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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月色淒冷如霜。

踏出草叢,中島琥珀色的怪異眼珠在眼前的屋舍轉了一圈,狹長的嘴角緩緩咧至耳根,露出一口尖銳的獠牙。

隨後他聳動鼻子,然而下一秒,他眉頭一皺,本來愉悅的面孔一瞬間垮了下來,緊接著就被一股無法抑制的憤怒取代。

他,中島大爺!竟然聞到了一股尿騷味!

本就惡心的樣子一瞬間更加猙獰。

入夜的第一餐,他本想細細品嘗……

可帶著尿騷味的人肉,讓他怎麼下得了口!

該死該死該死!該死!!!

不能吃的牲畜!殺了!殺了!殺了!

中島面孔一瞬間平靜,彷佛一汪古井無波的寒潭。

眼中澎湃著洶涌的殺意,他要殘忍的將這個破壞了自己心情的牲畜殺死,然後愉悅的開啟下一段狩獵!

指尖漆黑尖銳的指甲緩緩生長,他 的一步跨越近乎六米的距離直接墜在屋舍的抬高上!

一心只覺得頭頂地板一震,原本在他視野內的怪物就消失不見!

但越是靠近屋舍,尿騷味越發濃郁,此刻惡心的味道已經直竄他的鼻孔,難以抑制的怒火讓他顱上的青筋如蜈蚣般開始蠕動。

中島凶殘地盯著眼前的木門,彷佛透過眼前這扇陳舊的木門看到門後那個瑟瑟發抖的「牲口」……

「該死的砸種……」

中島宛若野獸一般低聲嘶吼著,一腳將本就陳舊的屋門踹個粉碎。

但預想中慌張的尖叫並沒有如期而來,室內除了煤油燈搖曳的燈光只有一片寂靜。

……

「雜種!!出來!!!」

中島 然怒吼一聲,恐怖的嗓音在屋內不斷沖撞,安靜的夜晚瞬間被這一聲怒吼打破。

幾只貓頭鷹被驚起,化作幾道黑影掠過夜空。

不遠處,一個背著竹簍的老人低身采摘野菜的身子忽的一頓。

他即刻起身抬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蒼老的面孔閃過一絲凝重。

……

一心只覺得此刻耳朵都快被震聾了,頭頂的的木板不斷震顫,攀爬在身上的蟲子好似也受了驚,幾處部位傳來針刺般的疼痛。

遭了殃的一心疼得眼角一抽,頭頂的怪物好似越發的暴躁了,听著屋舍內傳來各種木板的碎裂聲,一心也顧不得什麼了,他只能盼著今晚早點過去。

他低著頭眼中閃過思索之色。

按照怪物來到這間屋舍的時間來算,他不可能是尾隨自己跟來的……

一心看了眼屋外的夜色。

那麼這只怪物應該是討厭或者懼怕陽光的,要不然為什麼他黃昏時不出來,偏要夜晚才追過來?

所以,撐到早晨!

他眼神一眯。

……

此刻,屋舍內。

中島發泄了一陣終于冷靜下來,他喘著粗氣布滿血絲地雙眼在前方的廢墟中不斷掃視。

會不會 走了?

思緒在腦海一閃而過,他立刻跳出屋舍,在曠野仔細嗅聞。

沒有味道……

嗯?

中島忽的將目光轉向屋頂,剛壓下的怒火一瞬間升騰起來,眼中泛起猩紅的血芒,嘴角露出殘忍的弧度。

或許是因為他剛剛將屋內弄的一片狼藉,雜物的灰塵掩蓋了尿騷味,此刻屋頂的氣味異常明顯。

抓到你了!

中島重心下沉雙腿一瞬間隆起,緊接著地面一顫,中島 的一躍五米高輕松落在了屋頂上。

然而——

兩件彷佛從煤窯出來,烏漆嘛黑濕漉漉的衣服軟塌塌的貼在布滿青苔的瓦片上,散發著一股濃郁的騷臭。

「啊啊啊啊!!!混賬!!」

又是一聲咆孝。

中島感覺自己從出生到現在從未想現在這般憤怒過。

他雙眼泛著紅芒,如野獸般喘著粗氣,面容猙獰。

好!既然你會藏!那我就將整個屋舍毀掉!

中島氣急敗壞,長嘯一身一腳 的踹向屋 。

轟!

恐怖的巨力一瞬間將橫梁踢斷,緊接著整個屋頂就跟著橫梁向下坍塌!

轟!

因為屋舍中庭沒有任何承重措施,所以屋頂坍塌的恐怖重量直接導致整個屋舍的坍陷!

煙塵霎時揚起緊接著如霧般籠罩整片區域,讓人看不清狀況。

但想來那個惡心的臭蟲已經被碾死了。

中島此刻已經一躍落至地面,臉上帶著一種變態興奮的笑容看著前方等待著灰塵散去。

而就在這時,一道赤果的人影突然間竄出煙霧,幼小的身體一瞬間爆發出驚人的速度。

一心咬牙憋著氣,此刻他赤果的肩膀血淋淋的一片,跑步的姿勢不可避免的變形。

他還是受了傷!

要趁著後面那個怪物被煙霧遮擋,趕緊 !

一心咬著牙,憑著堅韌的意志強忍著疼痛瘋狂向前奔去!

他知道這是垂死掙扎,但不掙扎一下和咸魚有什麼區別!

他絕不能這麼窩囊的死去!!

屋舍廢墟旁。

中島面無表情的等待著煙塵的落幕,忽的,他鼻尖聳動,一股澹澹的腥味飄入他的鼻尖。

是他熟悉的味道。

他猜測,那個和自己完捉迷藏的雜種已經死了……

中島嘴角揚起殘忍的冷笑。

但下一秒,他耳邊傳來一段急促的腳步聲。

是如此刺耳!

他面容倏然一僵。

「你…竟然耍老子!!!」

怒吼聲直接沖破煙塵的阻礙傳進一心的耳朵。

霎時一心冷汗直流。

MD!這特麼都听得到?!

心里暗罵一聲,一心也不敢回頭張望一下。

也就在這時,悶著頭向前拼命逃跑的一心忽的瞪大眼楮!

一個右腳帶著義肢的矮小老人,拄著一根拐杖朝著他的方向走來!

這一瞬。

時間彷佛靜止,他愣了一剎那,卻想了很多。

但最終,一心牙關一咬,朝著老人大喊一聲。

「有怪物,快跑!!!」

一句純正的日語月兌口而出,帶著他的焦急。

話音剛落,一心也來不及糾結自己為什麼會說日語,扭身就向右側跑去。

至少……也要把那個怪物引走!

他的職業不允許自己用他人的生命換取自己的苟且偷生!

……

老夫名叫桑島慈悟郎。

是一名鬼殺隊的斬鬼人,老夫在一次斬鬼行動中被鬼砍斷了右腿,成了一個殘廢,也僥幸活了下來。

于是老夫便決定退役,成為了一名培育師。

想著在臨死之前多為鬼殺隊注入些新鮮血液,為斬鬼事業貢獻些微薄的力量。

老夫隱居在桃山至今二十五年了,今晚本想采些蘑孤改善下伙食,但忽然听到遠處傳來一聲野獸似的嘶吼。

老夫心下不對,認為這很有可能是一只惡鬼在作祟,所以尋聲趕去,果然,路途中惡鬼的怒吼聲逐漸清晰。

老夫明了,它正在殘害普通人。

幸運的是,他依舊沒有得逞。

正當我快要趕到時,一陣屋舍的坍塌聲讓老夫的心沉到谷底。

惡鬼將屋舍毀了。

但下一秒,一個赤果著身子的少年出現在老夫面前。

他肩膀受傷了流著血,看上去很嚴重。

他看到我了。

他踉蹌地停了下來。

他揮手趕我走。

他轉身跑開了。

……

   ,這是不想連累老夫嗎?

多麼善良的孩子啊!

看到這樣的孩子,老夫連帶著趕路的疲憊都消散了許多啊。

所以,老夫,又怎能讓你們這群惡鬼殘害如此善良的孩子呢?

鬼殺隊,

前任鳴柱。

桑島慈悟郎。

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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