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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

突然,床上的心兒,發出了一聲輕阿,在這寂靜的房間里,卻是如此的驚心動魄,讓旁邊的所有人,盡皆渾身一震。

剎那,張橫和柳犁月以及邱純玉的眼眸都是猛地一亮。

不過,蘇醒的心兒,並不等于完全恢復,要看她現在主導她神竅的是她今世的人魂,還是前生的執念。

所以,三人的目光死死地瞪住了心兒,等待著她之後的表現。

漸漸的,心兒的眼簾下,眼珠子急劇地一陣蠕動,緩緩地睜開了眼來。

頓時,她看到了跪在自己床前的吳植龍,她那枯瘦的臉上,神情一陣變幻。

「龍哥!」

心兒嘶啞地呼喚了一聲,掙扎著從床上想爬起來。

但是,她終究是太虛弱了,根本無法撐起身,只是伸出了兩只如枯骨般的雙手,猛地一下子抱住了吳植龍的頭︰「龍哥,不要這樣,心兒愛你,心兒只要你好好的,這就是心兒最大的心願!」

「心兒!」

吳植龍渾身劇震,猛地一把摟住了心兒,眼眸中淚如泉涌,聲音也已變得哽咽︰「心兒,你終于醒來了,心兒,心兒,我們以後最也不要分開,心兒……」

吳植龍激動得語無倫次。

自從兩年前心兒病發,這還是她第一次說出完整的話來,表達得如此的清晰。

這也就是說,她真的已然恢復過來了。

「龍哥!」

「心兒!」

兩人抱頭痛哭,一時間難以自己。

「行了,真的讓心兒恢復過來了。」

張橫的眼眸卻是緊緊地眯起,神情急劇地變化著,臉色驚喜交加。

此時此刻,在張橫的天巫之眼里,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心兒頭頂三花聚頂的光氳中,中間代表本命氣運的光團里,只余下了一個人魂,原本的雙人魂,那個前生執念所化的人魂已消失了,只剩下了一個朦朧的影子。

這也就是說,現在主導心兒的是她今世的自己,她是真的恢復過來了。

「謝天謝地!」

柳犁月不禁喃喃了一句,她也早已契魂的異能開啟。因此,她也感應到了心兒的恢復。

「阿彌佗佛!」

邱純玉念了一句佛號,俏臉上閃過了難以喻意的驚喜表情。

心兒的蘇醒,也有她的一份功勞,這讓她感覺無比的欣然。

「張少,謝謝你,太感謝你了。」

好半天,吳植龍總算回過了神來,他轉過身,緊緊地握住了張橫的手,滿臉的感激。

接著,他又向邱純玉和柳犁月表示了謝意。屋中的三人,為救治心兒,都出了不少的力。

現在的吳植龍,對三人滿滿的都是感激。

「哈哈,吳少,你就不用跟我們客氣了。」

張橫不想讓這種情緒持續下去,連忙打了個哈哈︰「吳少,我們可還都餓著肚子,你也別婆婆媽媽的感謝了,還不快請我們好好吃上一頓。」

「是呀,我們可是肚子都餓扁啦!」

一邊的柳犁月和邱純玉連忙附和道。她們也不願看到吳植龍這副樣子,貌似心兒的恢復,這是個應該值得慶賀的時候。

「哈哈,是我疏忽了,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讓人帶你們去吃飯。」

吳植龍當然能明白三人的心意,哈哈大笑起來。

心兒的恢復,讓他精神大振,積郁兩年的傷痛和憂愁,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當下,吳植龍吩咐門外守候的兩名特護進來,好好照顧心兒。自己卻陪著張橫他們向門外走去。

樊元江剛才並沒有隨張橫他們一起進入別墅,此刻仍守在外面,與吳植龍的貼身保鏢一起,兩人如兩尊石像般站在那兒。

「阿森,你代我好好照顧張少他們。」

吳植龍朝著他的那個貼身保鏢道。

心兒剛蘇醒,他可不想離開她,只想好好地陪著心兒。所以,他現在實在不想去吃飯什麼的。

說著,他朝張橫他們歉意地笑笑。

張橫和柳犁月他們自然理解吳植龍的心情,根本不會怪他。所以,朝他揮揮手。

「張少,請!」

吳植龍的貼身保鏢名叫蔡茂森,今年還只有二十八歲,曾經是上京某特種部隊的軍人。身形健碩,渾身散發著一股凜然的氣息。

他走了過來,做了個請的手勢。

張橫的眼眸卻是微微一凝,他立刻感受到了眼前這位保鏢的不同尋常。

蔡茂森竟然是位賓家修者,雖然修為也就在一品的頂峰。但是,經歷過特種部隊的錘練,整個人的精氣神,卻凝練到了內斂的程度,讓張橫都感覺有一種銳芒般的錯覺。顯然,他實際的武力值,應該更強大。

張橫的心中不禁一陣感嘆,吳大少果然不愧是上京頂級大少中最有錢的,請的保鏢都是如此的牛人。

蔡茂森並不是個善于言詞的人,他與樊元江的性格差不多,兩人倒是很合脾氣。

張橫他們重新回到了雲龍閣,在蔡茂森的張羅下,那里的服務員立刻辦好了一桌豐富的菜肴。

張橫也不客氣,剛才只顧得上心兒的病情,現在卻是感覺餓的厲害。所以,他立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柳犁月和邱純玉自然不會象他那樣不顧形象。兩女仍是一副細嚼慢咽的優雅姿態。等張橫扒下三大碗,兩女的一碗飯還吃了一半。

時間已是十二點多,整個雲龍會所卻依舊熱鬧,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不過,張橫和柳犁月他們自然沒興趣去娛樂,這次與柳犁月相約,張橫可是為了邱教授的失蹤案件而來。

「柳小姐,邱教授的案件,听說已移交到了你們那兒,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飯畢,張橫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地提出了自己此次的目的,並把邱純玉介紹給了柳犁月。

「嗯,邱教授的事情比較復雜。」

柳犁月的俏臉變得肅然起來︰「現在還有許多疑團無法解開,我們正在竭力追查此案。」

說著,她也不遲疑,從身邊的包包里,拿出了一個文件袋,遞到了張橫面前︰「張橫,這里就是這個案件的資料,你先看一下。」

對張橫,柳犁月自然也是十分的信任。尤其是當日在明珠凶樓地下,兩人共同歷險,更是讓她見識了張橫的與眾不同。

如今,邱教授的案件,陷入了僵局,她還真迫切期待有高人能幫忙。

現在,張橫不請自來,她也是求之不得。所以,把張橫所需要的案件資料,帶了過來,她也想從張橫這里,得到點啟示。

文件有整整一大袋,有文字以及圖片的各種資料。這些文件果然與警方那邊的不同,多了許多對骨磷粉的追查。只是,最後的線索卻依然斷了。

不過,在其中張橫還是看到了他心中一直疑惑的資料。

在韓秦陽那邊,他看到那個工地上挖掘出來的人俑,與它有過接觸的人,都發生了異常。但是,到底是什麼異常,警方的資料中,並沒有詳細的說明。

在此刻柳犁月提供的文件中,卻有了細致的描述。

那些接觸過陶瓷人俑的人,無論是工地上的工人,還是後面去考察的文物單位,以及邱教授的幾個弟子,都出現了癲狂的癥狀。

「癲狂?」

張橫喃喃著,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難道那些人俑有什麼古怪?」

張橫心中猛地涌起了老大的一個疑團。

他連忙把文件翻到圖片資料的部分。立刻,他看到了一些怪異的人俑照片。

陶瓷人俑的造型很奇特,並不是常見的兵俑,而是穿著式樣古怪的長袍,戴著高高的帽子。

人俑的制作很精細,雖然表面上有了月兌落,但它們的面部表情,仍是十分的生動。只是,讓張橫狐疑的是︰這些人俑,盡皆是一個模樣,那就是一種極度痛苦的表情,看起來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詭異。

「這是什麼人俑?」

張橫這回是真的看不懂了。他原本對這些考古的知識就非常的淺薄,現在看到這樣怪異的人俑,確實是滿頭的霧水。

「這些是罪俑。」

這個時候,一邊一直在與張橫一起看的邱純玉,突然蹙緊了雙眉,低聲道。

「什麼罪俑?」

張橫又驚又疑。

「罪俑就是古代犯罪的人制成的人俑。」

邱純玉俏臉上的神色凝重無比︰「你看,這些人身上的古怪衣袍,以及他們頭上所戴的高高的帽子,就是秦時罪犯所穿的囚服,我曾在父親研究的一些資料上看到過,所以,完全可以肯定它們就是罪囚人俑。」

「原來是這樣!」

張橫現在自然對邱純玉的意見絲毫不敢輕視,貌似這個見識淵博的少女,給了張橫不少的驚喜。

更何況,她的父親就是考古方面的專家,所以,她所說的話,自然是不會無的放矢。

「只是,這些罪俑怎麼會被挖出來?」

邱純玉那好看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這可不符合一般的常理。」

「為什麼?」

張橫對于古代各朝各代的祭禮知道的並不多,更不要說是邱純玉所說這是秦代時的人俑了,因此,心中更加的疑惑。

「張少,因為罪俑被埋的地方,肯定是一處特別的所在。」

邱純玉的眼眸里閃爍著智慧的光芒,語氣變得無比的凝重︰「否則,一般任何的墳或祭壇中,都不會出現罪囚。除非……」

她欲言又止,似是不敢把後面的話說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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