢?!徐夕提議到附近茶館里喝茶,女孩欣然響應。

她看了看旁邊的人群,指著一對戀愛中的中學生說︰「咱們也學他們吧!我坐在你車子後面!」

說著,她不由分說地一挪上了徐夕自行車的後座上。

此時正是放學高峰,仙女的下凡頓時引發了海慶中學校門口的騷動,車禍頻發。

徐夕頂著旁邊無數艷羨嫉妒的目光,跨上了車。

徐夕的同桌桑克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他蹬著自行車從後面趕了上來,大聲地對徐夕說︰「徐夕!這麼快就想通了?不過你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既然有這樣的神仙姐姐,還惦記什麼金陽呢!」

徐夕一瞪眼,罵道︰「你小子的嘴除了吃屎和噴糞還能干啥?」

說著徐夕伸腳去踹桑克的車子,桑克機靈地躲開了。徐夕的車禁不住一晃,嚇得後座的女孩子一聲尖叫,情不自禁地摟住了徐夕的腰。

徐夕只覺得全身一酥,熱血上涌,腳底陡增無窮力量。

他對桑克說︰「你丫的看好路!別卡在窨井里不上不下的拔不出來!」

徐夕腳底一發力,立刻絕塵而去!

「李梅茶館」是一家很大眾化的居民休閑場所,物美價廉,環境也不賴。徐夕他們倆人來到二樓靠窗的一個座位,要了一壺茉莉香片、一盤瓜子。

徐夕偷偷地觀察女孩子,絕美、端莊、純真、出塵月兌俗的感覺。只應天上有。

要論福緣的話,恐怕得修一千年才能修得到和她同枕眠吧!

還沒等徐夕發問,女孩子首先開口說︰「畢竟是年輕人啊!恢復得這麼快!」

徐夕不明所以地問︰「什麼恢復?前天那次不過是踫傷了腦袋而已,談不上恢復,休息一天足夠了。」

女孩子繼續問道︰「剛才你為什麼不肯你的朋友走那條街呀?」

這個問題讓徐夕有點猝不及防,他撓撓頭,說︰「因為……那個,因為……」

女孩子「嘻嘻」一笑,說︰「還是不肯說?怕我吃了你呀?」

徐夕嘆了一口氣,說︰「原因不太好解釋,總之是離那里遠一點為妙,你也一樣,沒事別從那里經過!」

女孩子認真地點點頭。「好的,我听你的話!」

徐夕看著女孩子的雪膚花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呀?」

女孩子秀美一蹙,想了想,忽而調皮地反問道︰「你覺得我應該叫什麼呢?」

徐夕說︰「名字這東西怎麼好覺得呢?!你要是不肯說也就罷了,讓我猜我怎麼猜得出!」

女孩子認真地說︰「我不是讓你猜,我是要你為我起一個名字。」

「為你起一個名字?」徐夕有點犯傻了,「難道你沒有名字嗎?」

女孩子說︰「就當我至今都還沒有名字吧!現在你給我一個,我以後就用它作為自己的名字。」

徐夕見她如此說,就思量著說︰「我兩次見到你的時候你都穿著白色的衣服,那麼你就姓白吧!好不好?」

女孩子高興地鼓起掌來,說︰「好的!好的!我就姓白了!還有名字呢?」

這時服務員將茶水和瓜子端上來了。徐夕喝了一口茶,說︰「咱們邊磕瓜子邊想。」

徐夕抓起一粒瓜子送入口中。

女孩子看見瓜子,開心地拍手說︰「瓜子!我吃過的!」

她說著也捏起了一粒瓜子放進嘴里。

她忽然面露惡心之色,立刻又將瓜子吐了出來,痛苦地干嘔起來。遠處的服務員見狀趕忙過來察看。

徐夕過去扶住她,拍著女孩子的肩膀。女孩子抓起茶杯拼命地漱口,等嘴里完全沒有了瓜子的味道才稍微安定了下來。

她問服務員︰「這瓜子是什麼做的呀?」

服務員說︰「這些瓜子都是精選的安徽的上等品,用蛇膽炒的,吃了明目養顏的!」

「蛇膽?!」女孩子杏目圓睜,大聲地反問。

那服務員不禁一嚇,往後一縮,小心翼翼地說︰「這位小姐如果不喜歡,我給您換一盤吧,女乃油味的行不行?」

徐夕見女孩子一臉茫然驚懼狀,連聲對服務員說︰「快把盤子撤走吧!」

女孩子終于忍不住了,起身奪路而逃,奔向茶館門外。徐夕趕忙追了出去。

一出門,發現女孩子正立在路旁,雙手掩面,肩膀微微抽搐著。徐夕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囁嚅了半天,開口說︰「喂……小……小白,雖然瓜子不合你的口味,但也不至于……」

小白——女孩子就算叫小白了——挪開雙手,露出滿上淚痕的絕麗面龐,對徐夕說︰「我們第二次見面,你第一次請我吃東西,就吃這種東西?!」

徐夕滿月復冤屈,他結結巴巴地分辯說︰「我真的不知道……其實,這不算正式的……你不要有那個想法……我也不是那種摳門的人……」

小白揮舞著雙手說︰「你不要說了!現在你一開口我就覺得惡心!你走吧!我不想再見你了!」

徐夕眼見自己被如此誤會,卻又有口難辯,當真胸悶氣結。他說︰「既然你這麼看我,我也沒法了。我走了。不管怎麼樣,謝謝你把我的眼鏡送還給我。」

說著他轉身就要離去。

身後小白卻又叫了一聲︰「等等!」

徐夕回頭,小白說︰「我答應過你幫你治好眼楮的,我們先去治眼楮吧!」

徐夕問︰「去哪里治呀?」

小白理也不理他,轉身又回到茶館里,徐夕只得跟在她身後。眼見小白進了一間包廂,徐夕忙跟了進去。小白把門一關,粗聲粗氣地對徐夕說︰「閉上眼楮!」

徐夕納悶地問︰「干嗎要閉眼楮呀?」

小白一把摘下了徐夕的眼鏡,往地上一扔,大聲說︰「讓你閉眼就閉眼!再羅嗦我吃了你!」

徐夕沒想到一直以溫柔嫻雅的形象示人的小白居然會如此粗暴,他咕囔了一句︰「閉就閉嘛,動不動就要吃人……」

閉著雙眼的徐夕只覺得只被小白輕輕地擁住了,鼻端全是她的蘭麝一樣的香氣。

正在心馳神蕩之時,徐夕忽然感到自己的雙眼被兩個極其柔軟的東西慢慢地壓住了,而且它們居然還非常靈活地鑽進了自己的眼皮之內,雙眼只感覺到非常冰涼舒坦。

徐夕感覺到自己的眼球被那冰涼而柔軟的東西很緩慢地按摩著,雖然眼球對異物非常敏感,但是他感覺自己一點都不排斥這種外來的東西。

約模兩三分鐘之後,徐夕仿佛感覺到有些東西開始慢慢地滲進了自己的眼球之內,這時他才開始感覺有些針刺般的疼痛感。徐夕忍不住扭動身體,想掙月兌開來。

小白將徐夕緊緊地勒住,在他耳邊惡狠狠地說︰「別動!再動就吃了你!」

徐夕放棄了掙扎,雙手緊緊環住小白的縴腰,二人仿佛熱戀中的狗男女一樣,緊緊相擁。

疼痛感漸漸消失了,小白也松開了徐夕,她吩咐道︰「暫時別睜眼,過一會兒。」

接著只听「喀嚓」一聲,徐夕听得出那是小白將自己的眼鏡睬碎了,然後小白拉起了徐夕的左手,徐夕感覺她將一個什麼東西套在了自己的大拇指上。

小白說︰「給你的東西好好保管,別弄丟了。我走了。別睜眼。」

徐夕感覺到房內的馨香之味漸漸淡去,知道小白已經離去了。自己卻沒有勇氣挽留,不僅又懊悔又悵然。

約模過了五分鐘,徐夕睜開了雙眼。

「啊!—— !」徐夕忍不住頭向後猛然一傾,雙手在面前一擋!

實在是太清晰了!所有的東西都直逼入眼!徐夕從未體驗過如此清晰的感覺,即使是小時候還沒有近視的時候,也不曾有這麼好的視力。

徐夕趴到窗口,向遠處眺望,居然連街道對面人家電視里的字幕都清清楚楚地看見!這真是不可思議!

徐夕欣喜若狂地在房間里又跳又蹦的,將地上的眼鏡狠狠地踩了七八回,完全不覺得疲倦。

等新鮮勁兒過去了,徐夕坐在沙發上,低頭看著自己的左手大拇指。手指上被小白套上了一枚戒指,戒指呈青灰色,仿佛玉石打造的,略成方形,形狀古樸,沒有任何篆刻雕琢。

徐夕腦中想著小白為什麼要給自己這樣一個東西呢?她真是讓人捉模不定的一個人呢!初次見面的時候不知道眼鏡為何物,第二次見面,讓自己幫她起名字;而後就因為吃了一枚蛇膽瓜子,于是和他斷交!她卻又是那麼神奇,居然在下水道里撿到自己的眼鏡,又能夠輕而易舉地治好自己的近視眼。

可惜再也見不到她了!徐夕撫模著那枚扳指,悵然若失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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