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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斐在于佑人的辦公室里,見到了于佑人。

他把來意跟于佑人說了一遍,說楚情介紹了兩個不錯的項目。

他又說︰「舅舅,我已做到先期調查,我找我高中的同學孫胖子,還有萍水鎮所在地級市政府的負責人,分別打听了一下,確實有這麼兩個項目。我覺得這兩個項目還不錯,尤其是那個軍工項目——軍隊信用好、資金充足,而且承接軍工項目對企業來說是一種榮譽。」

鐘斐興奮地講著。

但是于佑人听著,卻沒有表現出鐘斐預料中的驚喜。只見于佑人皺著眉頭,沉默不語。

鐘斐奇怪︰「舅舅,您怎麼了。」

于佑人看向鐘斐,沉重地嘆了口氣,說︰「阿斐,于氏怕是要毀在我的手里了。」

鐘斐大吃一驚︰「舅舅,發生什麼事了?」

于佑人說︰「剛剛張市長給我打了個電話來——他說,南站要改變建設地址。」

「什麼?!」鐘斐一听就楞住了。

鐘斐知道,于佑人爭取高鐵南站建設的項目,其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看中南站附近的地皮要升值,他將來可以大賺一筆。

所以,如果僅僅是南站的建設工程被人搶了去,于佑人雖也有些損失,卻不至于傷到元氣。

但是如果南站改變了建設地址,于佑人就虧大了。他為了購買周圍的地段,已經投入了幾百億的資金,遠遠高于南站本身的投資。如果這些地段不能像預期那樣升值。于佑人將面臨破產的風險。

「舅舅,這可怎麼辦?」鐘斐緊張地問。

于佑人頹廢地坐在椅子上,以手扶額,說︰「阿斐。剛剛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完全亂了方寸。你來了,我心里才穩了些……」

鐘斐看于佑人欲言又止。知道他有些話不好說出口。

于是,鐘斐把自己的椅子拉近于佑人,湊到于佑人近前,低聲說︰「舅舅,于家和鐘家同氣連枝,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您就說吧。需要我做什麼?」

于佑人點頭。他說︰「他們先是奪了我的工程,隨後又改變了南站的位置……我總覺得,這些事情一環扣一環,與其說是商業競爭,反而更像是一個陰謀。是一個針對我的陰謀。」

鐘斐的面容愈加嚴肅起來。如果是陰謀,這個陰謀可是夠大,應該是策劃已久。至少是于佑人去年在董事會上,宣布要參與高鐵建設項目的時候就開始了。

鐘斐思索了一下,說︰「舅舅,如果真是有陰謀,倒也不難調查——只要看看誰是最終受益者,不就行了?」

于佑人點頭表示贊同。他拿過來一張s市的地圖,鋪在桌上。指著新站位置所在,說︰「新站在這片地區。這片地區確實不錯,曾經也是南站位置的首選。但是最後沒有選擇這里,是因為這里有一大片民居,一所老人院,一所福利院。還有兩所學校。」

「這里已經是一片很成熟的社區,不適宜再改動了。」鐘斐評價道。

「不錯。張市長當時的意思就是,我們建火車站是為了便民,不應該擾民。所以在張市長的主持下,市政府最終選擇了城南的一片荒地。因為是荒地,地質情況有些復雜,還加大了工程的成本。」

「那麼,剛才張市長打電話的時候,有沒有說為什麼最終又棄了荒地,選擇這片成熟社區作改造呢?」鐘斐問。

于佑人說︰「張市長說,這片地方已經被開發商買了下來,車站如果往這里建,可以大大降低建設成本。」

「不用說,一定是梁秋景買的。」鐘斐說。

于佑人說︰「不止有梁秋景,還有一家名叫‘名凰’女子會館的企業。」

「名凰?」鐘斐驚叫道,「羅倩!」

「你認識這個叫羅倩的女人?」于佑人問,他懷疑鐘斐跟這女人有過什麼風|流史。

鐘斐一笑,就算他當年浪跡花叢的時候,也不稀罕認識這樣的女人。

鐘斐簡單跟于佑人解釋了一下,楚情跟羅倩之間的舊怨。

他哂笑道,「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近一兩年沒注意她,她翅膀這麼硬了!」

于佑人說︰「羅倩和她的女子會館,最近在社會上叫得挺響亮——據說會館里總是有賺錢的投資項目,很多闊太太和名媛千金都把錢投進那里,隨後發了大財。現在,很多男人也想方設法,通過相熟的女人把錢投了進去呢。」

鐘斐冷笑,說︰「舅舅,您認為這個會館,真能那麼賺錢嗎?」。

于佑人聳聳肩,說︰「這個會館,應該類似于投資俱樂部吧?我參加過幾個,賺不賺錢不要緊,只當是交朋友了。至于這個什麼‘名凰’,人家打的旗號是女子會館,我當然沒理會過。至于你舅媽和你表妹,她們對賺錢的事情也沒興趣,也沒參加。」

鐘斐說︰「沒參加正好——說什麼女子會館,我看是詐騙集團吧!」

「詐騙集團?」于佑人不可思議地問。

「確切地說,是集資詐騙集團!」鐘斐說。

鐘斐把羅倩的底細,跟于佑人講了一遍。如果不是這個女人得罪過他的小情情,他才不會去費心了解她的底細。同時鐘斐在想,剛剛于佑人說什麼他「乍一听到消息,完全亂了方寸」原來,那些只是謙辭,其實于佑人已經在想辦法反擊了。

鐘斐告訴于佑人,他調查得知——羅倩的父親,不過是一名小小的建築材料供應商,有了幾個錢後,便帶著一家人移居到了加拿大;到國外後,羅父過著寓翁的生活,再沒做過什麼生意,也沒什麼投資。

鐘斐哂笑道︰「幾年前,羅倩在梁秋景的公司里做財務總監,還是一位高級打工者;後來她父親去世,她再次回國來,卻宣稱自己有了上億的家產!雖然我沒有查過她的底帳,不過我才不相信她是什麼億萬富婆!」

于佑人恍然大悟,說︰「你的意思是說,她會館里所謂的項目,大多是假的;她其實是在為自己的連鎖店,進行非法集資?」

鐘斐點頭︰「我一直認為她的‘名凰’會館有問題。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不得罪到咱們,咱們也懶得跟她較真。更何況,民間集資這種事,太常見了,也未必都以騙告終……」

說到這兒,鐘斐提醒于佑人︰「至少,如果她和梁秋景,真把您的高鐵南站奪走了,那麼她可就真成億萬富婆了,她從前的謊言就都變成真的了。」

于佑人眯起雙眼,精芒內蘊。過了會兒,他陰沉沉地說︰「他不仁,休怪我不義——誰也不能在我背後捅刀子!」

鐘斐緩緩地點頭。他知道,在他走進這間辦公室之前,于佑人已經想到要報復了。

說來也是,于佑人豈是好惹的?就算是他親爹,他都敢算計,更不要說外人了。

于佑人和鐘斐兩個,密謀了良久,一直到深夜,兩人才各自回家。

「留余園」里,楚情一直沒睡,等著鐘斐回來。

從他們倆人同居開始,鐘斐就是居家好男人。結婚之後,尤其是楚情懷孕之後,鐘斐更加顧家。沒有特殊情況,他不會很晚回家。

今天鐘斐說有重要的事,可能會回來得很晚,楚情不由擔憂,直覺是于佑人那邊有什麼事要發生。

好不容易等到半夜十二點多,鐘斐才回來。楚情雖然困得一個勁打呵欠,卻還是追問他,是不是舅舅那邊有什麼事。

鐘斐自然不肯讓楚情分擔這些難事。他談笑自若,說道︰「沒什麼,舅舅挺高興的。他還直夸我找了個好媳婦,一下就拉來兩個大項目。」

楚情信以為真。她問︰「舅舅決定投資哪里了嗎?」。

「還沒有呢……他要考察一番,才能決定啊。」鐘斐推托道。

楚情覺得有道理。

不過,過了兩天,她跟孫胖子和趙和盛打听工程的事情,他們卻都說于佑人還沒找過他們。

楚情覺得不對勁。又側面跟崔煒、王晨等人打听。可是大家事先都商量好了,那些事要瞞著楚情,所以楚情自然什麼都打听不出來。

直到電視新聞里說,新籌建的高鐵南站改換了位置;楚情這才知道,于氏集團遇到了什麼樣的困難。

楚情跟鐘斐說︰「阿斐,舅舅遇到了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沒告訴我。」

鐘斐卻是一副蠻不在乎的模樣。他說︰「情情,你放心——舅舅是千年的老狐狸,他才不怕這點兒小風波呢。」

「他怎麼能不怕?」楚情說,「他前期那可是幾百億的投資啊,你當我算術不好,算不過來?」

她又懊惱地說︰「早知道不讓我爸和溫仲謙把‘莎拉’上的程序徹底毀掉了……如果有‘莎薩’在,肯定能幫舅舅把本錢賺回來?」

鐘斐笑道︰「我竟然忘了,我們曾經有過這樣一台超級賺錢機器!是啊,有它在就好了,做什麼投資都不用怕,反正它能幫著賺回來。」

楚情長嘆一口氣,說︰「可那是讓它從資本市場狂吸幾百億啊!誰知道會對我們國家、對整個世界的經濟造成什麼影響,會不會就像當年的金融危機,大家徹底崩潰?」(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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