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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初露鋒芒 第八十七章 生與死(十)

一首很浪漫的情詩有句話「世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

也許有幾分道理,但生與死的距離對兩個相愛的人來說,絕對是世上最遙遠且無法逾越的距離。

委屈傷心的溫彤被警察們攙扶簇擁下樓,綁架事件看似完美解決,聞風趕來幾個省台市台的記者又是拍照又是攝像,今晚地方台地新聞十有報道此事,向市民展現人民警察英勇奮不顧身的完美形象。

匯聚一片的圍觀者鼓掌叫好,群情激動,場面熱烈,感人,或許有人稱贊參加此次行動的警察是英雄,或許事後有人沖動送上錦旗,而真正的英雄此刻已不省人事,生命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流逝,

封鎖線外,徹夜未眠的李霞苦苦等候女兒,望眼欲穿,當女兒安然無恙撲入她懷里,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娘倆抱頭大哭,反應快的記者趕緊湊近,記錄了幾個足以催人淚下的特寫畫面。

女兒遭綁架的幾個小時,李霞幾近崩潰,大悲大喜的巨大落差,屬實揪扯人心,李霞輕拍女兒背心,連說「有媽在不哭」,勸女兒不哭,自己卻哭成淚人,好久才止住淚水,問︰「彤彤,小葉不是也來了,人呢?」

「媽,別提他了,他罵我,沖我凶,還說不認我是他女朋友。」溫彤仰小臉,楚楚可憐,委屈的不得了,像訴苦,又像告狀,回想下樓前的情景,她愛的男人竟然凶巴巴朝她吼,威脅她,不就救她幾次,凶什麼凶,早知那混蛋厭煩她,她寧願死。

女孩子都有刁蠻任性的一面,溫家掌上明珠同樣不例外,大老爺們有時還耍性子,溫彤發發小脾氣,無可厚非,李霞並沒偏听偏信,只笑著安慰女兒。這時,筒子樓出口,五六個警察又抬出一人。

「急救車,急救車在哪?!」

有人高喊,前腳從樓里出來的特警刑警大多納悶,綁匪全被槍法玄乎的陌生青年擊斃,誰受傷了?

下樓多時的袁海平以為自己人出事兒,快步上前仔細瞧,殘留一絲遺憾笑意的落拓面龐映入眼底,袁海平心尖觸電一般,劇烈震顫,怔怔道︰「怎麼是他怎麼會是他?你們誰的槍走火?」

「袁局,不是咱們的槍走火,有人從遠處用狙擊步槍打的,背心中彈,不是貫穿傷,但擊中了心髒的位置,這小子這會兒還有呼吸脈搏,夠命大的,能不能活,不好說。」特警隊隊長趙東環顧周圍,面色愈發凝重,繼續壓低聲音道︰「袁局,隱藏的狙擊手可能就是想殺溫子清的職業殺手。」

「先不說這些,快送醫院救人,無論如何把人給我救活。」袁海平口吻異常嚴厲,趙東一愕,趕緊點頭,人命大如天,確實救人要緊,殊不知袁海平擔憂郝利民口中的葉少出岔子,西京掀起多大波瀾。

不是小葉」李霞瞅見葉崢嶸被人七手八腳抬出來,抬向急救車,極其詫異,背對筒子樓出口的溫彤嘟嘴回眸,看明白怎麼回事,有點憤怒帶著些倔強的小臉頓時垮了,剛才活蹦亂跳沖她凶的大混蛋為什麼被人抬出來。

嚇人的念頭在溫彤腦海閃過,她月兌離母親的懷抱,直奔救護車旁,奄奄一息的人正是她的葉子呀,她傻眼了,揪扯開擋前邊的人,發瘋似的擠到擔架邊,想撲上去,被警察攔住,她只能無助且心痛地緊握葉崢嶸的手,長著老繭的手從前總帶給她溫暖,無論寒冷冬季還是瀕臨死亡絕境,那異樣溫暖每每直入她心底,她就如擁有最踏實的依靠,很心安很享受,扛得住刺骨的寒意和恐懼。

而此時,她感覺不到葉崢嶸大手的熱度慢下沉,死拽住葉崢嶸的手不放,溫彤曾覺得「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咽」的句子夠悲情,現在,看不到那雙深邃的眸子,看不到那不代表懦弱的男兒淚,最令人無助。

葉崢嶸緊閉的雙眼好似永遠不會睜開。

「葉子葉子」

溫彤最終被警察攔下來,凝望揚起塵土疾馳的急救車,呆呆流淚。

西京,一天之內,兩處地方發生涉槍事件,綁架劫持,不稀罕,全國時有發生,可有人悍然殺入醫院,和警察拼槍,駭人听聞的程度不次于某大俠拎水果刀闖入鬧市區的派出所放倒一片警察。

不過西京地理位置和民族結構的特殊性,這類影響社會穩定的惡劣事件絕少公諸于世,消息封鎖在極小的範圍。省人民醫院,外松內緊,主樓入口、電梯口、樓道口有便衣特警徘徊把手。

在醫院等消息的郝利民听說葉崢嶸生命垂危,正送往醫院,吃了槍藥一樣暴跳如雷,直指陪溫子清說話的幾個領導,含恨道︰「葉少真出事,你們都要倒霉。」

「郝老弟,小葉到底………」

「溫總,既然你不清楚,我也不多嘴,這麼說吧只要葉少撐你,你在西京,在寧北,哪怕在北京上海,誰想為難你,都必須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郝利民瞥了眼欲言又止的溫子清,自顧自揉捏煙盒,走出房間,沒頭沒尾一句話搞得滿屋子人啞然,面面相覷。

………………….

手術開始前,醫生將葉崢嶸幾樣隨身物品交給警方,市局副局長袁海平,特警隊隊長趙東,刑警隊隊長謝鑫,三個見多識廣的老警察全被一樣東西吸引,一張證件,確切的說是軍官證。

驚人的是,軍官證標注的軍餃是少校。

二十周歲的青年,少校軍餃,這讓三個也曾在部隊呆過些日子的老干警如何相信。

造假泛濫,山寨橫行,冒充軍人騙吃騙喝騙財騙色的人才這年月屢見不鮮,三人猶豫許久,難辨真偽,無奈聯系軍官證標明的發證機關,因為醫生還告訴三人另一個驚人信息,葉崢嶸渾身上下,單單槍傷十余處,這樣的人哪里是普通人。

手術進行到第二個小時,三名英姿颯爽氣勢迫人的軍官走入省人民醫院大樓。

古都,北京。

與國家核心權力機構僅隔北海的古樸胡同,幽深寧靜,葉家大宅三進院落最後的小花園,簡潔干淨,青磚牆邊,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舞弄小鏟,熟練翻土,旁邊年輕警衛員幾次湊近,想幫忙,都被老人瞪了回去。

戎馬半身處于軍隊權力巔峰半生的老人不怒而威的眼神沒的確幾個人抗拒得了。

「首長,您歇一歇,身體重要。」警衛員忐忑勸老人。

「我身子骨硬著呢,打半輩子仗沒事兒,翻翻土就不行了?」老人沉聲質問,警衛員啞口無言,再不敢多說,恰好漸行漸近的腳步聲吸引老人側目,威嚴目光移開,警衛員如釋重負,暗吁口氣。

來人是老人的貼身秘書,上校軍餃,比警衛員職位高很多的英俊秘書貼近老人低語,仍面露忐忑之色,寥寥數語,原本渾身洋溢指點江山卓然氣勢的老人一愣,表情僵滯,當啷手中的小鐵鏟落地。

瞬間呆滯後,老人潸然淚下,悲慟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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