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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初露鋒芒 第十五章 是他?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吃泥巴,人的社會同這條食物鏈一樣殘酷現實,或許猶有過之,被稱為「小王」的帥氣男人,在挑釁葉崢嶸的青年心目中是不折不扣的京城大少,是他們最大倚仗,一大家子三代人先後出了兩個享受副部級待遇的大型國企掌舵人,不能不說家庭背景深厚。

娛記們給他一頂京城四公子的高帽,並非一味炒作與他有染的多位女星和只圖吸引公眾眼球,用某大導演的話說,你有炒作的價值,別人才啃炒作你。

這麼一個在北京有不小靠山混得開的大少,不顧七八個曾仰視膜拜他的二世祖如何驚訝,如何目瞪口呆,謙恭彎腰,乖乖低下傲視無數人的高貴頭顱,台階邊沿的葉崢嶸不吱聲,他內心無論多麼不情願,得一直保持鞠躬的姿勢。

此時情景若登上雜志報刊網絡媒體,一定驚世駭俗,掀起軒然大波。

遭遇葉崢嶸這幫人,多位一線女星爭相**的王大少與吃泥巴的蝦米又有何異呢。

葉崢嶸不冷不熱瞥了眼盡顯卑微的王大少,目光投向吉普牧馬人,微笑,邁步走過去,久違的朋友現身沖淡了心頭怒意,車里異常俊美的男人是和葉崢嶸從小玩到大的鐵哥們,李磊,名字中庸,人卻叛逆的一塌糊涂。

葉崢嶸一手按住牧馬人車窗,笑道︰「真擔心你死在外邊,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是打不死的小強嘛,昨晚接到小天電話,听說有人整你,連夜從香港趕回北京。」俊美青年輕甩及肩長發,完全呈現路人眼中的面龐洋溢燦爛笑容,不像先前那麼陰冷,一雙含笑的桃花眸子男女通殺,誰能想象可以用妖嬈一詞形容的俊美男人孩童時代就有個詭異的綽號。

武痴!

李磊和葉崢嶸一樣,大院子弟中罕見的異類,沒學兩個老成的哥哥中規中矩步入官場,葉崢嶸兒時眷戀軍營,他則沉迷于追尋搏擊功夫的至高境界,為了學五花八門的格斗技巧,游歷十幾個國家,遍訪名師,挑戰高手,世界最頂級黑拳擂台上常有他的瀟灑身影。

他從不在乎獎金多少,曾在拉斯維加斯凱撒宮將百萬美元獎金當廢紙飛揚,一次又一次登台搏命,無非是用強大對手的鮮活生命印證自身武力值精進至何種程度,兒時體弱多病,如今無敵于拳台,是經過無數人鮮血洗禮的一種月兌變,黎援朝經常開玩笑說,這廝瘋起來,比葉崢嶸可怕。

境外頂級黑拳賽事零負六十三勝,確實可怕,堪稱變態,整個亞洲,李磊血淋淋的輝煌戰績直追二三十年前台灣那位憑一雙鐵腿橫掃世界黑拳賽事的「魔王」級猛人,而這份戰績還不能沖淡他征服超越的。

黑拳世界,他超越的目標只有一個,馬庫斯,令黑拳世界肅然起敬的名字,168場連勝殺114人的記錄至今無人打破。

穿著玩到大,葉崢嶸太了解李磊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偏激個性,壓根不勸對方金盆洗手見好就收,每個人都有夢想,都有追尋夢想的權力,何須旁人多言,他笑著凝視大半年沒見的鐵哥們,道︰「希望你趕緊點打破馬庫斯的記錄,這樣你就對黑拳沒興趣,不玩命,兄弟們就不用為你提心吊膽。」

「放心,我掛不了,就算掛了,有葉子你,我不擔心沒人給我報仇。」李磊說完爽朗大笑,俊美臉蛋展露一抹與他氣質不符的男兒豪情。

「葉子,快上車。」

後邊賓利轎車車窗半開,葉崢嶸另一個發小周波招手呼喚,葉崢嶸拍下李磊肩膀,朝賓利走去,牧馬人與賓利之間隔了九輛車,一群鋒芒內斂的年輕人紛紛和葉崢嶸打招呼,被晾在派出所門口的王大少悄悄回頭,尷尬且無奈,對上京城最凶悍最抱團的小圈子,他不得不夾著尾巴裝孫子。

十幾輛車來得快去的快,幾分鐘的變故,叫板葉崢嶸的囂張青年們徹底驚呆,茫然失措,吼叫最凶那哥們蔫兒了好久,轉身看王大少,試探性問︰「王哥,您說,您說這事兒……就這麼算了?」

「這事完不完,我說了不算,你們說了更不算,就你們父母那點底子,人家連鍋端你們易如反掌。」王大少瞧**似的瞪了青年一眼,點支煙道︰「先去醫院。」

積水潭醫院病房外,王斌和張玲這對很有郎財女貌味道的情侶忐忑等待,王斌雙手拎了兩大袋昂貴營養品和補品,大清早听說膜拜多年的牛叉猛人挨打住院,趕緊叫了張玲,屁顛屁顛跑來探望,順便搖旗吶喊,好讓彼此間的關系更進一步。

化了淡妝的張玲表面平靜,心里或多或少激動,十多歲就夢想有朝一日做灰姑娘那樣能吊到王子的聰明女人,住華麗城堡,與貴族名流為伍,做枝頭上的鳳凰,今天終于有機會接觸向往已久的圈子,女人特有的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

大少,豪門名媛,高干子弟,豪車和奢侈的衣服首飾,曾幾何時,這些東西離張玲是多麼的遙遠,現在似乎觸手可及。

醫生護士例行給病人檢查,完事後,王斌、張玲進了病房,單人病房的病床上,昨晚紫晶酒吧發威的陰柔男人頭部裹的像木乃伊,嚴嚴實實,只露眼楮和口鼻,張玲到底是女人,瞅見這情形,心頭哆嗦,暗想如此模樣,臉蛋八成廢了。

王斌放下兩大袋營養品補品,先和傷者的母親打招呼,而後半蹲床邊故作緊張詢問傷情,表現的悲憤交加,貌似恨不得馬上為兄弟兩肋插刀,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受傷青年不耐煩地擺擺手,瞥了下往日削尖腦袋和他套近乎拉關系的王斌,有氣無力道︰「行了,哪用你操心,有市局的頭頭替我出氣,動我的小子不坐個三年五載,甭想出來。」

王斌賠笑點頭,心想哪個傻×不長眼,活該倒霉。

此時默不作聲的張玲回味「市局的頭頭」等敏感字眼,心底又泛起微瀾,這層面著實不一般,稍稍動動關系,就是廳局級,假如事情再大點,這幫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青年能掀起多大波瀾,張玲不禁回想老實巴交的父親從前遇上派出所片警不敢直視的心酸情景,一時百感交集。

什麼真愛,什麼純潔的感情,當今社會沒有權勢金錢鋪墊,其它東西全扯淡,張玲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女人,當初的選擇決定了她今後風風光光的華麗人生。

張玲思緒萬千之時,病房的門被推開,涌入一群人,病房頓時變得擁擠,為首的男人氣質儒雅沉穩,面色卻陰沉,王斌拉住張玲的手,小心翼翼退入房間角落,他本是這圈子的邊緣人物,明白什麼時候該站什麼位置,但仍不忘在女人面前炫耀,小聲對張玲說︰「那個,是王少,京城四少之一,喝過幾次酒。」

張玲若有所思點頭,京城四少的拉風稱謂對于天天關注娛樂花邊新聞的她不陌生,剛接觸紈褲圈子,並不清楚京城水多深的現實女孩心情大致如《紅樓夢》中邁入大觀園的劉姥姥,深感震撼。

「張鵬,你惹禍了。」

王大少進門第一句話使受傷青年和他母親大吃一驚,角落里的王斌也有些茫然,初來乍到的張玲更不懂怎麼回事,只能靜靜的看。

……………….

北京高爾夫球場不少,遠一點在昌平附近,近一點的是萬柳,四環海澱橋西側,27洞,108的標準桿,場地不錯,打高爾夫不知何年何月被世人標榜成貴族運動,暴發戶小白領擠破腦袋學這玩意,好似打的出彩等于在自己腦門貼了張貴族標簽,倒是正兒半徑的紅色子弟葉崢嶸對高爾夫興趣缺缺。

沒高深技術造詣,遇上需要長距離擊球的四號球道,葉崢嶸打的實在糾結,水塘、沙坑、果嶺前一大堆障礙,他望了望遠方,力不從心地笑了,隨意揮桿,白色小球飛行老遠,偏離方向,掉入水塘,這麼臭的桿法,常來玩的業余人士絕對夠資格鄙夷嘲笑他。

然而後邊幾個精通打高爾夫技術不輸職業選手的公子哥神色如常,與葉崢嶸目光觸踫,大多綻露謙卑笑容,貴族的身份,受人尊重的社會地位,絕不是學會一項或幾項貴族運動所能換來,譬如男人兜里沒錢窮的叮當響,床上技巧再怎麼生猛花哨,十有八九是女人眼中不折不扣的廢物。

黎援朝對葉崢嶸做個鄙視的手勢,笑道︰「什麼時候你的桿法和槍法一樣出神入化,老虎伍茲就是個渣兒,想好沒,怎麼收拾不開眼的廢物?」

「葉子,我查了下,那幫人最大的關系也就廳局級實權干部,不上道,有幾個小子父母在北京溫州商會,听說有點號召力,估模是溫州人抱團的緣故,不過咱哥們要使絆子,能惡心死他們。」周波撫模隆起的啤酒肚陰笑道。

集合四九城最凶悍最另類大少的小圈子,葉崢嶸最仗義,黎援朝最陰,李磊最讓人模不透,體重接近一百八的胖子周波最奸詐,他們四個廝混十幾年,搞得後海幾條胡同烏煙瘴氣雞飛狗跳的餿主意過半出自周胖子。

小時候他們這幫人被胖子禍害的沒少挨父母長輩的嘴巴子。

葉崢嶸皺眉沉思,猛虎營呆了十多年,跟部隊里豪爽的漢子稱兄道弟有些日子,他沒睚眥必報的刁鑽性子,可是外人惹他,等于惹了這里所有人,已經不是他一個人的事,而關乎這個圈子的尊嚴。

他們這圈子無所謂是非對錯,上一輩的交情,彼此間的利益牽扯,導致無論發生什麼,必然一致對外。

想平平靜靜離京的葉崢嶸糾結如何收場的節骨眼,一人快步跑來,大聲道︰「黎哥,葉子,張鵬跪在外邊,想見葉子。」

黎援朝皺眉,旋即笑了,看向葉崢嶸,葉崢嶸眯眼道︰「咱們繼續玩,讓他跪著吧。」

萬柳高爾夫球場外圍,接近中午,日頭火辣辣,三十多度的高溫使人幾分鐘汗流浹背,每年回老家祭祖不太情願下跪的張鵬在烈日下跪了足足兩個鐘頭,不敢有絲毫怨言,不敢表露絲毫怨氣。

旁邊十幾號人默默看著,彌漫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哀怨,王斌和張玲也在,演戲演到底才有收獲,兩人都懂的道理,所以堅持跟著眾人來,只是張玲特納悶把張鵬揍成豬頭還需跪地請罪的人厲害到何種程度。

算不算北京城頂尖的大少,能不能在八百年帝都呼風喚雨?

張鵬又跪了半個鐘頭,搖搖晃晃幾近昏迷,一串車才從球場緩緩駛出,帶著股不可一世的氣焰,尤其銀灰色賓利車身錚亮耀眼,富貴逼人,經過張鵬面前,賓利後座茶色防透視車窗降下一半,伸出一只手,輕輕搖擺,揮灑濃郁不屑意味。

可憐兮兮的張鵬如蒙大赦,喘息著道了聲謝,癱軟在路邊。

戰戰兢兢低頭認錯的人群中,張玲因好奇抬眼望向車窗內,視角不佳,驚鴻一瞥沒瞧清車中人,但心髒仍然猛烈抽搐,她看到小半邊臉和一件軍用迷彩T恤,情不自禁想到一人。

莫非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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