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郡主府。
「郡主?!」
「郡主,出事了!」
剛剛去外面采買的夏秋剛一回到府中,就急急忙忙來到了後院凌語嫣的住處,大聲喊道。
「慌里慌張的,成什麼樣子?」
听到話音,凌語嫣打開房門走了出來,有些責備的說道。
「那個人受傷了!」
夏秋吐了吐舌頭,倉促的行了一禮,緩緩說道。
「那個人啊?」
凌語嫣沒好氣的白了夏秋一眼,漫不經心的問道。
「就他啊!」
「離安侯!」
夏秋月兌口而出。
「什麼?!」
听到離安侯三個字,凌語嫣不由得愣住,臉上浮現出一絲驚訝。
「你從哪兒听說的?」
凌語嫣定了定神,繼續問道。
「現在外面都在傳啊,說是昨晚離安侯昨晚在聚賢居遭遇了刺殺,死了好多人,連太卿離菁瑤都受了重傷!」
「不過離安侯好像傷得更重,生死未明。」
「還有,今日一早,都營衛和五行司在城中到處都在抓人,好像幕後主使是什麼朝中的大人物,全族都被抓了!」
夏秋一邊回憶著一路上听到的傳聞,一邊復述著。
「他不是會武嗎?不是修為很高嗎?怎麼會?」
凌語嫣眉頭緊鎖,下意識的抓住了自己的衣角,喃喃自語著,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本來我很不喜歡他,可是听說他受傷了,甚至很可能活不過來了,我倒有些擔心他了。」
夏秋遲疑著,面色有些凝重的說道。
沉思片刻之後,凌語嫣最終還是下了決心,快步向外面走去。
「哎?郡主,你去哪兒啊?」
夏秋愣了一下,急忙問道。
「離安侯府!」
凌語嫣回了一句,人已經走出去一段距離,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她已經很久沒有邁出過郡主府了!此刻卻再也按捺不住!
夏秋遲疑了一下,急忙跟上。
良久之後,凌語嫣帶著侍女夏秋,劍侍碧蘿,乘著馬車迅速來到了離安侯府,可是卻被門口的守衛攔住了去路。
「你們長沒長眼楮啊?!連我們郡主都敢攔?!」
夏秋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攔在面前的守衛,不滿的問道,像極了母夜叉。
可是守衛根本就沒有理會她,把她的話當成了耳旁風,面無表情,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不肯退讓一步!
「讓開!」
看著無動于衷的守衛,夏秋急得臉色憋成了通紅。
正在這時,曹子安快步從侯府中走了出來,看了一眼凌語嫣後,急忙來到了近前。
「原來是永安郡主,有失遠迎,還望郡主恕罪。」
曹子安來到近前,一邊行禮,一邊滿懷歉意的說道。
「先生言重了。」
「只是听聞離安侯昨夜身受重傷,故而特地登門探望,冒昧打攪,還望見諒。」
凌語嫣微微頷首,輕聲說道,言語之間滿是對離無極的擔憂之情。
「多謝郡主掛念,公子的確受了重傷,不過此時已然無礙。」
曹子安拱著手,感激的說道。
「那還不快快讓路?!」
夏秋看著曹子安,沉聲說道,看樣子還在為剛才守衛的無禮感到生氣。
「秋兒!」
凌語嫣面色一沉,不滿的看了一眼夏秋。
夏秋跺了跺腳,不甘心的退到了凌語嫣的身後。
「這丫頭向來沒大沒小,還望先生莫怪。」
凌語嫣不好意思的沖著曹子安說了一句。
「無妨。」
「不過公子雖然已經沒了生命危險,但還在昏迷之中,恐怕不便見客,還請郡主改日再來,實在抱歉。」
曹子安笑了笑,帶著歉意說道。
「原來是這樣,好吧,那就不打攪了。」
「既然他已經沒事,見不見都不重要了。」
凌語嫣有些失落的向府門內望了一眼,緩緩說道,暗自松了一口氣。
「多謝郡主海涵。」
曹子安笑著說道。
「告辭。」
凌語嫣再次微微頷首,說完便轉身向馬車走去。
「郡主慢走。」
曹子安急忙拱手相送。
隨著馬車掉頭,白跑了一趟的凌語嫣乘著馬車向永安郡主府返回。
「郡主,您就這麼算了啊?」
「哼,這些人太不識好歹了,他們是不知道,您已經好久都沒有出門了,今日特地為了他們的主子而來,卻被他們無禮的攔在了府門外!」
坐在凌語嫣對面的夏秋噘著嘴,氣鼓鼓的說道。
「沒關系,知道他沒事我就放心了。」
凌語嫣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听說離安侯重傷之後,居然會那麼沉不住氣。
「等那個人傷好了,也別想進我們郡主府的大門!」
夏秋噘著嘴,嘟囔著說道。
「秋兒!」
「你怎麼越來越沒有規矩了?!」
「在府里我可以慣著你,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容你如此放肆!以後出門在外,不許你這麼口無遮攔!別忘了我們的身份!沒那麼高高在上!」
凌語嫣面色微沉,不滿的看著夏秋責備道。
「是,秋兒明白了。」
夏秋縮了縮脖子,急忙點頭認錯。
凌語嫣沒有再說什麼,回想著剛才在離安侯府門前發生的事,微微皺了皺眉頭,似乎想到了什麼
離安侯府。
密室之中。
離無極一臉憔悴的靠在椅子上,眉宇之間隱約透著一絲痛苦之色。
在燭光的映射下,臉色似乎變得越發的蒼白。
他的傷並沒有完全好,雖然在千鈞一發之際避開了要害,可是利刃貫穿的傷勢即便對他這樣的高手來說,也算是到鬼門關走了一遭。
他是故意被程子峰刺中的,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盡可能的撇清所有人對自己的懷疑。
陸遠一動不動的站在離無極的身後,目不斜視的看著跪在密室正中的那名青年,臉上帶著一絲殺氣。
離無極的重傷,他直到現在都在自責,雖然這一切都是離無極的計策,可是他依然無法原諒自己。
跪在地上的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從都營衛手中逃月兌的春生!
不過他並不是自己逃走的,而是在離無極帶著都營衛抵達程宅之前,就已經被狄龍派人抓了回來,一直關在這間密室之中。
「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你還要怎麼樣?!」
「如果我長時間不出現,程將軍一定會察覺,到時候你會很麻煩!」
春生看著有些虛弱的離無極,遲疑了良久,終于開口說道。
「你好像從一開始就不懼怕我。」
離無極笑了笑,淡淡的說道,或許是因為發笑的時候牽動了傷口,一陣劇痛又從胸口傳開,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跟著程將軍這麼多年,我不只是學著怎麼伺候人,還學會了很多,以程將軍在朝中的威望,沒有人敢輕易動他的人。」
春生看著離無極,斬釘截鐵的說道。
「可他已經死了。」
離無極不假思索的說了一句。
「什麼?!」
听到離無極的話,春生渾身一震,忍不住睜大了雙眼。
「不光他死了,程氏一族也將為他陪葬。」
離無極冷冷的看著春生,一字一句的說道。
「為什麼?!」
「他曾是燕羽衛大統領,陛下對他信任有加,朝中有多少人都想巴結他,怎麼會死了?!」
春生不敢相信的看著離無極,不停地搖著頭。
程子峰的死訊,對他來說猶如晴天霹靂。
「他意圖刺殺本侯與太卿殿下,已經被就地正法,程家上下誰都逃不掉,你該慶幸自己還有活路。」
離無極冷冷的說道。
「不,這不可能」
春生依舊搖著頭,滿臉茫然。
「人是我親手殺的。」
離無極淡淡的說道。
听到這句話,春生再次愣住,看向離無極的眼神之中情緒復雜,有不理解,有憎恨,有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