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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九章 鹽幫

刑部負責司法審判,以尚書和侍郎為正副長官,下設十三清吏司等衙門。

另外,刑部也受理各地方上訴案件,審核地方重案以及京城百官和直隸地區的案件。

刑部可以直接處決流刑以下的案件,不過,在定罪後還須經大理寺復核。

而大理寺則負責各類案件的復核,長官為大理寺卿。

凡刑部、都察院審理的案件,都須經大理寺復核。

而都察院則是整個大梁朝廷的監察衙門,有權監督刑部和大理寺的復核。

相比之下,都察院很少單獨審理案件,除非是皇上下旨,否則,都察院審案主要還是作為三司參與共同審案為主。

大部分人都知道刑部、大理寺以及都察院的三司會審,但不在官場的百姓卻不知道在各省還有小三司。

其實,這小三司在數朝之前便已經存在。

當地方發生重大刑獄案件,卻又不便移送朝廷的時候,朝廷便會從刑部、大理寺以及都察院選出數位官員,連同當地藩台衙門、臬台衙門以及都指揮使衙門共同審理。

藩台衙門負責政務,臬台衙門負責刑獄,都指揮使衙門則是負責軍方。

因此,在數朝之前,藩台衙門之中設有理問所等部門負責審理相關案件,但是到了如今的大梁,理問所這些部門也早就已經並入臬台衙門。

所以,如今大梁的藩台衙門早就已經不再審理地方案件,最多也就是參與小三司會審而已。

不過,在這公堂之上,陳安晏並沒有並沒有解釋得這般詳盡,他只是告訴這司章墨,如今大梁的藩台衙門刑獄案件只有監督審核之權,並無審問之權。

只有臬台衙門才有審案之權。

相比之下,在處理地方刑獄案件的時候,藩台衙門的職權倒是跟督察院差不多。

司章墨對此自然是一無所知。

因此他也只能再次看向了一旁的樊光浩。

而看樊光浩的神情,顯然陳安晏所言不假,如今大梁的官職的確如此。

而這也是為了避免各個衙門職權的沖突。

因為在前朝就有先例,為了審理某一件案子,各個衙門因其利益關系都想專審案之權,甚至出現了這個人犯上午還在臬台衙門,下午又到了藩台衙門,為了明確職權,便有了這樣的官制。

而樊光浩這時候卻是有些詫異,因為尋常百姓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些東西。

只見他輕咳了兩聲,朝著陳安晏說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陳安晏卻只是淡淡說道︰「怎麼了?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樊光浩看了金不二一眼,只能說道︰「你說得不錯!」

顯然,有金不二在這里,他也不敢亂說,畢竟知府大人可就在衙門外面。

不過,這時候樊光浩倒是意識到了一件事。

凡尋常百姓在見到官員的時候,大多都會自稱「草民」。

若有功名在身,則會自稱「學生」等等。

可陳安晏在上了公堂之後,卻一直都是以「我」為自稱。

其實,在這公堂上,一直都以「我」自稱的,除了陳安晏之外,還有司章墨。

可司章墨畢竟是藩台大人之子,樊光浩自然不敢多言。

陳安晏竟然也同樣如此,卻是讓他心中起了一絲異樣的感覺。

而在陳安晏說完之後,已經有六七個府衙的官差來到公堂上,在跟樊光浩見禮之後,他們便準備將趙凌山他們三人以及那兩個小廝帶走。

而趙凌山他們三人見了,只能再次向樊光浩求饒了起來。

顯然,他們也看出來了,金不二他們是來真的。

而一旦到了知府衙門,很多事情恐怕就由不得他們了。

這時候,卻是有個官差從後衙跑了出來。

這個官差在出來之後,先後在樊光浩和司章墨耳邊小聲說了兩句話。

兩人听了之後,互看了一眼。

樊光浩倒是還好,但從司章墨的神情之中,陳安晏卻是明顯看出了他十分不甘。

陳安晏見到兩人如此,卻是淡淡說道︰「要不兩位還是將屏風後面之人請出來吧,若是此人權勢通天,說不定真的有機會從知府大人手中將這幾人救下!」

原來,在剛才這段時間里,陳安晏卻是听到了屏風後面還有動靜。

其實,他一開始便听到了後面的動靜不止絕對不止一人,恐怕至少有兩三個人。

不過,陳安晏卻是以為這位司公子在這里,所以樊光浩派人在一旁伺候。

可是,如今司章墨卻是已經來到了堂上,後面卻還有踱步跟喝茶的聲音,因此,後面的絕對不是官差或是伺候的下人。

再加上剛才那個官差前來傳話,也印證了陳安晏的猜測。

在听到陳安晏所言後,除了金不二冷「哼」了一聲之外,樊??光浩和司章墨都是一臉詫異。

顯然,在金不二看來,不管後面是什麼人,恐怕都無法將這幾個人救下。

而樊光浩這時候卻是立刻說道︰「你休要胡說,這後面哪有什麼人?」

陳安晏听了,卻是立刻露出了一副驚恐的神情,只見他立刻朝著金不二說道︰「金捕頭,衙門里混入了賊人知縣大人竟然還不知道,您還不趕緊幫知縣大人抓賊!」

盡管他的神情驚恐,但卻難掩其嘴角一絲狡黠的笑意。

而金不二听了,也立刻明白了陳安晏的意思。

只見他也不去管樊光浩,而是直接朝著那幾個府衙的官差喝道︰「還不趕緊幫知縣大人抓賊?」

這幾個官差領命之後,立刻朝著後衙沖了過去。

陳安晏也立刻听到了後面那人的動靜,看他的架勢,似乎是想要逃跑。

而且,听起來此人倒是似乎有些身手。

于是,他又朝著另外一個官差說道︰「你也去幫忙!」

那個侍衛點了點頭,便直接縱身一躍,上了縣衙的屋頂。

這時候,那樊光浩卻是十分著急地讓手下一同前去。

不過,他的意思並不是讓他們一起去抓人,而是讓他們去幫著那人逃跑。

可惜的是,有大內侍衛在這里,那人根本無處可逃。

很快,那人便被押到了公堂上。

此人是個男子,看上去大概二十出頭,卻是一副行武打扮。

金不二見到此人,卻似乎有些詫異,下意識地說道︰「原來是你!」

不過,一旁的陳安晏卻是淡淡說道︰「金捕頭,您應該問他,為何偷偷潛入縣衙,莫不是要行刺知縣大人!」

听到陳安晏這麼說,那人雖然沒有說話,可看向陳安晏的神情,卻是充滿了怨恨。

而事實上,陳安晏也十分好奇,此人究竟是什麼身份。

既然自己跟司章墨和樊光浩都沒有過節,想來他們應該是受到了此人的指使。

而司章墨已經是藩台大人之子,陳安晏對于此人的身份,自然也十分好奇。

這時候,還不等金不二說話,一旁的樊光浩卻是立刻說道︰「誤會誤會,這是本官請的客人,不是什麼賊人!」

說完之後他便想讓那些府衙的官差將此人放了。

不過,那些府衙的官差可不會听他的指揮,而是都看向了金不二。

金不二這時候卻是點了點頭,這倒是讓陳安晏有些意外。

而那人見到官差放開了自己,卻是再次想要逃走。

陳安晏見了,卻是淡淡說道︰「金捕頭的意思是把你放開,而不是把你放走!」

陳安晏話應該了,金不二果真立刻朝著那人呵斥道︰「站住!」

那人果真應聲而立。

陳安晏見了了,卻是微微一笑。

樊光浩這時候卻是立刻說道︰「此人乃是前來做客,跟這件案子並無關系,所以……」

陳安晏听了,卻並沒有理會,而是朝著金不二問道︰「金捕頭,您說呢?」

金不二卻是面色一沉,朝著那人喝道︰「說實話,你來這里做什麼?」

那人听了連忙說道︰「就如知縣大人所言,我是來做客的,我跟這件案子並無關系!」

陳安晏听了,冷「哼」了一聲。

只見他並沒有理會此人,而是指了指之前來這里傳話的那個官差,說道,將此人拿下。

就在一眨眼的功夫,那個侍衛便已經將此人拿下了。

還沒等樊光浩他們反應過來,陳安晏卻是看著此人問道︰「剛才他讓你給知縣大人和司公子傳什麼話?」

這個官差雖說有些發懵,但還是很快就回過神來,立刻說道︰「剛才並非這位公子請我傳話,而是……」

只不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陳安晏卻是淡淡說道︰「手打斷!」

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眾人便听到了「 嚓」一聲,此人的胳膊應聲而斷。

頓時,這個官差也感到了一股鑽心之痛。

不過,陳安晏卻依舊是一副淡定的神情,說道︰「你還有三次機會!」

見到其他人似乎有些不解,陳安晏卻是耐心的解釋道︰「他還有一只手兩條腿!」

顯然,陳安晏的意思是,若是將另外一只手跟兩條腿都打斷之後,此人還不說實話,就會要了此人的性命。

樊光浩這時候卻是被陳安晏嚇到了。

他原本想著,有金不二在這里,陳安晏必然不敢造次。

可沒想到陳安晏非但沒有收斂,反而還變本加厲了。

因此,他立刻朝著陳安晏呵斥道︰「你,你敢在公堂上行凶?」

陳安晏听了,卻是淡淡說道︰「別說是他,就算是你,我照樣能殺!」

听到陳安晏這麼說,這樊光浩卻是背脊一涼。

從陳安晏的神情看起來,他似乎並沒有說謊。

特別是他又看了看一旁的金不二,這位江南神捕也並未反駁。

這時候,陳安晏卻是又朝著那個侍衛說道︰「打斷另外一只手!」

那個侍衛根本沒有半點猶豫,直接又將這個官差的另外一只手打斷了。

就在陳安晏看向此人雙腿的時候,這個官差終于說了實情。

原來,那人是讓他給樊光浩和司章墨傳話,說此事就算了,不要再繼續審問下去。

他還說等到了知府衙門,他會設法讓趙凌山他們認罪,他會出銀子上下活動!

陳安晏听了,卻是微微一笑。

到了這個時候,事情已經十分明了了。

趙凌山他們之所以敢來衙門狀告自己,顯然是受了此人指使,而那兩個小廝自然也同樣如此。

而司章墨應該也是此人請來,替他向樊光浩說話的。

不過,陳安晏朝著此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卻是想不起來此人到底是誰。

這時候,金不二卻是沉聲說道︰「陳公子,此人乃是浙江鹽幫幫主歐陽明之子,歐陽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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