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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0-07-29

逐漸恢復了元氣的徐夕在他老娘的堅持下,決定再休息一天。

自己的眼鏡已在下水道中被嚇掉了,高度近視的他必須趕緊重新配一副。

他閑逛到市里一家「亮晶眼鏡店」,店主熱情地接待了他,替他驗好光,準備開處方配鏡。

這時店門上的鈴聲「叮咚」一聲響,外面進來了一位風姿絕美的少女,好像只有十七八歲的年齡,一身白色百褶連衣裙,長發及肩,韶顏雅容,秀色百般難描。

這位絕色美女眼波一轉,店里的人都呆住了,包括女服務員。所有的人心中仿佛六月天喝了冰水一般清涼舒坦,沒有驚艷、沒有嫉妒、沒有贊嘆,只是恍恍然沉浸在她的美的震撼之中。

這位美女看到徐夕,立即展顏一笑,徐夕頓覺仿佛仿佛沐浴春風,渾身舒暢無比。

美女款款走過來坐在他身邊。論理像徐夕這種沒見過國色的悶騷男肯定會無比窘迫才對,可其奇怪的是他並沒有感到太多的局促,只感覺到親切,他也微笑著看著這位美女。

只見她從兜里掏出一副眼鏡來,遞給徐夕,問道︰「請問,這是你的東西嗎?」

她的聲音宛如黃鸝出谷,即使不是唱歌,但也讓人仿佛繞梁三日。

徐夕定楮一看,這不正是自己丟失在下水道里的眼鏡嗎?!

他忙接過來戴上,好在眼鏡沒有任何損壞。戴上眼鏡,頓時事物清晰了很多,他再次細細打量身邊的這位美女。

她的面容極為精致,宛如精雕細畫出來的,雙瞳剪水,丹唇貝齒。真如神仙人物。

面對徐夕痴痴的眼神,美女大膽地和他對視著,她好奇地看著戴著眼鏡的徐夕,仿佛很稀奇似的。

終于徐夕不好意思起來,他開口說一聲︰「謝謝!」

哪知美女也異口同聲說了一聲︰「謝謝!」

徐夕笑了,說︰「你幫我找到了我的眼鏡,該我謝謝你才對呀!怎麼反過來你還要謝謝我呢?」

美女歪著頭想了一會兒,說︰「你也幫了我一個忙的呀!不過你忘記了而已。」

徐夕懷疑地說︰「你這麼……不一樣,如果我幫過你的忙,我怎麼可能會忘記呢?」

美女也不再解釋,她好奇地盯著徐夕的臉看了一會兒,問道︰「這個東西對你很重要嗎?你為什麼要把它掛在臉上?」

徐夕一听,差點頓時把下巴砸在眼鏡店的玻璃櫃台上。這個美女不食人間煙火嗎?連眼鏡都不知道?!

這時,一直注意著這邊動靜的店主不惜放下手頭的工作,過來要對這位美女做一番專業的解釋和普及。

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店主說得口干舌燥,美女听得也似懂非懂。

听完了店主的話,她歪頭想了想,問道︰「眼球變形了,那干嗎不醫治一下呢?何必掛這麼個累贅在臉上?」

店主輕咳一聲,說︰「近視眼的治療在現代醫學上是可行的,但也並非是有百分之百的成功率的,而且它對眼球的傷害也是難免的,最無奈的是,它無法根治而且不能保證以後不反彈,所以……」

美女鮮潤的紅唇湊到徐夕耳邊低語道︰「我幫你治,保證沒傷害不反彈……」

耳邊美女吐氣如蘭,徐夕頓時通體發麻、全身不遂,旁邊的店主看得眼紅牙癢。

她站立了起來,再次對徐夕說︰「謝謝——我先走了,以後再找你。」

說完轉身飄然而去。一片蘭麝馨香中只留下痴痴發呆的徐夕和眼鏡店老板。

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的徐夕對眼鏡店老板說︰「對不起,我不配眼鏡了。」

眼鏡店老板無奈地一攤手,聳聳肩,低聲咕囔道︰「你也配不上她……」

徐夕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他一接听,是個很好听的女人的聲音。

「你好!請問是徐夕先生嗎?」

徐夕說︰「我是徐夕啊,你是哪位?」

「我是《城市晚報》的記者袁婷芳,想就昨晚你掉進下水道的事情采訪一下你,可以嗎?」

一提這事徐夕就上火,他剛要張口拒絕,那個動听的聲音又說︰「順便請你吃頓午飯,可以賞光嗎?」

徐夕咂了咂嘴,嘿嘿一笑,勉為其難地說︰「也好!咱們不如簡單點,到香雪海吃日本料理吧!」——

清幽的包間里面,徐夕痛苦地抱怨著說︰「難道日本料理非得跪著吃嗎?」

對面一個明艷靚麗、二十來歲的女子展顏一笑,說道︰「你挑的!吃料理是要講究禮儀的哦!不許坐!」

袁婷芳月兌下自己的米色外套,穿著一身鵝黃色的薄薄的羊毛衫,傲人的身材展露無遺。她沖著傻愣愣地看著自己的徐夕說︰「小鬼頭,看菜單!」

徐夕賭氣似的報了一溜菜名︰「海鮮刺身、豆腐沙拉、軟煎蝦仁、生魚四喜飯……」

袁婷芳雪白的牙齒微微咬住下唇,忍著沒做聲。

徐夕點完菜對跪在旁邊一身和服的服務員說︰「你的……快點上菜的,我要密西……膝蓋死啦死啦的痛……」

服務員「撲哧」一笑,接口說︰「得!我給您催著點兒,先給您上飲料,您倆先喝著!」

服務員出去後,徐夕訝異地轉頭對袁婷芳說︰「原來是假洋鬼子啊!普通話說得比我還溜!」

對面的袁婷芳早已笑彎了腰。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她說︰「趁著還沒上菜,你給我講講你昨天的遭遇吧!」

徐夕捂著嘴輕輕咳嗽一聲,說︰「你們出新聞的幾大要素是什麼來著?」

「客觀性、真實性和時效性。」袁婷芳頗為專業地立即回答道。

「那麼我就必須實話實說了?」徐夕顯得有點緊張。

袁婷芳說︰「其實我主要想通過這則新聞引起路政部門的注意,任何一個小紕漏都有可能對人民、對社會造成危害——另外,據說你在下水道里遇到了一條蛇,這對于井下工作的工人而言,也是一個潛在的危險。」

徐夕說︰「那這就開始吧!昨天我們高三模擬考試的成績公布出來,我考砸了——別那麼看我,多大點事兒——擔心回家後被k……就磨蹭到天黑再走。路上沒路燈,又是月初,沒月亮,不小心就掉進下水道啦!」

「當時我腦袋磕到井沿上,立即就暈了過去。等到醒過來,才發現頭頂上的井蓋不知道是誰又蓋上去了!」

袁婷芳忍俊不禁,又笑出聲來。徐夕白了一眼花枝亂顫的袁婷芳,接著說︰「我喊破了喉嚨也沒人理我,沒辦法,只好沿著下水管道往里走,希望能再遇到一個沒蓋井蓋的出口。走了很遠,然後,就遇到……」

「蛇,是嗎?是什麼樣的蛇呢?你能否描述一下?」袁婷芳追問道。

「是的。當時里面太暗,看不太清楚,但是我可以肯定它是條大蛇……」

「有多大?」

回想起昨夜的情形,徐夕仍然十分緊張。

「多大?呃——你看過電影《狂蟒之災》嗎?」徐夕忽然轉而問袁婷芳。

袁婷芳不由得吸一口冷氣。「看過的,你是說……」

「不,不是的,」徐夕擺擺手,「比電影里的還要大!」

袁婷芳愣住了,足足半晌功夫,才開口說道︰「喂!我這是在采訪,不是和你閑聊扯皮!請你依照當時所見的情形準確描述好不好?」

徐夕苦笑一聲,說道︰「當時我的眼鏡掉在了下水道里找不到了,黑暗當中我只能模糊地看到它的兩只眼楮……」

「那就是完全沒有看清楚嘍!瞎說什麼比蟒蛇還大!你這樣造謠,如果我照你的話寫出來的話,會造成多大的社會恐慌你知道嗎?」袁婷芳責怪道。

徐夕委屈地不再做聲。生魚片上來了,徐夕卷起一大片生魚片,蘸上紫蘇醬,大嚼起來,含糊其辭地說︰「至少有條蛇是真的,至于它到底有多大,你筆下決定。」

他們正吃著,袁婷芳的電話響了。她拿起來接听。

「我正在和采訪對象吃飯呢!哦?捉住了?真的?我們馬上趕過來!」

袁婷芳興奮地掛掉電話,對徐夕說︰「下水道里的那條蛇被抓住了!咱們馬上趕過去!」

徐夕趕緊抓起兩個壽司,叫服務員打包,屁顛屁顛地跟著袁婷芳趕往路政處。

一下車,他們倆就發現路政處院門口鬧哄哄地圍著很多人,他們奮力地撥開人群,擠到里面去。

場地中央放著一個大玻璃箱子,里面赫然盛著一條大蛇,身子足有成人小臂那麼粗,正昂首吐信。一個膽子大的小孩子正拿一根樹枝從透氣孔里伸進去逗它玩。

旁邊一個工人正在唾沫橫飛地介紹他的經歷。「我正修管道呢,只覺得耳邊‘嘶嘶’的聲音響個不停,扭頭一看, !就在我頭頂上盤著呢!虧得我手里操著大鉗子,上去一卡,正好卡在它七寸上……」

徐夕根本沒听到那工人的聲音,只是怔怔地看著玻璃箱中的那條蛇。

那工人繼續白活著說︰「剛才我秤了一下,足足二十五斤,倒是能賣個好價錢。大家也不用擔心,這條蛇用我們家鄉話說叫菜花黃,沒毒性的!不過是挺嚇人的……」

袁婷芳吁了一口氣,扭頭看看徐夕,問道︰「怎麼樣?有你說得那麼夸張嗎?還《狂蟒之災》續集呢?」

徐夕一言不發地看著那條煩躁不安的蛇,發了一會兒呆,然後掉頭就走。

袁婷芳趕緊追上去。徐夕冷冷地說︰「采訪也采訪了,飯也密西過了,蛇也抓住了。還跟著我干嗎呢?」

袁婷芳邊走邊說︰「還來氣了!真是個孩子!其實在恐懼中和在安全情況下看到的事物是不一樣的,其實換了我在你當時的情況下,我可能也會下意識地將它夸大……」

徐夕停下腳步,推了推眼鏡,對袁婷芳說︰「我承認我是下意識地將這條蛇無比地夸大了吧,然後這條被我的意識夸大了的蛇居然還纏住我的腰,將我勒得窒息、暈了過去。」

他對著圓睜著雙眼的袁婷芳說︰「建議你沒事不要走清風街那一帶,特別是晚上。」

說完,他大步流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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