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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初露鋒芒 第十四章 牛逼的人

葉小天沒落淚,面對震懾京城眾多一線大少的彪悍老哥,他想讓自己看起來堅強一些,像老哥那麼爺們,不是孬種,不給老爺子抹黑,絕不抬出老葉家的名頭,糟蹋敗壞,孩子很多時候比被現實生活磨平稜角習慣了逆來順受的成年人要強。

「行,是他的種。」

葉崢嶸吐了口煙霧,緩慢點頭,眼神幽深,話里的他指他父親,母親去世,家里多個後媽,再沒叫過一聲爸,但無法否認他文質彬彬父親那共和國軍界硬漢的高大形象,曾是建國後最年輕的少將之一,因為老爺子沒退下來的緣故,原地踏步近十年,即便如此,誰又敢小覷?

四總部七大軍區一大票少壯派堅信若干年後葉家男人能達到葉家老爺子如今高度。

葉崢嶸同樣不懷疑。

鼻青臉腫的葉小天忘乎所以笑了,葉崢嶸夸他一句,比在學校當孩子王調戲清純小蘿莉愜意多了。

「小天,你記著,以後少來這些烏煙瘴氣的地方,丟他的人沒什麼,但哥不想一個共和國優秀軍人的名聲被你間接糟蹋。」葉崢嶸意味深長道,老祖宗說水至清則無魚,當下社會任何領域莫不存在藏污納垢的陰暗面,軍隊也難一塵不染,混跡軍旅多年的葉崢嶸卻深知,鐵打的營盤除極個別臭肉,絕大多數人是願意關鍵時刻拋頭顱灑熱血的清白漢子。

葉崢嶸起身環視周圍人,咬牙切齒的青年們大概被剛才那凶悍一腳震懾,雷聲大雨點小嚷嚷叫罵。

「一個一個來也行,一起上更好,省事兒。」葉崢嶸用力吸兩口快燃盡的煙頭,然後扔掉,踩滅,朝幾個吼叫最凶的青年招手,一連串動作帶給旁人莫名壓迫力,青年們面面相覷,不明白以九對一,內心為什麼這麼惶恐不安。

動物有預知危險的靈性,人同樣有。

太久沒欣賞老哥動手的葉小天興奮攥緊拳頭,瞪大兩眼,比前段時間看新版《天龍八部》蕭峰沖殺于千軍萬馬的華麗畫面更為專注。

「別打,別打,警察馬上來了。」

酒吧方面的人終于沉不住氣,一句話搞得屏氣凝神等熱鬧看的眾人大失所望,偏偏最初氣焰要多囂張有多囂張的青年們異常配合,集體後退,遇上軟蛋孬種,葉崢嶸頓時沒了趕盡殺絕的興致,冷笑不語,後邊葉小天氣的牙根癢,恨不得一板磚拍倒喊話的王八蛋,他被揍成豬頭的時候怎麼不報警。

後海酒吧多不勝數,三教九流匯聚,再有酒精作祟,人與人偶爾發生點爭執,正常不過,和和睦睦兩口子還鬧別扭,何況陌生人,不過見血操家伙要人性命的暴力場面很稀罕,北京是首都,說俗點是天子腳下,不是山高皇帝遠的旮旯。

而紫晶酒吧今晚發生的事漸漸超出可控制的範圍,一人昏迷,一人面部重傷,半死不活,酒吧負責人擔心事情鬧大,慌忙吩咐服務生保安隔開兩伙人,順便報警,轄區派出所的警察五分鐘趕到,速度不慢。

警察來了,酒吧方面的人講述大致經過,青年們仍有恃無恐的囂張樣,是啊,這世界有太多特權階層無視警察存在,玩偷拍的狗仔都敢對警察叫囂是某某電視台的人,抓他等于捅簍子。

「你完了。」一個操江浙口音明顯是富二代的青年對葉崢嶸獰笑,他們這圈子雖說大多不算土生土長的四九城頑主,有人隨經商的父輩在這兒扎根,還有人因父母升遷調動拿了北京戶口,但糾結起來的小圈子絕不是穿廉價迷彩服的刁民所能叫板。

葉崢嶸冷笑,一言未發,突然移步,極其迅速地繞過面前十幾人和七八張桌子,動作之快,人們無從反應,葉崢嶸就這麼詭異的出現在被葉小天狠拍一酒瓶的可憐青年身邊,照著本來血肉模糊的臉猛踹兩腳,然後側身遙指倒霉蛋的同伴們,漠然道︰「我又踹他兩腳,看你們怎麼玩死我。」

青年們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暴跳如雷,警察越是揪扯他們,他們指著葉崢嶸罵的越凶,五六年前,善于扮豬吃老虎的黎援朝就曾說看著不知自己幾斤幾兩的毛頭小子上躥下跳,可勁裝逼,會有種智商上的巨大優越感,此刻葉崢嶸大致是這心境。

警察直接給葉崢嶸上銬子,處理方式相當簡單,雙方全被帶上警車,怎麼較勁,動多少層關系,是暗地里的交鋒,警察無論如何得做足表面功夫,人多眼雜的公共場所,想來沒哪個警察傻呵呵公然偏袒某一方,除非腦子壞掉。

鬧事的人全走了,酒吧負責人指揮服務生收拾桌椅,同時向客人們賠禮道歉,自覺做事周全,無可挑剔,哪知姍姍來遲的大老板問明情況,甩手一耳光,把酒吧負責人打暈乎了,唯唯諾諾道︰「您不是叮囑盡量讓張公子他們玩盡興…….」

「你懂個屁!」

京城餐飲業算號人物的中年男人喘著粗氣,氣的不知該說什麼,數年前就這家店他親眼目睹穿身迷彩綠的威武少年差點用軍刀抹了一人脖子,以他這過來人的老辣眼光看,當時被軍刀抵住脖頸大動脈那人若再罵半句帶媽的髒話,必死無疑,事後從幾個他巴結的公子哥嘴里听來點小道消息,從此記住一個身影,一個名字。

葉崢嶸!

傳聞中,這個並不響亮的名號使京城幾個頂尖公子哥怕到骨子里呀。

………………

轄區派出所一間審訊室,葉崢嶸只報了自己名字,說自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屬于見義勇為,父母是誰、家庭住址、干什麼工作,一概不答,警察用盡方法,徒勞無功,最終作罷,將葉崢嶸請進門窗安防護鐵欄的狹小房間,關起來。

想撬開猛虎營精英的嘴,警察的道行實在太淺。

葉崢嶸面不改色環視狹小房間,一床,一桌一椅,整潔干淨,活動幾下臂膀,懶得月兌鞋,直接躺床上,若升斗小民進了這里多半心情忐忑,琢磨會不會被嚴刑逼供,會不會遭受非人虐待。

葉崢嶸倒不是因為大院子弟的特殊身份才如此平靜,接受堪稱慘絕人寰的魔鬼訓練和磨練,經歷過生死考驗,槍林彈雨里打過滾,這世上真沒多少東西可以嚇住他,嚴刑逼供或那幫青年暗動手腳…無所謂,他倒想見識見識警察的手段,真遇上警察中的敗類,他不介意為民除害。

一夜平平靜靜度過。

坊間傳言中的凶險之地並未因葉崢嶸的到來發生什麼凶險事情,大清早,睡了一夜硬板床的葉崢嶸生龍活虎跳下床,左右手的中指食指撐地,一口氣做三百個俯臥撐,房門打開的剎那,這牲口正光膀子,數著數,做單手俯臥撐,開門的兩個警察當即目瞪口呆。

最驚人之處不是葉崢嶸做單手俯臥撐的變態速率,而是肌肉隆起的後背那一道道猙獰傷疤,刀傷槍傷尖銳物造成的貫穿傷足足十六處,任何人都會被這些縱橫交錯的疤痕震撼,警察同樣不例外,兩個年輕警察等葉崢嶸穿衣和帶葉崢嶸下樓幾分鐘,束手束腳,表情極其的不自然。

想來,如果沒身上的制服,兩人打死不願意近距離接觸葉崢嶸。

派出所門口擠了六輛車,全是百萬上下的好車,一樓門廳,昨晚欺負葉小天的幾個青年和受傷者家屬不依不饒揪扯派出所領導,追問怎麼處理打人的葉崢嶸,本來托了不小關系的他們卻得到一個難以置信的答案。

見義勇為無需處理。

他們懵了,一小時前市局某領導保證嚴肅處理,到了下邊分局派出所怎麼就變了?有人不甘心地報出個人名,裝腔作勢打電話,派出所所長直接撂下句話「你給公安部部長打電話也沒用。」

擺弄昂貴限量版手機那哥們倍兒尷尬,倍兒沒面子。

被警察告知可以離開的葉崢嶸恰好下樓,與這伙人擦身而過,他沒興趣多瞧他們一眼半眼,徑直走向門口,或許昨晚葉崢嶸不掙扎不反抗主動讓警察帶銬子,他們誤以為是弱者的逆來順受,或許昨晚沒把他們全放倒,被當成了外強中干,幾個囂張慣了的青年氣勢洶洶追上葉崢嶸,連放狠話。

「丫的,惹我們,你最好利索點滾出北京,躲起來。」先前打電話嚇唬派出所領導的長發青年肆無忌憚叫喊。

葉崢嶸置若罔聞,站在派出所台階邊沿,凝望道路遠方十幾輛快速逼近的車子,無奈一笑,自言自語︰「離京前不想搞風搞雨,偏偏不行,小天那犢子到底把昨天的事兒抖露給多少人?」

五輛硬派越野車呼嘯而至,打頭的是輛算不上昂貴的黑色吉普牧馬人,懂車的人應該清楚,很多百來萬的SUV論性能比牧馬人差一大截,這車跑爛路山路特帶勁,京A加一串「1」的車牌尤為顯眼,特權車泛濫的京城,這牌子沒多大威懾力,但也是有錢未必能弄到手的玩意。

越野車之後緊隨數輛豪華跑車,再往後是銀灰色賓利,最後壓陣的一輛掛總參軍牌的軍用猛士,線條粗獷,外形不遜色美軍的悍馬,由雜牌拼湊的車隊招搖過市橫七豎八堵在派出所前,透著股難以形容的囂張氣焰,車門砰砰作響,路人側目,先下車的男人,帥氣儒雅,大約二十八九歲。

藐視葉崢嶸的家伙們原本詫異為啥突然來這麼多車,瞅見來人立馬像找到組織庇護的幸運兒,點頭哈腰迎上,言語威脅葉崢嶸的跋扈青年不忘惡狠狠瞪一眼葉崢嶸,意思是老子這邊來人了,你準備倒霉吧。

葉崢嶸紋絲未動。

來人根本沒理會涎著臉湊近的一群廢材,直接走向面無表情的葉崢嶸,顧不得多少人在場,多少雙眼楮盯著他,低頭忐忑道︰「葉少,我沒管教好下邊的小兄弟,專程來請罪,葉少說怎麼辦,就怎麼辦,我絕對沒意見。」

「小王,你這態度我咋沒看出多少誠意,敷衍我們葉子呢?」

吉普牧馬人車窗落下,半張妖孽般俊美的男人臉可謂驚世駭俗,另一半被及肩的黑發遮掩,僅僅半邊臉頰足以使多數女人自嘆不如或者心生愛慕,可貴的是,偽娘橫行的時代這人沒一點娘們氣,眼神冷厲而陰沉,稱呼比自己年長八歲的男人為小王,而且某些娛樂版新聞冠以京城四公子拉風頭餃的「小王」無比順從地點點頭,對著葉崢嶸深鞠一躬,可見俊美男人多麼牛叉,多麼跋扈。

叫嚷著要給葉崢嶸好看的一群廢材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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