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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篇 魔潮 第一百二十七章 舍棄一切的信念

霜宮二層的雛菊廳是一間專門為國王演奏樂器的廳室。不過女王使用它的頻率並不高,大多數的時候雛菊廳總是閑置著。再加上它的位置遠離了女王的臥房、起居室,也不曾在她日常活動的範圍內,這讓這間曾深得先王喜愛的大廳經常顯得門庭冷落。因而當一大群鎧甲上印著不同徽標的騎士氣勢洶洶地直闖雛菊廳時,不免讓遠遠經過的宮廷侍從們一邊驚慌地回避一邊從心里感到詫異。

也許今天注定不同尋常——在雛菊廳前站崗的侍衛也比以往多出數倍。而他們身上的雲隼軍團烙印使得雙方人員一對上,場面就自發陷入了火藥味濃郁的緊繃氣氛中。

「止步!」雲隼一方的領頭之人對著他們大喝一聲,伸手做了個阻擋的手勢。

弗朗茲示意身後的騎士們暫停,筆直地走到他跟前,揚著頭姿勢傲慢地睨著他,不咸不淡地問︰「怎麼,斯科特將軍麾下的騎士見到其他軍團的長官都不知道如何行禮麼?」

領頭騎士的表情有些壓抑,但還是端正身體飛快行了個軍禮。「失禮了,弗朗茲大人。」騎士的目光從弗朗茲的臉上移到從他背後走出來的安東尼羅身上,瞳孔微微一縮,「也向您致意,安東尼羅大人。」他的咬音出現短暫的失真,看到兩大軍團的副團長同時駕臨,無論他對斯科特將軍親自交待的任務秉持著如何堅定的決心,也無法控制內心一時受到的震懾。

「你叫什麼?」弗朗茲擺足架勢問。

「羅伯特•詹遜,大人。」

「羅伯特•詹遜騎士,我現在要你讓開。」弗朗茲用命令的口吻說。

領頭騎士當然不會如他所願︰「除非有女王陛下的命令,不然你們不能進去。」

「我們有公主殿下的命令,殿下要使用雛菊廳召開一場王國騎士演奏會,」弗朗茲的語氣比陳述事實更為肯定,「就在今天。」

領頭騎士有一種被戲耍的感覺,他克制著忿忿的情緒,一板一眼地重復道︰「除非有女王陛下的命令,不然我不可能讓開。」

弗朗茲挑眉,左手猛地一把拉過他的手臂,右手順勢一拳揍進了他胸月復間鎧甲的空隙。弗朗茲的拳頭又快又重,一下就把可憐的騎士彎成了一尾熟蝦。然而他還來不及叫出聲,行凶者的膝蓋重重一抬撞上他的胸口,緊接著小腿迅猛踢出,將他整個人掀倒在地。

這個過程僅僅經過了一眨眼的工夫,受襲擊者落地時鎧甲沖擊大理石地板發出了沉悶的聲響。雲隼的侍衛長劍出鞘,然而另兩個軍團的騎士們先一步出手,仗著人多一擁而上將他們壓制在牆上無法動彈。

「你們看,他明顯不願同我們談判。」弗朗茲轉向他的部下以及安東尼羅帶領的隊伍,若無其事地道︰「所以我說,這種時候拳頭比語言有效率。」

安東尼羅沉默,暴風的騎士們不敢發表意見。弗朗茲覺得無趣,當先一步跨入廳內。除了留下看押雲隼侍衛的人手,其余人等緊跟著快步跑進雛菊廳。按照伊塞爾的地圖,兩條經過雉羽花廳的密道其中一處出入口就在這座大廳內,之前雲隼侍衛的過度反應也正好驗證了推測。至于愛德蒙帶領的蒼角騎士以及另一部分王翼的侍衛,則在其他地方尋找暗道。

士兵們沿著牆壁搜查任何可疑的痕跡。弗朗茲擰著眉,目光在四壁鍍銀的浮雕上巡游。他身旁的安東尼羅忽然指向大廳角落一座潔白的獨角獸石雕,出聲提醒︰「看那里!」

弗朗茲目光一凝,他立刻注意到腳下乳黃色的花紋大理石地板,有一些不明顯的痕跡一路延伸到雕像前。

「我認為機關就在那里。」王翼副團長肯定地說,「我相信他們走過花園捷徑時一定過于緊張,以至于沒留意鞋底沾染了上了一點草屑和泥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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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科特•比盧茲出生軍伍家庭,二十五年前,他的名字叫杜斯坦。他的親人早逝,為了生計,不滿十六歲就參軍。盡管沒什麼身份背景,但他憑本事得到了巨鷹軍團一位將領的賞識,從士兵被提拔到軍官,後來在桑德堡駐防。他在二十歲時就結了婚,當他的兒子出世時,他還憧憬著有機會建功立業,爭取退伍後能封個勛貴,讓家人過上優渥的生活——然而上司的過失卻毀了他的未來。

那個王國首屈一指的名門韋龐家族,為了一位小姐的幸福,隨意埋葬了他的人生。他的同僚以及視作朋友的袍澤,為了金錢爵位,冷酷地出賣了他的清白。他心心念念的只剩下在故鄉等待他回去的家人,為了病弱的妻子和年幼的兒子,面對亨特利•韋龐的勸說,他終于屈服了——他甘願舍棄自己的名譽乃至性命,只為換取妻兒的未來。

戰亂成就了掩蓋真相的最好條件,然而命運卻開了個小小的玩笑。負責處決杜斯坦的漢克森,也許是因為心里愧疚不自覺放輕了下手的力道,沒有仔細查驗他是否斷氣就匆忙離開了。杜斯坦頑強地活了下來,拖著重傷之軀輾轉流浪,終于徒步回到了家鄉——等待他的,是空無一人的廢墟。

韋龐的亨特利沒來得及實踐諾言,當杜斯坦叛國的消息傳回來後,當地領主立刻將他的妻兒拖去游街。在中途,這對柔弱的母子被失去理智的圍觀群眾用石塊不慎砸死。

絕望和仇恨吞噬了奄奄一息的杜斯坦,他不甘心就此死去!他要活著,向那些害得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復仇!

也許是命運難得遺落的憐憫,恰在這時妖魔王魯吉菲斯經過,給了他實現願望的機會。作為交換,他要為魔族效勞,成為妖魔王在人間的耳目。他幾乎沒有猶豫就答應了——世上的一切已經與他無關,復仇成了他唯一的信念。他依靠妖魔的力量恢復到身體的鼎盛狀態,並且徹底改變了容貌,更名為︰斯科特•比盧茲——斯科特是他兒子的名字,比盧茲則是他妻子結婚前的姓氏。

妖魔王明確表示不會介入人類的世俗紛爭,但可以為他的復仇提供有限的幫助——比如,一個魔族的召喚法陣。

漢克森不是第一個。在他之前,當年的同僚、將他妻兒拖去游街的領主等首犯,有的死于戰火,有的病故,剩下的被斯科特以各種不引人注目的方式送歸冥界。之後斯科特又利用漢克森多年的痛苦,借他之手以血腥殘忍的方式終結了哈威子爵一家。

然而最後一個也是最艱難的復仇目標韋龐家族,卻不是那麼容易撼動的。斯科特靠著艾列克和他背後的女王支持進入了雲隼軍團高層,一點一點培植屬于自己的勢力。隨著對王國統治層的深入了解,他愈發認定除了威洛第亞的艾列克,無人能幫助自己恢復名譽,覆滅韋龐——因為在這個既有的權力體系內,韋龐家族就是不可動搖的基石,沒有哪位權貴會為了一個小人物自毀長城。只有艾列克會做出他想要的承諾,為此他願意付出忠誠,不管最後的結局如何——像他這樣從地獄爬回來的人,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只不過,這個世界上可以為了信念不畏死亡的,並不只有他一個。

「不……」韋龐暗淡的臉色下是任何人不可撼動的堅決,「我向你認罪,以我個人的名義……但不是韋龐……這是我的錯,我不能讓錯誤繼續下去……不能再……讓王國因為個人恩怨……分裂……」

「多麼正義凜然的說辭,我該鼓掌麼,公爵殿下?」斯科特一把推開韋龐,看著他的身體再度承受了一次劍刃的逆向滑行,隨後**一篷熱血與之分離。「你真讓我覺得惡心。」復仇者冷漠地說。

韋龐倒在地上,咳著血沫。

大廳內又一次出現短暫的無聲狀態,不知是為眼前的慘狀還是為斯科特言語透露的內情震驚。

小王子班尼伯德緊緊捂住嘴,不讓自己失控地叫出來。他的目光卻又落在艾列克身上,充滿了異樣的恐懼和排斥。

伊塞爾打量著韋龐,暗暗皺眉。如果說尤嘉葉中的那一劍更多的是威懾而避開了要害的話,韋龐受的傷顯然要致命得多。

「叫你的將軍停手,艾列克!」伊塞爾嘗試制止他,「你這樣做,他們又怎麼會安心答應你的條件?你怎樣讓他們信服,你的目的達到後不會對他們動手?」

可是艾列克最後一絲耐心已經宣告殆盡。「那不重要,我親愛的弟弟,我有的是方法讓他們同意——現在,我就證明給你看!」他一把抽出身旁騎士的配劍,上前一步,指向了路克謝公爵,轉過臉對埃弗雷德說︰「如果不想我殺了他——立刻簽字!」

「不能簽!」老公爵不等埃弗雷德表態,搶先道︰「倘若他成為攝政,必然王權旁落他手,王國一定從此走向滅亡!即便我死,也不能讓卡斯廷的未來掌握在這樣的佞臣手中!」

「閉嘴!」艾列克大叫一聲,劍尖一抖,擦著路克謝公爵的左耳劃過。

老公爵痛哼出聲,身體一歪,差點撞倒埃弗雷德。埃弗雷德連忙扶住他,發現老公爵被削掉了半個耳朵,鬢角後血淋淋的一片。

艾列克持著滴血的長刃,不依不饒地繼續逼近。他咬牙切齒地看著路克謝,怒極反笑道︰「你想死?很好,我這就如你所願,送你回歸冥界去見死神!沒有你們這些自以為忠良的老不死違逆女王,卡斯廷的王位才能真正屬于陛下,屬于斯迪爾德!」

(既然是主角,就算有危機總能度過的,稍安。不好意思,最近卡文厲害,寫文效率很低,這個禮拜只有兩更,還有一更在周六。我需要點時間整理思路,後面要寫到一些重要情節要好好考慮一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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